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二十章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白清樂的事情令蘇毓始料未及。雖說一早意識到蘇威夫婦與眾不同, 蘇毓卻從未想過是這樣的與眾不同。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這裡是古代,並非現代。即便是現代,在自家的竹林裡做出這樣的事情, 白清樂就不怕被人撞見?蘇毓著實被白清樂的膽大給驚住了。明明是個如此柔弱堪憐的人,做起事來倒是毫無顧忌。

園子沒逛成,蘇毓渾渾噩噩地回到凌霄院。如月已經嚇傻了,面如白紙地立在蘇毓身邊不知如何是好。

“無事, 就將今日這事爛在肚子裡。”

如月還想說什麼,但看主子眉頭都擰得打結不敢再問, 閉上嘴退下去。

人走了, 蘇毓端坐在窗邊便琢磨開來。事實上,蘇家一家子整體都奇奇怪怪的。就如同早先蘇毓所感覺到的, 蘇威對她和蘇楠修,與對蘇恆是全然不同的態度。明明是正房嫡出,但蘇威似乎只認可蘇恆這一個子嗣。只對蘇恆一個人傾注心力,對蘇毓和蘇楠修都是不聞不問。這般明顯的區別對待,蘇家上下卻從未覺得不妥。現如今看來,蘇威應當是知曉白清樂的所作所為。

蘇毓有些搞不懂,若是知曉, 為何不和離呢?

白家聲勢再大,也遠在金陵。再說蘇家如今的地位,難道還要怕休妻白家會不滿麼?

想不通, 搞不懂。

一出門就撞見了如此大的密辛,一天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蘇毓捋著進京來的種種,總算是明白這一些違和之處的其中關竅。且不管白清樂與蘇威之間到底還有什麼牽扯,蘇毓懷疑起另一樁事。蘇家十幾年前丟失了兩個孩子,恰巧都是白清樂所生, 她如今懷疑動手之人。若蘇威知白清樂私下裡做的那些事,那麼她跟蘇楠修的走丟是不是跟蘇威也有關係呢?

說不清,但很有可能。按照正常的邏輯,蘇威可能出於一種不能言說的羈絆不能處置白清樂。但是又無法忍受頭頂的綠帽子,所以將她所生的兩個孩子扔了?

當然,這只是蘇毓的猜測而已。具體是不是,得看證據說話。

三月的天回暖,路邊的楊柳早已抽新枝,隨風飄蕩。京城的靠東南的方向種了許多柳樹,如今春風一吹柳絮到處飄。徐宴跪坐在茶館廂房窗邊,靜靜地抬眸看向正對面的人。

正對面坐著的不是旁人,正是莫聰。

莫聰是個領兵的,但是個儒將。身上有著沾了人血的凶煞氣息,面相卻還十分儒雅。他盤腿坐在徐宴的對面,笑眯眯地看著這個相貌驚人的少年。十九的年紀,在莫聰看來還只是個少年而已。但這個少年卻與一般人不同,明明涉世未深,身上有一種能叫人莫名其妙信服他的能力。

“徐公子如何就敢認定,尚未有功名在身的你,會得到我的認可。”莫聰喜歡聰明人,同時也不排斥少年英才。許多成就斐然的人並非多年後才終於開竅的,大多在其年少時候便表現出卓然於眾的特質。

徐宴笑了:“認定不敢當,總得做到一些事讓莫將軍認可,才能說有能力勝任。”

“這倒是,”莫聰點點頭,“嘴上說得再好,紙上談兵終究無用。”

徐宴笑而不語。

武德帝尚美,取官好美人的癖好滿朝皆知。莫聰曾經覺得十分荒唐,大男子當頂天立地,以能力說話。但此時看著半邊肩膀披著光色彷彿一尊精巧玉像的徐宴,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衝動。不得不說,人若是皮相生得好,確實是賞心悅目。

“那麼,徐公子能為本官做點什麼呢?”莫聰放下杯盞淺淺笑道。

桌案旁的香爐在升著嫋嫋青煙,有一種似蓮似蘭的香味在廂房中彌散開。樓下是人來人往的街道,車水馬龍的,沿街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或遠或近,喧囂與暖春一同迴歸大地。徐宴不答反問:“莫將軍此次進京,其實是來找盛公子蹤跡的吧?”

莫聰嘴角笑意一頓,抬眸看向徐宴。

徐宴靜靜地與他對視,並不在意他突然審視的目光:“盛公子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在京城露過面。南陽王有心盛公子的安慰,再正常不過。”

“你知道什麼?”莫聰嘴角漸漸冷凝,“敢孤身一人到本將跟前,與本將說這種話?!”

“學生並不知曉,”徐宴不急不躁,“只是基於常理推斷罷了。”

莫聰目光銳利如刀,他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徐宴,彷彿要將他切開來似的。徐宴並沒有被他嚇到,端起杯盞淺淺地呷了一口茶水,任由他打量。

在見徐宴之前,莫聰就已經聽說過他這個人。畢竟長公主強搶國公府女婿的事就發生在他進京那日,如今在京城鬧得是沸沸揚揚。關於徐宴此人,他自然是讓人去打聽過。年少成名的一個天才人物,豫南書院首席,亦是金陵白家白老爺子的關門弟子。

這樣的人,本性必然是十分清高。被長公主當做面首當街搶回去,定然懷恨在心。

“你莫不是想借王爺之手來找長公主算那一筆賬?”莫聰嗤笑了一聲。

徐宴眼眸微微一閃,沒有否認:“也可以這麼說。”

莫聰聽他承認,眉頭微微挑起,臉色不自覺緩和起來。他端著杯盞好整以暇地看著徐宴,徐宴眉眼不動。他心中卻不免哂笑。畢竟還只個沉不住氣的年輕人,年少氣盛。

篤定了徐宴年少輕狂,莫聰倒是沒那麼警惕了。他一口氣將茶水飲盡,斂目沉思了起來。

事實上,在找尋盛成珏蹤跡這件事上,他確實陷入了困局。一來南陽王的勢力在西北,京中的府邸只是一個空殼兒,並沒有太多能指使的人手。二來莫聰覺得此事與晉王室脫不開關係。有句話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當真是晉王室的人搞的鬼,他一個武將,還真查不出東西。

抬眸又瞥了一眼徐宴,若真的論勢力,國公府的勢力可比南陽王府能調動的人手大多了。

“你想要什麼?”天下熙熙,皆為利往。眼前之人雖說與長公主有舊怨,但不代表願意付出太大代價幫南陽王府做事。

徐宴眼睫微微一顫,不緊不慢地獅子大開口:“學生要南陽王的一個承諾。”

“放肆!你可知你這句話是何意?”要王爺一個承諾?好大的口氣!

徐宴並未被他嚇到,只是依舊平靜道:“值不值得,這便看王爺要如何衡量了。莫將軍不若先問過王爺,如何取捨,端看王爺定奪。”

莫聰噎了一下,有些不悅:“你就如此篤定,你能查出來?”

“並非是篤定,而是,這是一次與你來說十分有利的嘗試不是麼?”徐宴一手捏著袖擺,緩緩地捻動了一下,自有一股風流韻味,“若是我沒有查出盛公子的蹤跡,王爺也不必兌現他的承諾。”

莫聰看著徐宴至始至終不驚不慌的臉頰,頓了頓,忽然哈哈大笑:“可,本將三日後給你結果。”

徐宴笑了笑,拎起茶壺又斟了一杯茶水,緩緩推至莫聰的跟前。

莫聰抬手一擋,笑起來:“茶水便不必了。”

徐宴也不勉強,悠然地端起自己的杯盞,一飲而盡。

……

等他回到國公府時天色已晚。陽春三月的夜裡還是有些冷的,涼風習習,有種沁人心脾的涼意。四下裡早已掌了燈,屋裡屋外燈火通明。僕從們在屋外候著,徐宴攜著一身水汽從屋外進來,抬眸就看到蘇毓眉頭緊蹙地端坐在桌前。

乘風窩在她右手邊的軟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人早已睡熟了。

“怎麼了?”徐宴這廝就跟貓似的,腳踩在地上落地無聲的,“憂心忡忡?”

蘇毓左右看了看,李嬤嬤帶著僕從們便行了一禮退下去。

等人退盡,蘇毓才開了口:“宴哥兒,咱們儘快搬離國公府。”

徐宴脫外罩衫的手一頓,偏過臉來。

搖曳的燭火映照著蘇毓整張臉,蘇毓的眼睛裡彷彿燃起了兩簇火,莫名有種凝重的意味。就如徐宴的秉性蘇毓摸清楚一樣,蘇毓的性子徐宴也摸清楚了。蘇毓是個謹慎的性子,從不會無的放矢。她此時提出搬離蘇家,必然是發現了什麼:“出了何事?”

蘇毓斟酌了一下,起身走到徐宴跟前:“進內屋再說。”

徐宴將外罩衫又穿上,順從地隨她進了內屋。

兩人在床榻邊緣坐下來,蘇毓猶豫了片刻,抬眸看向凝視她的徐宴:“或許,我並非蘇家的姑娘。”

這話一出,徐宴心裡猛地一咯噔。

心中早已一石激起千層浪,他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徐宴盯著蘇毓,目光有些奇怪。蘇毓沉靜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發現,他的嗓音平和得不露端倪:“……為何會這麼說?”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蘇毓抬起頭,將今日的所見所聞一字不差地告訴了徐宴:“……或許,我幼年走失並非偶然。畢竟,若我並非國公府的姑娘,蘇家人又如何容得下我?”

“……?!!”徐宴著實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等離譜之事。

“確信沒看錯?”徐宴慣來對蘇毓以外的女子關注甚少,倒是有些不可置信。

事實上,一提起白清樂,徐宴一時間想不具體樣貌,就只記得有一雙過於黏膩的眼睛。對於這位名義上的這位岳母,徐宴不喜,但態度上自然是尊敬的。畢竟是長輩,再柔弱黏糊,那也是長輩。此時聽蘇毓說出這樣的話,不免震驚萬分。

但那個柔弱無依只能任人擺弄的弱女子,在國公府中堂而皇之地做出那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不得不說,人不可貌相。

“嗯。”蘇毓點點頭,她到現在還覺得三觀碎得渣都粘不上,“親眼所見。”

徐宴別的沒多說,只問了一句:“此事可還有旁人知曉?”

“除了我,就只有如月。”

聽到是如月,徐宴的眉頭漸漸擰得緊了。這個如月,雖然是徐家的家僕。但說實話,從徐宴的眼力來看,她並非一個不合格的下人。此人心性過於軟弱,雜念太多。被她看到這樣的事情,一旦有人威脅,她指不定會壞事:“如月不能留,找機會將人送走。”

搬是會搬,但不能急於一時。他有些事情還得借用蘇家的人手。徐宴眼睛緩緩地轉動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道:“我自會安排。”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熱門小說
明克街13號7號基地不科學御獸深空彼岸唐人的餐桌神秘復甦光陰之外宇宙職業選手神印王座2皓月當空我有一劍
相關推薦
我的汽車夢三千世界任我闖荒原領主太古吞噬三國之曹魏虎兕從天龍人開始的次元旅行家八零女配洗白日常神級製造商有本事你過來咬我武唐輕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