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鬱山在夢中和作交流的時候, 他公寓的門也被敲響了。
崔檸正在側臥寫卷子,聽到門鈴聲,他起身開門。門外是他認識的男人, 那男人身姿挺拔,面容白皙英俊,看得出保養得極好,有眼角的皺紋洩露年齡的秘密。
“你找誰?”崔檸問。
男人的目光在崔檸身上看了許久, 才溫和一笑,“我找你,可以去喝杯咖啡聊下嗎?”
崔檸未見己父親, 母親說他父親早早就離世,他對此深信疑,而眼前的男人稱是他的父親,還說他有個哥哥, 而哥哥還是他認識的人——周望卓。
“有病。”崔檸站起身想走, 可男人一句話讓他的腳步停下來。
“小鬱也知道這件事了。”
崔檸看向男人, “你跟他說了什麼?”
“如果你想知道,就坐下來。”周父似乎一點都介意崔檸面對他時展露的壞脾氣, 血緣是個很奇怪的東, 在之前他未見這個孩子,但如今親眼看到, 他基本上能確定這是己的兒子。
然在昨夜, 他已經把崔檸所有資訊都查清楚了,無論是崔檸小到大所讀的學校,每一次考試的成績,還是崔檸的人際圈,他也知道了曲鬱山是用什麼手段強迫崔檸跟其在一起。
這種手段其實很常見, 很多時候被包養的那個都會愛上己的金主,日久生情也好,臣服與被臣服也好。
但他希望己的兒子變成這樣,現在想逼崔檸離開曲鬱山,恐怕有點難,他能換個方。
“你和你哥哥眼光相似,喜歡的東都差多,但你覺得你搶得他嗎?”周父沉聲道。
但他沒想到崔檸居然這樣回他——
“曲生是東。”
崔檸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他直接去了曲鬱山的公司。此時曲鬱山的公司正亂糟糟的,因為總裁的一個影片。
員工冷丁看到另外一個主人公出現,視線都有些微妙。楚林聽到崔檸來了,立刻去樓下前臺去接。
“崔生,您怎麼來了?”楚林一邊帶人上去一邊問。
“我來找他,他在嗎?”崔檸記得曲鬱山說己要回一趟別墅,再到公司。
“在,老闆有些累,現在在休息室睡覺。”楚林看了下手錶上的時,“快一個小時了,差多要醒了,我送你去。”
這是崔檸第二次來曲鬱山的辦公室,上次是曲鬱山逼著他來,這一次是他主動來找曲鬱山。他開啟休息室的門時,曲鬱山還在床上睡覺,他穿著襯衣,安安靜靜地窩在被子裡,彷彿跟外面的紛爭一點關係都沒有。
崔檸走到床邊坐下,他看到曲鬱山放在被子外的手,慢慢伸手去握住。他敢握得太緊,怕把人吵醒,但曲鬱山還是醒了。
醒時,眼神是迷迷瞪瞪在他臉上看了一會,又閉上,再睜開,他聲音裡依舊有睏意,“這麼快就住在一起了嗎?”
崔檸一愣,“什麼?”
曲鬱山眼神驟然清許多,他又盯著崔檸看了一會,才說:“你怎麼來了?”
崔檸想說的話卻憋在嗓子裡,他知道該怎麼跟曲鬱山說,甚至他覺得己該來。雖然他想相信那個男人的話,可他冥冥中覺得對方說的是真的。
無論是他和周望卓面容上的相似,還是對方說話時的篤定。
他是個私生子,被世俗能容忍的那種,在之前,他以為己是泥,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比泥還堪。
曲鬱山知道他的事,曲鬱山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想著,崔檸問出這個問題,“今天有人找我,說我是他的兒子,而那個人還有個兒子,就是之前那個周生。你知道了對對?”
曲鬱山沒想到周父動作那麼快,他床上坐起,對著崔檸的眼睛,他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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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崔檸問。
“也就比你早一點。”曲鬱山說的是實話,在作給他託夢之前,他壓根知道周望卓和崔檸是兄弟。
想到作,曲鬱山有些牙癢癢。
剛剛那家夥說的都是什麼東,狗血是一盆接著一盆灑啊,真怕翻車了。
但曲鬱山經這麼多個劇情點,他也察覺出點問題了,作好像有點把控住它文下的世界。
聽到比己早知道一點,崔檸長睫垂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他久久說話,讓曲鬱山都覺得安。
“怎麼了?”他由放輕聲音問。
崔檸用手指輕輕勾著曲鬱山的手指,“曲生,你會會覺得我很髒?”
曲鬱山聞言就皺了眉,“髒?你為什麼會這樣問。”
“因為我是別人的私生子。”崔檸聲音有些抖,“原來我媽是別人的小三。”
“這都是……”曲鬱山差點直接說這都是設定了,他把話憋回去,頭一回是覺得崔檸是真可憐。
單親家庭長大,母親重病離世,高中輟學,遇到他這個炮灰渣攻,各種被虐心虐身後,終於遇到真愛,可真愛卻是己的親哥哥,還是同父異母的那種。
他的母親可以說是小三。
太慘了。
曲鬱山覺得己撿垃圾的結局都沒有崔檸的人生慘,聽作那意,他撿垃圾的結局是第一部。第二部應該重點是周望卓和崔檸的感情戲,沒有他的參與,所以他完知道第二部的劇情,在之前也知道第二部埋了骨科這個伏筆。
“我覺得上一輩人的事跟這一輩人是沒關係的,你要想那麼多。”曲鬱山安撫崔檸,還同人說,“休息室冰箱有蛋糕,你去拿蛋糕吃吧。”
而下一瞬,他被抱住了。
崔檸死死地抱住他,還把臉埋在他的脖頸。
曲鬱山身一僵,隨後想推開崔檸,但對方抱得緊,僅抱得緊,他一推,崔檸就說:“我就抱一下。”
委委屈屈的語氣,讓人好意推開。
曲鬱山能把己抱枕,他努力伸直手把手機拿來,點開微博,卻現那個影片居然又上熱搜了。
他又把微信點開,現謝紫安在之前給他了訊息,是問了他影片的事,說“曲總你夠厲害啊”,而後又問他柴崎的事。
柴崎?
他都忘了這個人了。
曲鬱山點開楚林頭像,努力單手輸字,“柴崎那邊什麼情況?”
楚林回得很快,“他請了律師,加上身份問題,估計關了多久。”
曲鬱山看到這個回覆,滿地皺眉,突然,他目光轉到崔檸身上,“你肚子上的傷能給我看下嗎?”
他想可可以給崔檸做個驗傷報告,然後再多關柴崎一會。
腰上的手慢慢鬆開,崔檸把肚子上的衣服掀開,曲鬱山定睛一看,看到一片青色時,眉頭擰得更緊。
昨夜崔檸死活讓他看傷,時了一天,這傷看上去夠駭人的。
“我們去醫院,你這傷……”曲鬱山伸手去碰,但在碰到之前又頓住。摸肚子有佔便宜的嫌疑,還是算了,讓醫生來看。
昨天去的是酒店最近的醫院,今天換家醫院看看。
他指尖未碰上,可崔檸卻抓住他的手,主動貼上己的腹部。曲鬱山手指一顫,想抽回來,年就悶哼了一聲。
“你這是做什麼?”曲鬱山怕弄疼崔檸,能尷尬地把手蜷縮起,但還是能碰到對方的皮膚。
他剛睡醒,身上覺得熱,而崔檸簡直是火爐,腹部燙,燙得他手覺得燒。
“你是要摸嗎?”崔檸語氣低落,像是還沉浸在之前的衝擊打擊下,可他還抓著曲鬱山的手,彷彿真成了一個合格的金絲雀,隨時隨地要滿足金主的無禮要求。
曲鬱山免又想到作跟他說的話,作說馬上他們三個人就要住在一起,這怎麼可能會住在一起?
就算他瘋了,難成周望卓和崔檸都瘋了?
“我摸了。”曲鬱山讓崔檸鬆手,“我們去醫院。”
崔檸還未鬆手,曲鬱山的手機響了。
曲鬱山看到手機上的名字時,瞳孔免放大,居然是周母的電話。此時的周母應該還在醫院了,她為什麼會給他打電話,難道她也看了這段影片?
曲鬱山猜錯了,周母打電話來是說抱歉的,說她昨天沒能來給曲鬱山慶祝生日,心裡意去,讓曲鬱山別生她氣。
“小鬱,阿姨身好了,你到阿姨家裡來,阿姨再做你喜歡吃的曲奇餅幹給你吃。”
電話那頭周母聲音溫溫細細,曲鬱山聽得更覺難受。他再看著一臉小可憐模樣的崔檸,做出了一個大決定——
他決定聽作的話了,這種劇情對所有人來說太痛苦了,他決定要反狗血。
撿垃圾就撿垃圾,撿垃圾撿得好,說定還能成為環保大使。
那麼反狗血的第一步是什麼?
關於那個影片的說。
曲鬱山推開崔檸,“我要去找楚林,你坐一會。”
崔檸卻肯鬆開曲鬱山,“我跟你一起去。”
“,你就在這我,我很快回來。”曲鬱山再度想走。
崔檸眸光微轉,似乎想到了什麼,“曲生,你是要去處理那個影片的事嗎?”
曲鬱山一頓,“你……你知道了?”
“嗯。”崔檸點頭,“那個影片有我在裡面,所以我覺得我也有份參與討論,可以嗎?”
曲鬱山沉默了會,最後說:“好。”
曲鬱山讓楚林準備一篇公關稿,然後再申請一個微博號,聲。而就在他們討論事情的時候,公司收到匿名快遞,快遞指送給曲鬱山,但因為曲鬱山收匿名快遞,便在楚林的指示下,前臺把快遞拆開。
裡面是恐怖玩具,還有一封列印辱罵書,辱罵曲鬱山要臉,欺負未成年學生。這封辱罵書簡直把曲鬱山形容成豬狗如的東。
前臺收到這封信,把信轉交給楚林,而楚林看到後,並沒有讓曲鬱山看到,他直接把信給撕了,去準備公關稿了。
商議完影片聲的事,曲鬱山開車帶崔檸去醫院。
在去醫院的途中,曲鬱山又接到電話,這次電話是曲爸打給他的,“小山,您現在在哪?”
“我在去醫院的路上,怎麼了?”曲鬱山問。
“我想說你最近注意點,要別回家住?”
曲鬱山聽到這話,心裡覺得對勁,“爸,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就是我收到快遞了,你說現在的人怎麼那麼閒,花錢給陌生人寄快遞,真是無聊啊。”曲爸雖然輕描淡寫地說,但曲鬱山還是聽白了。
有人給公司寄快遞,有人往他家裡寄快遞,是那些人怎麼連他爸住在哪都知道,還真夠神通廣大的。
曲鬱山怕他爸擔心,“爸,沒事,我待會就會聲了,聲一出,沒人再寄快遞了。”
曲爸說:“你要什麼聲?”
“爸,你到時候看了就知道了,好了,我在開車,晚點回覆你。”曲鬱山掛了電話,而楚林那邊把寫好的公關稿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