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腿邊好似有液體,將手移了過去,摸了摸睜開眼睛再看,是血!
這便慌了,“來人……快來人……”虛弱的叫著,眼睛睜開,而眼眶當中卻噙滿了眼淚,“來人啊……”
她叫著,而聲音小得很,恍惚之間見了梁翠出現在眼前。
梁翠的手撫在她額間的溼汗之上,而上官怡的眼前已經看不清了東西,“我怎麼了。”
“奴婢去請太醫,娘娘等等。”梁翠將手撫在她大腿之上,摸到了猩紅的血漬便嚇了一跳,忙去請了太醫。
才從芳怡宮回到太醫院,陳草木正準備針灸所用的東西打算往永安宮去,卻見梁翠慌張趕了過來。
聽她說了是上官怡有小產跡象也被嚇了一跳,便急忙趕到了芳怡宮。
慌忙跪到床畔,見她蒼白的臉,緊皺的眉頭,便將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有人下藥!
“娘娘曾服用過什麼東西嗎?”問道。
梁翠立在一旁,想了想回道:“只有一碗安胎藥。”
“藥碗呢?”陳草木站起身子來,往桌案上看去,上面放著一隻白瓷碗,便走過去拿了起來,放於鼻尖嗅著藥味兒。
蘆薈清香味兒,這東西的味道本就淡,聞著這味道,看來是放了不少啊。
女子孕期忌用蘆薈,會造成骨盆開裂,看來做這事的人也經過了謀劃。
在桌案上隨手拿起一張紙來,執著毛筆蘸了蘸墨便開了藥方,交到梁翠手中:“去熬藥,馬上讓娘娘服下,不然你我都擔不起干係。”
又一次見識了宮中女子的算計,陳草木不由得倒吸冷氣,回到上官怡床邊,看著她憔悴的面色。
這是他入宮到今日,唯一對他坦誠的人,對她的感情,只類似知己,他也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陳大人。”
他還在愣神的時候便聽了上官怡叫他,回過神來跪到了床邊,“娘娘。”看她的可憐樣子,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娘娘請安心,微臣會盡力保住這孩子的。”只能做些無用的保證,她服下那安胎藥有段時候了,恐怕這胎已經有了損害。
她哪有力氣想這麼許多,只是全身都沒有了力氣,這孩子她本也不在乎的,也沒有去想是什麼人害了她。
只是思維停止了而已,只是不知道該想什麼了而已,這個時空本就與她無關,她只是疑問,為什麼自己會到了這裡。
一時間空氣彷彿凝固,她好像看到現代都市的車水馬龍在眼前,無論白日或是黑夜都能夠燈火通明。
她的神思漸漸模糊,彷彿進入了未知的黑洞之中,四周都黑漆漆的,她看到慘白色瓷磚,通紅的急救燈亮著,病人被推進了急救室裡面。
主刀醫生穿著一身白大褂,後面護士為她系著手術服,“葉醫生,這個病患胸腔大出血。”
……
苦澀的藥汁灌入她的喉嚨,嗆得她咳嗽不止,眼淚都被嗆了出來,“好苦,不喝了。”迷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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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汁從嘴裡流出,滑到脖頸,便有溫熱的手伸過去擦拭。
“乖啊。”溫柔的聲音哄騙著。
聽這聲音便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而這時已經是夜裡了,幾盞燭光在眼前晃動,她才睜開眼睛,看著的只是幾點光圈。
面前的那人是,“皇上。”
聲音微弱的叫著,她連眼睛都還睜不開,全身黏糊糊的,都能嗅到身上的汗漬味兒。
床褥柔軟,身子陷在裡面,而身上又蓋著厚厚的一層被子,有些悶熱,更瀰漫著鮮血的腥氣。
偏了偏頭,嘴唇都是乾燥的,忽閃著她那長長的睫毛瞧著宣昇,還真是個好丈夫的樣子。
總算受了這苦,他還肯憐惜。
接著宣昇便將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她忽然想到,這孩子恐怕也已經不在了吧,也沒有多過傷心,他也才來自己的身體之中兩月而已。
這便不是她不想要這個孩子,而是這孩子與她無緣。
“皇上,臣妾無用,沒能保住孩子。”低聲說著,怕宣昇會怪罪於她。
和他之間哪有十足十的感情,自知他是沒有多寵愛自己,看重這孩子比看重她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