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曲鬱山房間朝南, 落地窗掛著雙層窗簾,將外面夜景遮得嚴嚴,也遮蔽外面雜音。
他睡眠質量一向很好, 一般很大動靜才能將他吵醒,通常況,他半夜都不會醒。
但今天,曲鬱山醒了。
醒, 他尚且有些回不過神,掀開眼簾,愣愣地看著身上人。房間黑漆漆, 看不清那人面容。半晌,曲鬱山終於清醒過來,抬起腿就想踹。
但對方先一步按住他腿,同開口:“是我。”
是崔檸聲音。
曲鬱山松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是小偷摸進來。
等等, 崔檸為麼在他房間?還在他床上?
曲鬱山伸手去摸感應床頭燈, 燈光如水流瀉開,照亮床鋪。他床上人果是崔檸。
崔檸不僅在床上, 還在他被子裡。
“你……崔檸, 你怎麼在這?”曲鬱山眉心突突一跳。
崔檸見人醒了,一點不慌, 湊近曲鬱山臉, “車釐子好吃嗎?”
車釐子?
曲鬱山反應過來,原來崔檸是為了汪笛喂他吃車釐子才半夜爬過來。
看來確有效啊。
“好吃。”曲鬱山斬釘截鐵地道,把崔檸眼裡委屈視而不見。
聽到這樣話,委屈轉換成其他緒。崔檸聲音透著幾分咬牙切齒,“是嗎?看來曲先生是很滿意他, 我也想讓曲先生滿意。”
曲鬱山心裡警鐘敲響,立刻想推開崔檸,崔檸半夜爬床早有準備,曲鬱山才推,己就被握住了。
曲鬱山:“……”
他身體僵住,片刻才努力平靜道:“有話好好說,不挾持人質。”
崔檸不語,手隔著衣物,眼緊盯曲鬱山。曲鬱山在沒想到崔檸會使出這一招,只能溫和聲音哄崔檸鬆手,“崔檸,現在真很晚了,你不困嗎?明天我記得你還去醫院,我們早點睡覺吧。”
他邊哄邊想抓住崔檸手,見人表真開始緩和,己聲音不禁變得更溫柔,甚至喊起走劇才會喊稱呼,“你乖,小檸檬,回去睡覺。”
但異變陡生。
崔檸不僅沒鬆手,還縮排被子裡。
溫熱氣息隔著衣物,曲鬱山頭皮發麻,想把崔檸抓出來,太晚了。男性弱點有候真太明顯,尤其是在對方也是男性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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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鬱山失神望著天花板,弓著腰爬上來。唇紅紅,眼尾也有些紅,是被憋。他從沒做過這種,有些不習慣,但為對方是曲鬱山,心裡又有一種奇異滿足感。
他抬手捏住曲鬱山巴,吻了上去。曲鬱山如夢初醒之際,舌頭已經探進來,不對,不僅是舌頭,還有別。
這個發現讓曲鬱山立即掙扎了起來,他現在手腳有些發軟,加上人質再度被挾持,他幾乎完全是被崔檸壓制著。
“崔……檸!”他抗拒地扭開臉,吻很快又尋過來。不讓親唇,那他便親耳朵,親臉頰,耳鬢廝磨,曲鬱山臉頰也燙了起來。
崔檸也發現曲鬱山變化,他壓眼裡歡喜,像個不知足饕餮,一點點親曲鬱山,片刻,又抓過曲鬱山手。
這只手摸過汪笛腰,他不喜歡。
想著不喜歡,就一口咬。
牙齒碰到皮膚,又變成舔.舐。
曲鬱山指尖一顫,他驚愕地看著崔檸。
往日,崔檸不會這麼大膽行,今夜憤怒衝昏了他頭腦。
他討厭曲鬱山跟其他人這麼親近,所以不管不顧半夜摸進曲鬱山房裡,還做了很多大膽。
偽裝成小羊羔狼在半夜分露出本,卻沒有注意到主人反應。
崔檸又貼上曲鬱山,他把青抱在己懷裡,稱得上嫻熟地親親對方唇。確嫻熟,夢裡不知道做過多遍。
“曲先生。”他低聲喚對方,“不其他人,只我以嗎?”
曲鬱山沒說話。
崔檸又去親曲鬱山,但這一次唇被擋住。曲鬱山臉上表很是複雜,他用手擋著崔檸動作,聲音結巴了,“睡……吧,我真……困了。”
崔檸有些失望,但他也覺得該給曲鬱山間思考,所以他沒有再做其他動作,只是許諾地說:“你給我點間,我會比他們都好,他們有,我都會有。我有,都是你。”
他頓了頓,喊出那個在夢裡才敢喊名字——
“鬱郁。”
一聲“鬱郁”讓崔檸燒紅了臉頰,明明之前做更親密都沒臉紅。
十八歲終究是太輕齡,以為做了親密,這段感便會天長地久,也以為己誓言比鑽石更寶貴。
從母親生病,崔檸從沒有睡過這麼安穩覺。這一覺無夢好眠,讓他第二天醒來,都忍不住唇角帶上笑意。
崔檸睜開眼,曲鬱山已經不在床上了,不過他沒想那麼多,為已經早上九點半,曲鬱山這個間已經在公司了。
汪笛也走了,崔檸把汪笛碰過東西全部丟進了洗衣機,至於被汪笛穿了那套睡衣,他暗暗記牌子和款式,就把睡衣丟了。
處理好東西,崔檸出發去醫院。
“眼睛恢復得不錯,今日就不用再戴紗布了。”
崔檸聽到醫生話,本就好心變得更好,他跟醫生道謝,提著藥回家。坐公交車路過書店,就中途車去看看最新教輔。
挑了幾本教輔出來,崔檸發現書店旁邊就是甜品店。
甜品店旁邊掛牌子上面寫顧客以親手工製作。
崔檸盯著牌子看了一會,走了進去。
為本身就會做飯,原來也在蛋糕店打過工,手工製作甜點對崔檸來說不難,只是曲鬱山家裡沒有做甜點模具。
模具購買需間,他怕曲鬱山班候吃不上。做好甜品,崔檸又去附近大型商場逛,看有沒有曲鬱山睡衣牌子。
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了。
他用圖片問導購,有沒有同款。導購很快拿了同款出來,告訴崔檸,全市只剩這一套現貨。
崔檸沒有猶豫,當即買,不過導購拿去結賬前,他先問了一句,“請問這套睡衣多錢?”
“8998。”
這個價格讓崔檸怔住,他提著教輔袋子手不由蜷縮起,“有活動嗎?”
他知道曲鬱山衣服很貴,他不知道原來一套睡衣都以那麼貴。而崔檸更不知道是,這套睡衣價錢已經是曲鬱山衣櫃裡比較低了。
汪笛比崔檸識貨,他覺得第一次來別人家裡,不能穿別人太好衣服,所以挑了套價格偏低。
聽到崔檸話,導購表紋絲不亂,“不好意思,顧客,我們店從來不搞活動,都是原價。”
崔檸看向導購手裡睡衣,腦海裡晃過曲鬱山臉。
他咬咬牙,“結賬吧。”
但他沒用曲鬱山給那張卡里錢,用是己之前打工賺錢。
即使這樣,有1000還是花唄付。
他身上錢花光了。
崔檸用手機搜了離公寓還有多遠,發現只有2公里,便連公交車都不坐了,靠雙腿走回去。
到家,已經是午四點多。
他先把甜點放進冰箱,放教輔,最洗乾淨手,拿著新睡衣走進曲鬱山房間。
崔檸來過曲鬱山換衣間好幾次,知道對方睡衣在哪個櫃子,而他走進去沒多久,就發現換衣間跟往日有些不同。
他停腳步,看向四周。
了幾套衣服,中間立櫃裡行李箱也不見了。
曲鬱山跑了,當天跑去了白俄羅斯。
其他一開始也沒想去白俄羅斯,但他遠在那裡母親給他打了個電話,“小鬱,周就是你二十六歲生日,今來媽媽這裡過生日好嗎?”
曲鬱山只思考了幾秒,就同意了,“媽媽,我今天就去你那吧。”
“今天就來?太好了,媽媽已經迫不及待想跟小鬱見面了。訂好機票,把航班發給我,媽媽去接你。”
電話掛,曲鬱山立刻讓蘇娜訂機票,讓楚林幫他回家收拾行李。
楚林去公寓間,正好是崔檸在做甜品候,完沒有撞上。
曲鬱山快登機候,才給曲爸發了簡訊。
“爸,我去找媽媽玩了,回來給你帶伴手禮。”
發完關機。
去白俄羅斯首都轉機,曲鬱山需先飛莫斯科,再飛明斯克。為這次出行非常突,他連楚林都沒有帶,獨上路。
到明斯克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坐了十個小飛機曲鬱山有些疲憊,尤其前一天晚上還沒有睡好。他推著行李箱出站,邊給己母親發消息。
還沒編輯完,就被一把抱住。
“小鬱!”女人笑聲在耳邊響起。
曲鬱山剛抬起臉,臉頰被重重親了一口。
他母親總是這般熱,曲鬱山已經習慣。他回抱住對方,像只懶洋洋樹袋熊,“媽媽。”
曲媽雖四十多歲,但保養得非常好,看起來像三十出頭。見兒子破天荒這麼依戀己,忍不住摸摸兒子腦袋,“這是怎麼了?被人欺負了?”
曲鬱山搖搖頭,他鬆開曲媽,“媽媽,我餓了,待會吃麼?”
“放心,我已經想好了。”曲媽眼神突投向身,伸出手揮了揮,“望卓,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