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宣昇便後怕,若按趙小天所說傳回十幾封信件,他一個字都見過,那內鬼便一定是出在宮裡。
可到底是什麼人呢,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事。
趙小天傳信一向都是要手下人送進宮中才算完,那這信是已經送進宮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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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怕,恐怕內鬼出在他身邊。
頓了頓,許久都說不出話來,恩肅一直一心為他,可他卻故意疏遠著,想到這裡便覺得愧疚。
“多謝母後。“垂下了頭,他做了錯事卻也不敢開口對她說清。
比起恩肅,他還是差著好遠,不藉助這個母親的力量,他想要成事困難重重。
可他心裡卻想著早早擺脫所有人,一直以來這個念頭都未停止過。
而他年紀又清,才執政三年,哪有多少誓死追隨的人,朝堂上下,除了趙毅等幾個新提拔起的文官之外,並沒有旁人。
即便是他的宰相上官瑾,也是因為恩肅的關係才助他坐上皇位,雖然是名不正言不順,但到底最後鹿死在他的手上。
“那江南的亂事,皇上可交代人去辦了?”又問道。
放下了先前的防備,宣昇抬起頭來,將凌人的氣場收下,原原本本的回道:“六弟到江南動身之前,兒臣將他的兵權叩下了。”
聽言恩肅點了點頭,她與宣昇也從來沒有對宣儀有過多戒心。
“兒臣已叫人帶兵前往江南,再過幾日便會有訊息了。”接著說道。
見恩肅慈愛的微笑著,她的眼角皺起,即便仍保有美貌,可在細微之處卻仍能看到她的衰老。
相對坐著也無話可說,每每見到這個兒子,都要恩肅嘴巴不停的問詢關心,而宣昇卻只是說些得體卻不走心的場面話。
實在尷尬,就是與她沒有話說,便站起身來要告辭,“兒臣還有些事情要做,便先告辭了,母後注意身體。”
轉身之際聽她叫道:“等等。”
回身站定安靜的看著她。
“如今宮中多出喜事,聽說萱妃與蘭妃都有身孕了,算算日子都已有八月了,尤其萱妃這孩子,她身邊也無親眷,叫她來和哀家住吧。”
手中轉著的珠子停下,即便萱妃母家不保,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皇家血脈,決不可出事。
女兒家的心思也只有女人能懂,她丈夫要為了朝堂之事滅她父親,若是這事叫萱妃知道了,她如今懷有身孕,恐怕會出事。
宣昇明白恩肅的心思,便直接應了:“兒臣這就將萱妃帶到母後這裡來。”
有恩肅在,便會為他分擔不少麻煩事。
轉身便離了永安宮,與李江奔著花宜宮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著,若是西北插手江南亂事,那衛徵可曾有過參與。
衛徵為他做事幾年了,即使處事不周脾氣躁,但宣昇從未懷疑過他的忠心。
當年他父親被遣回西北,他在軍中戰功卓著,想叫宣昇視而不見都不能,所以便留在了朝中做事。
又厚待他家,連帶著他的妹妹一起器重。
宣昇從來不是趕盡殺絕的人,而恩肅也對衛家保有希望,即便衛家曾為四皇子宣宣效力,她也只是將衛徵的父親趕回西北而已。
衛家的兒女並未傷過分毫。
憑著衛家兄妹的心氣,起二心的可能極小,再者,西北是否出了亂子也要等西域藩王到了之後才能弄清。
只等著他來吧,抬起臉來一陣涼風吹過,吹拂著他的臉頰。
李江在他身邊走著,說了句:“萱妃娘娘都等了皇上一天了。”
“朕今日都忙著。”應道,“她怎麼樣,還有沒有再鬧?”記著前幾日還哭鬧呢,像個鬧病的小女孩一樣叫他心疼。
“奴才也在忙著差事,也不知萱妃娘娘如何。”應道。
宮裡的事李江去做他放心,從即位以來便是李江陪伴左右,他也從未懷疑過他,聽言點點頭。
到了花宜宮門口,便直接走了進去。
見萱妃臥在床榻之上垂淚,她這段日子動不動就哭,瞧著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