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琪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她心裡已經給那小白臉家祖宗問候了一遍。
甲板上殘留的血族血液是普通的吸血鬼不錯,可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兩個長老級血族也不是假的。
很顯然,那個小白臉是這兩個長老級血族的眷屬,僅僅是一瞬間薇琪就想明白了這件事的經過。
最為諷刺的事情是,她竟然在之前嘲弄過眼前的這位長老,嘲笑對方是個毛都沒長齊小鬼,現在一看,毛沒長齊的分明是自己。
真要比毛長的話,不對,真要比年齡的話,說不定眼前的血族是她的十幾倍。
這一刻,薇琪心中一片坦蕩,無念無想已然放棄了思考,任何詭計都沒辦法讓她從兩位長老的手上逃脫。
薇琪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充分的認知,也因此明白血族長老的恐怖。
兩者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是可以用技巧就能彌補的。
所以,當她聽到莉莉娜說出那句‘我想和你聊聊我的男人’時,她真是只是下意識的回答了一聲好,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可不論怎麼去想,這個回答都很有問題。
聽上去,她是在對莉莉娜進行挑釁,而庸俗一點的解釋是,她饞對方的男人。
等薇琪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什麼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莉莉娜的眼睛瞪的老圓,她不敢相信這個驅魔者竟然如此的不要臉,她難道聽不出來自己說的是反話嗎?
還是說在被她被抓住的情況下,真的想聽自己聊聊艾斯德?
莉莉娜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不簡單,明明是面對兩位血族長老,卻顯得如此淡定,甚至有膽子說出這種話來。
一時間,莉莉娜竟然有些不敢輕舉妄動,她只是一個新晉的長老,所掌握的力量還只是個半吊子的程度,面對資深的驅魔者,不說被吊打,只能說毫無還手之力。
即便是現在,她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被不動抓在地上一頓摩擦時的絕望。
這一刻,莉莉娜緊張的看著薇琪,生怕她會突然出手,給自己來一個偷襲。
而薇琪則是因為同時面對兩位長老的恐懼,外加自己剛剛說錯了話,害怕莉莉娜會一個生氣,給她來一記血魔法,因此也充滿緊張的看著莉莉娜。
於是,便有了這樣的一幕。
夜晚的甲板上,兩位各有風采韻味的美人,深情對視。
鴉看了看杵在原地的兩人,面無表情的開口道:“莉莉娜,人已經找到了,直接帶回去就好。”
她是想提醒莉莉娜,有自己在一旁,她完全不用這麼緊張。
是的,鴉已經看出來莉莉娜陷入了迪化狀態。
可誰又能想到,莉莉娜在聽到鴉的話後,反而情緒更加激動了。
“不行。”莉莉娜果斷說道。
帶回去,是指把這個女人帶到艾斯德面前嗎?
她是不擔心一個驅魔者在艾斯德面前能有什麼危險,而是擔心這個放蕩的女人對艾斯德有什麼不健康的想法。
就憑剛剛她完全沒有猶豫的回答,莉莉娜身為女人的直覺非常確定這個女人對艾斯德不懷好意。
她絕對要杜絕任何可能!
與此同時,薇琪則是抱著與莉莉娜完全相反的想法,她先是松了一口氣,可隨後又緊張了起來,帶回去說不定會受到什麼折磨,可不帶回去又是什麼意思,想要就地處決她嗎?
鴉平靜地在一旁看著莉莉娜,心裡想到,這娃沒救了。
而被三個強大氣場隔絕在外的船長則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之中,他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心中默默地思考著人生三大哲學。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幹什麼?
很顯然,大佬之間的對峙不是他一個廢萌可以插足的,船長唯一的作用,便是作為一個灰暗的背景板,祈禱著自己不會被大佬們注意。
很可惜的是,他既然站在這裡,便註定沒法獨善其身。
在薇琪的腦海中,名為恐懼的線終於不堪重負,斷掉了。
她冰冷地看向莉莉娜,眼中譏諷之色不假掩飾,這是挑釁,在明知無路可逃的情況下對捕食者的挑釁。
現在的她是兔子不錯,可兔子急了亦會咬人,更何況是她。
薇琪冷聲道:“如果你有本事想殺了我,那就沒必要再這樣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演戲了。”
此刻,薇琪終於豁出去了,她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準備與兩個長老魚死網破。
鴉淡淡地看向薇琪,對她開口說道:“你是打算和我們動手,甚至不在乎船上人的性命了?”
薇琪將目光從莉莉娜的身上移開,過了這麼久,她當然意識到那一直站在後面的鴉,才是她真正應該警惕地物件。
“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如果我束手就擒,被你們殺死後,船上的人同樣活不了,只怕最後都會成為你們的血食。”薇琪如此說道。
在她的眼裡,不論如何這艘遊輪上的乘客都逃不過一死,與其最後有可能被長老轉化成新的血族而給外界帶來更多的危害,還不如與她一起死在這海上,就算是為全人類做一份貢獻。
反正,他們該享受的都已經享受過了。
在大義面前,犧牲他人的性命,薇琪沒有任何地心理負擔。
或許她的行為不能稱得上是正義,但這個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她只是在權衡利弊後,以最為理性的思考做出了最合適的判斷。
最終的受益人不包括自己,但是包括外界的人類。
從某種角度來說,她是個偉大的人,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利益,甚至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要為外界的人類謀取利益,杜絕船上的乘客化作血族回到陸地繼續禍害人類這一可能。
可從另一方面來說,她又是一個瘋子,擅自給所有乘客的性命畫上休止符,讓他們為了人類的大義而死,這或許不是惡毒的行為,可無疑是噁心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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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只是噁心,而不是最噁心。
如果是最噁心的,那無非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心態,要求著別人讓他們為了人類的大義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一般我們稱呼這種人為,聖母婊。
很顯然,薇琪不是這種人,至少她不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