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會遇到錢虎軍隊的阻擊，可是看到這裡，根本沒有任何要伏擊他們的意思，心裡露出了死亡。他還以為錢虎的膽略有多大，不得不承認，錢虎是明軍中最有勇氣的一個將領。

他敢在他們大勝的時候出擊遼東，這是需要勇氣同時也需要一定的定力，莽古爾泰並非是一個真的頭大無腦。只是不願意去思考，兼且，他喜歡那些勇敢的人，而不是膽小如鼠的這些投降的漢狗。

錢虎算是漢狗中最令他欣賞的一個，若不是因為錢虎在蓋州偷襲，殺了一甲喇的人，他也許還會請求皇太極饒恕錢虎的罪。

在他眼裡，錢虎已經是個死人了。雖然惋惜，但是卻沒有感覺任何的不妥。莽古爾泰處於大軍到後面，吆喝士兵前進，加快腳步。

不想，剛剛出生，卻聽到兩邊山腰上，黑漆漆的東西朝著夾道上扔了下來，轟隆隆的悶雷聲，整個夾道上是倒是戰馬倒地，有得直接被手榴彈爆炸而撕裂了身體。

“漢狗襲擊！”一些反應快的韃子立即出聲道。

整個夾道，瞬間成為地獄，一些戰馬在沒有遭受到身體傷害後，開始不安分起來，直接亂竄，有得沒朝前竄去，有得則是胡亂的躍起，然後尋覓出去的路。

混亂的場面，還沒有看到敵人，卻已經損失了一大片一片的人倒下，一些陡峭的山峰上，還會滾下巨石，轟隆隆的沿著斜坡而下，一個個未被炸死，卻死在巨石之下成為肉餅。

淒厲的慘叫聲，戰馬的悲鳴，人和馬都慌亂起來，若是換成以前，韃子不會這麼驚慌，可是四處都是爆炸，耳朵失聰。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白甲兵和赤甲兵可都是韃子中的精銳和神射手的存在，可是有著盔甲的保護身體，在爆炸中依然沒有得到生還。

他們可以抵擋弓弩，可以抵擋刀的劈開刺，但是卻承受不住這樣劇烈的爆炸。槍聲密集的響了起來，一些還在維持秩序的韃子，凡是看到白甲兵或是赤甲兵都會遭到重點照顧，攻擊太強了，幾乎每兩顆子彈便會有一個韃子倒下。

連綿不絕的槍聲從未停歇過，而先頭部隊，則是到了一個令他們難以置信的地方，山路被人為的用巨石堵住了三米之遠的距離。

隨即便遭到了上面下來來的手榴彈攻擊，接著便是尾部同樣遭到了從山上來的石頭和沙泥堵住返回的路口，算是前後兩頭的門都關閉。蹲在山腰上的錢家軍只需要隱蔽好身子，防備韃子的弓弩傷害，那麼他們便可以穩若泰山。

瞧著自己麾下的兵一個個的倒下，聰明著還知道下馬，然後隱蔽在山腰兩次的叢木中，或是灌木後面，開始進行反擊。可惜得到的效果微乎其微，有的躲入死角處，無法用搶點射，只有利用手榴彈送他歸西。

這樣打發，韃子從來沒有見過，這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認知的戰爭範疇之內，曾經也見過大明的火器，可是都沒有這支明軍強悍，這支明軍熟練，那精確度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莽古爾泰只看到自己的兵在不斷的倒下，每一分鐘都有將近一百多人倒下，太恐怖了，這不是戰爭，這是在屠殺他的兵。

他眼睛開始噴火，便是身邊的那個儒生同樣感到不可思議，甚至身體在顫顫發抖，這邊是錢虎的軍隊，為何會這麼厲害，若是大明的軍隊都是這樣，那麼大清怕是你亡國不遠。

莽古爾泰開始改變策略，下令士兵開始從充分，充當騎兵充當步兵，然後從兩道旁開始向山腰上衝去。一批批衝上去的韃子，卻一次次的被擊退，密集的子彈，有的子彈韃子都能感受到他們從自己的耳邊，從自己的頭頂飛過去。

有的韃子很聰明，在生死之際，還懂得匍匐在地上，然後蛇形狀的爬行。鐵牛看到這裡，眼睛一亮，罵道：“這些死韃子也不全是廢物，其中還是有些聰明人啊。你看看那個在地上爬行，雖然不規範，卻可以增加我們射殺的難度。”

鐵牛一邊說，一邊開始抬起龍槍，然後眼睛瞄準這個韃子。若是不怕這些趴在地上行走的韃子幹掉，便會有越來越多的韃子學著他們這般，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情。

碰的一聲，這個韃子剛剛抬起頭來，看看上面距離他們還有多遠，不想卻遭到來到鐵牛的點射。這個時候，所有的特種營士兵，開始尋覓自己的獵物，尋找目標，不斷的射殺。開始移動身體，脫離韃子之間的距離。

半個小時過去，韃子在整個山腳處，已經堆積其了一睹人牆來。莽古爾泰眼睛直瞪瞪著勇敢的戰士，這些都是他長時期在戰鬥中存活下來的精銳，竟然還沒有摸到敵人的面前，便已經死了這麼多。

這是他自建立旗以來未曾有過的事情，太過震撼，他根本不知道該如去面對。這不是騎兵對決，這是步兵在對決。

他對步兵一無所知，只懂得騎兵的應用。中年儒生臉色扭曲，眼神呆滯的看著這樣一面倒的場面，這還是我大清的兵嗎？怎麼看著更像是明軍，而明軍反過來像大清的兵，一面倒的屠殺。

他從來沒有看到這樣大場面，也許一生都沒有見過。大明竟然有著這樣的軍隊，他們人員雖少，只有一千人不到，可是竟然可以把八千餘人阻擊在山要下而不得前進半步。

大清引以自豪的白甲兵和赤甲兵竟然在敵人的面前不堪一擊，只要聽到砰的一聲，那麼說明他們有一個士兵倒下。一個小時過後，韃子已經損失了三千多人的傷亡後，鐵牛和二牛沒有在繼續下去。

子彈的消耗也太大了，現在身上的攜帶的彈藥都快要宣告破產了，雖然不甘心，這可是一次最好的屠殺，可惜雙方的實力懸殊太大，更不願意進行近身肉搏。這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情形，而是選擇了退走。

撤退的號角在經過一個小時的戰鬥後，處於絕對的優勢情況下，明軍竟然撤退了。眼中還露出一絲不敢，他們沒有多少子彈了，必須有著一部分跑路，防止在逃走的路途中遭遇到韃子的截擊。

莽古爾泰想哭的心都有了，看著敵人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趾高氣揚的離開，而他則無能為力。只得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一幕，這是在羞辱他，嘲諷他。

他不是號稱第一軍嗎？可是在錢虎眼中不堪一擊，強軍和王牌不是自封的，而是打出來的。瞧著錢虎迅疾離開，他只得站在後面不斷的咆哮和怒吼。

“錢虎，我莽古爾泰若是再次遇到，不殺你我誓不為人。”莽古爾泰雙手抓住旁邊的石子，感受石子上的血跡，這是用力過度後而傷害。

他沒有任何感覺，這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竟然如此兇悍，可以在短時間屠殺這麼多人。沒有用弓弩，而是用火器，就是那種威懾力不大的火器，竟然在錢虎手中用得如此精熟。

作為軍人，他深知這次不是錢虎不願意殲滅，而是沒有那個實力，雙方的人數懸殊過於大之故，所以他才得以存活下來，若是錢虎有三千的隊伍，那麼這次他必死無疑，絕對不會有一人生還的餘地。

“好恐怖的軍隊，原來錢虎一直都沒有爆發，只在引誘我們到這裡，然後在狠狠的一擊。”儒生喃喃自語道。

開始雖然他阻止莽古爾泰，那是出於本能的關係，作為一個謀士，必須做好本職的工作。這是一個習慣，不過在他眼裡，他同樣認為錢虎在面對莽古爾泰的軍隊後，不堪一擊，無非是損失有點兒大而已罷了。

他出言不過是為了減少傷亡，可是在看到錢虎這般強悍的戰鬥，快速而迅疾，從不拖泥帶水，不戀戰，他知道，若是錢虎貪功而繼續留下來，雖然這次損失很大，可是錢虎最後的結局絕對不好。

當韃子爬到山頂上的時候，卻看到錢虎的軍隊已經在山腳下，騎上了戰馬，揚長而去，有的還想向他們招招手，一股屈辱感襲上心頭。

兩個險要的山頭卻堆積起了無數的屍體，有的屍體被戰馬在驚嚇後，卵蹋亂踩之下，竟然成了肉泥，根本不成人形摸樣。

莽古爾泰嘴巴顫抖了幾下，沒有言語，默默的看著這些精銳，此戰死得是何其的窩囊，竟然看不到敵人的影子，敵人的面容下，便已經被敵人屠殺了。

莽古爾泰服下身子，然後撿起地上的一顆圓形的彈頭，仔細的觀看了起來，顫聲道：“便是這麼一個小顆粒殺我的勇士，殺了我這麼多人。”

帶著不敢，不信，眼睛圓凳著，就這麼一個小東西竟然可以突破盔甲，然後進入身體中，斷去生命的東西，就是這麼一個小東西，他損失了這麼多人。

看著統計出來的死亡人數，他不敢相信，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中，他便損失了將近四千餘人。算是一般的兵力被錢虎屠殺一空，這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我……”

忽然莽古爾泰噴出了一股血，氣急攻心啊，昏死了過去，他已經沒有考慮過自己是否會被皇太極殺的心思了，而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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