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痛徹心扉的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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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客廳裡,俊浩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周麗坐在旁邊沉默不語,她的樣子看上去很緊張,不停的搓動著雙手,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目不轉睛的盯著依妍緊閉的房門看。

沉默了很久以後俊浩掐熄了燃了一半菸蒂,灰著臉朝依妍的房門口走過去,開了門看見兩個小家夥坐在地上瑟瑟的發抖,十分鐘後依妍躲在俊浩身後畏畏縮縮的走出來。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陌生的女人,她慌亂的拉住俊浩的衣角,好像在哪裡見過她,可是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了。

“依妍,我,我是媽媽!”周麗激動的望著她,伸出手來要抱她。依妍掙扎著推開她的手,一臉冷漠的望著她說:“我不認識你,你不是我媽媽,我媽媽在醫院,你不是!”

周麗急的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我是啊,我是你的親生媽媽,你是我生的!”依妍使著全身的力氣想要掰開她緊握著不放的手,可是卻無濟於事,任憑她怎麼掰都掰不開。

“放開她!”房門口傳來哲宇憤怒的聲音,三張臉同時傻傻的盯著他看。“聽到沒,我叫你放開她!”周麗還是愣著不動,哲宇快步的跑過去俯下身在她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鮮血頓時從白皙的皮膚裡滲出來,順著手腕慢慢的劃過指尖,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

依妍嚇得“啊”的一聲叫出來,她沒有想到如此溫順的哥哥居然會為了她咬傷了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她的心裡蹦蹦直跳,她怕這個女人會反過手來打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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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麗強忍著手腕上的疼痛邪笑著瞟了他一眼,“好小子,下手這麼重,你就不怕我揍你麼?”

哲宇咬牙切齒的說:“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許你欺負她,誰都不能動她一根汗毛!”

俊浩一臉驚訝的望著眼前這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他沒有想到他會這般不顧一切的保護自己的妹妹,他們的感情這麼好,又豈是旁人能輕易分開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他沉重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周麗哈哈的笑起來,“是麼?那我今天要帶走她你有本事留下她麼?”

“不,我不跟你走,不跟你走!”依妍扯著嗓子喊。“聽到了吧,她說她不跟你走,她是我的,沒有人能從我身邊搶走她!”哲宇挺直身子堅定的說。

周麗的笑容瞬間凝固了,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望著依妍問:“妍妍,你不跟媽媽走嗎?我是你的親媽媽!”

“你不是我的媽媽,我不會跟你走的,絕不會!”依妍瞪著眼睛朝她吼。

“我是你的媽媽,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認我這個媽媽?”周麗情感防線瞬間崩塌,毫無顧忌的放聲大哭,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眼睛,憂傷的眸子裡寫滿了滄桑與無奈。

俊浩忍了好久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還是像往日一樣溫和,彷彿昨晚的一場咆哮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妍妍,跟你媽媽走吧!那裡才是你的家!”

依妍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臉上冷漠的看不到一絲表情,看著她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捕捉不到一絲的不捨和難過,她不明白這個給予她無數的疼愛的父親為什麼會這麼的狠心無情。

依妍已經徹底的崩潰了,她的心裡涼涼的沒有了一絲溫度,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凍結成了冰,她突然覺得好冷,寒氣從心臟裡慢慢的滲透出來,全身開始瑟瑟的發抖。她強忍著眼淚喘著粗氣開始拼命的呼吸,她害怕她下一秒就會突然窒息一樣的死去,原來她對於任何人都不重要,每個人都要狠心的拋下她,,她真的是這麼的惹人厭惡嗎?

“爸爸,你真的希望我離開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語氣裡還帶著一絲的哀求,她多麼希望俊浩緊張的抱起她說:不,爸爸不會讓你離開!可是任憑她怎麼難過不捨現實還是狠狠的給了她一個巴掌,她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個熟悉又突然很陌生的身影堅定的點了點頭。

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了,可是她的心還是狠狠的疼了一下,強烈的失望感突然襲來將她緊緊的包圍。她的眸子裡一下子漆黑的看不見一絲光線,空洞的好像是一隻丟了魂的流浪貓,那裡面的痛沒有人會懂。

“好,我走,我知道我是個壞小孩,沒有人會愛我了,是我害的媽媽變成了植物人,你們都恨我,都不喜歡我了!”依妍面無表情的說著。

偌大的屋子裡一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睜大眼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孤獨無助的小女孩,她原本天真無邪的笑臉上已經寫滿了悲傷,刻滿了荒涼,澄澈如水的眸子早已黯然失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落寞和神傷。

哲宇傻傻的愣了好久,終於回過神來激動的把她拉入懷中,“妍妍,你不能走,不能走,我們說好的,一輩子不離不棄的,哥哥答應你要保護你一輩子的,你不能走!”

哲宇急的紅了眼眶,眼淚順著她的後頸滑落到她的衣領裡,一顆一顆像小石子一樣墜落到她嬌嫩的肌膚上,鉻的依妍心裡一陣一陣的疼。她附在哲宇的耳邊輕聲的說:“哥哥,妍妍走了,你會想我嗎?”

哲宇的嘴角急促的抽動著,哽噎著喉嚨想大聲告訴她不要走,可是卻不聽使喚一樣發不出聲來。他使勁的搖頭表示不願意讓她走,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把她抱在懷裡不鬆手,依妍咬著牙開始掙扎起來,她的眼淚順著臉頰不停的滾落下來,抽泣著說:“哥哥,妍妍要走了,哥哥不要這樣!”

“不,你答應我的,不離開我的,我不會讓你走!”哲宇還是緊緊的抱著她不肯鬆手,俊浩和周麗看見他這樣都趕緊上前來抓住他,他發了瘋一樣的哭喊:“你們滾開,我不要你們帶走她,不要!”

掙扎了一番以後他終於被周麗推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被俊浩死死的按在地上動彈不得,趴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周麗拉著依妍往外走。他不停的哭喊著看見依妍轉過頭不捨得臉漸漸的變得模糊,最後徹底的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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