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曲鬱山想清楚, 他的手機先一步響了。
發現是楚林的電話,曲鬱山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楚林從不他休假的時候打他電話。
更何況今天還是他的生日。
曲鬱山對崔檸示了下手機, 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楚林的語速很快,“板,出事了。”
原著裡曲鬱山是為競標城西那塊地才引發的破產, 這一次他不僅沒有競標城西的地,這一年來,他的集團幾乎沒有做新的專案, 曲鬱山道手下的頗有微詞,但他怕出事,還是繼續選擇穩紮穩打。
但依舊敵不過作者的控制。
曲鬱山跟政府合作的工廠大火,連帶周圍的山林一起燒起來, 一場大火導致二十幾條生命離世, 當晚上了頭條新聞。身為集團總裁的曲鬱山不得不連夜坐飛機趕回國內, 飛機上,曲鬱山手腳冰涼。
崔檸看出去身旁青年的心緒不, 伸手握住對方的手, “論發生麼事,我都會陪你身邊。”
曲鬱山看向崔檸, 如果不是道原著, 他不會那麼擔心,其他集團出了這樣的新聞,股價大跌後,經過一段時間還是會漲回去。可曲鬱山覺得他不會。
事情如曲鬱山所料。
葬身大火的職工家屬牽橫幅,來到曲鬱山集團總部哭訴, 說曲鬱山的集團是殺的公司。同時,還爆出一個新聞,工廠的所有職工居然全部沒有上保險,這個新聞一出,曲鬱山的集團立刻被查。
曲鬱山到後面已經沒法出門,他不道那些是怎麼道他的車牌號碼,一出門,有對他的車丟菜葉子,臭雞蛋,雖然很快被交警帶走,但嚴重影響了曲鬱山的生活。
書裡發生的一切正另外一種方式重現。曲鬱山只能開始居家工作,但論他做出這樣的措施,集團的股價還是一天一天的跌,甚至出現股民跳樓的現象。
此同時,謝紫安那邊也出事了。
謝紫安的流動資金全部被城西的專案套牢。
謝紫安心態還不錯,打電話跟曲鬱山閒聊,“曲總,我們這算難兄難弟嗎?”
曲鬱山跟謝紫安想得完全不同,他只佩服周望卓的本領,不愧是原書的第一主角攻,同時對他們個炮灰攻下手,也毫不費勁。
這主角攻光環也太強了。
曲鬱山電話裡嘆口氣,轉而問:“謝師,你有喜歡的街道嗎?”
謝紫安:“?”
曲鬱山提醒道:“可以提前去熟悉下。”
“你麼思?”
曲鬱山當然不能直接說對方會破產,“沒麼,我只是覺得b城挺大,有些街道多,繁華,有些地方沒麼經過,瓶子也少。”
謝紫安:“??”
謝紫安說:“你該不會是被刺激得胡言亂語了吧?”
曲鬱山又嘆了口氣,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跟謝紫安聊完,曲鬱山坐沙發前地毯發呆,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破產真的可能會到來,他還是覺得害怕。更何況,原書裡他的破產並沒有導致這麼多生命的離世。
像蝴蝶效應一樣,他擅自改了選擇,引發的是更大的風暴。
他是不是做錯了?
這本來只是一本狗血說,一開始虐主角受,而後虐他的這個渣攻而已,而現,周父死亡,周母瘋癲,書裡連姓名都沒有提及的路甲職工死大火中。
對作者來說,他們都是工具紙片,但現對他來說,這些都是真正存這個世界的。
曲鬱山胡思亂想之際,門口有了動靜。是下了班的崔檸回來了。自從曲鬱山出事,崔檸不再加班,他看到坐沙發前明顯有些表情不對的曲鬱山,連忙放下手裡的菜,走過去。
“怎麼了?”崔檸曲鬱山身旁蹲下。
才蹲下,被抱住。
曲鬱山很少主動抱他,更別提這種依賴式的擁抱。崔檸神情不由放得更柔,他換了個姿勢,把青年徹底擁入懷抱,手指輕撫對方的背。
不過了多久,他的混血青年從他的懷裡抬起頭,傍晚時分沒開燈的客廳昏昏暗暗,曲鬱山的臉卻像是浮雪一樣的光,白膩光滑。光被攏進眼瞳,長睫直顫,眼尾發紅。
“檸檬,操.我。”曲鬱山聲音裡隱有哭腔。
第二天,崔檸破天荒曠課、曠班。近一天一夜,曲鬱山一直纏他,他隱隱覺得不對勁,卻又法拒絕曲鬱山的誘.惑。對他來說,曲鬱山是伊甸園的蛇,他終究被引誘。
第三日,曲鬱山回別墅,他跟曲爸正襟危坐許久,曲鬱山先開口,“爸,我跟媽媽已經談好了,你去明斯克住一段時間。”
若是這話擱以前說,曲爸一會高興,可現他高興不起來,他不是沒看出曲鬱山眉眼間的頹唐。
“山,集團的事不用你負責,怎麼說,我這個當爸應該頂最前面。”曲爸想讓曲鬱山去明斯克,但他還未開口,想起曲鬱山正接受調查,已經被限制出境。
曲鬱山搖頭,如果他的結局會像原著所寫破產,那麼曲爸也會被他氣病,或者為蝴蝶效應,變得更慘。他沒辦法承受這個,論如何,他希望他父母能好好的。
曲爸還是不同,可曲鬱山態度異常強勢,大有曲爸不走,他們個斷裂父子關系的架勢。曲爸看曲鬱山這態度,怕心裡想不開,“你……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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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有說完,曲鬱山已經明白曲爸的思。
他擺擺手,“不會,爸,你放心吧,我怎麼都不會自殺的。”
聽到曲鬱山這樣說,曲爸總算放心些,但他還想留國內,最後是曲媽親自打電話給曲爸。曲媽已經被曲鬱山說通,也加入遊說曲爸去明斯克的隊伍。
週末,曲爸不情不願地坐上去明斯克的飛機,走入登機口前,他死死抓曲鬱山的手,“答應爸,你千萬不能想不開,想想爸媽,想想檸。”
“放心,爸,我真的不會想不開。”曲鬱山說。
作者都沒安排他去世,他不會自尋死路的。
送走曲爸,曲鬱山坐司機開的車回家,崔檸今天滿課,沒時間過來送機,但剛剛課間特打了電話過來。一路行駛,曲鬱山目光街道琳琅滿地的商鋪穿梭。
今天是個陰雨天,天色如洗不乾淨的髒衣服,雨淅淅瀝瀝地下,打車窗上再為水珠滑落,曲鬱山沒看多久困了,靠後座閉目養神的時候,手機響了。
為太困,他沒看清名字接起。
“喂。”
“鬱。”
電話那頭是久違的周望卓聲音。
濃烈睡倏然從大腦中全部跑光,曲鬱山不由坐直身體,可想到對方一是害他破產的罪魁兇手,又生氣地繼續不雅地窩,他並不說話,等周望卓自己開口。
可他不說話,周望卓也不說。
聲地博弈,最後還是曲鬱山沒沉住氣,“你要是沒話說,那我掛了。”
“鬱有把我送的平安符帶身上嗎?”周望卓問。
“沒有。”曲鬱山非常誠實。
周望卓聽到曲鬱山的回答,卻並不生氣,反而哄道:“那鬱回去把平安符帶上好不好?”
曲鬱山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現有點弄不懂周望卓想麼,難不他破產不是周望卓弄的,是作者弄的?但周望卓死磕那個平安符做麼?
難不帶上了,他不用破產了?
“我不想帶。”曲鬱山拒絕道。
電話那頭靜了一會,周望卓換了話題,“這周週末天,我都別墅那邊,你可以來找我。鬱,公司的事我可以幫你。”
曲鬱山不想跟周望卓兜圈子,直接電話裡問:“是你弄的嗎?”
周望卓沒有否認,但也沒承認,他以沉默應答。
“你這樣做,是想做麼?想看我走投路去街頭撿垃圾嗎?”雖然他以前總是心裡想去撿垃圾,可誰真的想去撿垃圾,他才不想撿垃圾。
現b城抓垃圾分類抓得那麼嚴格,萬一家認為他是亂放垃圾的,還要給他拍照怎麼辦?
“你還有我,鬱。”周望卓聲音依舊是冷漠的,跟以前截然不同,“對了,忘了跟你說,生日快樂。”
他的洋娃娃。
他的洋娃娃不聽話,那他只能送一份最大的禮物,祝他的寶貝生日快樂。
“瘋子!”洋娃娃電話裡罵他。
周望卓接受了這個讚譽,並且道:“鬱,我只等你天,錯過週末天,沒有可以幫你,崔檸他根本幫不了你。”
洋娃娃只能走投路,身上的裙子變得灰撲撲,街頭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