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聽完，和顧鈺對望一眼，然後將手裡的賬本歸還了過去，看來，從店主和店員的嘴裡的確問不出什麼，他們還是要靠自己。
青黛伸手接過來，衣袖揮動間，一股清香淡雅的味道輕輕從她身上傳了出來，聞起來格外舒服。
白歆順口就問了句:“青老闆身上這是什麼味道很香啊，不知是什麼香粉？”
青黛笑笑:“做我們這行的，身上怎麼可能沒有些味道，都是我日常所愛，一些普通的香粉混合而成，做成香包帶在身上，夏天可驅蚊，冬天可助人快速進入睡眠。”
聽到助人睡眠幾個字，白歆眼睛再次亮了。
“青老闆可否也為在下配一個香包？我可以出雙倍價格購買。”
青黛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怎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白歆這才發現自己有些突然了，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在下有一位朋友，經常睡眠不足難以入眠，這香既然有老闆說的那些奇效就想拿去給他試試。”
青黛瞭然地笑著:“原來如此，公子對朋友有此心，想必你那位朋友若是知道了一定極為開心。”
白歆眼前浮現出某個人的臉，想象著蕭秦宋一臉嫌棄地拈起香包，然後來一句“此等俗物，如何配得上本大人的氣質”，便尷尬地笑笑。
青黛豪爽地解下腰間的香包，遞給白歆，道:“這是我前幾日剛剛製成的，還沒怎麼用過，公子不嫌棄的話，便拿去送你朋友吧，不收錢。”
白歆有些受寵若驚，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饋贈更是受之有愧:“青老闆，我們為了查案今日本就是叨擾，怎麼好再平白收你東西。”
青黛將香包又往前推了推，直接放到白歆手裡，然後道:“公子這是哪裡的話，一個香包而已，能幫上你那朋友才是最主要的。”
白歆推辭不下，只好收下。
告別了青黛，白歆和顧鈺找了一家小小的茶鋪，坐下來仔細研究購買過降真香的人物。
女子身份，有著明顯不錯的輕功功力，身患哮症，需要常年服藥剋制，身上隨時都會帶有降真香味。
這些特徵，透過名單，以及購買日期，他們只能確定第一個。
老大夫曾經說過，降真香只有兩個月的保質期，**殺人案件始於三個月前，那麼，銷售記錄最多只能著眼於近五個月的。
那麼一年前購買的，就可以清除嫌疑。
這樣一來，只剩下四個購買者。
而好巧不巧，這些購買者，除了第一個，裡面都是女子，一共三個女子。
不過，也不排除替人代購的可能。
為了不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白歆和顧鈺決定，每個人都去查訪一番。
行動之前，顧鈺突然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一般，轉過頭來看著白歆，後者一陣不自在，問他怎麼了。
顧鈺搖搖頭，靜靜地問:“你最近睡眠不好嗎？”
白歆噎住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便搖頭:“沒有啊，那香包，我是給蕭秦宋帶的。”
顧鈺臉上沒什麼驚訝的神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白歆又接著道:“那禽獸每天要忙國事和大理寺的事，最近又要忙著接待外賓，黑眼圈都加重了幾分，還有精力關心別人。”
白歆想起了蕭秦宋讓她去開導李念念的樣子，心裡一陣又好笑又無奈。
顧鈺突然說了句:“我想他會喜歡的。”
白歆聳聳肩膀，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想，他不嫌棄就是好的了。
第一個購買者，名叫段涼，性別男。
顧鈺等人帶著人找到了上面的地址，發現那竟然是齊王府。
捕快上去敲開了門，說明來意，那看門的家丁見到是大理寺的人，還穿著一身捕快服，有些不耐煩。
“什麼段涼，王府沒有這個人，走吧走吧......”
說著又要關門。
看得白歆一陣來氣，都說齊王仗著自己是王爺，到處橫行霸道欺壓百姓，看來就連他的下人都狗仗人勢了。
竟敢連大理寺都不放在眼裡，白歆捲起了袖子就想上去理論。
顧鈺攔住她，白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正要問他為麼攔自己，就見顧鈺走了上去。
他以極快的速度擋下了家丁關門的動作，那家丁惱了，正想看看是誰攔了他，就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告訴你家王爺，大理寺的人找。”
“一個小小的大理寺算什麼，我告訴你，我家王爺可是當今......哎唷哎唷，大爺您輕點......”
顧鈺捏著家丁的手腕，不止沒放手，還加重了力道，冷冷地道:“按我說的去做，別廢話。”
“我去我去，好漢饒命。”家丁一邊答應著一邊求饒。
“快點，我們可沒什麼耐心。”顧鈺放開他，催促道。
家丁得到釋放，一溜煙便跑開了。
這一幕讓白歆看呆了，她從未覺得顧鈺如此霸氣過。
這個呆子，她還真是小瞧他了，該狠的時候絕不含糊。
此時，不只是白歆，就連一旁的捕快們也都對顧鈺五體投地了，他們的顧大人，一向這麼威武。
顧鈺似是沒察覺到周圍這麼多仰慕的目光，筆直地站著，等著裡面的人出來。
沒想到，一直等了一刻鍾，那齊王才慢悠悠地出來，身邊還摟了兩個衣裳半敞的美人，看得白歆都有些臉紅，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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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是哪個不長眼的打擾本王好事啊？”齊王似乎是喝了酒，走路有些搖搖晃晃，說話也是大舌頭。
顧鈺慢悠悠地亮出令牌，不過，並不是他的少卿令牌，是另外一個白歆沒有見過的，看起來比她們大理寺的銘牌要氣派得多。
齊王本來漫不經心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不屑地掃了一眼之後，酒意立馬消失了，整個人也都清醒了。
再抬頭一看那手持令牌之人，頓時懵了，這不是顧國公和昌平長公主之子顧鈺嗎？當今皇帝的親表叔，也是和皇帝關係最近的一個人。
這樣的人，饒是他身為王爺，同樣無法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