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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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接嗎?”白顧沉默了一下開口,白顧表面平靜但實際上拿著花的手都在抖,帶動著花朵顫動了下。

秦殤哦了一聲伸手接過,明明是很好的氛圍但是兩人卻突然感到了尷尬。不是那種不想接受的尷尬而是一種不好意思的沉默導致的尷尬,白顧不好意思而秦殤又何嘗好意思。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又都不約而同的撇開了眼睛,到最後還是那些下人探出頭悄悄觀察這邊,白顧才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沒做。

白顧清了清喉嚨,秦殤不知道白顧又要幹什麼,有些期待但是又有些緊張的站在原地。白顧自己也很緊張,雖然白顧的思想裡面完全沒有秦殤會拒絕這條選項,但是緊張的心情讓她情不自禁的抖了下身體。秦殤看白顧的眼神更加詭異了,白顧臉一紅乾脆豁了出去,直接在秦殤面前單膝跪下。

秦殤被嚇到的往後退了一步,等到反應過來秦殤又急忙的伸手想要拉著白顧站起來:“你幹什麼,趕緊起來。”

白顧從口袋裡掏出了在首飾店特別加強讓老闆趕工弄出來的戒指,雖然是趕工出來的但是因為戒指體積很小加上樣式很簡單所以倒也做的不難看,做工還是很細膩的。

“那個。”白顧舉著戒指對著秦殤:“嫁給我吧。“白顧說完才察覺到不對,連忙搖著頭:“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娶我吧。”白顧厚著臉皮開了口,秦殤完全沒有反應。白顧知道秦殤應該是徹底懵了,畢竟在這個朝代做這種事情的估計也就白顧一個人了,白顧悄悄的對著在外面看熱鬧的人眨了眨眼睛。他們按照白顧之前說好的跑了出來,幾個人站成一排使勁的拍著手:“娶了吧,娶了吧。”這就是白顧說的起鬨效應了,起鬨多少會動搖別人的心態,當然也有提醒的效果。此時秦殤在周圍人大聲的起鬨中回過神來,笑著接過了那枚戒指,白顧站了起來伸手拽著秦殤的骨節分明的手,然後把戒指套了上去。

白顧笑眯眯的湊過去踮著腳在秦殤的耳邊說著:“在我的家鄉,結婚戒指是很有意義的。戴上了結婚戒指就說明你是結婚的人了,必須要對我忠臣。相反的我也一樣,所以結婚戒指不要摘下來。“白顧說完就掏出另一枚戒指遞給秦殤,秦殤很聰明的拉著白顧的手,只是在套上戒指的那一刻,秦殤忽然停了動作。白顧心裡咯噔一聲不知道秦殤是怎麼了,但是下一秒秦殤就在白顧面前單膝跪了下來,完全是學著白顧的模樣。白顧驚喜的看向秦殤,她可沒想到秦殤會這麼做。而秦殤則是舉著戒指不等白顧答應就幫白顧戴了上去,然後才說道:“嫁給我吧。”

白顧嘟了嘟嘴有些故意雞蛋裡面挑骨頭:“順序錯了。”秦殤主動站起來彎著身體親了親白顧的臉蛋:“沒錯,你本來就是我的夫人,我只是補辦一個必要的儀式而已。”白顧對於秦殤的這種霸道做法只能翻了個白眼,秦殤看了白顧幾眼忽然毫無預告的就彎著腰抱起了白顧,白顧驚呼一聲摟住了秦殤的脖子,秦殤無視那些下人古怪又戲虐的眼神,抱著白顧上了二樓。

對於秦殤來說,洞房才是最重要的。

有人歡喜有人憂,白顧順利的和秦殤在一起了,是有著承諾有著誓言心甘情願在一起的。白秦客棧的下人們在外面放了把鞭炮和煙花來慶祝,甚至打出了廣告……明後兩天白秦客棧的費用都會打折,並且推出情侶套餐。

鞭炮聲一聲接著一聲,響徹在所有人的耳朵裡,帶著歡喜的氣氛大家都紛紛探出頭來。

“雙雙,你看誰來了。”雙雙站在窗戶邊上看著樓下飛舞的鞭炮沉默著,直到老鴇的聲音出現在門口,雙雙才連忙擺出笑臉出去迎接:“趙王,你來就來了,下面那些鞭炮是要逗雙雙開心嗎?”趙王看了老鴇一眼,老鴇很明白事理的趕緊走了,走的時候還衝著雙雙眨了眨眼睛。

雙雙迎著趙王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裡面東西稀缺的樣子看起來空蕩蕩的,趙王不是很開心的皺了皺眉。聽著雙雙的話趙王又開心起來,他拉著雙雙的手席地而坐:“雙雙,你可還曾記得我曾經答應過你要八抬大轎迎娶你過來。雖然是妾但是所有的禮儀都按照妻的標準來做,卻對不會苛待了雙雙的。”

雙雙眼皮子一跳,下意識的掙脫了被趙王抓緊的雙手,意識到這樣做不對,雙雙又抓著茶壺給趙王倒茶算是給剛才的動作有了個解釋:“趙王,雙雙何德何能讓您如此……”雙雙語氣裡帶著哽咽,趙王以為雙雙是太過於感動,他揉了揉雙雙的臉蛋眼裡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情意。

雙雙對於趙王來說算的上紅顏知己,乖巧懂事不說還常常能讓趙王開心。其實很多時候趙王來見雙雙並不是貪圖一時的風花雪月,而是喜歡和雙雙相處的感覺。雙雙年紀不大但是頗為懂事,尤其是一些經歷讓趙王十分憐愛,再加上雙雙年紀小了趙王許多,趙王不自覺的就多了一些疼愛。久而久之見雙雙已經是習慣了,趙王下了心要把雙雙娶進門,不說動情但絕對是動了心。

趙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荷包袋放在桌上,荷包袋看似不凡還散發著香味。雙雙看了趙王一眼,趙王鼓勵的看著雙雙,示意讓她動手拿別拘束,雙雙猶豫了下拿起荷包袋開啟來,裡面居然一把玉梳子。玉梳子並不難見,但是這種花紋樣式的玉梳子很是古老,已經很難見到了。

雙雙曾經也有一把,那把玉梳子是沒有進紅閣前雙雙唯一貼身的物品,也是唯一被老鴇答應給雙雙留下來的東西,雙雙對玉梳子感情很深,那並不僅僅只是一把玉梳子更是承擔了雙雙的天真和期盼。只是後來玉梳子被人弄碎了,當時雙雙很難過,趙王後來知曉了還安撫了雙雙很久。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雙雙自己都已經特意遺忘了,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雙雙還能再見到一模一樣的玉梳子。

一時間雙雙心裡真是百感交集,雖然手中的玉梳子不是當初的那一把但是能買回來一模一樣的雙雙心裡是真的很開心。但是這把玉梳子卻是自己最不喜歡的人送給自己的,雙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是感動還是覺得可笑了。沉默下來的雙雙讓趙王誤以為雙雙已經開心的說不出話來了,他握著雙雙的手語氣誠懇,那副模樣好像不娶了雙雙就對不起她一般:“雙雙,等過幾天我安排好一切就娶你過門。”雙雙作為一名妓子怎麼可能拒絕,這樣的事情對於雙雙這樣身份的人來說只怕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若是拒絕反倒是讓人覺得懷疑。沒辦法的雙雙只能用力的點了點頭,彷彿只要用力自己心內的那些不甘也能平復。

趙王陪著雙雙呆了一會兒就走了,老鴇很快回來了,一改往日風情萬種的模樣神情嚴肅:“雙雙,玄爺叫你去見他。”雙雙回過神來急忙將玉梳子放在荷包袋裡,猶豫再三雙雙還是將玉梳子放在了口袋裡,帶著出了門。

玄爺在紅閣是有自己特定的房間的,雙雙去了玄爺的房間敲了敲門,直到裡面傳來玄爺的說話聲,雙雙才敢推開門進去。房間裡幾乎沒有點蠟燭,明明是白天可是玄爺卻把屋子裡的窗戶全都關上了。雙雙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房間裡不是暗到看不清楚只是這陰暗的氛圍讓雙雙有些害怕。雙雙給玄爺行了個禮但是奇怪的是玄爺並沒有讓雙雙起來,雙雙還好繼續保持那個姿勢。她心裡不懂為何,平日裡對她溫和的玄爺如今有些陌生,雙雙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嘴唇,這細小的動作讓玄爺看的一清二楚。

“雙雙。”玄爺忽然開了口嚇的神遊在外的雙雙抖了抖身體差點沒保持住此時的姿勢搖晃了兩下,玄爺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雙雙面前,彎著腰伸手掐住了雙雙細小的下巴,強迫雙雙和自己對視:“剛才你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趙王要娶你,你應該表現的感恩戴德才是,這樣的情緒還需要我教你怎麼演出來嗎?”

雙雙剛才的表現的確不好但也沒有太過讓趙王懷疑,幸好玉梳子的出現讓趙王以為雙雙過於感動才不同以往對他沒有過分的關心。可是這一切在玄爺眼裡是不合格的,他親自安排的人如果只是這樣以後要怎麼樣完成自己交給她的任務。

雙雙咬了咬唇明白了玄爺為何這樣生氣,只是這樣也遮掩不了雙雙心裡的委屈:“玄爺,雙雙明白。”雙雙垂著眸子也只能這樣答著。玄爺伸出寬大的手對著雙雙,雙雙以為玄爺要扶著自己起來,伸出小手剛想放在玄爺的手心,玄爺卻突然開口:“把你口袋裡的荷包袋拿出來。’雙雙急忙收回了手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果然什麼也瞞不住玄爺,可是這荷包袋裡的玉梳子卻是自己心愛之物。

雙雙十分的猶豫,想起玄敖對自己的溫柔雙雙下決心開了口。她抬著頭看著玄敖想從他冷淡的表情中看出一點點的不捨或者一點點的憐愛,可惜她什麼也看不出來:“雙雙知道什麼也瞞不過你,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只求你讓我留下這個玉梳子吧。”雙雙的目的很簡單,她自然不會是因為玉梳子是趙王送的而捨不得,想必這一點玄敖也十分清楚,所以雙雙才敢斗膽一問。

可惜雙雙高估了自己在玄敖心目中的地位,玄敖連頭都沒有搖直接在雙雙面前蹲了下來。即使是蹲著那無形的壓力還是讓雙雙抬不起頭來,很快雙雙口袋裡的荷包袋便被玄敖給拿走了。玄敖當著雙雙的面將玉梳子拿了出來放在手心裡把玩,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雙雙:“雙雙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拿走這個玉梳子嗎?”雙雙搖了搖頭,她的確不是很明白。儘管心裡是希望玄敖因為這塊玉梳子是趙王送的而生氣,但是雙雙卻也很明白這是不可能的,這種想法雙雙是腦子裡稍微想了下,但從來沒當真。

果然下一秒玄敖便將玉梳子隨手摔在了地上,啪嘰一聲清脆的聲響,彷彿多年前那塊玉梳子同樣破碎的聲音。雙雙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接過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漂亮的玉梳子已經砸在了地上,如同她脆弱不堪的心靈摔的粉碎。

玄敖將玉梳子的碎片踢到一邊又重新在位置上坐了下來:“我說過為我做事情就不能有半點弱點,這玉梳子這麼得你得心,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沒有一點點對趙王的心思。”

雙雙咬了咬唇,不在意唇被咬的有些疼,嘴裡蔓延出一股子血腥味:“雙雙的心意我以為玄爺是明白的,雙雙一心一意幫著玄爺又怎麼會有異心。”

玄敖的鞋子磨蹭了下地面上玉梳子留下來的殘渣,他笑了:“哦?這麼一說我摔在你的玉梳子你心裡就沒有一點點埋怨我。”雙雙心裡咯噔一聲,玄敖的聲音越發溫柔起來:“雙雙我不為難你,如果你恨我或者不想幫我做事了,只管說一聲。我會送你離開這裡,也會給你一筆錢讓你過上吃穿不愁的日子,只要你一句話我便放你走。至於這玉梳子我以後若是找了新的再賠償給你,你看如何?”

一切都很完美,但是雙雙第一個反應卻是搖頭。她已經做了那麼多年了,哪裡能說斷就斷。從愛上玄敖的一天起她就發過誓如果不幫玄敖報仇那麼她將死不瞑目,為了這麼愛和恩情她已經努力了那麼久,又怎麼會因為玉梳子而和玄敖分開。

原本在雙雙心中重要的玉梳子彷彿間支離破碎,腦子裡只剩下了玄敖的身影。她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但是也許也會獲得什麼。雙雙堅定的聲音再度傳來:“雙雙願意為玄爺效犬馬之力。”

雙雙的手臂被玄敖溫柔的託著,雙雙終於站了起來然後被玄敖擁入懷中。如同往常一般玄敖摸著雙雙的秀髮,在她耳邊輕聲:“傻瓜。”雙雙滿足的閉上眼睛,是啊她就是個傻瓜,可是你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一個傻瓜嗎,而自己要的也不過是你片刻的溫柔。

“夫君夫君。”趙瑩輕快的身影從門外闖進書房,白若輕皺了皺眉頭將手頭上的毛筆放了下來,還未來得及說話胳膊就被趙瑩給拽住了,趙瑩將白若輕整個身體往前脫了退,白若輕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這是怎麼了,這麼著急要做什麼?”

趙瑩跺了跺腳對著白若輕撒著嬌,可是白若輕卻只覺得無比的厭煩。成親只有一小段的時間但白若輕已經深深感覺到後悔了,後悔不該貪圖趙瑩的年輕美貌,自己與趙瑩大了不少歲數,各種觀念都不一樣。跟趙瑩這麼活潑的性子相處開始還會覺得有趣但是逐漸的就會覺得累,每次跟趙瑩在一起就需要哄著,讓白若輕深深感覺到痛苦。

“外面很熱鬧的,你跟我出去看看嘛。”白若輕板著張臉不管趙瑩說什麼就是不吭聲,氣的趙瑩甩開白若輕的手大呼小叫的對著白若輕:“夫君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成親的時候還說要對我好的。爹爹說的對你們這些男人都是看重了我們趙家的錢財根本不是真心愛我的,我要回去告訴爹爹讓我爹爹把你關進密室裡面做成牛頭人。”

白若輕對於趙瑩的話也沒怎麼聽懂,只是隱約抓到了些重點。他眼神一閃身體靠近了趙瑩,拽著趙瑩的手將想要逃開的趙瑩摟進自己的懷裡面:“密室?”趙瑩剛想和白若輕溫存一下,被拖進白若輕懷裡的趙瑩甚至還心猿意馬了一陣,但聽到白若輕的話趙瑩卻急忙捂著嘴唇對著白若輕搖頭。白若輕也不懂趙瑩說的牛頭人是什麼意思,但是卻大概知道了趙王有間密室。

不過仔細想想有間密室也不打緊,這些個有錢人不就喜歡搞這些玩意兒嗎?白若輕摸了摸趙瑩的腦袋,想要從趙瑩的話裡套出話來:“瞧你生氣的,夫君忙著掙錢不掙錢怎麼養的起你。”白若輕又突然伸手摸了摸趙瑩的肚子,惹的趙瑩連連發笑:“不掙錢怎麼養的起我們以後的孩子,你還拿著你爹爹的密室來哄我。我都這麼大了可不是會被嚇壞的小屁孩,密室有什麼可怕的。”

趙瑩翻了個大白眼,不過是個小女孩剛才那般的生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些本不該說的話也都忘了:“我得得的密室可不是一般的密室,我曾經偷偷進去過結果被我爹爹撞見還狠狠的打了好幾板子。我爹爹從來都沒有打過我,可想而知那間密室多麼重要了,後來只要我一提我爹爹就生氣,到現在我都不敢說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趙瑩現在的心思完全在白若輕的身上。白若輕只要稍微說幾句只怕就騙的趙瑩什麼都招了,只是可惜的很趙瑩對這間密室也不是很瞭解。

“陪我出去看熱鬧的煙花啦,走啦。”趙瑩繼續拖著白若輕走,白若輕雖然無奈只好由著趙瑩去了。外面的確很熱鬧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沿著紅閣的位置一直放煙花放鞭炮,一路放到城門口,還敲鑼打鼓的唱起了曲子,一時間不少老百姓都出來湊熱鬧。

白若輕心不在焉的陪著趙瑩,這一陪就陪到了下午,白若輕的許多事情都被硬生生的耽誤了,導致大半夜的還沒睡覺。

次日白若輕從書房裡才清醒過來,昨晚忙碌到最後居然直接趴在書桌上睡著了,今兒個起床白若輕都能感覺到全身都是軟趴趴的,有些地方痠痛無比。白若輕從書房走到自己房間叫了下人端來了洗漱的東西,洗漱一番後白若輕的貼身小廝才匆匆的趕了過來。他臉色不太好,白若輕眼皮子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麼,臉色這麼差,昨晚沒睡好嗎?”

白若輕這個貼身小廝跟了白若輕好幾年,是白若輕從外面帶回來的人很機靈,白若輕相當看重這個小廝偶爾還會多多照顧。

被白若輕這麼一問,阿嵐哭喪著一張臉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白若輕。那東西白若輕自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是昨晚他還看的賬本。只不過賬本有兩冊,一本在白若輕開的首飾店裡一本在自家書房裡面,每隔一週就會換一冊,也就是說在白若輕手上的這一冊必須要早點批完。

阿嵐手裡拿著的這本很顯然不是昨晚看的那本,而算算時間也不到一週,一般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拿來的。白若輕趕緊將賬本接了過來,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生意出現問題,他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人脈才開了首飾店可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白若輕隨手翻了幾頁沒發現什麼問題,阿嵐小聲的提醒著:“是今兒個的。”白若輕立刻翻都到賬本寫著今天日期的那頁,白若輕用手指輕輕的點著,上下看了幾遍臉色越來越差。最後手抖了下賬本差點摔在地上,白若輕將賬本遞給阿嵐,阿嵐低著頭接過,白若輕剋制住怒氣:“為什麼今天這麼多賒賬,難道掌櫃的不清楚不能賒賬嗎,就算是熟人也不能賒賬那麼多。”

阿嵐早就料到白若輕會生氣也不是太惶恐,但是面色仍然蒼白著:“爺,掌櫃也沒有辦法。來樓裡買首飾的正式您的二夫人趙王的千金,我們不敢攔著呀。”白若輕一愣阿嵐咬了咬牙繼續說道:“而且二夫人身份貴重又怎麼會沒錢,不過、不過是拿著賒賬做藉口罷了。”白若輕眼皮子一抬,怒氣居然消了下去他不怒反而笑了起來:“你的意思就是說她是故意的?”

阿嵐立刻跪了下去,手掌打在臉上啪啪作響:“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白若輕好笑的踢了一腳阿嵐:“起來吧你,你有什麼錯。”錯的是他,他就不該把那個不把夫君放在眼裡的女人娶進門。阿嵐也沒打多少巴掌就起來了,白若輕擺了擺手:“拿著賬本先回去,賒賬的錢從我的銀庫裡去取。以後那個女人再來不準賒賬,她要是無理取鬧你儘管來找我。”

阿嵐松了口氣點著頭就抱著賬本出去了,白若輕見房間裡面沒了人,這才氣急敗壞的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去,花瓶也打碎了好幾個。房間裡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音,下人們都躲得遠遠的也不敢上去。

白若輕知道宅子裡面藏不住事情,估計今天或者明天就傳遍了。白若輕平日裡最愛惜臉面現在卻叫那個女人給敗光了,心情煩躁的白若輕在屋子裡面發洩了一陣後乾脆出了門。躲在外面偷窺的下人們看見白若輕出來了紛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白若輕也和以往一樣笑著出了門。

“秦殤。”白若輕進了白秦客棧的門,差點就叫了白秦的名字。可一想和女人喝酒不太好便改了口喊了秦殤的名字,要說秦殤和白若輕兩人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根本就不熟悉,但是兩個人都是會做人的人,表面上不表現分毫。

秦殤從那邊拐角出來走到白若輕身邊,白若輕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著,叫著小二上了酒。秦殤又讓小二多上些小菜,看出白若輕眉眼間滿是鬱色也不多什麼了,直接坐在白若輕身邊。白若輕看秦殤雖然平平淡淡的,但是就是看出來秦殤心情很好,臉色紅潤眼中都帶著笑意,想必是遇見了好事情。這麼一對比白若輕更是傷心,等酒上了酒開始喝起來,秦殤勸了好幾次都勸不下反倒是讓白若輕給看輕了說秦殤不喝酒不是男人。

秦殤從來不計較這些,但是在白若輕面前還是得裝裝樣子,適當的喝了幾杯但是剩下的全都讓白若輕給喝了。白若輕抱著酒壺就開始說胡話,從他離家讀書到放棄考試去行商中間吃了多少的苦頭,好不容易衣錦還鄉卻處處被白照壓了一頭,都是行商的但是白照就是比他人脈廣闊。他又好面子不去求著白照幫幫忙,其實要秦殤的意思,都是自家兄弟有話直說哪怕被拒絕了也不打緊,可偏偏白若輕就不是這麼個人,非得硬著臉皮和別人鬥氣。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趙瑩身上,秦殤拿著酒壺的手一頓,又立刻給白若輕倒了幾杯酒。對於趙瑩的事情秦殤可是很敢興趣的,邊灌著白若輕邊套話。白若輕是真的醉的不輕,一會兒全都說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多數都是說趙瑩不懂得尊重自己,任性妄為。不過密室的事情卻讓秦殤覺得得到了個意外的訊息,他笑著給白若輕夾菜,又伺候著白若輕喝酒,一時間氣氛不錯。

或許等到白若輕從客棧的房裡醒了都不知道,這一句小小的話很快讓秦殤去告知了玄敖,而就是這一句小小的話讓趙王永無翻身的餘地。

過了幾日便是雙雙出嫁的日子,作為一個紅樓的名妓能讓趙王八抬大轎禮儀全都按照正妻來安排,只怕換了個人早就眉飛色舞了。只是雙雙出嫁的當天卻是面色蒼白,打了許多的脂粉才勉強遮住那詭異的蒼白臉色。

“雙雙啊。”老鴇拿著梳子給雙雙梳著發,從鏡子裡看著雙雙心如止水的模樣,老鴇嘆了口氣:“你何必為難自己,能幫襯著玄爺不也是你心中所願意的嗎?你現在擺出這張臉又是給誰看了,要我說你若是不願意就說給玄爺聽著,玄爺自然不會為難於你的。”

雙雙瞥向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是誰說的出嫁是一個女人最美麗的時刻,這話的確不假。鏡子裡的雙雙要比往常漂亮的多,可是那雙眼睛卻是死水一灘翻不起波瀾。鏡子裡自己的身後便是老鴇的臉,雙雙摸著自己烏黑的秀髮自言自語:“我還有後悔的餘地嗎?”

老鴇笑了笑放下梳子拿起旁邊的喜帕卻沒有給雙雙戴上:“還有的,只是若是這喜帕帶上了那麼玄爺也定然沒法子救你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雙雙看著老鴇手中的喜帕卻是毫不猶豫的搖著頭:“我早就想好了,你給我蓋上吧,時辰也不早了吧。”老鴇臉上的笑容更加多了,她點著頭給雙雙蓋上帕子,便拉著雙雙的手出了門。只是出門只是便不是老鴇帶著雙雙了,而是換成了趙王專門找來的人。老鴇笑意盈盈的將雙雙交給那個女人,女人看也沒看老鴇接過雙雙就小心伺候著出了門。

老鴇看著那女人的背影哼了一聲,心說這趙王不就是看不起她嗎,擔心她沾染了雙雙的喜氣。可是趙王似乎早就忘記了,雙雙本身就是在紅樓裡的妓子,不管她嫁了身份多高的人,這個身份都會跟著雙雙一輩子,哪怕死亡也不能消散。

玄敖背著手走到了老鴇身邊,老鴇收斂了臉上的神色給玄敖行了禮,耳邊就聽著玄敖不帶感情的話語:“她怎麼說?”老鴇抬著眼對著玄敖點著頭:“玄爺放心,雙雙半分反悔的想法都沒有。”老鴇猶豫了下還是開口為雙雙說了幾句好話:“要老奴說雙雙對玄爺真是忠心不二,這等忠心只怕堪比死士。”

玄敖意義不明的哦了一聲帶著些許的疑惑,但是他卻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你去告訴若亞,若是雙雙有半分反悔立刻殺之。”

老鴇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但立刻點頭:“老奴明白。”老鴇行了禮又匆匆離開,想到雙雙今日的模樣老鴇有些同情。或許整個玄爺身邊的人只有雙雙自己不知道,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只要雙雙有半點反悔或者退出的心思,都會被玄爺當做棄子毫不猶豫的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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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的清楚,玄爺對雙雙無情對她們也無情,唯獨雙雙不明白。

趙王府今日很是熱鬧,趙王有一妻但早年間卻去世了,只留了一雙兒女在趙王身邊。趙王妾氏也不多也就兩個,對於一個王爺來說的確是很少了。沒想到趙王在快要五十幾歲的時候卻突然又娶了一位,雖然是妾卻當做妻來娶,的確讓人大跌眼鏡。

雙雙嫁入趙王府有一段時間了,期間玄敖派人以老鴇的身份送來兩個丫鬟服侍雙雙。趙王有些不太開心,他雖然知曉大多數人都知道雙雙是什麼出身,但是既然已經嫁入了趙王府當然要跟以前的身份劃分乾淨。只是雙雙卻說那兩個丫鬟是以前就跟著她的,趙王心裡一琢磨便就答應了雙雙讓那兩個丫鬟進了趙王府的門來服侍雙雙,畢竟是以前服侍的多少能夠照顧的妥當些。只是趙王可能根本沒有想到雙雙這兩個丫鬟根本不是之前就一直照顧雙雙的,只不過是玄敖派人來監視雙雙的,順便把趙王府的一些情況探索一下。

雙雙在趙王府過的不是很滋潤,比起在紅閣來說趙王府的環境顯然要更加糟糕一些。這裡的下人都有些看不起雙雙,這倒是不打緊,有趙王的寵愛在這些丫鬟也不敢胡作非為。只是趙王的那些妾就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何況還有些妾已經為趙王生下孩子的就更是囂張跋扈了。

雙雙日子過得水深火熱的日日不能安睡,她偏偏還不能跟趙王告狀以免趙王對她心生不滿。她好不容易才進了趙王府,玄敖的吩咐她還沒有完成雙雙做的每一個行為都需要慎重考慮。

“雙夫人,今兒個天氣不錯,我扶著您出去走走吧。”外面的天氣的確不錯,雙雙朝著外面望去還能聞見花園裡傳來的香味。只是雙雙卻不想出去,一旦出去了要是遇上了誰只怕又是一頓胡攪蠻纏,雙雙情願待在屋子裡面。

可惜雙雙的丫鬟卻不會讓雙雙如願的,她將門開啟便伸手扶著雙雙,看著是扶著實際上卻是拉著。雙雙不滿的皺了下眉頭,她只是笑了笑:“雙雙夫人,您要是整天都待在屋裡裡面怎麼完成爺給您交代的任務,還是說您是想要瞎混過去。”

雙雙頓時就瞪了她一眼,她怎麼會存著這樣的心思。比起任何人雙雙對玄敖吩咐的事情要更加上心,只是她覺得才剛剛嫁入趙王府也不需要操之過急。只是卻沒想到玄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著急許多,否則也不會讓兩個丫鬟這般對她。

雙雙懶得和她計較抬腳便出了門往花園走去,想要得到趙王的秘密那就只能去趙王的書房。玄敖曾經說過趙王的書房有密室,既然是密室那必然有很重要的東西,只是她要怎麼進去了?

雙雙很快便走到了花園,從花園的小路經過一條走廊就可以到達書房。雙雙踩在石頭上踮著腳望去,走廊的另一端並沒有什麼人把手,看來書房平日裡也沒人看守,守衛很是鬆散。雙雙暗暗點頭剛想回頭,可是腰腹部被人重重的一堆,雙雙立刻就跌倒在地。雙雙的兩個丫鬟趕緊來扶著雙雙,雙雙狼狽的站了起來,而始作俑者還站在雙雙的面前洋洋得意。

是兩個小孩子一男一女,穿著華麗而且趕在趙王府對待雙雙的也只有趙王的孩子了。雙雙無疑和小孩子糾纏,他們大多數也不過是不懂事的年紀大概是聽了自己父母的耳風所以才對自己充滿了敵意。雙雙勉強朝著他們笑了笑,可偏偏這些熊孩子一點也不喜歡雙雙,看雙雙笑著不覺得心虛愧疚反而更加得意起來。旁邊有些胖的小男孩伸出短短的手指不安分的指著雙雙:“你就是雙雙吧,聽說你是花樓裡面出來的,真是不要臉。”

比起小男孩小女孩就顯得含蓄的多了,她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但是那雙烏黑的眸子卻洩露了她此時嘲諷的情緒。雙雙動了動嘴唇想要反駁可是卻發現自己無從反駁,她的確出生不佳。罷了,她不想和小孩子計較。雙雙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那兩個熊孩子不依不饒的,男孩子擋在了雙雙的面前,小女孩抿著唇瞪著她看。雙雙有些為難起來,正在此時花園裡傳來了清脆的女聲:“你們兩個小屁孩又欺負別人。”

原本有些猖狂的兩個小孩子聽到這聲音嚇得肩膀縮了縮,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抬腿就跑。但是那聲音再度響了起來:“給我站住。”兩個小孩子也不敢跑了,低著頭等著那人的到來。雙雙好奇的望去只看見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子走了過來,她明明梳著夫人頭但是穿著卻十分鮮豔,蹦蹦跳跳的動作一點兒也不像個已嫁做人婦的女人,反而和小孩子一樣。

趙瑩撇了撇雙雙,有些不滿的嘟著嘴,伸出手指頭在兩個熊孩子的腦袋上點了點:“幹嘛幹嘛,仗著人家剛剛嫁進來不敢對你們怎麼樣就欺負人家是不是?”小男孩和小女孩同時搖頭,唯唯諾諾的小聲說著不是。趙瑩雙手叉著腰嗓門很大:“說什麼了,這麼小聲說給誰聽。”這種事情顯然不是第一次了,否則兩個孩子也不會這麼聽話,必然是反抗過但是得到了教訓才這般的乖巧。

小男孩和小女孩互相對視一眼,小男孩不滿的瞪了雙雙一眼,但是在趙瑩‘恩’的一聲後立刻開了口:“對不起,對不起!”小女孩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小聲的道了歉。雖然聲音沒有男孩子的大但是也足夠聽得清楚,饒是如此趙瑩也不放過她們,她走到雙雙的身邊像是為了給雙雙撐腰:“你說要怎麼教訓她們?”

雙雙愣了下,小男孩驚恐的望著雙雙。雙雙在心裡嘆了口氣,果然還是小孩子啊。雙雙搖了搖頭好生的勸誡著:“算了,只是你們不要在這麼調皮了,若是闖了大禍怎麼辦,知道了嗎?”雙雙知道自己說的話估計他們也聽不進去,但是她該說的也說了也不算對不起她們了。趙瑩看雙雙這麼簡單就放過了兩個熊孩子有些不滿,但是人家雙雙都算了她也不好主動找麻煩,小手揮了揮兩個熊孩子趕緊跑了。

雙雙感激的看向趙瑩,趙瑩則是圓鼓鼓的睜著一雙眼睛望著雙雙,有些好奇。

雙雙邀請趙瑩進了自己的屋子,雙雙也得知了趙瑩的身份頓時有些惶恐。只是趙瑩好似也不太在意雙雙的身份,還和雙雙一起飲茶聊天,這一坐就坐了一下午。但是這個下午也是雙雙過得最輕鬆的時辰了,多虧了趙瑩。

送走趙瑩之後,雙雙猶豫了下便再次出了門。她經過花園走到書房的位置左顧右盼了下,然後輕輕的推開了書房的門。門吱嘎一聲開了雙雙不敢猶豫,一下子就進了屋子然後把門給關上了。未免引人懷疑雙雙也不敢鎖上門,但是不鎖門若是有人進來發現了雙雙那也是不妙的。雙雙沒有辦法只好加快了自己的速度,開始一點一點的找起來。

雙雙摸索了大約十來分鐘,書房的一半東西都被雙雙碰過了,只是雙雙仍然沒有找到密室到底藏在那裡。雙雙也不敢在書房呆太長時間擔心有人會進來,找了這些時辰雙雙覺得夠了不能太貪心,大不了明天再來。於是雙雙開了門悄悄的往外看去,確定沒人發現後才又迅速出了書房的門,關好門後雙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

只是雙雙想的倒是很好的,可是卻沒想到趙瑩第二日也回來找雙雙。雙雙沒了辦法只好陪著趙瑩喝茶,趙瑩很喜歡雙雙的樣子坐了一個下午,等到吃晚飯的時候趙瑩還期盼著雙雙能跟自己一起吃飯,雙雙實在 沒辦法拒絕趙瑩,結果這一天的時辰就給耽誤了下來。

就這樣趙瑩連續來了好幾日,雙雙雖然有些擔心耽誤玄敖交代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因為有了趙瑩的陪伴這日子的確好過多了。那些個丫鬟都對雙雙畢恭畢敬的,就連往日那些愛找麻煩的妾都一個個不見蹤影了。

這天趙瑩照舊在雙雙的房裡喝茶吃糕點,雙雙則是彈琴給趙瑩聽。趙瑩平日裡最佩服那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了,要知道趙瑩從小就任性這些個東西趙瑩都只學會了個皮毛,而且還很容易出醜。趙老爺實在沒有辦法只好任由趙瑩就這麼胡來了,儘管趙瑩並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是卻對會這些東西的人心生佩服。

啪啪啪。雙雙彈完了一曲趙瑩就立刻拍起手來,雙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趙瑩吸了吸鼻子卻聞到了一股很淡的味道,有點不太像是平日裡房間點的香料的味道。趙王府的香料都是經過特別安排的所以趙瑩記得特別清楚,這味道一變趙瑩立刻聞了出來,不過這味道已經相當的淡了如果不是趙瑩經過西妃的悉心教導,加上趙瑩對香料有興趣的話一般人還真是聞不出來。

“你換了香料?這香料的味道好甜啊,是在哪裡買的?”趙瑩隨口問道,瞥向雙雙的時候卻發現雙雙臉色大變,趙瑩愣了一下有些若有所思的盯著雙雙。雙雙慌亂不已倒是她身邊的丫鬟比她還要冷靜:“這香料使我們姑娘自己配置的,一般不拿出來獻醜只在晚上自己用用而已,沒想到您鼻子那麼尖一下子就聞到了了。”那丫鬟試圖用輕快的語氣把這段給圓過去但卻沒想到引起了趙瑩更多的懷疑,只不過趙瑩也沒當面說只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等到趙瑩離開,雙雙立刻就派人將香爐裡面所剩下來的香灰給倒掉了。那丫鬟也是個機靈的,繞著屋子轉了好幾個圈才找到一個地方將香灰倒掉,然後抱著香爐匆匆離開了。丫鬟離開之後另外一個跟在趙瑩身邊的丫鬟也從旁邊跑了出來,也不嫌髒的抓起了地上堆在一起的香灰用手帕包起來,然後就回去了。

“這是用上等香料做成了香,你這玩意兒從哪裡弄來的?”西妃只需要一聞便知道裡面所有的材料,趙瑩似懂非懂的點著頭,但她想知道的可不是這個:“這些香有什麼作用?”西妃瞥了一眼趙瑩,欲言又止的壓住了臉上的笑意,趙瑩著急的跺了跺腳西妃才伸手捂著嘴然後悄悄的湊到趙瑩耳邊說著:“催情用的。”趙瑩啊了一聲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疑惑,她爹爹很喜歡雙雙幾乎每晚都休息在雙雙那裡,按說不需要用這種香料啊。

西妃知曉趙瑩不太明白,便繼續說道:“這跟一般的香料不一樣,這種香是製造幻覺的香。聞了此香的人終於做春夢並且醒過來也不會覺得這是一場夢,我這樣說你可明白?你還未曾告訴我這香料到底從那裡來的,一般人可弄不來這個,我倒是很想要研究研究。”

西妃的話剛說完趙瑩就站了起來,她當然不可能跟西妃說這香料是從雙雙那裡得來的,這種事情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知道,只是趙瑩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雙雙要做這樣的事情?

點在屋子裡的香能夠製造出幻覺,也就是說雙雙並不想要和她爹爹發生關係?並不喜歡她爹爹又為什麼要嫁進來,趙瑩還是很瞭解自家爹爹的,若是雙雙真心不願意趙王也不會拉下臉非要娶過來。難道雙雙是怕得罪了趙王之後沒有了後山沒有了榮華富貴,這個可能性很高,可是若是有其他原因呢?

趙瑩一路渾渾噩噩的回去了,她不願意去想雙雙有別的原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問清楚,去找雙雙本人問清楚。

趙瑩坐著馬車回到了趙王府,進了雙雙的屋子雙雙還在畫畫。趙瑩此時此刻顧不得欣賞什麼,她望了望四周居然沒看見一個丫鬟在,剛才進院子裡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丫鬟。

“你身邊的丫鬟呢?”雙雙抬起頭來看到趙瑩一點也不驚訝,擱下畫筆隨口說道:“被我身邊的兩個丫鬟帶著出去採花去了,說是花園裡的花開的不錯,給我做成乾花放在水裡面沐浴正好。”

趙瑩也沒有懷疑,服侍雙雙的丫鬟挺少的,都被叫出去了也不稀奇。趙瑩看著雙雙,嘴唇動了動在雙雙疑惑的表情下,趙瑩決定開口問了:“雙雙姐,你為什麼要在屋子裡面點含有催情並且製造幻覺的香?”

雙雙手抖了一下沒有說話,心裡考慮著怎麼回答趙瑩的話。趙瑩見雙雙不說話心裡有些生氣,她站起來怒氣衝衝:“這件事情我不會幫雙雙你瞞下去的,不過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為什麼的話我就可以考慮不告訴我爹爹。”

雙雙抬著眼睛看著雙雙:“你是在威脅我?”趙瑩雙手抱胸的點了點頭:“當然,我知道這個致幻藥沒有什麼危害,你應該不是存心想要害我爹爹的,只是不願意和我爹爹親近。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爹爹,若是不喜歡你儘管告訴我,我去幫你跟我爹爹說讓我爹爹放了你。”

雙雙被趙瑩這個急躁的性子驚了一驚,她搖了搖頭只能勉強說出兩個字:“不是。”趙瑩跺了跺腳:“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呀。”雙雙也憋不出理由來,而趙瑩也不想等著雙雙回答,轉身就要跑向門口。雙雙還沒來得及叫住趙瑩,從暗處保護雙雙的死士突然冒出來狠狠的從後面掐住了趙瑩的脖子,將趙瑩拖到地上。雙雙急忙捂著嘴防止自己叫出來,趙瑩倒在地上伸著手想要雙雙救她,雙雙猶豫了下最終在死士的眼神下背過身去當做沒聽見,但是卻早已潸然淚下。

對不起,趙瑩。雙雙在心裡不斷的道歉,死士已經出來了如果趙瑩不死這件事情傳出去對玄敖肯定不利,為了玄敖雙雙只能犧牲這個一直在趙王府陪伴她的趙瑩了。趙瑩很快死在了死士的手中,死士不吭一聲的抱著趙瑩離開,雙雙只能看見死士的一個背影。當天晚上趙瑩的屍體就在荷花池被發現了,因為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所以想也知道不是自殺,那掐痕是男人的,趙王大怒立刻派人調查。但是那死士躲藏在雙雙的屋子裡,趙王又怎麼可能會找得到。何況就算找到了雙雙的屋子,以死士的隱藏能力趙王的人也根本找不到,所以雙雙無需擔心什麼。

趙王這些天憔悴了許多,雙雙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為了玄敖她只能咬著牙將這一切都進行下去。趙瑩的死倒也幫助了雙雙,這些天趙王忙著查趙瑩的事情不長期在王府裡面,雙雙幾次三番的進入了書房,總算找到了那間密室。

雙雙很快便讓死士通知了玄敖,玄敖當天夜裡就派人潛入了書房,在雙雙的帶領下進入了書房,而書房外又讓雙雙負責看守。

趙王的一些賬本全都鎖在這個書房裡面,玄敖隨意的翻了幾本,發現趙王不僅僅貪汙受賄居然還濫用軍權。一個無權的王爺手中居然有軍權這怎麼想都有些不對勁吧,玄敖將這些賬本和記錄本全都收了起來,準備讓白顧和親手帶給皇帝看,這樣皇帝就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讓趙王下位了。

好在玄敖來的比較及時,趙王的軍權並不多完全可以讓皇帝打壓下去,要是再遲那麼一會兒等到趙王發展起來,只怕就要等趙王直接讓皇帝下位了。

沒過多久,皇帝果然下了命令,直接派軍權過去鎮壓了趙王。趙王的所有罪證都公佈於眾,以代表皇帝可不是隨隨便便抓人的,就在所有人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結束的時候,第二天原本的紅樓居然被夷為了平地。

“大哥。”秦殤看著玄敖,眼裡流露出複雜的情緒,玄敖拍了拍秦殤的肩膀:“好了,事情解決了。皇帝也跟我們簽署了合約保證永遠不和北荒一族成為敵人,而是成為友國。過不了多久這個訊息只怕就會傳了出來,我們也可以重新建造起自己的殿堂了。”

北荒一族終於不再是躲藏在陰溝裡的老鼠了,終於可以重見光明了。秦殤看著玄敖如釋重負的樣子心中卻存了疑惑:“雙雙是你安排她接近我的吧?”玄敖拍了拍秦殤的腦袋:“你總算反應過來了,當時我並沒有親自來找你。只是聽我的死士傳來訊息說你叫秦殤並且在暗中調查趙王的事情,我知道你很可能是我弟弟於是就派了雙雙接近你,想辦法幫助你打聽到趙王的訊息,你也的確幫了我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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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敖雖然這麼說著,但是秦殤卻覺得自己並沒有出什麼力。不過事情已經結束了再想這些也沒用了,他有些好奇的是怎麼一夜之間紅樓全部被夷為了平地。等秦殤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玄敖變了變臉色隨後還是回答了秦殤:“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曾經做過什麼事情,一旦有把柄落在了別人的手上就不好了。”玄敖猶豫了下繼續說道:“紅樓只不過是我安排的一個分支罷了,現在事情解決我自然要把紅樓的人全部毀掉,除了我的死士之外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

秦殤沉默了下來,玄敖嘆了口氣拍了拍秦殤的肩膀:“秦殤,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心了。”秦殤還是沉默著,也許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才開口:“哥,將來北荒一族新建,你總要成為帝王的。帝王就是應該像你這樣才是,所以我不怪你。”

玄敖聽出了秦殤的畫外音有些不太開心的皺著眉頭:“你不跟我一起回去?”秦殤搖了搖頭,他回頭看著在客棧內正在忙碌的白顧,白顧察覺到秦殤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秦殤,衝著秦殤笑了笑。秦殤也跟著笑了笑這才回過頭看著玄敖:“我已經找到我自己的幸福了,我想留下來。”

玄敖十分不解,他不太懂得所謂的情愛,多年以來他只想著報仇,現在報仇完了又有了新的目標,根本沒時間去找自己所謂的幸福。玄敖想了想,如果成了帝王只怕就更難了,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玄敖選擇了帝王而秦殤選擇了放棄原本屬於他的榮華富貴情願繼續做開個客棧的小市民。他能理解也能祝福:“秦殤,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不過你要時刻記住你姓玄,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儘管來北荒找哥哥。”

秦殤笑著點了點頭和玄敖互相抱了抱,玄敖轉身離開,他怕待下去會忍不住拉著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弟弟離開。

白顧走到秦殤面前,居然發現秦殤哭了,白顧有些難過的伸手握著秦殤的手:“秦哥,要不然我們去北荒開客棧吧,這樣你也能時刻見到你哥哥了。”

秦殤笑著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用力的握著白顧的手:“傻瓜,不過我們有時間倒是可以去那邊玩玩。對了你不是要把客棧開到最大嗎,說不定以後客棧還真能開到北荒去。”

白顧使勁的‘嗯’了一聲,和秦殤相視而笑。

外面的陽光正好,屬於秦殤和白顧的幸福已經到了,也一直會持續下去。

(全文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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