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梅,讓人把禮物抬進沐雪齋的內院。"
"是,夫人。"
她與江太后素未謀面,彼此之間只是透過水木有過幾次交往聯絡,江太后遠道而來,卻專程給她帶了稀缺貴重的禮物,似乎用意非淺。
之前,明珏也準備了貴重精緻的禮物,計劃在迎接時送上,出於最起碼的尊重,也感謝江太后認下她這個侄女。因迎接江太后事宜有變,她打算在宴誕上送出這份禮物。跟江太后送給她的東西比較,她準備的禮物太薄了。
"夫人,禮物都抬進來了。"
明珏讓下人守好門戶,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她要好好見識見識這份厚禮。
江太后給她的禮物以名貴布料為主,這些布料色澤純正、織工精細,比繚綾和綺錦更為珍貴稀缺。除了布料,還有水晶掛飾、奇石雕刻,以及用天下稀有的紫金打造的首飾、用羊脂美玉雕刻成的玉如意、用老坑翡翠磨成的玉鐲。
這份禮物中有幾件器物是無價之寶,就是能合成銀子,也不少於十萬兩。真不愧是天下傳頌的鐵腕女人,手筆大得驚人,也令她汗顏不已。
"夫人,您看這是什麼。"
丫頭遞過幾張金色紙箋,每一張紙箋上都寫滿龍飛鳳舞的文字。明珏仔細觀摩半天,確定紙箋為錦羽國皇室專用,而紙箋上的文字卻是她前世的阿拉伯文。
前世,她有很多中東的客戶,也去過中東一些國家。她能照葫蘆畫瓢,跟阿拉伯人用簡單的口語交流,也見過阿拉伯的文字,卻不會應用。
明珏微微皺眉,問:"這些金色紙箋是在哪找到的?"
"回夫人,就夾在布料裡。"
"把布料全部抖開,找找有多少份這樣的紙箋。"
"是,夫人。"丫頭把布料全檢查了一遍,共找到了九份金色紙箋。
紙箋上的文字很清晰,字跡還很新,看樣子象剛寫不久。把她前世的阿拉伯文字寫在金色紙箋,夾在送給她的布料裡,除了江太后,誰還會有如此苦心?
真是人才呀!人家懂阿拉伯語,還能運用自如,比她這學英語的強多了。
明珏看了半天,一句也看不懂,很後悔上輩子沒學會阿拉伯語。江太后就是用阿拉伯語罵她八輩祖宗,反過來告訴她這是讚語,她也看不懂。
看不懂也好,難得糊塗,真不懂總比裝不懂容易。
來而無往非禮也。
江太后貴為一國之母,身份比她尊貴,又是她名譽上的姑母,份輩也比她高。
她要給江太后回一份厚禮,十萬兩白銀或是價值十萬銀子的物品她都能拿出來,可禮物不能隨隨便便送,若單論價值差不多,還不如送上十萬兩銀子呢。
明珏讓人開啟沐雪齋的大庫房,把她壓箱底的寶貝全看了一遍,她不想落入俗套,精挑細選,也只挑了幾件價值不菲、能拿出手的東西。她又把梅隱居寶庫的入庫單拿出來,回憶她那些寶貝的模樣,斟酌許久,又選中的幾件。
她仔細合計,確定她選中的東西價值也在十萬兩之上了。這些器物做禮品確實珍貴稀有,卻缺乏新意,她還想送一些新鮮物件,給江太后一個"驚喜"。
"風蘭、絲菊,你們帶幾個護衛去梅隱居,把這幾件東西取來。"
"是,夫人。"
明珏思慮片刻,眼角眉稍劃過促俠的笑意,讓人叫回絲菊和風蘭,又仔細吩咐一番。她想好要送給江太后的禮物了,一定能令江太后"震驚"不已。
她從江太后送來的禮物裡挑了幾件,準備送人,又讓丫頭找出一些布料,送到別苑給許氏。馬上就春暖花開了,別苑的主僕也該添春裝了。
"夫人,侯爺回來了。"
"知道了。"明珏回房略做收拾,要親自到門口迎接她的夫君。
今天是二月初十,逢五逢十是朝堂的休沐日,本該不上朝。可一大早蕭懷逸就被啟明帝叫進宮了,聽說要跟江太后討論國家大事,直到現在才回來。
蕭懷逸洗漱完畢,換好家居的衣服,進到暖閣。明珏親自給他倒茶,跟他閒話了幾句,又把江太后送來厚禮的事告訴他,並拿出禮單讓他過目。
"禮物太過貴重,你想好拿什麼回禮了嗎?"
明珏搖搖頭,抱著蕭懷逸的胳膊,問:"你還有私房寶貝嗎?借給我應急。"
蕭懷逸在明珏的鼻尖揪了一下,滿臉寵溺的笑意,說:"我的月錢銀子都被你苛扣了,我有多少家底你還不知道嗎?我的私房的寶貝不都入你的庫了嗎?"
"也是,那我們就沒幾件能拿出手的東西了。"
"沒有就算了,今天江太后跟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厚禮贈相知之人,不必回禮。"蕭懷逸捧起明珏的臉,輕輕揉捏,滿臉拈酸,說:"江太后送你的禮物跟送皇上的禮物價值等同,這其中必有原因。"
"什麼原因?"明珏推開他的手,說:"你連女人的醋都吃,真小氣。"
"我知道玻璃的意思了,根本不是屁股,你存心騙我。"
明珏放聲大笑,問:"誰告訴你的?"
"錦羽國皇子葉問擎,他說他是玻璃。"
"葉問情?這騷包名字,一聽就是玻璃,他向你示愛了?"
蕭懷逸點點頭,一臉促俠的笑意,抓著明珏的肩膀,說:"你以後也不許靠近女人,免得你成了女玻璃,葉問擎對我一見傾心,沒準江太后會喜歡上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