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記重拳迎面而來，叱雲武卻只是看似輕巧的揮了揮手，就把這重拳化解了，但是下一記重拳已經揮來，叱雲武再次揮手，又一次化解……現在正在皋園練武場上對戰的兩個身影，一個較高的是叱雲武，另一個相對矮小的就是天青。

場邊站著幾個身影，一個是剛到的霍雲，石勇站在他左邊，他一直在這裡，站在霍雲右邊的是狄光，他和石勇是從一開始就站在這裡的，三人都目不轉睛的望著場中。

不一會兒，念兒和沈良也來了，他們剛剛結束今天的功課，每天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都會來練武場進行訓練，只是今天一來就聽到有人在打鬥的聲音，一看原來是叱雲武和天青。

兩人走到了石勇旁邊，念兒好奇的問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啊？”

石勇看了念兒一眼，笑著答道：“你看不出來麼？比武啊！”

念兒眉頭一蹙，和身邊的沈良對視一眼，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念兒再次看向石勇，懷疑道：“他們……比武？他們的武功相差這麼多，比什麼啊？”

“噓！”石勇還沒有說話，霍雲就豎起了食指，一笑道：“仔細看著就是了。”

“嗯？”念兒轉頭看向場中，很快她就發現了問題，因為這跟她印象中的比武很不一樣，雙方確實是在交手沒有錯，可一直都是天青在攻，而叱雲武在守，天青雙拳打得大開大合，每一拳都能揮出呼呼的風聲，可見這力道很足。

可叱雲武面對這種有威力的拳擊，卻是一邊後退一邊用手將拳頭拍掉，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所以無論天青揮出了多少次這樣的拳頭，卻總能被叱雲武用最簡單的方式擋開，這樣下去，不需要多長時間，天青就會精疲力盡，而叱雲武卻毫髮無傷。

僅以實力來說，天青和叱雲武差得還很遠，叱雲武從一個一竅未開的少年，經過這幾年的勤學苦練已經成長為一個開啟五竅的青年，他這個年紀可以達到這種境界在同齡人中幾乎無人可以相比。

在過去、現在乃至未來可能很少人可以達到，而天青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才開啟了一竅，即便開啟第二竅只是時間問題，兩人之間的巨大差距也是無法拉近的。很快，天青就累得氣喘吁吁。

“如何？”霍雲上前一步，微笑道：“你武哥哥現在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擊倒你，你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這樣你還想去天門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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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叱雲武曾向霍雲提出要參軍前去天門山，後來他也說服了母親和妹妹，今天，叱雲萱不小心在天青面前說了一句，結果這小子就也吵著也去，霍雲就對他說：“除非你能擊敗你武哥哥，否則就打消這個念頭。”

無論怎麼想這都不公平，可天青卻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看來他是很想去天門山，但是這結果卻是他無論多麼不服氣都難以改變的。

“哼！”天青很是不服氣的怒哼道：“不去就不去！可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變強的！會變得比你們……”他指了所有人一圈，“……都要強！”

“好！”霍雲高聲道：“那我們等著那一天。”

天青漲紅了臉，調頭拔腿向外面跑去，幾年過去他也長大了，喜怒哀樂變得更加深刻，如今的決心已經不能再看成是小孩子的戲言了，霍雲很清楚。

“天青！”一旁的狄光生怕天青跑出去會出什麼事就要追上去，霍雲卻制止了他，“別追了，讓他去吧。”

“霍師傅，”念兒走上來，問道：“你說他要去天門山？”她現在在洛京，又有很強的求知慾，天門山是什麼地方她自然清楚，也知道朝廷將要在那裡開戰的事情，之前她還不覺得這件事跟她有多大關係，直到今天聽到這件事。

“是啊，”霍雲點點頭，“不過你也看到了，我阻止他了，那小子要是去了只會壞事，他還不知道我們到底去幹什麼。”

念兒神情嚴肅起來，“這麼說，你也要去天門山？”在皋園這麼長時間，她當然知道霍雲左衛上將軍的身份了。

“對，”這件事本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霍雲答道：“我會去的，另外……”他看向正在走過來的叱雲武，“……阿武也會去。”

“那我也要去。”念兒想也不想就這麼說了，霍雲一挑眉，道：“你？你為什麼要去？”

“那他為什麼要去？”念兒指著叱雲武，霍雲也看了叱雲武一眼，呵呵笑道：“阿武是太學兵法策論科的學生，未來是要加入夏軍的，現在有這個機會，他可以在實戰中鍛鍊一番，對未來更有價值。你呢？你又有什麼原因？”

“我……”念兒一時猶豫住了，只能強道：“我就是要去！”

“呵！”霍雲打量了念兒一眼，道：“我不是小看你，天門山是戰場，不是小孩子鬧著玩兒的地方，你年紀還小又是女孩子，夏軍還沒有到需要小女孩衝鋒陷陣的地步。”

“我就知道你要這樣說！”念兒不服氣道：“我已經十八歲了，早就不是孩子了。況且，憑什麼男子就可以去，女子就去不得？你們分明就是小瞧我們女子！”

念兒身後的沈良輕聲勸道：“你冷靜一點，我覺得霍師傅說得有道理，那是戰場，你不能只因為這樣的理由所以上戰場。”

“沈良說得對。”霍雲贊同道：“戰場那不是意氣用事的地方，我們上戰場的理由是為了勝利，而不是為了證明什麼，你太衝動了，今日還是回去好好想一想、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想一想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要上戰場吧。”說完，直接走過了念兒的身側，徑直離開了。

念兒立刻轉頭，眉頭蹙緊，“我……”

狄光走到她身旁，低聲道：“我和大人都是曾經打過仗的，我們不敢說已經熟知戰場上的一切，但是就憑你現在衝動的性格，你是絕對不適合成為一個戰士的。”說完也離開了。

“小姑娘，”石勇笑著對念兒道：“想要證明你們女人不比男人差，這一點我理解，但在你正式做出決定之前，何不跟阿武一起到左衛軍營裡去，嘗試一下在軍中的生活？你首先要知道，打仗是會死人的，你覺得我們男人都是傻子？”

聽完他們的話，念兒咬緊了嘴唇，一旁的沈良也不知道該勸說，沉默了一會兒，叱雲武面無表情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等等！”念兒突然伸手拉住了叱雲武，用極其堅定的聲音道：“我有件事要拜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