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一個母親在場,他更難以開口說出實情,“娘娘放心。”應付道,極不自然的向上扯了扯嘴角。
不知他何時也學會了如此行事,不願要人與他一起分擔。
怕他隱瞞什麼,便說道:“如今六王在江南被困,姐姐為王爺擔憂才至此,本宮與母家同心,絕不準出任何差錯。”
他卻沒做聲,甚至也不再看她一眼,只微低著頭。
“到底怎麼樣。”著重問道。
天已黑了,房簷下高高懸掛的燈籠幾群小蟲圍繞著光亮飛舞。
卻沒聽到陳草木的回話,等著上官柔將一碗湯藥全部服下,又到床畔跪下,將手指搭在她手腕之上。
而後李嬌等人道:“還請夫人與這位姑娘先行出去,微臣要為王妃接生。”
從來都是穩婆為女子接生,即便是太醫來做這事也不能近身看著。
等旁人都出去了,上官怡將梁翠也支了出去,只她一人留在屋內守著,陳草木瞧了眼上官怡也未說什麼。
只將屋內的帷帳落下,他三人與外界一切完全隔離。
陳草木跪在床邊,攥緊了上官柔的手,試圖叫她打起精神來。
慢慢道:“天下母親都捨得為了孩子豁出性命去,王妃也不會例外吧。”
只見著上官柔點了點頭,“多謝太醫,我知道我的身子,若是能保住這孩子,即便是豁出性命去也願意。”
她也知大限將至,可卻不見她臉上的悲傷。
她深愛宣儀,但宣儀又何嘗不是深愛她,若是他回來,只見到這個孩子,卻不見上官柔,想必定會生不如死。
陳草木已下了決斷,上官怡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可。”一人獨立在一邊,終於出了一聲。
而他的態度穩當,已到了這步田地,他沒得選,“娘娘不要再勸,王妃已耽誤了半日,氣血虧損。”
“這孩子胎位不正,微臣無法舍子保母。”
他說的有理有據,可上官怡不會答應,她伏到床畔,拉開上官柔的大腿,只見一片猩紅。
在她腹部輕輕按壓摸索,閉了閉眼睛,“不然就剖腹。”一口說道。
她雖對剖腹產不擅長,但也能做,第一次是一條黃狗已經練過手了,這次就換成人,也一樣可以做。
“是你不要再勸,六王一家有恩於我,孩子和她一個都不能有事。”語氣斬釘截鐵,眼神穩重的向陳草木看去。
“你沒有辦法我有。”說道,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讓陳草木說不出話來。
而他也信上官怡的本事,只是她現在有孕在身,是否能開的了這刀。
“微臣並不通曉此術,可娘娘有懷有身孕,若是行差一步……”擔心道。
他知上官怡並非是宰相家名正言順的小姐,與六王六王妃的情分並不深。
今日他來也只是例行公事,為什麼每一次只要他做出稍稍帶有放棄的決定,她便要將這決定扭轉過來。
“當然可以做,我好的很。”應道,說話時將手撫上她已經大起來的肚子上。
她的孩子也要出世了,可仍然在為別人費心力。
“刀呢?”對他問道,眼神從未在上官柔的臉上停留。
這女人從來對自己假情假意,與她並未有感情在。上官怡為她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而已。
也為了宣儀對她真心的好和維護。
依賴上官家的身份而在宮中生活,自然要保護家族中人。
陳草木將藥箱開啟,拿出刀具攤開在地上,這些刀具還是前段日子上官怡指點他打造的。
比起為麗妃開刀所用的好上幾倍不止。
起身與上官怡一起將她身上的衣服扒下。
“姐姐不要擔心,睡一覺就會沒事了。”一邊解著她身上衣服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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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官柔並不知她的外科技藝,本已沒了精神,聲音無力的問著,“你要做什麼。”
她的脖子被上官怡托起,任由她擺弄身子,直到赤身luo體又被安放在床上。
“準備湯藥吧。”上官怡淡淡道,她身上何嘗不累呢,這一日都在外面看著陳草木做事,一口水都未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