“今早上還要給皇上請脈,微臣仔細為皇上診一診,說真的,皇上的身子真是不像青年男子。”說道。
“這話怎麼講。”便追問。
他認真的給薄荷摳著眼屎,頭也不抬起說道:“只有年邁之人心跳才會突然之間驟停,皇上這個年紀與你我相同,身子到這個地步少見的很。”
“所以說做皇帝難啊,娘娘是沒見昨晚上太后掉了多少眼淚,我在一旁看著都不忍心。”
他甚至有些羨慕這皇帝,倒不是旁的,只因他有恩肅這個母親。
本來只覺得做皇帝萬人之上,沒有在人之下,該是多快活的事,可要享這快活就必要享同等的辛苦。
看陳草木站起身來,“好了娘娘,這時候該去給皇上請脈了,”回身便到桌案邊上去收拾他的藥箱子。
薄荷跳到了地上,上官怡便隨著站了起來,提起太后便想起了她的病情來,問道:“大人去為太后施過針了嗎?”
“恩。”應道,背對著她,“去過了,我為太后娘娘用針法消喉嚨的腫塊,只做緩和。”
針灸竟然還有這種效用,他怎麼不早些為太后診治。
“難不成你早有辦法?”狐疑問道,不會是他一直都知道如何診治,一直就沒有去。
他東西收拾好了,將藥箱子單肩挎上,轉過身來聳了聳肩,久久才回話道:“我是不想看著娘娘給太后動刀子,所以查遍了醫書找到了這法子。”
仔細看看他,才見到眼睛當中滿布的紅血絲,“我已經將近三天沒睡上一個好覺了。”
太醫院都聽張廷玉的,他說太后的病無法診治還有誰敢再多事。
再看殿內桌案之上放著的醫書,想他徹夜苦讀,他這樣做,倒是叫她覺得愧對了。
總之他是以他的方式和自己站在一起。
只是上次麗妃那事,若是她早些動手的話,麗妃現在的情況會好很多,也不知是哪裡影響了,昨日為麗妃檢查陰處,也查不到是哪裡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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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好長一段日子未侍寢,如今又獲聖寵,身子卻吃不消了。
竟然還有閒心顧著旁人,說話間上官怡的腹中針扎一樣疼,不由得皺起眉,陳草木見著她的樣子便奔到了她身旁,手指掐在她的手腕之上。
片刻後鬆開,語帶責備道:“娘娘你險些小產都不知小心嗎,體內又侵寒氣,就不怕再出事。”
她昨日在雨中吹了一天的風,除了擔心宣昇會不會出事哪裡還顧得自己。
“大人不是要去給皇上診脈嗎,快些走吧。”將話岔了開,催促著陳草木往乾清宮正殿去了。
殿內也只有李江在,宣昇還沒醒。
與李江點頭示意,她便到一旁坐著去。
過了會兒一個小宮女端了熬好的藥來,立在殿中不知如何是好,看向李江。
陳草木立在一旁,見湯藥端了進來便說道:“湯藥要按時服下,不能拖著,還請皇上儘快服藥。”
聽言,李江便將床的幔帳收了起來,再看宣昇呼吸的頻率,若不細看,還以為那是死人呢,“這。”稍稍遲疑。
陳草木站在遠處看去,他的這種臉色,還真的像是心脈問題,他曾見過這種病症,保不齊哪一突然發病就沒命了。
上官怡到了他身旁,見他有些燥紅的臉,便到他身側急急的推著,“皇上,快醒醒。”這樣看來怕是要睡死過去。
他大吸了一口氣,身子微動睜開了眼睛。
“皇上早起的湯藥,快喝下吧。”
而昨晚上的藥碗還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陳草木見了心裡就有些不高興,不聽話的病人遇上再好的大夫也沒用。
昨日見到恩肅的樣子,好像他死了她的命便也沒了,不想這皇帝竟然這樣不愛惜。
“朕喝不下,想再睡會兒。”一張臉慘黃的,像是敷了一層黃泥,頭軟軟的陷進枕頭裡。
他身子無力,這可不是睏倦而是大腦缺氧,既是心脈問題,還怎敢不管不顧的去睡,可不怕在睡中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