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回頭見到上官怡在身邊,忙下拜道:“見過蘭妃娘娘。”
許久不見他,一別幾月,而她搖身一變已經是宮中后妃了。
“起來。”儘量平穩的呼吸著,李瀟站起便問:“王妃現在如何?”
還未聽到李瀟回話,便聽得一聲慘叫,直接抬步進入屋內。
屋子裡血腥味兒撲鼻,幾個老媽子在上官柔的床邊忙著,還有她的母親李嬌拉著上官柔的手可憐流淚。
上官怡走近,在床畔看到上官柔扭曲的表情,她的碎髮被汗水黏在臉上,想來她受這折磨多時了。
幫不上忙,便在一旁坐著等,只等太醫能來。
無花立在她身邊,一直哀哀哭泣著,一路到宰相府,都沒聽上官怡問過她家主子一句。
算算時間,上官柔與自己懷孕的時間相當,大概還早一月左右。
“姐姐是什麼時候?”這才開口問了句,低下頭漫不經心的摸著手腕之上的玉環。
“今日黃昏時候,王妃原本好好的和夫人在一起說話,有人來府裡稟報,說江南暴亂,王爺被圍困。”垂淚說道。
圍困,這兩個字也叫上官怡擔心不已。
“宰相聽了訊息便往宮裡去了,王妃聽了這訊息便暈了過去,就……”哭泣著再說不下去。
上官怡的眼睛低著,聽這些話只覺得上官柔可憐,從有孕以來丈夫都不在身邊陪伴,將近臨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跟著擔驚受怕。
她本是外人,其實也不必為她們盡心,但卻從心底願意為宣儀盡心。
上官柔哭喊的聲音越來越低了,她的體力將要被耗盡。
說話間便見陳草木帶著幾個宮裡的姑姑急匆匆從宰相府大門走進來。
李瀟急忙迎上去,跟在他身邊說道:“有勞太醫,王妃出血不止,已經半日了,不能生產。”
“知道了,我這就去。”說著便進了屋門。
上官怡隨著站起,看陳草木疲憊的臉色,而他見了上官怡愣了愣。
“娘娘有孕在身,怎也來這裡了。”關切問道。
對於他二人來說,宰相饒親王都是分外之事。
“姐姐有難,我怎能安心,陳太醫快去看看吧。”儘量保持平靜說道。
守在床邊的李嬌朝著他二人看了眼,見陳草木往床邊走來,便與眾人讓到了一邊。
上官怡扶著腰慢慢坐下,一切都看他的了。
陳草木跪在床邊,禮貌道:“微臣多有冒犯之處,還請王妃不要怪罪。”
“還請太醫救阿柔一命。”李嬌在一旁拿著手絹擦淚,可憐說道。
“微臣必定盡心。”應著,將蓋在上官柔身上的被子掀開,見大腿下已經被血染紅一片。
她美麗的容貌此時全無顏色,陳草木將藥箱開啟,拿出紙筆寫下方子。
“夫人去叫人熬藥吧,王妃體質虛弱,又受了驚嚇。”眼神帶有一絲驚悸將藥方遞到李嬌手裡。
她哭道:“阿柔可有事?”
出了這麼多血,怎麼會沒事,而陳草木最見不得母親為孩子著急,只說:“夫人請放心,在下竭盡全力。”
“還請這幾位姑姑出去吧,微臣帶了宮中的姑姑來。”站起身來,看了眼那幾個被他從宮裡帶來的人。
那幾人到床邊忙活著,原本照顧的人都跟隨李嬌出門去了。
現在屋內只剩上官怡幾人,無花伏到床邊去陪著上官柔,而陳草木呆呆的立在一邊。
他心裡已有數了,恐怕上官柔是活不了了,至於這孩子,若是她拼死生下來,興許還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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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不拼盡所有氣力,那便是母子俱損。
上官怡一直坐在一旁,看陳草木的神情也是太平靜了,這些日子他一人忙著諸事,莫非也打不起精神來。
梁翠扶著她站起,走至床畔,見上官柔的臉已經煞白一片,無花盡力的拉著她的手,可她卻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眼睛盡力的睜著,唇瓣微啟弱弱的呼著氣。
不忍心再看她的狼狽樣子,上官怡轉過頭去看向陳草木,走到他身邊問著,“到底怎麼樣。”
可陳草木一副不想說話的勞累樣子。
李嬌送了湯藥進門,坐到床邊親自喂上官柔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