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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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匈奴遣使朝貢,後盧芳降漢遷入高柳,劉秀為著江山一統,依著先時承諾封其為代王,被恩准其二月進京朝拜,本是歡喜之事,奈何盧芳不那麼信任劉秀,帶兵從北出發欲來洛陽,走到了昌平被發現,劉秀惱怒,下詔令其返回,日後再來進朝。【百度搜尋.會員登入】盧芳只得原路返回,卻是心虛很,就怕得了彭寵身死族滅下場,恐懼之下,帶著部眾再次反叛,連連攻城,恰逢此時匈奴一心支援漢匈和好老單于暴亡,他長子繼位,正是需要立威之時,又是年輕氣盛,乘著這次機會,撕毀和書,再次興兵,兩方配合,又因著之前他們投降,劉秀已經招景丹回京,這會也行到了半路,他在邊地抗擊匈奴這麼些年,威望甚重,沒有他在,這些因素都湊到了一起,漢軍節節敗退,連失要地,一時間形勢似又緊張起來。

言而無信!劉秀氣摔了戰報,那些失地都是景丹費了許多兵力部署才一點一點打下來,如今就這麼輕易得丟了,且他做了諸多準備欲行大事,又出了差錯,讓他如何不氣惱!在朝堂上就怒言要親征匈奴、踏平草原,卻被不少人阻攔勸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畢竟皇帝總招刺客,且國家剛剛步入正軌,百廢待興,實不宜再大動干戈。那上任不久大司徒便是言辭激烈,還有那位先前就曾阻止他親征隴地郭憲見皇帝不聽眾人直言,氣臉色漲紅,直接裝病昏倒,醒來連禮都未行,便徑自下殿離去。

大殿上剛還吵吵囔囔眾臣們,一時傻眼都不吵了,這位是以膽大諍言出名,可,可,可這也太囂張了吧?!便都拿眼瞄著皇帝,陛下如今是越來越專行獨斷了,行事也比先時多了太多鋒利,眾人心中是直打鼓啊。

劉秀望著那大步離去身影,臉色青白過後,才是摸著鬍子扯出平日裡溫和笑容,“嘗聞關東獻觥郭子橫,竟不虛也。如此,便依眾卿之言,朕不親征便是。”事實上沒人比他更期望邊境早日平定,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國家實在不宜再大動干戈,他也不過是一時氣話,踏平匈奴?他根本沒有那個財力,何況匈奴最擅長能打就打,打不過就求和。

退朝唱令響起,劉秀起身離席,轉頭瞬間便是鐵青了臉,大步離殿。景丹實是在邊地經營太久了,哪怕知道他無貳心,否則自己都讓他帶了家小、他卻在第三年讓長子、次子以求學為名送回了洛陽,對他派去人也是禮遇,然這樣放權,還是讓劉秀心中不快,似是有什麼沒有掌控在自己手中。只冒匈奴部落很多且分散,造成邊境戰線拉得很長,兵力本就不足,要不然也不至於現在還在和匈奴來往,且景丹在邊境軍民中有威望,然另派他人前往,一時半會不熟悉戰情和作戰方法,最主要是沒有兵心民心,穩定不住局面,戰事越長於自己也就越不利。

估算著景丹兵力財力和匈奴這些年情況,劉秀以為最多兩年,景丹還是能把匈奴再次打服,為了早日平定邊地、給自己欲行之事創造穩定邊界條件,劉秀壓下自己猜度和心中不適,這才讓景丹回了邊地,只坐在皇帝寶座之上越久,疑心病越重,還是派了南陽出身馬成前往,與景丹互成犄角,同抗匈奴。

自己原本打算也只能先視戰況而定。一場可以影響國家命運走向政策施行,絕對不是一個有為之君頭腦一發熱,今天想到明天就施行事情,都要一步一步來,先前每年幾次頒發釋囚令、釋奴令,以及對潁川、東郡、南陽等地暴民之亂態度都是昭示,如今劉秀已經迅速收了武將權重用文吏,武退文進,打壓宗室,能站在朝堂、能在地方有一定分量人都不是傻子,況且有王莽王田令在前,多少能隱隱猜到他要做什麼,只是他們也未必就能猜到劉秀當真就會很快動手,且一點點抗衡爭取,是決計不會把已經到嘴肥肉再吐出,如今匈奴再亂,他們反倒松了口氣,只是也知道這只是一時,只要皇帝心中還有那個想法,他們就甭想著過安穩日子,那他們也就不會讓皇帝有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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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看劉秀動作,劉秀也再看他們反應。他收了武將兵權,讓他們回家安養,但是他一直對文吏頗為嚴格甚至苛刻,但對著武將就是很寬和了,且逢大事,依然會詔賈復、朱祐、耿弇、鄧晨想商,聽不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也會讓武將們在大朝會之時以列侯身份上朝聽政,藩國所進獻寶物錢財他幾乎都是先分賞這些人,更是常常親臨他們府上做客,打無異是情意牌,倒是沒人給他特特惹出大事,只是讓劉秀極為鬱悶事,這些人打了這麼些年戰,家中獲得賞賜、戰利以及原本祖產確實豐厚,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如同吳漢、祭遵那般攔著自己家人不讓置地,更多是,他們將這些錢財都變成了土地,留給子孫確實比錢財好得多,這是國人千百年來形成習慣和心理,怎麼可能因為皇帝變了就更改?

郭憲在自己院中獨站了兩個時辰,才回書房提筆起書,他沒上過戰場,但朝中越發詭異氣氛讓他這般文士都能感覺到凜冽殺伐撲面欲來氣息,且他看陛下是真不肯退卻、越來越獨斷,為官不易啊!國家安定,本是他一生期望所見之事,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是陛下不聽人言,獨斷專行,欲將大漢再次推入險地,非他不忠!不如歸去啊!

看著郭憲因病請辭歸鄉奏疏,裡面還隱隱暗含了規勸之意,劉秀本來微微謝翹起嘴角卻是滿滿落了下來,不想他以為只會很衝直撞諫言書呆子還有這般見識,只道不同不相為謀,他要走,那自己便成全他吧,“召歐芳、朱祐來見”,總有支援自己人。

……

郭聖通低頭吻了吻熟睡小兒子小嫩臉,無限柔和地看了一陣,才起身回自己內室,示意葛巾彙報。

“回主人,去歲蜀地、涼州生意所得金錢都已經交到了魏明、姚黃手裡,廣武等地暗中人手兵將俱是按著主人吩咐待命務農,未有擅動者”

“景丹可有回覆?”

葛巾把頭低更低了,“大將軍只言他膝下次女頗佳”

郭聖通無聲彎起嘴角,把玩著手中竹簡,“看亦是甚佳!”

早在最初景丹入廣武等邊地之前,她人把生意就做到了匈奴,這次可不是如魏明那般清白生意,而是暴利走私買賣,再加上慢慢開到各地生意,有明面也有暗地,明年所得已經不是劉秀打了這麼多年已經打窮了國庫可以比。沒辦法,她要用人,要暗中養著兵士、下級軍將可是都要錢。至於大本營,任誰也想不到會在邊地,魏明和姚黃已經去親自主持,平時是農,關鍵時刻便是兵!只是這些自然瞞不過景丹,只是他不僅欠了郭聖通一命,更是有把柄落在郭聖通手中,若是沒有把柄也可以製造把柄,久留邊地大將可是不那麼容易讓皇帝放心。且他爭奪大司馬之位之心不死,試探到劉秀派去掐著他糧草錢財人根本就另有主人,早早也就上了這一條船,如今更是給他女兒謀那太子宮中之位,郭聖通算是明白為何前一世劉秀要防著這個人了。

只是看著匈奴再次來犯,想來他也該知道留賊養兵之道,知道他要在那裡駐守多久,知道這條船上了、不到靠岸可就真下不去了,除非他想帶著自己九族一起淹死。

葛巾一聽這話,便知道了是何意思,呈上賬簿,下去傳令。

郭聖通又親自過問了一下這些年都給劉秀晚間預備湯品,便換衣十幾年如一日等著他回來。

劉秀很晚才進了後宮,看著翻修一新長秋宮依然亮著燈火,可以想象出那佳人必是拿著書簡懶懶坐於燈下等他,心中便是回暖,他身邊很多人已經變得忘了初衷,也唯有妻子房中燈火十幾年不變了。江山渴求,人心亦渴求。如此寶貴心意相守,劉秀只在兒時父母那裡見過,還以為這一生都無法有幸得到呢。

輕步進了殿門,也是先去看了看幼子,此子當真有意思,會笑之後,一笑當真是眉眼俱笑,有種天生討人喜歡本事,又是幼子,劉秀當真是疼惜之極,只是夢之那模糊面孔女子不知怎地似是也有了這樣一幅帶笑眉眼,每每夢醒,劉秀都要搖搖頭,心道自己果然太累了。

“困成這般了還不睡下?”劉秀走過去抱了已經點頭郭聖通,對著迷糊嬌人吻了幾下,看她搖頭欲起來,便把人納入了懷中,摸著那毫無瑕疵臉頰怪道“倒是越發不聽話了”,看到自己手上疤痕,對著她目光也是越發憐惜。

“那以後不再等,如何?”郭聖通拿臉磨蹭著他大手,嬌聲問著。

“那去別宮處,可別哭”,劉秀本是戲言,只看著她瞬間怔忪臉,又趕忙道“可有嚇到?不過是戲言”,心中卻為她越發在乎而暗暗得意。

此時萬松呈上那道經過了幾道查驗地湯品,郭聖通從劉秀懷中藉機掙脫,伸手接過,卻不似以往那般親自喂著劉秀食下,而是坐在了一旁嘟著嘴扭身不看他。劉秀見人退下,馬上起身坐過去,又是摟著人哄了半天才哄好,一口一口飲著滋補湯水,笑看著妻子。

郭聖通垂首眼中收起了情意綿綿,盛起最後一勺,抬頭,又微笑著餵給了劉秀。

“早說過帶通兒去看看山河,去歲又出了那些事耽擱,如今鬱山行宮建成,通兒便隨去住上幾日,聊以慰藉,日後必不會再食言”,半夜劉秀躺在抱著嬌人挨在耳邊低語。

郭聖通困頓點頭,心中卻是清明,該來還是會慢慢到來,想清楚了上一世事情,劉秀當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想來上一世到死也是沒死了那份心吧,這樣一個白手打天下帝王,期間妥協又有多少她不知也不會給自己機會再知曉抗衡與不甘……只這份抗衡也真真是把她和她疆兒、輔兒利用了一個徹底啊!今生,她決計不會再給他這樣機會!

郭煒接到眾功臣同往鬱山行宮赴皇帝請功臣宴之時,摩挲著地契和金條手一頓,這頓酒光武帝也是沒能免了,而那真正讓郭氏一族敗北詔令也該不遠矣!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真的有事太忙,明天還要陪著小侄子去醫院,能更我一定更,大家不要拋棄餘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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