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染曙光之翼】小人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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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女人為什麼不去妓院?我認識幾個只要給錢,不管來多少人都行的貨色,找這些賤種可比你偷襲路人來的輕鬆。”

鳴踉蹌著扶起一張座椅起身,在他周圍,盡是紅眼異人和頭長牛角的巨大怪獸,以及,一位笑臉盈盈的酒吧老闆。

“如果幽默也是刺客的殺手鐧,我也許該堵上你的臭嘴,把它給縫起來?”

倫德爾捻捻胡茬,將錢袋在鳴眼前晃了晃,“又或許,你會在我這麼做之前向我求饒,說不定我會饒你一命。”

“向敵人乞求饒恕,就和劍客背上的傷疤一樣讓人覺得恥辱。我之前怎麼說來著,今晚我會讓你的通緝令消失……”

鳴保持著半跪的姿勢雙腿微曲,接著被倫德爾冷不丁踹了一腳,癱倒在地毫無還手之力。

“在那之前,我會讓你先消失在這座城市。”倫德爾皺起眉頭,他沒想到鳴的意志力如此頑強,竟然還能保持清醒。

不過這間酒館都是他的人,再者,他還有許多問題要問,所以開門見山道:“我有問題要問你。”

“問我什麼?”鳴被他捏住下巴抬頭。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那個假扮成酒吧老闆的我——和賞金物件倫德爾有關係?為了擺脫追捕,我叫賢者為我整容,還特地選了一個熟識的酒保偽裝成他。整整三個月來,多數人只是來打聽我有沒有見到倫德爾,卻不知道我就是他。”

“實際上,直到剛才,我也不知道……”鳴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

“這不是理由!”倫德爾突然吼了出來。

“殺伐天的殺手,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找上一個酒吧老闆。你肯定發現了什麼,不然絕不會拿錢引誘我。我暴露身份襲擊你就是為了這個,告訴我你怎麼察覺的,不然就把你做成饅頭。我有的是辦法叫你鬆口。”

“剛才你還說要縫上我的嘴巴,現在卻想讓我鬆口,你這人可真矛盾,哈哈哈哈……”

鳴冷笑一聲,沉重眼皮開開闔闔,最後隨話音的消失,再也無法睜開。

“你……”倫德爾揪住他的衣領,使勁搖晃了幾下,可鳴似乎真的喪失意識,均勻的呼吸中混合了鼾聲,睡的深沉。

“把他拖進倉庫,等晚上他回來再說,還愣著幹什麼?關門歇業了!”

老闆氣憤地將鳴摔在地板,下一秒,幾個紅著眼睛的怪人便拉住鳴的褲管,將他往漆黑的裡門拽去。

趁這機會,老闆迫不及待地開啟錢袋。隱瞞身份的這段時間,倫德爾經營的酒館一直入不敷出,沒錢的日子,他簡直想提著自己的人頭去換賞金。

“這是……”但等他解開口袋的繫繩,卻發現裡面裝的不只有錢幣。

袋子的內容分上下兩層,下層是散發著銅臭的真金,這是拿在手裡會發出叮鈴聲音的證明。

而上層,卻是一堆和金屬等重黑色彈珠,只有當外人開啟口袋時才能發現。

“這是煙霧彈,外加龍的耳屎啦。”

“你還醒著——?”不待倫德爾反應過來,鳴忽然踹翻兩隻紅眼朝他做了個鬼臉,霎時間,一股濃煙從粗布口袋瀰漫而出。

原來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中毒,利用倫德爾將錢袋收進圍裙的間隙,鳴把毒酒倒進了蓄水池,模樣依舊談笑風生。

這次的煙霧比白天的更加濃厚,並充斥著劇烈的惡臭,倫德爾兩隻眼睛毫無防備地被煙霧腐蝕,不一會便痛得緊緊眯起。

“米諾斯——!米諾斯!給我抓住他,把他舌頭拔掉!那個殺伐天的刺客沒有中毒!該死,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啊!”

失去視覺的倫德爾瘋狂嚎叫,但鳴可不會任他肆意妄為。

他拔出匕首,橫在倫德爾的脖頸,同時用異常尖銳的聲調吹響口哨,右手死死勒住獵物的喉嚨:“咻——!”

“咴咴——!”

響應鳴的哨聲前來,猶如黑夜使者的黑馬破門而入。紛飛的木屑在塵埃中有如流星隕落,鳴很容易就找到了黑馬的位置。

這一切幾乎在瞬間內完成:倫德爾召喚的兩隻怪獸還剛欲撲向鳴,卻被他用要挾的姿勢逼開。

隨著黑馬旋風似得穿堂而過,鳴掏出弩箭,對離門最近的幾個紅眼人進行射擊。

他用匕首果斷地刺瞎倫德爾的雙眼,接著翻身上馬,利用黑煙的掩護,他將老胖子的脖頸綁在預先準備好的圈套中,把他牢牢栓在馬蹄之後。

“你的米諾斯看起來很害怕動物的糞便啊?”

他輕笑著說,實際上,煙霧彈裡的確混有關於龍的物質,那對來自深淵的黑暗生物很有效果。

在混亂中,鳴踢開一名想抱住他大腿的紅眼,手中匕首改為長劍,精準地刺穿來者的咽喉,然後策馬狂奔。

不一會,便消失在暮意漸沉的街巷裡,空留彌天大霧,氤氳在罪惡的酒館。

……

……

按照計劃好的路線左彎右折,鳴駕著黑馬來到了一座廢墟。

起先,倫德爾被拖在馬後還大驚小怪,但時間一長,他憤怒的吶喊也逐漸降溫,變成了微若蟲鳴的嗚咽,等到鳴最終下馬的時候,他已經有氣無力,顛簸的石子路將他折磨得死去活來。

“我們到了。”

鳴自言自語地推開房門,被白蟻啃噬得只剩驅殼的木門發出刺耳的響聲,它驚醒了皮開肉綻的倫德爾。

“你……你要帶我去哪?”

“殺伐天的天堂啊。”鳴笑嘻嘻地回頭,取代陽炎的月光灑下一地銀白,他的笑容也慘白嚇人,但可惜倫德爾看不見。

鳴解開深陷進倫德爾喉頭的韁繩,後者的雙手一路上曾與繩索進行激烈搏鬥,上面沾滿了他的鮮血。

“刺客的歸宿只有地獄,你們這些不擇手段的殺手,為了錢什麼都幹的出來!”倫德爾發出嘶啞的聲音。

“你錯了,就算給錢,你要我幹一個大老爺們我也會猶豫。就算是殺手,我也有屬於自己的職業道德。”鳴把他拖進房間。

房間不大,但卻相當凌亂。天花板被某種重物砸開一角,藉助從漏洞中灑下的月光,鳴能看清空氣中漂浮的塵埃。

這是間石木混合搭建的樓房,可不知為何,二樓早已成斷壁殘垣,連一堵牆壁都不剩下,淒涼死寂。

整棟房屋,唯有一具具早已腐蝕殆盡的屍體骨架充斥一樓,為昏暗的客廳增添了一抹寂寥而又殘忍的氣氛。

“殺伐天的道德就是拿錢辦事,我能出比你僱主更高的價錢!”倫德爾一見堆積如山的枯骨,還以為這是鳴專用的填埋場。

他被嚇得不輕,但還是注意到:房間內灰塵充盈,卻立有一面乾淨得能將眼前一切,都映照而出的落地化妝鏡。

“哦?那請問你的最高價碼是多少呢?想讓我反水刺殺僱主,就得付出與風險相對應價錢。”鳴邪笑著點點頭。

對殺伐天來說,客人就是至高的存在——但那僅限於客人有錢的時候——很多情況下,殺伐天會幫助出價最高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組織的名聲一直不太好。

倫德爾見鳴有意壓榨自己,漸漸平緩起呼吸,“你故意不報出具體價格,就是想賺盡我的每一分錢嗎?”

“沒錯,我這個人從不和錢過不去。所以,你要麼乖乖受死,要麼把壓箱底的金子都拿出來。”鳴用匕首挑起他的喉結。

老實說,鳴太喜歡這種欺壓他人,而對方卻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耍賤。特別當對手還是賞金犯人,這讓他感覺良好。

倫德爾冷汗直下,為了保命,他說出一個絕對令人無法拒絕的籌碼:“十萬綃爾!買你去殺之前僱你的人。”

“……”鳴被嚇了一跳,別說十萬,倫德爾的賞金報酬只有它的百分之一,他一時竟然被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你真有這麼多?”他蹲下身,雙眼直視犯人。

“我倫德爾別的沒有,但這些日子來掠奪的錢倒不缺。”考慮到必須給出讓鳴覺得誘惑的數字,倫德爾內心相當痛苦。

對於富賈豪商,還有皇親國戚來說,十萬綃爾只是他們財富中的九牛一毛。但對鳴而言,這是個能讓他瘋狂的天文數字。

“看來你比寺廟裡的納貢箱還要值錢,十萬,嘖嘖嘖,不得不說,我蠢蠢欲動。”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請不必擔心這筆錢該如何流入您手。我會讓手下在約定地點與你交易,到時候你再放了我就行……”

“不,誰跟你說我會放了你的?”

“你說什麼……”

“嘿嘿,我原以為這種黑吃黑的下三濫故事只會在夢裡出現。但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蠢。”

鳴聳聳肩,從積灰的大廳中翻出一盞燈罩腐朽的油燈。“瞧你那雙愚笨的眼睛,到現在還看不出你是我掌中之物?”

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不妙的展開,倫德爾沉默地吞了口唾沫,鳴繼續說道:

“既然知道你有十萬,我先殺了你,然後再領取賞金,接著想辦法回去偷錢。這樣不就漁翁得利,鷸蚌兼得了嗎?”

“你——?!”鳴的嬉皮笑臉猶如鬼魅,倫德爾被他的無恥氣出了內傷,“你知道你違背了職業道德嗎?”他只能這樣說。

“去他媽的職業道德,殺伐天從來都是金錢至上,我何時向你保證過:你出錢我就會反水?況且那人我還打不過。”

鳴吐了吐舌頭,接著無視了倫德爾,轉身在灰燼裡不知道在翻找什麼。

“你這個狗娘養的下賤胚子,沒有我的許可,你做夢也別想拿到那十萬……”

倫德爾在身後的罵聲愈來愈大,可鳴毫不在乎。在這險惡的社會摸索了十年,他明白只有自己才是能唯一信任的人。

其餘類似金錢、同伴、友誼,通通都是浮雲,他今天早上還給青梅竹馬追殺一上午呢,所以反手用抹布堵住倫德爾的嘴。

正因為不信任,鳴才會見錢眼開。他想靠自己擺脫職業殺手的命運,從成為孤兒的十年前開始,鳴就一直計劃著。

他想要出人頭地,或者過普通人平穩的生活,被戰爭逼迫遷徙而焦頭爛額,抑或像個久耕不輟的農民,捨不得與自己辛苦耕耘的土地訣別——總之,鳴需要脫離殺伐天的資本,所以願意為此變得六親不認。

過了一會兒,興許是覺得環境太過安靜,鳴自顧自地說,"知道我怎麼看出你有問題的?"

倫德爾沒有回答,更不想回答。他茫然地轉動碎裂的眼珠,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但內心卻在不停滴血。

“因為你沒有排斥我的談話和那筆賞金。”鳴取出火折點燃油燈,一時間幽寂的室內亮起一團明火,將黑暗陰森一掃而空。

“你想說什麼?說你慧眼明珠,還是陰險卑劣?我真沒想到,殺伐天竟然人如其名,趁火打劫的行徑果然名不虛傳。”

終於,被鳴坑慘了的倫德爾惡狠狠地說。他將每一個字都咬得嘎吱作響,彷彿這樣就能找鳴報仇一樣。

“那看來這三個月來,你很少和真正的殺伐天打交道啊?”鳴點完燈後開始動手除灰。

儘管眼睛已經瞎掉,但從滿灌鼻腔的灰塵判斷,倫德爾也能猜到他在幹什麼:

“你是我遇見的第三個殺伐天,但他們都不像你這麼無恥!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把心思打在你身上……”

“殺手還需要正人君子?讓我猜猜看,那些沒我無恥的人,應該都栽在了你手上吧?”

“……”

“你是第一個肯正臉和我說話的傢伙。如果你是普通人,應該毫不猶豫地趕我出店。極端一點,應該在我要啤酒的時候甩我一酒杯,合格的傢伙起碼得打掉我三顆牙齒,最次也該在我臉上留下淤青,這才是殺伐天新人的真實處境。沒有善意,沒有常人應有的待遇。任何人見到我們都該惡語相向,而不是像之前那樣,你我有來有往地言笑晏晏。”鳴打斷他,語氣惡劣。

“……”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知道你有問題了?我從不奢望進入店鋪時不被人拳腳相加,但你卻給了我一杯啤酒。”

終於,在一陣忙碌過後,鳴粗略地將房間打掃乾淨。雖然僅僅是把屍骸和灰塵清理完畢,但無垢的房間也讓人耳目一新。

“所以,你臉上的傷是挨家挨戶進去試探後的結果?我說為什麼今夜不甚安寧,原來是你……”

想通一切的倫德爾露出大徹大悟的表情。究竟擁有何等意志,才能促使鳴不顧辱罵和蔑視只為尋找自己?他想不明白。

“呵呵呵,哈哈哈哈……”倫德爾癲狂道。

“好,好一個見利忘義的極品刺客,被你捉拿我自認倒黴。可你別想簡簡單單就逃過報應,只要我還沒死,就不會……”

他哭笑不得,卻又無能為力,對於殺伐天的事蹟他早有所耳聞:世人常說他們透過法術將詛咒目標。

以至於在獵物死後,他們的靈魂也會被殺伐天掌控,成為類似貨幣的存在,在殺手間流通。這樣想著,他瞄向鳴的手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在屋頂一角的窟窿下就坐,鳴百無聊賴地扣了扣鼻孔,“但我並沒說饒你不死,只是……”

“只是?”

“除了你,這些話我也找不到別人說啊,是不是很可憐?”鳴哀嘆一聲,無盡的幽怨和無奈被這一聲輕嘆詮釋得淋漓盡致。

“……”

倫德爾恍然大悟其中含義,但身為敵我雙方,他自然要利用鳴的落寞好生嘲諷:“沒想到你不過是只紙老虎,哈哈哈哈。”

“我是紙老虎,那你就是畫上的塗鴉。”鳴眼神古怪地等他笑聲結束。

老實說,鳴真的厭煩了和他的談話,但礙於他戴上了誓言鎖,因此今生不出意外,到死都是殺伐天的變相奴隸。

從幼時開始,他就在殺手堆裡長大,到如今,自然感到厭煩和失落。

所以,我才會格外珍惜和人好好說話的時光啊,哪怕聊天的物件是自己的目標,哪怕曾經的朋友揚言要捅穿自己的心臟。

鳴接納這一切。

“就算是畫出來的劍,只要使用得當,照樣能殺人!”在鳴出神地思索往事之時,倫德爾突然叫囂起來。

“什麼——!”

因為經過長達兩小時的騎馬拖行,再加上雙眼被毀,他的模樣可謂是悽慘至極,鳴對他的防範也降低許多。

借鳴放鬆警惕的機會,倫德爾青筋暴起,竟然猛地掙開繩索,雙手朝鳴抓去。

“咳咳——!”

當鳴回過神來,他已經被倫德爾撲倒在地,脖頸像扭在一起的麻繩般緊縛窒息,他萬萬沒想到,到了現在獵物還有此等力氣,看來獵物和獵人的身份要互換了:“嘿嘿,你這乳臭未乾的毛頭獵人,讓老子來教教你什麼是姜還是老的辣吧!”

倫德爾近乎瘋癲地怒吼道。他的手掌堪比鐵鉗,每根指頭都深陷進鳴的肌膚,直教他覺得天昏地暗,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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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殺手,鳴從小就用藥物淬體,儘管仍不敵惡魔一類的蠻橫種族,可應付人類卻是綽綽有餘。雖然他這麼想,不過現實卻朝相反的情況發展。倫德爾的面孔愈來愈猙獰,雙臂肌肉像氣球一膨脹,在這危急關頭,鳴瞅見手鐲上的夜光石再次發亮。

這一次,上面綻放的是紫色的光束,遠遠看去,就像某只史詩生物的眼球,駭人至極。

“咳咳咳咳,你這……混蛋……”

鳴掙扎著攀住對方手腕,紫色是深淵和地獄的象徵,他一時亂了陣腳,以至於力量差距太過懸殊,最終棄療停止了呼吸。

或者說,在看見眼前發生的事情後,鳴驚訝到忘記呼吸。

“噗嗤——!”

“我讓你看看,什麼是姜還是老的……辣……”

“噗通。”

“真是的,我說是誰打擾我休息,原來是你這傢伙。光是妨礙我喝酒就算了,嗝,竟然還被自己的獵物反殺,丟死人了。”

“梅麗爾——?”

從嚥氣的酒保身下爬開,鳴劇烈抽動肺部獲取氧氣,好在他剛才已把房間裡的塵埃清除,不然還得吸進滿嘴的死人灰燼。

鳴驚恐地看向倫德爾,卻發現他的瞳孔已然失焦,雙眼瞪得比鵝蛋還大,在臨死前雙手還做爪狀,唸唸有詞地想殺自己。

最嚇人的是他的後腦,一隻空掉的玻璃酒瓶像錐子一樣插在裡面,腦漿和血花四溢一地,死相慘不忍睹。

“我有允許過讓你直呼我的名字嗎?76號替補。嗝,唔……果然陳釀的夏日紅不能多喝,還愣著幹什麼,快點進來呀,敢讓本教官等你超過十秒,還出手救下你的性命,就憑這幾點,你今天獲得的酬金就得減半給我買酒誒——!”

鳴循聲望去,只見被他稱作梅麗爾的少女抱著一個酒瓶不悅地踢踏腳丫,一頭亮黃色的雙卷馬尾隨身體的抖動錯落躍然。

在屋內渾然一體的月耀燈輝下,梅麗爾一身過膝的哥特式長裙黑紅有致,其上鋪墊的緞帶猶如百花園中盛開的美麗薔薇。

嘟起的小嘴為她的可愛錦上添花,眼睛像星星般華麗璀璨。只是,這種奇異的美感卻因為少女出現的地點變得十分詭異。

鳴怔怔地看向與自己相對的鏡子,但其中呈現的景象卻並不是自己喘著粗氣,而是——

“對不起,剛才只是一時大意,就算梅麗爾不出手,我也能將他擺平。”鳴的臉色極為難看,走到鏡子前對少女鞠了一躬。

“說的我很想救你一樣!少給我假惺惺地敬禮啦。要不是幽拉姆給我拿去泡酒,其餘的75個殺手替補都死的差不多了,我才不要你這個掃帚星幫我跑腿買酒呢,哼。”

鏡面那頭的梅麗爾不悅地別過頭去,因為酗酒,她的臉頰比晨曦之雲還要紅潤。

那是一面尋常的鏡子,可因為有梅麗爾無視反射定律出現其中,整間屋子都被渲染出一種冥幻的氣氛,藍光幽幽遊離著。

“果然救我是為了差我去買酒嗎,我上次怎麼跟你說的來著,教官大人,酗酒不適合你的年齡……”

鳴頓時覺得額上淌下無數黑線,儘管心懷不滿,但他還是湊到鏡前,像越過房間的門坎一樣,把腳伸進了鏡子裡,一時間,鏡面泛起波紋狀的漣漪。

然後,消失在原來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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