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慌著，愣了愣結結巴巴的說道：“臣妾，臣妾一介女流怎麼懂得這事呢，皇上說笑了。”掐著手絹手心直冒汗。

“你忘了？”笑道。

上官怡不斷的眨眼沒有說話。

見他對李江吩咐道：“去把阿黃牽出來溜溜。”

李江道了一聲“是。”便躬身去了。

這假山與鳳儀宮很近，不時李江便回來了，只見一個小宮女牽著一隻大狗，身後跟著四五只小黃狗跟在他後面走了出來。

在幾人面前站定，笑的純純的，比起半年前似乎長高了些，欠身道：“見過皇上，蘭妃娘娘。”

是她，那個初入宮時在花叢間守著那黃狗哭的小宮女。

上官怡完全愣住了，轉過頭去看著宣昇，不想這黃狗還有這孩子他都好好的照顧著。

阿黃見了上官怡便很親近，爪子在地上扒著要過去，那小宮女為阿黃松了拴在脖子上的鏈子，便向她撲了過去。

如今與阿黃一樣，她也是母親了呢，俯下身子摸了摸阿黃的頭，宣昇竟然這樣有心，到現在還記得這事。

那日宣昇見她拿著剪刀做那鮮血淋淋的事情，反倒不似旁人一樣吃驚，卻連連稱讚。

俯身不舒服，便直起身來，笑意盈盈的瞧著那女孩子，“本宮在宮中少見你，你是在哪裡做事的？”

到現在還不知她叫什麼呢。

她聲音清脆，恭敬回道：“奴婢阿秀，在花房做事。”

“哦。”應道。

宣昇立於一旁瞧著上官怡餘驚未平的樣子，款款走到她身邊，擁住她的身子笑問：“你可想起來了？朕看你與陳太醫的辦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話是隨口一說還是故意的呢，上官怡只當他是隨口一說。

“那時是臣妾胡鬧了，臣妾剖開的是條黃狗，而陳大人卻是醫術高明，救死扶傷。”抬眼看著宣昇那清淡的笑容。

一副我看你怎麼往下說的表情。

他就這麼看著自己，而依舊繼續說著，“陳大人醫術高明，且這法子世上少有，皇上可不能埋沒了陳大人。”

該為外科真真正正立一塊牌子了，這時空總不能中醫之理一人當家，如今便不能算是旁門左道了。

宣昇的表情不改，輕笑問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依臣妾，那就學堂，嘉獎一樣都不能少，更要廣納賢士多多與陳大人學習，讓陳大人的高明醫術發揚光大人人皆知。”

話到此處，宣昇的眉眼漸彎，他也考慮過這事，畢竟大燕現今安定富足，正是發展這些方面的好時候。

宣昇稍稍低下下巴，抓著上官怡厚厚的手，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喜愛，她既有高見，又有這本事，這事還要與她商議。

緩緩抬開步子，擁著她的身子往幽靜處走著，慢慢與她說道：“朕也想過這事，只是也不知道該給陳大人這種技法取個什麼名字好。”

這辦法是從她這裡來的，名字總要她來說。

“臣妾覺得，不如就叫外科手術吧。”直接說道，原本在她的那個世界就是這個叫法，至少能夠叫她在這個世界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外科手術，宣昇卻覺得這名字拗口奇怪。

“那，外科是什麼，手術又是什麼？”輕輕問道，天下間總會有不知道的事情，而宣昇對自己的無知絲毫不介意。

他自然是沒有聽說過了，外科與手術兩個詞都是從現代而來。可是該和他怎麼解釋呢。

“這。”頓住想著。

宣昇看著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聽她說道：“臣妾覺得，古法以藥調理身體內部，所以就稱為內科。”

聽言點點頭。

繼續道：“而陳大人的辦法直接從身體外部破開治療，稱為外科最為合適，至於手術，這辦法完全依靠人的雙手來完成，所以叫手術。”

不知道這麼說能不能說通，他們這些古代人與她那個世界的大背景太不相同，不過宣昇是一個思想很現今的古代人，相信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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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點點頭，笑了下說道：“外科手術這名字不錯，只是怕旁人會聽不懂。”

也是的，總不能逢人便解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