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轉過頭去應了一聲,又將臉對著上官怡道:“還沒吃過東西吧,叫梁翠做些吃的,朕晚些過來。”
坐起身子,將鞋襪套到腳上便邁開步子直接出了寢殿。
李江在殿外候著,見宣昇出來便隨著走了。
恩肅也一定聽說了什麼,當年宣昇所做的混賬決定,到今天終於找到了頭上
奪位之事全靠恩肅,坐這江山卻是他的事情。
而她也已許久不問朝堂之事,宣昇從心裡也不喜歡她過問,這亂子必定要他自己的擺平才能解氣。
這半年間他極少踏進永安宮,倒是叫上官怡常來看望,今日恩肅親口叫他去,自然要往這裡走走。
進入殿內,見恩肅坐著,手中掐著一串珠子閉目養神。
“見過母后。”躬身道。
永安宮中多了不少花鳥,聽著鳥兒吱啾叫了幾聲。
“皇帝起來坐吧。”睜開眼睛說道。
宣昇坐到她身邊,可也無話可說,即便是從小將他養大,可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而且一直以來,恩肅對他也頗為嚴苛,兩人之間的母子親情本就很淡。
“聽聞昨夜宮中回來些人。”說道。
她也知道是什麼人,不過卻不太清楚具體事情。
“是,手下人莽撞,驚擾了母后。”應道,雙手搭在膝蓋上,穩穩的呼吸著。
“哀家並未被他們驚擾。”說道,“皇帝如今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哀家本不該多事。”
“只是近來聽說出了個青蓮教,已經在民間起事了?”轉過臉去,一雙鳳眼看向他。
宣昇接過她的眼神,神色未變一如常態,“是,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朕已派人前去了。”
“皇帝有所為就好,哀家只是奇怪,到底什麼人在這世道還不安分,皇帝可知是什麼人嗎,問話之時又咳了一聲。
他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此事絕不要任何人插手,一定要像當年放走宣宣一般,他要獨自決斷。
“母後身子可有不適,兒臣常務繁忙,不能常來母后身側盡孝,還請母后多多保重。”將話岔開道。
聽他的話音便明白他的心思,恩肅並沒有別的所求,只是希望他能把這江山坐穩。
“皇帝可有難處嗎?”不管他的態度追問道。
宣昇看著掛在視窗的金籠子,籠子裡的八哥正在啄食飲水,“母后還不放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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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有難處,只是這難處他打算自己度過。
“你若手下缺人手,哀家可叫西域藩王羅多相助,西域與西北不遠,除去幾個殘兵敗將不是難事。”
她猜來猜去,就只有那個被她趕回西北老家姓衛的傢伙,也只有那人才會動這心思。
話裡提及西北,宣昇以為她已知道了所有事情,稍稍露出些吃驚看向她,“母後……”
她若是知道當年自己放走了一個勁敵,定然會責備他,可是從進門到現在,卻未聽過一句。
“哀家與西域藩王羅多早有交情,也有多年未見面了,哀家已經派人去請他來盛京小住。”溫溫笑著。
她知道宣昇好面子,不會和自己開這個口,那便她開口來說吧。
宣昇卻啞口無言,也許江南起事之人是誰她還不知道。
“你父皇與羅多是生死之交,他必定會鼎力保護大燕安穩。”慢慢道,少有的透出溫柔模樣。
都到了這個年紀,恩肅當年的雄心壯志早已褪去,只想看著她一手培養的孩子安安穩穩的做他的皇帝。
她畢竟是女子,這一生她想要得到的都已經有了,便沒了別的所求,不過是有些不放心而已。
她為兒子選錯了妻,可從來都沒有加害他的心思。
瞧著宣昇熬了一夜熬出的黑眼圈,也心疼他,“皇帝忙了一天一夜,回去好好歇歇,只要西北之事平了,便能夠安心了。”
安心?西北平定只可讓宣宣少一條胳膊,他能大燕境內翻雲覆雨,到底手下有多少人也不知。
而且,密謀了幾年時間卻也沒叫人抓到把柄,全天下到底有他多少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