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

這個位於歐洲西部的國家，長年飛雪，臨近於西伯利亞，尤其是現在正時逢寒冬，天氣幾乎天天寒冷到零下四五十度左右。

此時在莫斯科國際機場，一架從華夏國內飛來的波音a0客機緩緩降落在停機坪上，機艙內多半都是華夏遊客，來俄羅斯的目的想必也是處於冬季旅遊。

而就在人群中兩名華夏籍男子戴著墨鏡脖頸圍著圍巾，全身幾乎裹成了粽子一般轉眼跳上一輛計程車車，揚長而去。

上車後，這兩名華夏籍男子都是一口流利的俄語，地道的烏克蘭口音，這倒讓計程車車司機有些詫異了。

亞裔人的面孔卻有著歐洲人的口音，一路上也不顯尷尬，計程車司機能說會道這是出了名，也沒有什麼國家之分。

車子一路前行，來到一處酒店門前才慢慢停了下來，其中一名男子扔下一些盧布，二人轉身走進酒店。

開房住店，辦理了一些手續之後，在服務員的引薦下兩人進入房間，至始至終，兩人所表現的就像一個遊客，絲毫不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當房間的門剛剛關上，其中一名男子便將腦袋上的帽子摘掉了，同時拿下墨鏡苦笑著說道：“老鬼，看來你小子對這地兒挺熟悉啊。”

“以前在這邊常年混飯吃，要不是混不下去了也不會去國內。”這名說話的男子正是剛從京城而來的老鬼，之所以來俄羅斯，顯然正是為了找隱退的俄羅斯第二大軍火大王薩巴。

“怎麼樣？薩巴那邊怎麼說？”和老鬼一起通行而來也不是別人，而是漢唐除了唐燁之外的最高負責人段傑。

雖然臨近年關，但對於他們而言，今年是個異常忙碌的春節，國內外的到處跑，壓根沒有時間可以休息。

“薩巴雖然隱退了，但現在也是莫斯科的一大黑幫成員，老家夥只是沒有了當年的那個殺戮之心，不過這兩年看樣子想復出，只是咱們的運氣好不好還要兩說。”

曾經也是做過軍火生意的老鬼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俄羅斯這地兒，黑幫是出了名的亂，有些黑幫組織龐大到幾乎和政府都有關係，雖然沒有幾年前的倭國山口組那樣猖獗，但也不敢小瞧。”

“我知道，俄羅斯不是我們的久留之地，現在我想知道你怎麼和薩巴接上線？”段傑泡了杯熱茶，換上拖鞋從旁邊慢慢走來，隨手扔給老鬼一支煙問道。

“我雖然之前沒見過薩巴，他也不認識我，但我剛才打著華夏黑幫的名義說想要和他合作，至於薩巴能不能答應我還不知道。”

說著，老鬼深深吸了口煙，猶豫了下又說：“不過現在我們已經來莫斯科了，也不會空著手回去。”

“這是肯定的。”段傑點點頭，拉開窗簾看了下窗外的整個莫斯科都被籠罩在大雪之中，苦笑著問道：“老大現在東南亞那邊的處境不是多麼樂觀，如果不能儘快讓薩巴牽制住白麵虎，漢唐可能就危險了。”

“什麼意思？”對於東南亞那邊發生的事情老鬼顯然不是特別理解，有些茫然地仰起頭問道。

“剛剛傳來的訊息，老大綁架了白麵虎的女人露絲，現在白麵虎停下了手裡所有業務，就等著唐燁釋放露絲，但老大不想放。”段傑轉過身，目光凝視著老鬼鄭重地說道：“這個叫露絲的女人簡直就是白麵虎的眼睛，放虎歸山對我們漢唐將來是個大威脅。”

“所以，老大的意思讓我找薩巴，只要薩巴答應復出，提供軍火，白麵虎的情報人員就會傳到他耳朵裡，然後這小子就不敢對漢唐怎麼樣了？”老鬼在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早就過慣了，這個圈子的事情他一摸就透。

段傑微微一笑：“是這個道理，所以我說現在漢唐殺手組的半個命運都握在你手裡。”

老鬼面色沉重地狠狠一點頭，起身掏出手機說道：“等會兒，我再催催那邊。”說完，撥通電話再一次聯絡過去。

段傑站在視窗前段單手插兜，一手端著熱水杯，對於莫斯科這個城市嚮往許久，今天總算親眼看到一次最真實的。

有激動，但更多的是沉重。

全球皆知，這是一個黑幫橫行的國家，或許是因為種族原因，俄羅斯人骨子裡就藏著一種粗獷地野心，戰鬥民族。

不多時，掛了電話老鬼拿著手機從衛生間出來，一臉喜色，忙說道：“段哥，搞定了，薩巴那邊回話，讓我晚上過去。”

“用不用我跟著一塊兒去？”段傑深諳老鬼他們有一種特殊的規則，像自己這樣的陌生人如果沒有之前牽線搭橋，很突然的帶人過去，普遍情況下都會被拒絕在門外。

“哥，你留在賓館吧，等我訊息。”老鬼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傍晚，現在坐車過去或許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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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段傑掏出一把手槍塞進老鬼懷裡，重重地拍了拍肩膀說道：“異客他鄉的，如果薩巴不合作就算了，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別把命搭進去。”

“明白，放心吧，段哥。”嘴上這麼說，但老鬼內心還是一陣溫暖。

從十五歲就在東北跑江湖，一直到後來流竄到俄羅斯，倒騰過的軍火不在少數，殺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個了。

但每次老鬼都是冒著就是一生的危險，甭說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樣的溫暖生活了，有時候連最起碼的兄弟關心的話語都沒有。

要知道老鬼以前呆過的地方幾乎全是把命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活，互相提防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有真為你擔心的兄弟。

在酒店裡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後，簡單的收拾過後，老鬼提上手提包便匆匆出了酒店，轉眼消失在了莫斯科的街道上。

夜色下的莫斯科有種異樣的絢麗，燈紅酒綠，冰城一樣的美。

來來往往地街道上人群並不少，在這裡的人們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夜色降臨，固然他們沒有華夏南方那樣吹海風吃海鮮的日子，但這並不妨礙熱情的俄羅斯人在酒吧裡點上一杯烈酒，來個暢飲。

作為俄羅斯的首都，莫斯科的繁華程度自然不亞於世界上任何國家，縱然俄羅斯的經濟不如美國那般牛X，但不代表莫斯科就會貧窮。

滿是璀璨刺眼的燈光，熙熙攘攘地人群，奔騰不息地車流，穿梭在大街小巷，形成了一片繁華景象。

然而，今夜，對於老鬼而言是一場考驗，如上陣殺敵一般，內心萬分忐忑。

薩巴，俄羅斯無人不知的黑幫大佬，早年是軍火起家，與俄羅斯軍火大王布特將軍為結義兄弟，出生入死多少年。

此人盤踞在莫斯科已經五年有餘，整頓了整個莫斯科的大小黑幫，且與總統府的人都有關係。

如此強大的一個人老鬼怎麼可能不忐忑。

計程車車行駛在街道上，老鬼浮躁的內心總是無法安靜下去，約莫一個小時候車子總算緩緩停了下來的。

扔下一疊盧布，老鬼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抬眼看了看眼前宮殿一般龐大的夜總會，內心異常複雜。

偌大的夜總會內全是進進出出的人群，老鬼躊躇片刻之後，撥通了一組號碼，片刻後再次掛掉。

不多時，便看到一名身著黑皮夾克的男子從夜總會內跑了出來，墊腳左右看了看，最終將目光落在老鬼身上，皺了下眉頭問道：“老鬼？”

男子一開口便是流利的俄語，老鬼點頭笑道：“是我，薩巴將軍可在這兒？”

“跟我來吧。”男子沒有回答老鬼的話，而是轉過身帶著他走進夜總會內。

當老鬼雙腳踏入夜總會內的時候才體會到什麼叫開放的外國人，偌大的數層樓內全是衣裝暴露的大洋馬，雖然外面還飄著雪花，整個莫斯科都變成了冰城，可這些幾乎衣不遮體地大洋馬依然跳著火辣鋼管舞。

入眼，老鬼苦笑一聲，面前的這幅景象讓人想起那部《智取威虎山》的電影來，外面冰天雪地，裡面卻歌舞昇平，別是一番幸福滋味。

黑衣男子帶著老鬼徑直來到三樓，敲了敲門，最終將房間門推開，恭敬地彙報道：“這名華夏人到了，就是他說要見薩巴將軍。”

房間內坐著不下七八名壯年男子，清一色的深邃藍眼眸高鼻梁，頭髮或無或卷，全是身穿黑色皮夾克，有人嘴裡叼著雪茄，有人手裡端著一杯威士忌高濃度酒。

“你是誰？”這時，一名身穿皮夾克的中年男子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找薩巴將軍有什麼事情？”

“我叫老鬼，華夏來的，找薩巴將軍自然是為了軍火。”

當房門開啟的第一眼，老鬼就發現這裡並沒有什麼薩巴將軍，但這些人的穿著和神情可以看得出，多半是薩巴的手下。

也難怪，像薩巴那樣地位的人，不是誰說見就能見，自己一個華夏來的陌生人，單憑幾個電話或者線人聯絡自然不可能接觸到薩巴。

“薩巴將軍早就不做軍火了，他也不想見你，滾吧。”那名男子磕了磕手裡的酒杯，示意手下倒酒，至始至終眼神看都沒看過老鬼。

“我相信薩巴將軍會答應的。”老鬼一臉自信地微笑，用一口流利的俄語說道：“你們也是薩巴將軍的手下吧？如果耽誤了正事兒你們確定能承擔責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