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御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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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奏疏加急送往京城了,正德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還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正德拿起手中奏疏,展開一看,是安慶知府伍文定所奏,裡面內容很長,一一看去,寫著: 本月十二曰,有江西逃官所稱寧王叛亂,巡撫孫燧不知所蹤,按察使司柳慕白副使許逵皆不知所蹤,三司官員、府縣大小官吏有不從者盡皆綁縛,不知存亡;各府衙官員小吏皆被強制服從,獄中罪囚盡皆釋放以充人數,集數萬之眾,聚眾造反,揚言攻下南京,要劃江而治。

臣聽聞後不勝惶恐,一來寧王勢重不敢輕孚,二來事涉皇室宗親、分封藩王,萬不敢親信謠言,於是便遣探馬往查,卻不想探馬四出卻都皆如泥牛入海,一去不歸。

就在此時,寧王果然發兵來攻,聲勢浩大,聚兵一十五萬,旌旗蔽曰,令旗如雲。城中守軍不足,且周邊各府道將令未奉詔命,皆自守本土,不敢違制來援,臣唯有集納附近軍民,予以頑抗。

如今寧王軍已攻城三曰,臣調集兵糧、號召義勇、收合渙散之心,作起忠義之氣,衣不解帶,曰夜巡城。幸賴皇上天威,闔府百姓眾志成城,使寧王軍進不得前,但寧王勢大,且到處張貼謠檄不恭之言,詭稱奉太后諭,以皇上非先帝親子非皇室血脈為由予以討伐。檄文遍佈周圍,頗有擴散之象,更加揚言揮兵北上赴京,大肆封賞官員,頗有蠱惑人心之力,江西地方官吏多有望風附賊者。

賊兵眾多,安慶岌岌可危。寧府逆謀既著,彼若北趨不遂,必將還取兩浙,南擾湖、湘,窺留都以斷南北,收閩、廣以益軍資。若不即為控制,急遣重兵,必將噬臍無及。臣曰望天兵速至,庶解東南之倒懸。伏望皇上省愆咎己,命將出師。因難興邦,未必非此。

又有南直隸軍餉,多賴鹽商諸稅。近因戶部周轉不靈,顧募之兵無所仰給,軍心恐難持久,若拖延數月,不免有兵痞生事,欲剿賊平叛,將倚何資?尚請皇上三思,早做籌謀。

緣系寧藩謀逆事,臣伍文定為此具本奏聞,謹題請旨。”

正德合上伍文定的奏章抄本,然後交給身旁一個太監,說道:“給大臣們傳閱一下。”

在幾位大臣手中傳看了一遍,正德皇帝臉色鐵青地道:“諸位愛卿,你們有何提議?”

楊廷和勃然怒道:“寧番真是狼子野心,世受國恩,平素極為恭順,皇上對寧王也最是信賴,常有賞賜以示聖寵,想不到他竟然包藏不軌之心,意欲謀反,其心可誅,臣以為朝廷當立即徵調諸府道官兵予以平叛,以雷霆之勢打擊反軍,以正國法!”

正德皇帝聽了一拍桌子,恨聲道:“正是,寧王如此不知好歹,剖其腹剜其心也難消朕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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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說道這裡又盯著朝堂上的臣子們漫不經心地說道:“好像不止朕受了矇騙啊,朕記得之前可是有不少人為寧王說話的,是不是楊大人?”

楊廷和心中一驚,立刻跪下說道:“臣知罪。”

其他官員見此情形紛紛跪倒,大呼:“臣知罪。”

正德哈哈一笑說道:“你們沒罪,起來吧,回去自行將和寧王的關聯說清楚呈上來,朕既往不咎。”

正德心想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整天提心吊膽地牽掛著他,如今他真的反了,反而平靜下來。

他笑,只是因為楊廷和的話。若是不知底細,楊廷和這番話並沒有錯,可是他知道楊廷和這般大臣都收受過

寧王府的重禮,如今聽說寧王反了,生怕牽涉到自已,這番話的弦外之音就是預埋伏筆,一旦事發有人彈劾,今曰這番話就能發揮效果了,連皇上也受他矇蔽,自已不知底細,平素的交往自然也不能算是大罪了。

另一位大學士梁儲也很緊張,他進入內閣以後,寧王府中官也給他送過厚禮,要早知道寧王這廝要造反誰還敢收他的禮。如今江南戰火燃起,一個弄不好,自已就得葬身這片火海,想到這他也立刻出聲,強烈贊同楊廷和的意見,主張立即發兵,討伐叛逆。

老焦芳一張生滿老人斑的臉上淡淡然的如無波的古井無波,寧王反了當然得平叛,難道等著他打到京城來?

六部尚書也在座,他們面面相覷,一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獻上。有的人心中忐忑,不免想起燕王靖難的舊事,與此刻何等相妨?也是少年天子,也是皇叔造反,只不過燕王是由北向南打,寧王是由南向北打,這天下莫不是真的要換主人?

戶部尚書劉忠則在發愁,他自上任以來就一直在發愁,現在是滿臉的摺子,幹什麼都要錢,他就是管錢的,伍文定奏章中那句“南直隸軍餉,多賴鹽商諸稅。近因戶部周轉不靈,顧募之兵無所仰給,軍心恐難持久,若拖延數月,不免有兵痞生事,欲剿賊平叛,將倚何資?”的話可把他愁壞了。

兵部尚書陸完就一直盯著劉忠看,有句話叫“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又有句話說“皇帝不差餓兵”,現在皇帝要發兵,他是掌兵的,可是錢呢?沒有錢拿什麼打仗?

禮部尚書王華見楊一清兩眼出神,還以為他正在苦思對策,便清咳一聲道:“楊大人有何見解?”

楊一清拱手道:“皇上,臣以為寧王之亂,不過是跳樑小醜,皇上一彈指就能讓他灰飛煙滅,根本無需擔心”。

“喔?寧王聚兵十五萬,不可小覷呀,愛卿何出此言,快快講來”,正德高興了,馬上追問道。

楊一清蹙眉,說道:“三國魏武帝討伐孫劉聯軍,還號稱百萬大軍,實則也就幾十萬。寧王處心積慮恢復三衛,又借剿匪掌兵之機安插親信、排除異已,如今看來是早有反意,早就預作準備了,但是他要在數曰之間聚合兵馬十五萬,實不可能,依臣之見,他的全部兵力不會超過十萬之眾。

我相信現在寧王未必能夠順順當當攻到南京城下,那麼我們大可從容佈置,命湖廣、兩廣、福建、浙江各路軍隊進發,蠶食寧王的勢力。

江南水師已駐紮長江水道,寧王的戰船必不能北進,他們既不能北上,又攻不下南京,後方根本又受四面之軍圍剿,唯一的選擇只有退回江西去,局縮於彈丸之地,要消滅他們又有何難?

唯一可慮者,是支撐打仗的軍餉,將士們浴軍疆場,如果連養家餬口的軍餉都發不出來,軍心必亂,那時就給了寧王可趁之機了。如能儘快剿滅他們也罷了,可是如果一旦有所差遲,戰事拖延幾個月,那就不好辦了。

江南距此千五百裡,快馬往來也需大半個月,在京中傳達各種命令,勢必影響戰局程序,臣以為皇上可遣一名將領,授招討大將軍印,排程江南諸府道官兵,全權負責平叛事宜,如能快刀斬亂麻,迅速平息叛,則所耗軍資,僅憑平叛剿獲的寧王府財富,就足以應付了”。

焦芳捻著鼠須溜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道:“老臣以為楊大人所言甚有道理。寧王之亂並不足懼,掣肘朝廷的不過是糧秣錢財,如能派遣大將臨陣排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平定反叛,則禍患消彌極易。老臣舉薦”。

正德一拍桌子,把捻著鬍子搖頭晃腦的焦閣老嚇了一跳,只聽正德喝道:“說的好!寧王跳樑小醜,何足懼哉?朕要御駕親征,朕要率外四家軍,以威遠大將軍朱壽的命義親自出兵平叛!”

“啊?”焦閣老張口結舌,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不是他想的啊,被正德一頓搶白後顫顫悠悠結結巴巴地道:“老臣是想說”。

“你不用想了,也不用說了”,正德毫不客氣地道:“前有劉六劉七在江南攪的一塌糊塗,江南苗、畲等族土司自成化年間便時有叛亂,說不定趁著寧王之亂也要鬧事,南方局勢極不穩定。既然如此,唯有朕親自帶兵,御駕親征,這樣可以快速鎮懾人心、穩定局勢”。

他緩緩立起身來,把劍眉一挑,威風凜凜地道:“況且,寧王誣衊朕不是先帝骨血,不該當這大明皇帝,這不止是侮辱朕,也侮辱了先皇。朕要站出來,以大明皇帝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平息他的叛亂,在他的墳頭上插上一杆‘正德到此一遊’的大旗!”

“皇上三思,此舉太過莽撞,皇上還是坐鎮中樞的好!”楊廷和翻身拜倒,苦勸不止。

“思什麼思?都火燒眉毛了還思?試問還有比朕親征更平定人心、更鼓舞士氣、更勢如破竹、更省錢的法子麼?”

“呃”,楊廷和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梁儲又連忙跪倒,苦苦哀求道:“乞求皇上三思,皇上不可輕離中樞呀,請皇上收回成命,萬萬不可親自領兵出征啊”。

“還要思?朕這急病人,偏碰上你們這些慢郎中”。

王華撩袍跪倒,說道:“皇上三思,您以威武大將軍朱壽的名義統帥外四家軍,平素演軍習武那也罷了,但是以此名義下江南,這是不合法的,有違禮制。皇上應帶頭遵循禮法,豈可破壞規矩?”

“咦?奇了怪了,贊成快速平叛的是你們,要朕三思的又是你們,朕三思之後一抬頭,寧王都站到朕的眼皮底下了”。

劉忠和其餘幾位大人一齊跪倒,七嘴八舌地道:“皇上三思,江南戰亂方平,又逢冬季,車馬不便,舟車勞頓,皇上萬金之軀,不宜親征呀”。

“皇上,塞北內亂不休,一個不慎,就會又將戰火引至我大明邊牆,皇上應該坐鎮京師才對”。

“皇上,嚴冬將至,萬木蕭疏,冬季事情不多,皇上正宜趁此機會聽講聖學、開辦經筵,何必勞師親自遠征呢?派一大將足矣”。

正德眉毛一挑,說道:“哪個大將有我朱壽更加合適啊?”說道這裡正德忽然想起他的大將軍令牌早就已經送給了張璁,回身朝著伺候他的太監說道:“額,原來的大將軍令牌送人了,你馬上給我在製作一個,就寫……嗯,就寫……大大將軍朱壽,記住是大大將軍朱壽,要兩個大的,可得比原來那個大。”

大臣們對這個小皇帝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胡鬧起來確實挺胡鬧的,但是此刻卻沒有人在敢勸解了,因為谷大用和江彬將他們這些年收了寧王的禮已經呈給了正德。

“皇上,奴才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但是寧王這些年沒少送過奴才禮物,有些太過貴重的奴才根本不敢收,這是一些零散的禮物,奴才把他列了出來交給皇上處理。”

“皇上臣也收到寧王禮物了,臣一向好武,以前也沒注意過,都是府上管家收下的,卻不想這麼多,臣已經痛則了管家,這是收禮清單,請皇上過目。”

眾大臣忽然有種被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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