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行字時, 說明小天使的訂閱率不夠呀,需要等待七十二小時。 他被這些人抓了起來,理由是——他是個趁著半夜三更偷偷潛入女孩子房間意圖圖謀不軌的變態跟蹤狂。
太宰治嘆了口氣——他實在是太希望這個奇奇怪怪的夢趕緊結束了, 不僅痛感這麼真實,這種被他人用目光鄙夷的感覺也相當真實。
“喂, 你到底是怎麼偷偷溜進這裡的?又是誰派你來的?咒術界的上級?還是緒方家的分族?”鶴丸國永眼睛一瞪, 扮演好了他這次的惡人役角色:“趕緊的, 從實招來!”
“放心吧,如果你誠實的說了的話, 我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夏油傑笑眯眯的:“是在不想說的話,也沒有辦法了。”
太宰治覺得纏著自己的那只奇怪繩子緩緩挪動了一下,繩子的頂端在他的面前示威般晃悠。
“我只好讓這只咒靈順著你的鼻子鑽進你的身體裡了。”
太宰治一臉淡然:“……啊, 原來如此,這條綁繩子是活著的啊。”
聞聽此言, 方才還在努力演好不良少年角色的鶴丸國永險些摔倒,滿臉驚恐的望向夏油傑。
這, 這傢伙非常淡定的說出了相當可怕的話啊!沒記錯的話鼻腔和大腦中間只隔著顱骨吧?真的鑽進去之後那到底會變成什麼恐怖片的場景啊?
他本以為主公只是看對方溫和儒雅的份上才認的這個哥哥,現在看來……
上一個哥哥動動手就能摧垮緒方家族成片的宅邸,現在這個哥哥也語出驚人咒力強大, 對比之下,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弟弟。
“你好像一點也不怕?”
“怕也沒用吧, 而且,我還挺期待這傢伙會不會給我帶來無痛的死亡的。”
“……哈哈, 我該誇你的心態優秀嗎?”
“嘛,多謝誇獎,不止一個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並未持續太久,僵持了一會兒, 太宰治實話實說道:“我睡了個覺,再睜開眼睛時,就到這裡了。”
熊貓和夏油傑對視一眼,滿臉寫著“這小子在拿我們當傻子嗎”。
唯有鶴丸國永覺得他這話有點似曾相識,腦內靈光一閃,想到中原中也曾經與他說過類似的話。
……合著鬧了半天,這傢伙也是被主公那個不知名的能力召喚過來的嗎?
他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倒黴蛋啊?上來就被老師做的咒骸暴打了一頓不說,還被當成變態臥底連番拷問,他們剛剛就在考慮要不要用武力讓他屈服了。
“主,主公?”鶴丸國永沒了底氣,磕磕巴巴的回過頭,想要招呼小默過來,卻看到她已經和五條悟待在一塊,愉快的玩起了投食遊戲。
“來,啊——”
五條悟拿起一枚泡芙,高高的拋起,小默也盯緊他手中的動作,瞬間一躍而起,穩穩當當張嘴接住泡芙,然後完美落地,腮幫子鼓的像個小倉鼠,在那裡一臉幸福的嚼啊嚼啊嚼啊。
“哇!”五條悟彷彿發現了新大陸,啪啪啪鼓起掌:“小默,你真是太厲害了!”
鶴丸國永:“……?”
喂!真正的變態其實在那裡啊!從頭到尾都在那裡啊!這個性格惡劣的混賬墨鏡男居然偷偷摸摸在這邊把主公她當成小狗去投喂啊!
當然,不等鶴丸國永出聲阻止,五條悟已經遭受了來自夏油傑的鐵拳制裁。
“小默。”夏油傑指著太宰治,溫和的問她:“你認識面前的這個人嗎?”
她嚥下泡芙,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那麼……我換個說法吧。”夏油傑似乎也理解了什麼,腦中靈光一動:“你有不自覺的使用咒力召喚他……召喚什麼東西的印象嗎?”
小默盯著太宰治左看右看,搖了搖頭,忽然又點了點頭。
“我剛剛好像在夢裡喊了……兄長大人?”她不確定的說道。
不論是中也哥,還是鶴丸,亦或是在面前這個少年出現之前,她似乎都在夢中下意識的呼喚過“哥哥”。
在她原本的世界裡,對於妖怪而言,有著言靈這個概念,姓名即為最短的咒。
在漫長的封印時間中,雖然損失了記憶,卻依舊對兄長心懷執念的她,一直以來都期盼著能有一個“哥哥”的她,在不知何時間忽然孕育出了一種新的能力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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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至此,小默雙手食指相對,悄咪咪戳了戳,聲音細若蚊嚀:“我……我好像誤會了。”
不是這個大哥哥是變態,要跑進她的房間,而是被她那種不可控的未知能力被動的召喚過來了。
已經被鬆開束縛的太宰治坐在地上活動了一下手臂,覺得自己身上哪哪都疼。
……這,這與熊搏鬥的夢境,後勁還蠻大。
一抬眼就看到了面前那個方才大聲尖叫變態的孩子,他瞬間覺得自己的腹部又開始隱隱作痛,下意識往後挪動了些:“你又想讓你的熊來揍我?還是說你想要你的這些哥哥來揍我?”
“對,對不起……”小默結結巴巴:“大哥哥,我好像錯怪你了。”
誠懇道歉時,頭上的耳朵也不知不覺的冒了出來。
耷拉在腦袋上,獸耳小蘿莉的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而太宰治的表情則是如同晴天霹靂。
他髒了,現在的他,終於完完全全受到了中也那個混蛋的影響,不僅在夢裡給他口中的女孩子“小默”腦補完畢了人設,還添了一對獸耳。
之前還尋思嘲笑搭擋在思春期呢,現在轉頭一看,他腦袋裡腦補的東西也沒有好多少啊!
“你你你你先不要過來!”太宰治手腳並用迅速爬後,雙手交叉做防身狀:“你叫小默?”
小默點頭。
“你之前認了個哥哥,他叫中原中也?”
小默微微一愣,然後繼續點頭。
“那……”太宰治深吸一口氣:“你有想過,讓讓我做你的哥哥試試嗎?”
鶴丸國永緊急拔刀,內心警鈴大震,生怕主公又被對方這人模狗樣的樣子給騙了去。
“……不想。”小默乾脆利落的搖了搖頭。
太宰治聞言,反倒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
他想,還好還好,他和中也不一樣,至少沒到那種和首領有著相同癖好到無可救藥程度的地步。
而且,如果這孩子點頭的話,他有預感會被夢境裡的其他角色噼裡啪啦再度暴揍一頓。
結果,胸口剛拍到一半,他就被一振鋒利的刀懟上了脖子。
“你在松個什麼氣啊?當主公的哥哥很委屈你?”
太宰治:“……?”
這哥哥,當也不是,不當也不是,不論做那個選擇,他都裡外不是人。
他好難。
最終,除了一頓揍什麼也沒撈著的太宰治,被鶴丸國永效仿之前陰中原中也的步驟送了回去。
“主公,您這符咒好方便啊。”他嘿嘿一笑:“是您自己畫的?”
小默搖了搖頭。
“是誰送你的?”
“……我不記得了。”她垂眼:“封印的那段時間,幾乎沒有時間觀念和反抗能力,記憶也時常被家主用奇怪的方式剝離,所以,期間究竟有誰來過那裡,到底是誰給予我的符咒,我好像全都不記得了。”
唯一印象最深的,也許只有咒術一次又一次施加在身上造就的疼痛而已。
一次又一次的,在身上烙印下痕跡。
她用最為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卻讓另外三人再度沉默。
四年的時間,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完全與世隔絕,也足矣將一個正常人逼瘋。
難以想象,這孩子到底是怎樣一直保持著這樣純粹的眼神,怎樣能毫無芥蒂的面對著他們展露出笑容的。
“……小默的話,讓大家難過了嗎?”沮喪的女孩突然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對,對不起……那為了讓大家開心起來,你們來摸摸小默的耳朵吧?”
夏油傑一拳砸在點頭應和著“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的五條悟的腦袋上,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並沒有因為小默的話難過,你也完全不需要和我們道歉。”
你其實……可以不用這樣時時刻刻顧及著旁人的感受,像是生怕我們要離開的樣子。
你可以更多的考慮自己一些啊。
他沒有說出後面所想的這些話。
因為他忽然明白了,這孩子之所以這樣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是因為害怕再遭受之前的所在的家族一般的經歷,害怕再度被拋棄吧?
“不過,主公,關於你說的記憶遺忘,其實我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問題。”鶴丸國永沉思片刻,猶豫的舉手開口:“就是那個什麼,在您遇到帽子小矮人……在遇到中也先生之前,您真的沒有認過其他的哥哥嗎?”
“您像剛剛這樣子,咻的一下就把那個來自異世界的繃帶怪少年召喚出來整到自己的房間裡,真的真的是最近才領悟的被動能力嗎?”
雖然主公的表情因為過於震驚而結結巴巴沒有回答,鶴丸國永卻明白,自己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主公,當我不在您身邊的時候,您究竟認了多少個哥哥啊?Ⅻbr>
夢醒之後,剛開始他看見掌心沾染的“血跡”時,險些恍然以為夢中的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這紅色顏料只不過是搭檔的惡作劇,奪門而出,照例將太宰治從港口mafia樓上揍到樓下。
“一大早就很有精神呢。”
隔著幾層樓,港口黑手黨現任首領森鷗外都能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聽到樓下噼裡啪啦的動靜,笑吟吟的感嘆道:“年輕真好。”
打宰歸打宰,工作還是得照例完成的。
中原中也向來在任務上兢兢業業,是港口mafia幹部中的楷模,其對工作的認真態度與太宰治形成了鮮明對比。
“中也。”
“哈?”
幾天後,一次肅清橫濱其他鬧事組織的任務之後,趁著雙方都有空閒時間,太宰治換掉了吊兒郎當的態度,用一種相當正經的語氣和中原中也聊天。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太宰治試探性問道。
中原中也一怔。
難道最近他表現的很明顯嗎?為什麼連太宰這個混蛋都看出來了?
中原中也難得正視自己的搭檔,發現他的表情極其認真,不像日常單純為了調侃他而開玩笑。
“和我說說看吧。”
太宰治背對著方才任務造成的火海,坐在廢墟上架著腿,表情平和,擺出了洗耳恭聽的模樣。
講道理,在太宰治正常的時候,表面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個文弱無害的黑髮美少年。
中原中也一時間被他這正經的樣子矇蔽了雙眼,居然下意識的就開口訴說心事了:“……還記得幾天前,就是你不經過允許跑到我宿舍那次吧?”
太宰治點點頭。
其實他不經過允許跑到搭檔宿舍的次數海了去了,但是這個時候只要點頭就沒錯了。
“在被你吵醒前,我做了個夢。”
“我夢到了一個女孩……啊,單純只聽聲音的話,她的年紀比我們小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