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張床都被宣昇一個人佔據,上官怡倚著床稜睡著。
昨夜裡他到後半夜才睡,上官怡就像陪床護士一樣在他身邊呆著,走也不讓走,躺也不讓躺,手被他壓在腦袋下面當枕頭用,掙脫不得。
天才亮起來。
上官怡的腦袋從床稜上劃下,頸椎一陣痠疼便醒了過來。
宣昇還沒睡醒,翻了個身她才將手抽出,揉了揉手腕便悄悄到了門口。
這時候還早,宮裡人剛開始打掃,看了眼忙著的宮人,便走到了在眾人中間打點的梁翠面前。
“娘娘,這麼早就起了。”梁翠笑道,一欠身。
有些尷尬呢,哪裡這麼早就起了,是都沒好好睡。
“六王妃如何了?”問了句,昨晚上官柔留宿在這裡,不知好了沒。
“昨夜陳太醫為王妃開了方子,服藥後好了許多,說今早就回了。”回道。
那便好,聽言也就放心了些。
說話間李江便帶著人到了殿前,躬身叫道:“蘭妃娘娘。”
朝議的時辰早,這時候宣昇也該起了,她一笑,“本宮險些忘了,皇上還未起呢。”便與李江進了內殿。
今日宣昇睡的格外沉,該是昨日飲酒的緣故,平日裡上官怡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皇上?”坐在床邊推了推他。
看他眉間皺著,便睜開了眼睛,“皇上該起了。”笑道。
總覺得那樣子懵懵懂懂,不去想他的城府,看他還真有點喜歡,他皮膚白,骨骼美,尤其是眉宇間,有些像歐式的男人。
宣昇抬起手,上官怡便扶了他起來。
他坐在床上,捏了捏鼻樑山根,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皇上,擦把臉。”李江從伺候的宮人手中拿來一塊浸溼的錦帕遞到他手中。
他抹了把臉便由宮人伺候著更衣,上官怡跟著忙活著。
從那天早上他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她就決定他近身的事都自己來,省的哪裡弄疼了他發洩到別人身上。
從李江手中接來皇冠,便替宣昇帶到了頭上,他的臉色有些暗沉,“不舒服嗎?”
他喘氣的聲音仍然沉重些,“也不知這幾日是怎麼了,總覺得累。”
“那,叫個太醫來看看吧。”上官怡問了句。
剛才她叫人兌了碗蜂蜜水,宮人送了來,回身拿過遞給了他,他接過抿了口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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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血色,可能是血壓低。
所以想給他喝點甜的,抿一口也好,宣昇連句話也沒留下,便與李江往金鑾殿去了。
看著他那隱藏在龍袍之中挺拔的後背,想起晚上他直挺挺在自己身上的情景臉上一紅。
他的床上功夫十分精湛,做皇帝這麼久定然是身經百戰,體力倒是很好,只是每次結束之後都顯得特別累,那就是裡子虛弱的緣故了。
從她的經驗來看,該是腎臟的問題,宣昇現在的身子卻是該調養調養。
“等下要去給皇后請安,娘娘梳洗吧。”梁翠提醒道。
她坐在銅鏡之前看著,可今日為她梳理髮髻的丫頭換了個人,便問了:“依良呢?”
梁翠給她畫著眼睛,回道:“她挨了打心裡有氣,奴婢便沒叫她來伺候。”
昨日是見著依良哭了,看她的樣子就知脾氣倔,她心裡也過意不去,這些奴婢每日就夠辛苦的了,還要挨著主子打罵。
可她是奴婢,上官怡知道不能安慰太過。
“讓她好好歇歇吧,以後皇上近身的事都我來做。”面帶憂慮之色,不管怎麼樣宣昇都不會和自己動手。
“娘娘對皇上可是越來越用心了呢。”梁翠笑著應道。
越來越用心,看上去好像是這樣。其實是她越來越認識到宣昇隨便的一句話便就能將自己的處境緩和,雖然每次他都只留情那麼一點點。
裝扮好了她便與梁翠往椒房宮去,到正殿人還未來全,和皇后見了禮,又看了遍她的臉色便到一邊坐著去了。
各宮妃嬪一一到場,受寵不受寵的都得多看一眼她。
被宣昇冷落了半個月,人人都盼著皇上把她給忘了,可昨日重月宴會,皇上早早就不見了蹤影,今日早上就聽說是從芳怡宮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