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華夏人。”
突然，一名俄羅斯男子猛地站起身，抓起一瓶酒直接甩了過來：“找死呢嗎？讓你滾蛋沒有聽到？”
老鬼輕鬆閃過，他並不是第一次和俄羅斯黑幫打交道，對於這些人的兇狠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他更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他沒有任何重頭再來的機會。
強忍著忐忑冷聲一笑，老鬼繼續說道：“我相信你們還沒有資格代表薩巴將軍說話，我就是一個人來的，你們殺掉我輕而易舉，但如果薩巴將軍追問起來的時候，我相信他們會處決掉你的？”
“放P。”
男子突然掏出一把手槍咔擦一下推上膛，作勢就要斃掉老鬼，卻被旁邊那名第一個說話的中年男子一下拉住了，搖了搖頭說道：“哦，魯尼，你總是這麼衝動。”
“我很討厭這個華夏人，霍爾，你不是想要讓這個華夏人留下吧？”叫強尼的男子悶哼一聲將手槍慢慢放下來問道。
被稱作霍爾的中年男子冷聲笑笑，沒有回答魯尼的話，而是將目光轉向老鬼，用審視地目光打量了許久之後，苦笑道：“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華夏人，我想聽聽你憑什麼可以有自信說服我們而見到薩巴將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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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薩巴將軍現在最想幹什麼。”老鬼雙目不卑不亢，非常堅毅肯定的和這些人對視。
當一屋子人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老鬼依然不言不語，就這樣持續了約莫五分鐘之後，那名叫霍爾的中年男子方才緩緩放下手裡的酒瓶，站起身苦笑道：“我越來越覺得有意思了，那……那你告訴我薩巴將軍最想做什麼？”
聞言，老鬼笑了，不疾不徐地從兜裡取出一顆子彈，用兩根手指捏著慢慢舉到眾人面前：“如果我沒有說錯，這東西才是薩巴將軍最關心的，而且，就算他都不想做，但是我想他更關心有個叫白麵虎的亞洲人。”
話音一落，中年男子猛地睜大眼睛，瞪著老鬼問道：“你是什麼知道的？”
“我們華夏有句話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說到這兒，老鬼聳了聳肩苦笑了起來：“所以，我非常相信薩巴將軍一定會見我的。”
中年男子不再說話，用一種詫異和好奇地目光看著老鬼，從上大小打量著，似乎恨不得將老鬼看透他。
然而，就在這時，霍爾別在腰間的對講機響了，將他發愣的狀態抽離了出來，微微一愣，而後轉身走開，隨手拿起對講機。
“哦，將軍。”避開眾人，霍爾連忙打招呼問道：“您都看見了。”
“看到了，讓他進來，霍爾。”說完，對講機那邊便沒有聲音了，微微錯愕了下，霍爾最終將對講機塞進腰間，轉身走了過來。
“都讓開，讓開……”
一臉不高興的霍爾將面前眾人一一推開，眼神冰冷地落在老鬼身上，冷嘲熱諷地說道：“恭喜你，華夏人，將軍要見你，跟我來吧。”
“哦，霍爾你在說什麼，你是在開玩笑嗎？”沒等霍爾轉身帶老鬼，卻被旁邊那名叫魯尼的男子一把拽住，滿臉驚訝地問道：“將軍什麼時候說過要見他了？霍爾你是不是認識這個華夏人？”
“魯尼，我勸你最好不要胡鬧，將軍就在樓上等著，而且我們這裡的對話將軍都看在眼裡，如果你不想死，請你讓開。”
滿臉煩躁地霍爾猛地推開魯尼，用警告地語氣說完拽著老鬼朝樓上走去，留下一臉愕然地魯尼和眾人。
當聽到霍爾的話老鬼滿腹緊張地心總算暗暗松了口氣，剛才鼓起勇氣的對話到現在還滿是冷汗。
從進門的那一刻，他並沒有膽子和自信確定薩巴就會見自己，到最後眼看著要被人轟出來了，無奈之下，老鬼不得不將白麵虎的事情說了出來。
薩巴，這個整個俄羅斯乃至全歐洲知曉的軍火二號人物，任誰也想不到他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滿臉白鬚，此時竟然手裡端著華夏製造地紫砂茶壺，杯子裡泡的茶水透過氣味可以嗅出那是地道的明前龍井。
一米八的身高且是個老頭子，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身高挺拔的俄羅斯人。
霍爾帶著老鬼一直來到五樓，走過奢華貴氣地走廊之後停在一處房門前，霍爾用警告地語氣說道：“聽著，華夏人，現在你就在這兒等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能進去。”
“明白。”老鬼點點頭說道。
推開兩扇門，霍爾畢恭畢敬的走了進去，房間面積十分寬曠，至少也有三百平方米，這就算按照總統套房的標準也比較奢侈了。
“將軍，他就在外面。”來到薩巴面前，霍爾畢恭畢敬地彙報道。
“霍爾，你害怕他會殺了我嗎？”懷裡正抱著一隻白色貓咪地薩巴將軍看起來絲毫不像一個殺戮很重的軍火頭子，反而像一個慈祥的國外老人。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將軍，我只是想您沒必要……”
“不是你為什麼要把他放到門外，霍爾，你現在可真是讓我越來越討厭了。”始終沒有抬眼去看霍爾，薩巴將軍略有失望地搖搖頭說道：“快把他叫進來。”
“是，我這就去。”有些惶恐，霍爾點點頭，馬上轉身離開了。
片刻之後，霍爾帶著老鬼走進房間，頓時警告道：“華夏人，把你的鞋子脫了，將軍不喜歡別人穿著鞋子進他的房間。”
入鄉隨俗，老鬼三兩下脫掉腳上的皮鞋，而後跟在霍爾身後走進了房間，不多時，便看到薩巴將軍的真容，讓老鬼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教父》柯里昂.唐，雙手抱著白貓的動作，那慵懶的睡意，那散發著精芒的雙眸，似乎能看穿一切那般。
“尊敬的薩巴將軍，您好。”有些規矩是不能少的，老鬼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他是三教九流出來的。
“哦，有意思得華夏人。”半躺在皮椅上的薩巴並沒有站起身表示出多麼歡迎的舉動，只是揚了揚眉毛說道：“剛才你在樓下說的我可是全聽到了，我希望你不是在開玩笑，否則，我後院養的那些雪橇犬非常喜歡食華夏人的人肉。”
“薩巴將軍，我自然沒有開玩笑。”老鬼知道機會來之不易，自然沒時間說那些酸溜溜地話，直接開門見山說道：“白麵虎，這個人薩巴將軍一定不陌生吧。”
“然後你還想說什麼？”薩巴將軍似乎有些不耐煩地微微皺眉，停頓了下撫摸貓咪的動作，問道：“年輕的華夏人，你是想和我討論問題嗎？”
“哦，不，將軍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老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迅速糾正過來之後，馬上說道：“我這次來是希望您能銷售給我們一批軍火，價值五億歐元，然後，我再順便詢問一下您和白麵虎先生的關係？”
老鬼不傻，剛才試探性的一句話直覺告訴他這個薩巴是個人精，沒有表示出任何和白麵虎的關係怎麼樣，似乎一切都在等著自己訴說，如果說的他不滿意，他會隨時殺掉自己。
這不是玩笑。
“年輕人，我可是一個沒有耐心的老頭子，你這是在試探我嗎？”薩巴將軍那洞若觀火的眼神似乎將一切都看穿了那般，冷笑著說道：“樓下我的那些人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做軍火很……”
“哦不，薩巴將軍，您一直在做軍火。”老鬼想都不想打斷他說道：“五億歐元的軍火，我相信薩巴將軍不會認為我是在開玩笑，而且我們也沒有時間開玩笑，如果薩巴建軍真不打算和我們合作的話，那麼這次來，恕我冒昧。”
聞言，薩巴將軍不再言語，他再次將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打量著眼前的老鬼。
軍火，他並不是沒做，而是很低調。
因為布特的關係，薩巴曾經和他有約在先，多半的錢都給了薩巴，而軍火業務方面全扔給了白麵虎，從此以後，薩巴不準再觸碰軍火，否則就是不守約定。
薩巴自然明白布特這樣做的用意，他擔心自己會把他的人搶走，所以一直在防備自己。
但向來看不慣白麵虎的薩巴自然不會甘心，因而這些年一直在俄羅斯國內小打小鬧的販賣軍火，只是規模太小，涉及千萬元的單子都沒有觸碰過，就是因為這個約定。
這麼多年，薩巴要是說心裡不憋屈才是假的，以前倒是有不少人來問自己要過軍火，但能給的價格不乏都是一兩個億美金，與眼前五個億歐元相比起來遜色太多了。
頃刻間，似乎整個房間氣氛都凝固了那般，沒有人說話。
老鬼看似平靜地臉上卻異常緊張，整個後背全是汗水，好在穿的衣裝非常厚並看不出來。
薩巴一手撫摸著懷裡的白貓，一手放在桌子上輕輕敲擊著，他在試探，試探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白麵虎派來的。當然，他可沒指望就靠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出，只是抱著僥幸心理等一等罷了。
站在旁邊的霍爾像個奴婢一樣不敢吭聲，兩顆眼珠子始終在薩巴和老鬼身上晃來晃去，那賊眉鼠眼地神情怎麼看怎麼都不想好人。
“霍爾。”
正想著，薩巴忽然話鋒一轉，扭臉看向霍爾指了指門外，眨了眨眼睛說道：“你先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