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妍妍,之前爸爸一直都很忙,沒時間帶你們去看媽媽,今天爸爸帶你們去看媽媽吧?”俊浩望著兩個孩子,一臉愧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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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爸爸我們不怪你,知道你每天工作都很辛苦!你不要太累了哦!”依妍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心疼的說。
俊浩笑著摸她的頭,“我們的妍妍是真的懂事了!”可是一想到心愛的女兒也許下一秒就會離開自己了心裡就空空的,一陣一陣的難受。
白色的病房裡,依妍坐在梅芳的病床前,握著她的手輕聲喃呢,“媽媽,你要快點醒過來哦,妍妍好想你能抱抱我。爸爸說只要妍妍乖乖的媽媽就會醒過來了,那以後妍妍一定聽爸爸的話乖乖的,媽媽也要聽話快點醒來哦!”
哲宇坐在旁邊安穩她,“媽媽會醒過來的,媽媽最喜歡的就是妍妍了,只要妍妍乖乖的媽媽很快就會醒來了!”
“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媽媽真的很快就會醒來了嗎?”依妍揉了揉微紅的眼睛,激動的看著他。
俊浩熱淚盈眶的摸著他們的頭說:“哥哥說的是真的,只要你們乖乖聽話,媽媽很快就會醒來了!”
兩個小家夥用力的點頭。俊浩看著哲宇小聲說:“小宇,你帶妹妹出去看看王嬸嬸去哪裡了,爸爸跟媽媽說會兒話!”
等他們出去後,俊浩站起身在她白皙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個吻,握著她冰涼的手說:“對不起,我是一個很失敗的老公和父親,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們。現在居然要拿我們最愛的女兒去換取我的公司,我也很難過很不舍,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芳芳,不管怎麼樣,我都要你好好的,希望你不要怪我!”
吃過晚飯以後,俊浩把兩個孩子叫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的表情很嚴肅,整個房間裡籠罩著一種神秘的氣氛。沉默了很久以後,他終於緩緩開了口,“今天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兩個小家夥轉過頭對視了一眼,一臉疑問的看著他。他的心臟在劇烈的抖動,他不知道為什麼當他鼓起勇氣決定要告訴他們真相的時候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害怕,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恐慌,假裝平靜的說:“妍妍,你不是爸媽親生的孩子,你是我們撿來的!”
依妍嚇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問:“爸爸,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不,爸爸沒有和你開玩笑,爸爸說的都是真的!”俊浩堅定的說道。
依妍眸子裡的光線一下子黯淡了,她臉上的表情慌亂而複雜,內心在劇烈的掙扎著,彷彿轉眼間從深不見底的深淵看到的最後一絲光芒也瞬間消失不見了,這種感覺很不好,像是失望過後的絕望。
她的嘴角抽搐著,手心裡冒出一層層黏稠的汗水,顫抖著聲音使勁搖著頭苦笑:“這不是真的對吧!呵呵,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哲宇一下子從這場夢境中驚醒過來,他緊張的抱住依妍,小心翼翼的擦掉她眼角剛滾落的淚珠,輕描淡寫的說:“妍妍,是假的,是假的,爸爸騙你的,你是我的親妹妹,是爸媽親生的!”
“不,你們都騙我,都騙我!”依妍扯著嗓子喊出來,肆無忌憚的哭喊。
俊浩的心裡一片荒涼,他知道這個秘密如同一把尖刀一樣在依妍的心臟上狠狠的劃了一條口子,裡面的鮮血不停的飛濺出來,滴滴都侵入骨髓,致命的疼痛感幾乎快要讓她窒息,可是他又何嘗不是一樣。如果可以,他希望這個秘密永遠都不要說出來,讓它在逝去的流年裡化作一團青煙隨著晚風漸漸消逝。
“妍妍,這都是真的,七年前你的親生媽媽不得已才丟棄了你,是爸爸和媽媽把你撿回來的,現在你的親生媽媽回來找你了,她希望你可以跟她走!”俊浩知道長痛不如短痛,既然都說出來了就把一切都告訴她。
“爸爸,你不要我了嗎?求求你不要丟下我,我會乖乖的,我不跟她走,我不要離開你們,我還要等媽媽醒過來,嗚嗚嗚……”依妍跪在他的身前哀求道。
俊浩一咬牙,轉過臉不看她,狠心的說:“不,你必須跟她走,這裡不是你的家,我們不是你的親人,是你害得媽媽永遠醒不過來的,你不屬於這裡!”
“爸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不是妹妹的錯,我不要妹妹離開,堅決不要!”哲宇瞪著眼憤怒的朝他吼叫。
“啪”一個清脆利落的耳光落在哲宇的臉上,白皙的臉一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利掌扇的通紅,俊浩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他的心也彷彿深深的烙印了一道傷疤,他知道他必須狠下心來。
哲宇沒有哭喊,他面無表情的望著站在他眼前的這個男人,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捱過他的打,刺眼的燈光下,望著他冷漠的眼神和模糊的臉,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趕妹妹走。他看了他很久,然後突然笑出聲來,堅定不移的說“我不會讓依妍走的,絕對不會!”
俊浩看了他們一眼,轉身摔門而去,他怕他再待下去眼淚就要掉下來,這樣對他們其實他比任何人都要難過。
“哥哥,嗚嗚嗚……疼嗎?”依妍伸手撫摸他的臉,驚慌失措的看著他。
“不疼,不管怎麼樣哥哥都不會讓你離開,哥哥會永遠保護你!”哲宇微笑著說,年少的輪廓上不知不覺中生出了一份堅毅和不羈。
深秋的夜已經有了深深的寒意,哲宇和依妍披了件一套坐在陽臺上吹冷風,依妍輕輕倚靠在他的懷裡,望著浩瀚無際的夜空眨巴著眼思索。
過了好一會兒,她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哥哥,你知道天堂在哪裡嗎?”
哲宇低著頭看了她好久,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攪暈了頭,“妍妍問天堂做什麼?”
“天堂裡住著天使,媽媽說善良的人死了都會去那裡,那裡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依妍輕聲說著,沉默了好久後又看著他的眼睛問:“哥哥,是妍妍害的媽媽醒不過來的,妍妍是壞人,妍妍死了以後是不是不住在天堂裡?”
哲宇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握著她的手說:“傻瓜,怎麼會呢!妍妍是善良可愛的乖小孩,像天堂裡的天使一樣美麗,不要輕易說死,妍妍永遠都會活著!”
依妍點點頭,“可是哥哥,你還沒有告訴我天堂在哪裡?”
“哥哥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哥哥答應你,等哥哥知道了一定會告訴你的!”哲宇低著頭看著她清澈的眸子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