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曲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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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十九焦躁的走來走去,見著心腹侍婢進殿,趕緊連聲詢問,“可有家裡訊息?阿孃、弟弟如何?堂姑姑呢?南鄉侯府呢?”

侍女被她抓著手臂,眼睛慢慢泛紅,哽咽道“奴婢才從守衛那裡探來訊息,來家洛陽的府邸院落還被重兵包圍,家裡還被拘府裡,暫時無事,只是,只是南鄉侯府已經全府下獄,侯爺當日得知事情敗露就逃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侯夫,侯夫,不堪受辱,獄中自盡了……”,說著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堂姑姑”,來氏踉蹌的倒退了幾步坐到席上,眼淚也跟著落了出來,雖然沒有直接扯出來來家,可是什麼都完了,望著外面把手的眾多侍衛,一時心中悲涼,想起緣由,恨得指甲幾乎掐進了肉裡,“劉嘉無能、全無擔當的懦夫!”,當日小長安他便是拋下妻兒獨自逃走,是堂姑姑母子命大,活了下來,今日事情敗露,他便又獨自逃命,可憐堂姑姑……“劉佢個該當凌遲的小!”,就為那郭家十女,出賣這麼多親族,就不怕死後入不了南陽祖墳!

“陛下肯見堂叔了嗎?”來十九無聲的流淚發洩完畢,看著案上兒子書寫的稚嫩筆體又慢慢地回覆了一些力氣,啞著嗓子問道。

“見了,今日終是見了,侯爺現還未出廣德殿”

來氏這才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堂姑姑用死換來了這個機會,堂叔若要一族活命,必然是會選擇斷尾求生,按著劉秀意思,他想收拾誰便會指正誰了,來家保住了,卻是必須斬斷所有的背後支援,不用那個異想天開的劉陽跳出來,她的衡兒就這樣再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些,來十九又是怒火中燒,“劉佢!”

建武十六年四月,劉隆堂弟劉佢向皇帝呈上以劉嘉為代表的南陽眾多宗室、世家秘密來往勾結、意圖不軌的信件和名冊,皇帝大怒,當即下令逮捕劉嘉父子,卻不想劉嘉先行聽的訊息,其原本的勢力、舊將們幫助下逃出洛陽,直往南行,現依然沒有捉拿到,南鄉侯府全部下獄審問,並其府上搜查到了更多密信和暗中與其漢中舊將、來歙舊將來往的證據,皇帝更是怒不可遏,再不猶豫,名單上洛陽的全部下獄問罪,派兵遣使往南陽等地捉拿,便是牽扯上的親侄劉章也是將其從赴任的半路上調回,卻不想劉章與兵衛到之前留書無顏面對叔父、羞憤慚愧自盡,使得迅速得到了訊息的南陽諸懼怕更甚,且心中本來就有鬼有怨,十有七八立刻聚眾反叛,更是發出討伐檄文,言劉秀無道、無信、無義,殘害親兄之子,逼死耿直大臣、殘殺名臣能吏、度田政令不和心,一時間確實不乏響應之士。

再有先時因著昔年盜匪之事、現度田被轉嫁之事心存積怨的貧民百姓並起,一時河南郡兵鋒四起,迅速蔓延,直逼宛城、洛陽。

此時是真的積怨不滿全都爆發,是真拼命了,迅速攻城略地,銚期雙拳難敵四手,幾乎陷於被合圍之中,情況甚是危急。劉秀知道這次是不會再輕易善罷甘休了,這是他的腹地,不比其他地方,也不含糊,將先時準備的征討匈奴、交趾的糧草錢財全部暫時挪到此處,派吳漢並祭遵、馬援出兵征討。

……

劉秀蒼白著一張臉,做了整整半天,才詔書上蓋上印信,交給下臣通令全國。之後便是閉著眼睛,靠榻上不語,青徐幽冀未平,徵側虎視眈眈,河南再亂,邊地匈奴又糾集聯合了鮮卑、赤山烏桓一起侵擾邊地……讓他終於肯承認自己國家初定之時急於行事是多大的錯誤,承認了那些豪強大族他現其實還沒有那個實力擺平,承認了他的度田政策給大漢天下帶來了多大動盪。然讓此時的他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是何等艱難,為著子孫萬世的天下,他本是沒有錯啊!

摩挲著兄長留下的戰刀,這是他一生至今第二次的委曲求全,第一次兄長被殺,他不得不劉玄眼下裝乖賣傻,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份屈辱;這也是第二次的慘敗,第一次是小長安,他失去了許多至親之,這一次他也終將會失去很多,他原本心底期頤可以不見刀槍的,可是已經沒有選擇……

“啟稟陛下,趙公求見”,萬松小心翼翼的進來稟報。

劉秀聽的一個激靈,馬上掙扎著起身,“快,快扶朕相迎”

趙公劉良,劉秀親叔叔,病情穩定後被劉秀派專迎回了洛陽供養侍候,此時也已經病入膏肓,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而且又出了劉章之事,對他打擊很大。

“文叔”,劉良有抬著進宮,見到劉秀走近便是虛弱的喊了一聲。

“叔父有事盡可以派告知,親去府中便是,何必勞您親來,快,快些抬入殿中”,劉秀上前拉著叔父的手說道。

劉良被抬進寢殿,見到那寶刀便是老淚縱橫,多半身都不能動彈的情況下還是奮力的抬起好一些的手指指著那個方向。

劉秀見狀揮手讓所有退下,自己把寶刀拿下來放入叔父懷中,他知道叔父今天所為何來。

劉良用著一隻乾枯的手把寶刀摩挲個遍,方艱難的開口,“當年兄長早亡,們兄弟姐妹是唯恐照顧不到,索性還有們嬸母,索性們都是懂事的很,伯升自小好兵好武、脾氣暴躁,卻是好文溫和,亦是喜更多些……”想起很多年前南陽平靜的生活,劉良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一臉的皺紋似是都安詳了許多。

“只是沒想到們兄弟有那般大志”,當年他是不同意起兵造反的,可是沒辦法,覺得那是滅家之舉,但是沒法子,不想被殺也只能跟著他們走,於是他的妻子、兩個兒子女兒都死了小長安;他根本不想摻和,可是劉玄為帝,為安宗室心,硬是把他接去任命為三老,讓他沒法子眼睜睜看著侄子被害死;等到劉玄失敗,劉秀為帝,他這個做親叔叔的又被他封王封地,看著高高上,實際上沒少被這個皇帝侄子作伐子警告宗室,而他明知道如此也只能老實地配合,似乎他這一生都是這樣不得已而為之,“可原本只希望和嬸母平平靜靜的過一輩子……”

“叔父,您怨和兄長當年小長安之失,都知曉”,這是他們叔侄最不願提起的話題,今日第一次當面提起,劉秀此時如同兒時聆聽教誨那般坐叔父身邊,忘了這些年與叔父的很多摩擦和不快,若有可能,他真的願意盡力留住叔父的性命。

劉良眼睛望著前方似是沉浸回憶之中,許久方困難的小幅度搖搖頭,“們也不願意的事情,都過去了,還有什麼怨不怨呢”,劉良看著劉秀雙眼,“這樣子也不會再有多少時日了,今日來見,只為一件事情,章兒到底是不是授意逼死的!”目光如炬,聲音嚴厲,聚集了全部的力氣!

劉秀被問得仰天苦笑出聲,原來被懷疑就是這般滋味!

“全天下之都懷疑劉秀,以為叔父也不會懷疑,都已經讓他出仕為官、對他兄弟如同親子相待,到底哪裡對不住他,那他聯合外來反!”被至親之背叛的滋味當真如刀割,只要想想劉章留下的書信中對他這個叔父的懷疑和指責,劉秀便有再次吐血的衝動,“他怨沒弄死劉玄的三個兒子替他父親報仇,怨看中劉賜,懷疑他和劉興一直無子是因為容不下他們暗中動了手腳,當年是兄長為首為輔,的部將很多都是先時追隨兄長後追隨於,若是兄長還,這皇帝是該他來當得”,劉秀苦笑著看著劉良,“這都是他自己留下的書信裡講的,都不知曉他何日有了這般想法。”

劉良一直看著劉秀的雙眼,他看著他長大,劉秀到底是什麼他最清楚不過,也是因為劉章、劉興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孩子,才讓他懷疑劉秀當真是容不下他們,只是這個侄兒早就已經不是他熟悉的文雅溫和的侄兒了,劉良看不透他,痛苦的閉眼,“當年黃兒是有錯,可若是肯放她回去、若是不那般耿耿於懷,她也不至於走的那般早;章兒有錯,可那年若不是派他去南陽安撫宗室族親,也不會給他們挑撥離間的機會……”

還是不信他,劉秀如同被錐刺入胸口,臉也變得帶了威儀,冷言道“都成了的錯!可是當年兄長被害之時,做什麼,南陽那些族親做什麼?河北幾度險些喪命,們又何處?的皇位是自己一刀一槍拼殺出來,如今給他們封侯便是怨氣昇天,他們若還留念給封王的劉玄就該去找他!劉秀不勉強”

劉良聽得先是愣住,隨後卻是笑出聲,蒼老的聲音迴盪空曠的大殿,“難怪一統天下也不肯再回鄉裡,難怪幾次不理會族老奏議的一起修葺祠堂四世陵寢之事,難怪啊難怪”,多年怨氣難消,也就是劉秀能忍到今日,“現呢,出了怨氣,再次消了他們勢力,該收手了”

他自然會收手,一場度田將所有積怨、對抗都引了出來,如今已然不能成行,既然如此,那他就要有所收穫,要有為他的錯誤替罪,同樣也要有為這災難買單犧牲,重新再造勢力格局。

“叔父,章兒之事心中不會比好受,百年之後自會於地下向兄長負荊請罪,興兒……還是讓他回來吧,他還年輕,多那些姬妾總能有子嗣的,至於其他事,叔父還是別管了,是他們負先,您知道當年阿姐府上的刺客是誰派的嗎?您知道陰順為何今日依然找不到嗎?您知道便是萬喜那般忠僕劉章都能收買過去嗎?您覺得,這些還用忍讓嗎?”

萬喜本來就是他家的忠僕,同樣是先跟著兄長後跟隨自己,劉秀以為自己這麼些年已經可以完全代替兄長,之是出了萬喜投靠劉章之事,讓他更加不信任別。

劉良淡淡地看著劉秀,從他將郭氏十女嫁給劉佢開始便是已經謀劃了吧?那些以為他罰了劉隆,且那郭氏霸道的很,早惹的劉佢不喜,與郭家越鬧越僵,便去拉攏他們堂兄弟入夥,卻不想劉佢那根本就是故意為之,他根本才是劉秀心腹啊。他們不滿劉秀,劉秀又何曾真的信任過他們?劉良蒼然的留下了最後一句話,給那些求情,便被抬出了皇宮,從此至死未進宮。

皇帝派使節到各郡、封國,聽憑盜賊們自相檢舉攻擊。五個共同斬殺一個,免除五個的罪。即使官吏畏怯逗留、逃避、故意放縱盜賊,也一律不追究,允許以擒賊討賊立功。州、郡太守、縣令縣長所轄界內有盜賊而不拘捕,或因畏懼懦弱棄城放棄職責的,全都不予處罰,只看捕獲盜賊的多少來排列先後名次。僅對窩藏盜賊的才加罪。

一道新政的施行,讓無論是被迫反叛的大族、百姓有了臺階可下,雖是未明說度田會如何,但總是給雙方都有了後退一步的天地,使緊張的局勢得到了緩和。但是要恢復信任和平定心尚需要很多時間。原本左右為難、急得上火難眠的四州洛陽的將領這次安心了,輪到當初看著他們亂轉的南陽諸將睡不著覺了,其他地方漸平,可是南陽卻是越來越亂,他們的親族很多那裡,其餘的洛陽,怎樣選擇都是難啊。不反,留南陽的很難活命;反了,洛陽的又沒法交代,他們也不明白情況怎麼就發展到了現。看著大門緊閉、萬事不問的鄧禹、鄧晨和賈復,他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同樣的詔令也到了南陽,可是就是無法順利施行,剛剛歸順的卻是被別得想歸順的誤殺族充數,或是大族族們肆意斬殺貧民充數脫罪,再有宗室們不肯鬆口,陛下也沒有專門赦免他們的詔令,以致矛盾越演越烈,這樣他們也不得不為自己族家想別的法子了。

景丹、馬武那邊嚴重缺糧快堅持不住了,徵側越打越往北,劉秀卻是沒又有足夠糧草出兵。

趁著動亂之時,有為著自己土地利益不得不鬧事、造反的,也就有居心叵測或是同樣懷著平天下當皇帝美夢的,趁火打劫。

劉秀現已經顧不上度田了,他忙著各處的平亂、征討,拖著病體籌備糧草呢,為表示誠意,一直支援、切實執行這條政策的尚書令歐芳免職,找了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消減了封地,撤了現任的司隸校尉,只是豪強大族們怒氣難消啊,不肯出糧啊。

這一世那條關鍵的緩和詔令頒發之前,郭聖通終於憑著三十多年的謀劃,生生將形勢逆轉,讓劉秀不得已拉著河北勢力入場滅火,憑著郭家財力、糧食、藥材的龐大生意,讓他不得不妥協,讓他再沒有理由、條件放棄自己。看著劉秀被逼無法,將歐芳下獄論罪,四名心腹尚書郎處斬,郭聖通將多年前就教兒子讀熟的“袁盎晁錯”篇再次拿了出來。

“阿孃,當真要犧牲歐先生嗎?”劉疆到了那道緩解令釋出之時方明白母親多年前便部下的局是何意,此時為著那位耿直衷心、學識淵博的歐芳可惜讚歎,然心中也更加切身明白了這樣的帝王之術。

“疆兒以為何以解除此事?”郭聖通隨便翻看著書簡問著兒子。

“當然還是為利,佔出征平叛的將領之位,既然父親依然選擇了北地一方那就沒那麼容易再擺脫了”,劉疆想了想回答,“馬援、竇融皆是父親之,然父親更信任馬援,必是會讓他主帥,可副將、偏將、裨將這些都是利,父皇就是斬了歐先生也沒用的,還得讓出去這些”

郭聖通抬頭笑了,這一世決計再不會出現劉隆復啟之事,不會再讓什麼馬成、馬武、劉尚等得到重用,絕不會再有鄧禹、賈復、李通等南陽勢力聯合上奏“壓制”皇帝之事,絕不會再有多半個朝堂、天下為官者都出自南陽的事情,因為力量格局已經轉了方向。

南陽內部出現紛爭,主戰主和分化越來越嚴重,賈復進宮一次之後,情況終於發生突破變化,以鄧、朱、賈、來、彭等大族為主的南陽士族豪強們一起扣住宗室和其他不想投降之,紛紛投降請罪,將名單上的交給朝廷處置,河南漸平。劉秀依照其他郡縣之例,大部分不予追究,從者免罪,為首者遷入別的地方,給其土地糧食供養。表面上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他們失去了多麼好的良機。

劉秀還是劉秀,將反叛他的親族們“容養”了洛陽,並未大肆治罪,讓天下都不得不佩服其心胸和仁義,也讓之前的那些罪名不攻自破。只是終於有了訊息的劉嘉和陰順,讓他覺得這樣的好心實都喂了狗,他們也是看準了自己不能拿他們怎麼樣的。

擅妖法巫術的賊李廣起兵反叛,攻克皖城等地;蜀郡守將史歆反叛,成都失守,蜀地蠢蠢而動,劉嘉和陰順便是投靠了這史歆。

最終的結果,歐芳被貶為庶,建武十六年底糧草終於備齊,祭遵被調往支援抗擊匈奴,吳漢、馬援討伐蜀地,被最先奪了大將軍印信。原本一輩子不會有機會出征的耿弇出山、與郭竟一起征討李廣。南邊蠻夷之地的徵側姐妹,只等著平定這些之後再行討伐。

而擱置一段時間的太子選妃之事再次提上了日程,劉秀喝下一碗苦藥,還是抱起了燈下看書的妻子放置到腿上,指著他已經圈定的名字問郭聖通“通兒以為此女可適合咱們疆兒?”

“文叔決定的自是錯不了”,郭聖通看了一眼道,“此女也來拜見過兩次,懂禮明事,溫婉聰慧,倒是良配”,馬援之女,倒不是上一世那個馬皇後,她年紀尚不足,此女乃是她的姐姐,娶哪個不要緊,要緊的是馬援之女,劉秀正式器重他的時候,且不願意讓太子妃出身河北和南陽了,除了潁川勢力外,便是隴西勢力和涼州勢力,這些也都是要穩定住的。且馬援是戰國名將趙奢之後,也是出身名門顯赫的。心中對於他不再先時給兒子增加這身價也已經懶得再考慮了,後路已經被她堵得差不多了,還能是為了什麼。

劉秀呵呵笑了,輕嗅著妻子帶著幽香得黑髮,“先選太子妃和幾個孺,過個幾年再選良娣,們便是等著當祖父祖母了,還有輔兒的王妃,也一併看好了,便是耿舒長女,不是很喜歡她嘛,看著她配們輔兒甚好”

郭聖通笑著點頭,手被拉著環上了劉秀脖頸,被他抱了起來往大床走去,聽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輕鬆的說著,“吉兒啊,倒是看好了幾個,只還想著多留她幾年再定”,又試探著問“璜兒也甚好”

“吉兒他們兩個自幼就不對付,見面就吵,璜兒還是算了,左右吉兒還小,再看幾年吧,倒是煒兒到了現還不願意成家,著實讓頭疼”,郭聖通回絕,雖然知道大漢的公主下嫁都免不了政治原因,可她是真的不願意讓女兒嫁給郭家,或是讓侄女做王妃,現的郭家不是上一世的郭家了,她也要為兒子考慮,這樣最好。

劉秀對於郭煒也沒辦法,便是他出面說此事,那小子都能打哈哈混過去,眼看著郭昌夫婦跳腳,劉秀也直搖頭,“也不知他要找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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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沒有這樣的兒子甚好,不過女兒終是太少了,劉秀無奈,不免又滑過那幾個沒有留住的女兒影子,他和通兒的長女若是能保住,也該到了擇駙馬的年紀了,將壓倒床上,“們再生幾個女兒好不好?像通兒的女兒”

“文叔可是又忘了御醫叮囑?”郭聖通抽出手捻過他一縷頭髮把玩著輕笑著問起。

“不記得了”,劉秀耍賴開始低頭密砸的細吻,眼看著終於要如願了,卻聽急切的腳步聲走近。

“啟稟陛下,七皇子病情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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