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將，若是在面對一次重大傷亡的敗績後，有兩種可能出現，要麼是更加成熟，懂得戰爭中的殘酷和毅力，更加會懂得審時度勢；要麼是就此沉淪下去，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這一類現象比較多，大多在於未曾經歷過失敗過的將軍，而且是從小便是百戰百勝後而失敗。

莽古爾泰便是從小入伍後，跟隨其父野豬皮南征北戰，打下了大清第一軍的王牌，這一旗便是以驍勇善戰，勇悍著稱的一支軍隊，卻在這裡被一隻不足千人，便是敵人的面前都沒有接觸便傷亡慘重。更加令人吐血的死，敵人打完了，羞辱了他們一頓後，並且悠哉悠哉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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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把他這支軍隊當成什麼對手，直接把他們從神壇打了下來。莽古爾泰無法接受，便是手下的韃子們也無法接受，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失敗，這樣的戰爭。這樣的戰爭已經脫離了他們的認知範圍，以前的戰爭他們都是以騎兵的優勢，然後不停衝擊敵人的陣營，屠殺開始。然而現在倒過來了，錢虎麾下的的軍隊竟然可以無視他們的弓弩，在他們的弓弩發出一次，而錢虎則可以幾倍於他們發射火器中的子彈。

最重要的使用火器，根本不消耗任何的力量，只要扣動扳機便可，輕便而簡易。不想弓弩手，最多可以連續發射十次已經到了他們人體的極限。

手下的甲喇章京，牛錄章京們紛紛駭然的瞧著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戰鬥。不懂得掩蔽和進攻的戰術，只能本能性的進攻，以往常的武勇而進攻，便是一隻只無知的野獸在給獵人增加獵物的數量。

待莽古爾泰等人走出這兩座崇山峻嶺後，已經看不到錢虎的影子。現在稍微有點智慧的人都知道，其實這半個月來錢虎的目的便是為了今天這一次的戰鬥，利用他們的驕縱之心，然後從而達到剿滅他們的目的。

一貫看不起明軍的韃子，當然容易被錢虎迷惑，示敵以弱，然後在趁機反擊，一擊而中，不貪功不戀戰。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領軍將軍軍備的素質，而不是莽古爾泰這般，一向自恃清高，不把大明軍隊放在眼裡，眼中的小綿羊，陡然間成為了猛虎，使得一時難以接受而昏死過去。

至於莽古爾泰死沒有死，這不是鐵牛和二牛兩人去關心的事情，反正他們已經差不多讓莽古爾泰的八千人將近一半的傷亡，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估算，本來兩人認為滅掉兩千人，他們還是很有信心，可是要滅掉莽古爾泰的韃子四千人，似乎有些遙遠。

不想這次竟然超出了他們的戰果，也想不到莽古爾泰麾下的韃子這麼勇敢，在他們佔有地利的優勢下，佔著精良的武器，也是勇敢的韃子進攻越猛，其死亡越多。

“想不到韃子中的巴圖魯，號稱韃子中第一精銳竟然被咱們兩人用六百人給打成殘廢，要不是我們人員少，彈藥不足，我們都可以在這麼好的機會下全殲莽古爾泰一旗的兵力。這麼好的機會，可惜了。”鐵牛感嘆道。

現在眾人已經離開了莽古爾泰百里之遠，向著連雲島而去，哪裡有這很多的彈藥儲備，還可以從張大彪手中在調遣一營的陸戰隊加入戰鬥行列。只要錢虎一天不到，他們必須堅守掩護錢虎一天。

“哎，可惜了，咱們人太少，而韃子人太多，否則那些戰馬都是個頂個，看得見吃不著。”二牛同樣惋惜這樣的一次好機會，莽古爾泰手中的戰馬可是有三萬多批，而且還是上等好馬，這樣的機會竟然錯過。有心而力不足，心裡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嘿嘿，要是有龍炮，這次莽古爾泰別想走出的大山，可以把關門打狗，一鍋燴了他們。那可是把我大明軍隊像豬仔一樣屠殺的軍隊，在遼東一帶，我大明軍隊聽到莽古爾泰的軍隊都會膽寒，竟然被咱們像殺豬一樣狠狠的屠殺了一把，該知足了。便是我們也想不到韃子越是勇敢，其傷亡越大。若換成那些漢軍旗人的軍隊，我們不會取得這樣的戰果。”

“哎，現在我們只有等將軍的訊息了，也知道將軍現在怎麼樣了。一點訊息都沒有，我心裡還是有些擔心，還好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暴露出將軍不再我們的這裡的訊息。”

單是運送到熊嶽驛的牛羊便已經到了三百萬多頭，戰馬更是三十多萬匹，還是將軍在為過河的時候戰果，過河後，便再也沒有任何訊息。似乎突然間消失在世人眼中，韃子不知道，他們同樣不知道。

二牛心裡的擔心，鐵牛也知道，不過想想，他們都取得這樣的戰果，那麼將會絕對比他們更加輝煌。他們這身本事都是錢虎傳授，徒弟都這麼厲害，那麼作為師傅的錢虎絕對不會比他們差。

鐵牛道：“二牛哥，其實你不要擔心將軍，咱們這點本事都是將軍手把手教的，憑著將軍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領，即便是遇到再大的困難和危險，將軍也會安然無恙。咱們只要做好我們的掩護工作，決不能讓韃子知道將軍根本不在我們這裡。只要不知道，那麼將軍絕對比我們兩個活得還滋潤，小玉兒夫人可是跟隨將軍出征，將軍的日子能過得差嗎？咱們這半月來連女人是滋味都不知道，整天跟莽古爾泰這個大清中的王爺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至少在任務上將軍比我輕鬆多了。大部分的韃子兵力都引到了我們這裡，不是在蓋州，便是得利贏城攻打。”

鐵牛和二牛當然不知道兩人給韃子帶來的威懾有多大，至少在莽古爾泰的韃子隊伍中，錢虎名字已經成為了一個可怕的名詞。

火器正式進入韃子眼簾，不再鄙視明軍中的火器。這次他們便是吃一次大虧，原先他們認為最為無用的火器，竟然在錢虎手中使用起來，威力會這麼大。火力這麼強悍，密集的子彈可以從他們耳朵頭頂咻咻的飛過。

便是他們自以為傲的護身盔甲同樣在這樣的子彈下可以撕碎他們的戰甲然後穿過他們的身體，這是一件令人悚然的武器。

當莽古爾泰昏迷三天不醒，來到了蓋州城外，阿敏看到自己的弟弟竟然遭受這樣的打擊後，心裡大驚，剛開始看到這支從來以勇悍著稱的部隊，這次竟然傷亡慘重，好多人根本不成人形。

個個臉上露出驚恐之色，顯然是被錢虎給打怕了，錢虎的名字深入他們的心靈深處成為的惡魔。想起在那個夾道上，一具具死得憋屈的兄弟，他們便莫名的戰慄起來。

這是面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在聽到這個中年儒生的解說後，可以從這個漢人儒生中感受他同樣恐懼的眼神，說話時打顫的聲音。他不知道弟弟到底遭受了錢虎什麼樣的待遇，按說不會導致這麼恐怖存在才是。

他在蓋州並沒有遇到訴說中的那種武器，可以密密麻麻的扔到你身邊然後爆炸的利器。不過在蓋州倒是遭受到了無窮無盡的炮火轟擊，阿敏能接受，傷亡同樣的慘重。所以現在才停止下來，沒有進攻，他比起這個弟弟可要有腦子多了。在不可為之下，絕不會盲目的進攻。

“這次失敗並不是我們無能，而是錢虎手中掌握這樣的利器，我在蓋州雖然沒有見到你們說的那種武器，但是蓋州這裡，火炮則百多門，我的兵主要是傷亡在這裡，現在我已經停止了進攻，等待皇上把漢軍旗和朝鮮旗及其蒙古旗都調到這裡，然後讓他們進攻，我們損失不起，進攻的時候，還是讓這些奴才來消耗，作為炮灰。”

阿敏現在很後悔沒有把從屬軍調來，可以幫助他們消耗錢虎的實力。可惜當時聽到錢虎竟然進兵這裡，他們為了震懾，而沒有調動其它從屬軍隊過來，也是為了展示我大清真正精銳的強大。

威懾那些投靠過來的漢人，朝鮮和蒙古人而為。可是得到的效果卻是非常的失敗，並沒想象中那麼容易奪回城池，圍殲錢虎的所有的部隊，反而損兵則將。

阿敏心裡還有怒氣，不是憤怒錢虎的陰險，而是憤怒多爾袞這個混球，竟然不告訴他們錢虎的軍隊的真實情況。其實他也冤枉了多爾袞，多爾袞雖然是韃子中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當時他旗下的人在登州根本沒有一個活著回去，全部被錢虎屠殺一空。

便是他最為難堪的福晉，也被錢虎俘虜，然後納為小妾。他在族人中的臉面已經丟盡了，可是他卻忍耐了下來，能把他麾下的兩個得力干將全殲，說明錢虎當時大清未來的勁敵，而不是族人中那些短視的人那般把大明看得過於不堪。

便是現在，皇太極也不敢說可以直接南下中原，真正的進入到爭霸中原的想法，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中原，大明的地面太大了，他們即便是打下來，也無人管理，兵力將會被分散，到時候一旦遭到漢軍的反擊，很有滅族的危險。

九州之地，漢人江山，誰人不願意，他們也希望做第二個鐵木真，做第二個異族統治中原的種族，完成第二個歷史輪迴。

多爾袞沒有言語，是因為害怕皇太極對他產生殺心，便是在這次出擊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語言，保持了沉默。甚至一步不出自己的王爺府，有種韜光養晦的趨勢。

皇太極也無辦法奪取多爾袞手中的兵權，畢竟目前比起多爾袞來，其它的阿哥也不是省油的燈，首當其衝便是莽古爾泰最是跟他唱反調的一個，從來對他的指令不理不睬。

這些阿哥中除了代善和濟爾哈朗兩旗的人馬聽從他調動外，其餘的都是協商，而不是直接調動會是人事變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