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釵子的尖頭落在胸口的剎那,一隻手迅疾而過,打在她的手腕之上,那金釵從手中脫落,她愣怔片刻便將眼睛低了下去,無奈的嘆氣。
說什麼好,寵愛不再,如今連身子也不清白了。
“你何必呢,與我不過是一夜的交情而已。”塔顏穿戴好了衣裳,站在床前系著衣服上最後一粒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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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又死不得,活又怎麼活,她雖跋扈,可她從未做過逾越之事,至少為人妾室,她一直本本分分。
“一夜交情?”她的眼球漲紅,“你毀了我了!”她咬牙切齒,恨不能將面前的這個男人活吃了。
塔顏微微一笑,唇瓣挑起,露出他尖尖的小虎牙出來。
大燕皇宮當中的妃嬪們不知都是怎麼想的,不就是與除了他們皇上的男人睡了一覺嗎,難不成有了這一夜連活都不要活下去?
“你死?難道就死在我的房裡?”笑道。
這可不像昨晚那個奔放饒人的女子,以為她會不同,沒想到還是一樣。
是啊,難道就死在這裡,死後被人看到她的殘屍,死在彝族來客的房間當中,她的魂魄都會不安。
她愣著,咬著還留有鮮豔唇脂的嘴唇,淌下一滴淚來,這一早她的世界險些崩塌,為了她的以後,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一把抹去臉上的淚,她請求道:“昨晚的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這個當然,我還要求大燕皇帝幫忙,自然不會要他知道這事。”他一口答應。
點了點頭,“好,好。”呼吸都難以平靜。
“我這就走。”說著拿起床上散亂一攤的長裙,披在身上便要向外去。
到門口,塔顏叫了聲:“若是大燕皇帝待你不好,可以叫我,我來幫你。”
這是他看上的女人,他自知現在是沒有機會得到了,不過卻願意看她快活歡樂。
衛驕薔聽言推門而去。
一路躲藏,沿著一條小路,她像一隻落敗的狗一樣逃回了宮中,她昨夜在手上磕破的傷疤已經結了痂,衣衫不整,頭髮散亂,狼狽的進入了花宜宮當中。
昨晚萱妃被一個陌生男人帶走,紅雲不敢聲張,帶人去找也找不見,可急壞了,在花宜宮大殿之中來回踱步。
聽著有腳步聲傳來,回頭看見是萱妃:“娘娘。”便奔著她而去。
這副模樣,看了就能想到是發生了什麼,紅雲都不知該幫她整理哪裡,身上各處都亂糟糟的。
只好叫人去備了熱水,萱妃將身子浸入浴盆當中,任由紅雲在她身體之上搓洗,她做了對宣昇不好的事,把柄還抓在別人手裡,今後的日子怎麼好過。
她根本不想去死,原來到現在她才知自己的心意。為宣昇死去,於她根本不值得。
那這些年來在宣昇那裡得到的寵愛又算是什麼,寵愛已經不在,她哥哥衛徵在朝中的地位似乎也動搖了,搖搖欲墜的傲人身家若是頃刻間化為烏有,那她還剩下什麼。
她從未這樣恐慌過,從未對今後有過擔心。
“紅雲啊,你說我是不是很沒腦子。”她突然出了一聲。
她從來自視甚高,紅雲在她身邊伺候了這麼久,還從來沒聽她說過這種話。
“娘娘,只是為人直接。”紅雲愣了愣,繼續為她擦洗身上。
她就是沒腦子,但凡有些城府的人,也不會對宰相的女兒動手,即便衛驕薔出身世家,一個初出茅廬的將軍怎能與宰相抗衡。
到今日她長了記性,看著上官怡與宣昇親近都沒再做過動作,若是放在從前,興許現在已經找上芳怡宮的大門與上官怡打上一架了。
她不敢再妄自動手,也因為她根本不知該如何行動。
宣昇的眼光已不再她的身上停留,後宮當中沒了皇上的寵愛便失了一切,她已經受了許久冷落,不想再長夜漫漫孤枕難眠。
那個男人,彝族的族長塔顏,他說可以找他幫忙……
有個人能為她出謀劃策才好,她只會與人鬥狠,卻不會與人耍心眼,捅她一刀卻又沒辦法喊疼的算計法,她根本招架不了。
芳怡宮內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