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人生何處不相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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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南宮玉鳳正在耐心等待古松樹的訊息,一個陌生的來電響起,連忙接聽,問道:“您好,有事嗎?”

“你好,我是古松樹的朋友。”

“他怎麼樣了?”

“他讓我向你轉達一句:小松鼠找到了大頭蟲。”

“有人已經告訴我了,你是誰?他在哪?”

“我叫阿星,我們在貴城婆婆巖,你怎麼稱呼?”

“南宮玉鳳。”

“你...”

“請說。”

“你是...端木美紅的同學嗎?”

“是,你認識她?”

“我跟她也是同學。”

“對不起,我想不起你是誰?能告知嗎?”

“我們是在國外留學的同學。”

“是你?梅良星?她和古清清都向我提起過你。”

“呵呵,對,對,不過我是有良心的,玉鳳,認識你很高興。”

“我也是。”

南宮玉鳳啞然失笑,想必梅良星也知道當時端木美紅自作主張撮合他倆的事,在那張同學合影的照片上大約欣賞了一下他的風采,斯斯文文,像個讀書人。梅良星也愣了好一陣,無巧不成書,當年在學校裡聽端木美紅把南宮玉鳳描述得閉月羞花、國色天香,搞得好長一段時間睡不著覺,直到如今心裡邊還會偶爾惦記她,現在冒冒失失的倆人就碰上了,都覺得不可思議,既然有這麼層關係,南宮玉鳳放下心來,問道:“你是怎麼認識松樹的?”梅良星沉著應對,答道:“回國後我在天龍教貴城的一個分公司上班,直到遇見松樹才瞭解這是一個邪教,我願意為你們盡一點綿薄之力。”南宮玉鳳聽他這麼直截了當,又消散了幾分警惕,問道:“他跟你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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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在山裡,等我的回信。”

“你告訴他注意安全,我們警方隨後就到。”

“好的,請放心,我立刻啟程。”梅良星又道:“玉鳳,有機會我想見你一面。”

“歡迎你來萍城作客。”

“我會來的。”

梅良星放下電話,大呼一口氣,好險,遲來一步恐將釀成大錯,鄧浩賢行蹤已露,不能讓警察搶在前頭,不然天龍教麻煩大了,最好抓住古松樹讓他老實地待著,當下指揮親信撲向貴城,親自風塵僕僕地隨後趕來。

山外面已經有幾股人向婆婆巖挺進,接下來也許就是一場疾風驟雨、電閃雷鳴。陳立功和姜鵬鵬接到命令的時候,興奮得一蹦三尺,來貴城這些日子憋屈、心塞,此刻一股腦的爆發了,迫不及待地重灌上陣,他們沒有通知粵城和貴城警方,帶著幾個隊員殺入山林,同樣粵城警方張虎也帶著人馬悄悄潛入進山,他有自己的小道消息。友軍擅自行動,這讓貴城方面很是惱火,嘴裡喊著同心協力,背地裡個個貪功冒進,貴城警局裡一片義憤填膺,唯獨支隊長邱偉不動聲色,男,三十九歲,瘦小精幹,新上任崗位不久,正是三把火燃燒得最旺的時刻,這樣的立功機會自是不會錯過,他的意思是:讓他們先打頭陣,我們在後面收割,目標既然在自己的轄區內,就不要急躁,裡裡外外圍上幾圈,連只蒼蠅都不許出進。

卻說古松樹最近兩天憑藉自己特殊的技能,循著蛛絲馬跡在大山裡越走越深,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一隻大頭蟲掛在山徑旁邊的樹枝上,而且樹底下殘留著一股尿騷味,這明顯是有人刻意為之,開始並沒有發覺這條線索,直到看見第二只草蚱蜢時才幡然醒悟,白玉龍果然聰明,這樣只需一條警犬便可追尋到底,線索在一條河邊中斷,也沒有看到船,該往哪個方向走?憑感覺沿著上流水源碰運氣,走了幾分鐘,看到幾條鐵鎖鏈橫在河的兩岸,上面的木板應該是被人破壞了,這是一個訊號:目標在對岸。古松樹揹包負重難以爬過去,只好把東西藏在草叢裡,喝了口水,隨身裝了些吃的,選了一根鐵鎖鏈學著電影裡的橋段緩緩爬向對岸,手勁不夠的話一不留神就會掉河裡去,這水裡說不準就有什麼怪物潛伏著吃大餐,終於安全落地,在附近樹林裡轉了幾圈卻沒有了草蚱蜢,只好順著小路一直往前走,十幾分鍾後,前方看到了嫋嫋炊煙,咦?這地方還有人家?一陣小跑過去,不遠處果然有幾間零散的屋子分佈在一個土坡上,不敢斷定這是山民還是天龍教的人?古松樹找了個制高點仔細觀察動靜,確定沒有可疑的人出現,於是走進了山坡,一是想瞭解這裡的山勢,二是找人買點吃的,山坡上有菜園和田地,一片幽靜,挑了一戶人家,一個大伯在劈柴,古松樹笑道:“老伯,你好。”這老伯有些聽不懂普通話,或許是頭一回才看見一個外地人站在自己面前,有些發懵,古松樹又說道:“老伯,我能跟您買點吃的嗎?”老伯一口方言,連比帶劃說他不明白意思,古松樹很無奈,只好去另外一家詢問,好在這家主人是個中年漢子,雖然普通話不標準,至少雙方都能聽懂,古松樹給了他二十塊錢,大叔熱情地留他坐下來吃飯,還準備了許多番薯、黃瓜,糯米餅給他,從聊天中瞭解到兩個兒女都在城市裡打工,女主人在田地裡幹活,大叔很好奇他怎麼會找來這,古松樹說道:“我跟朋友進山探險,不小心走丟了。”大叔笑道:“你不要擔心,吃飽了我帶你出去。”古松樹看了看牆壁,上面掛著一幅菩薩像,只是認不得這是何方神聖,問道:“大叔,他是文殊菩薩嗎?”大叔一聽,連忙放下筷子,畢恭畢敬地說道:“信我主佛,靈魂不滅。”古松樹警覺起來,腦子裡立即出現天龍教三個字,表面不動聲色,岔開話題說道:“大叔,我怕朋友著急,吃了飯你就帶我下山吧?”大叔一個激靈彷彿又回了魂似的,笑道:“好,趕緊吃。”

匆匆吃完飯,古松樹跟在大叔的身後來到一個山坡邊,雖然不是很高,但是站在上面看著也會慌,這哪有路啊?大叔往下一指說道:“你順著這梯子下去,一直照著小路就會走到一個村子裡,然後問一下去鎮上的方向就行了。”古松樹低頭一望,媽呀,垂直的木梯兩邊都是繩子拴著,萬一斷了不就摔個粉身碎骨,大叔見他猶豫,笑道:“我們山裡人窮,只有這樣的土辦法進去,要不你跟著我,別怕。”古松樹好歹也是山裡人,笑道:“沒事,我行的,謝謝您了。”大叔不停地提醒他當心,直到看見他安全下去才離開。古松樹並不是真的想走,他已經確定了這裡是天龍教的勢力範圍,鄧浩賢和白玉龍有可能就在附近,重新爬上坡,避開山民,根據積累的經驗判斷,有石塊和水源的地方就是最適合生存藏身的地方。

一股溪水從高處順流而下,稀里嘩啦的響聲悅耳動聽,古松樹俯下身子一邊喝一邊洗臉,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四下察視,在左前方的石坡上有六個人依次散開,他們也發現了古松樹,好像這是一場偶然遭遇,經過短暫的對峙後,那幾個人衝了過來,一瞬間便到了跟前,他們一看古松樹的著裝就知道是外地人,帶頭大哥是個滿臉橫肉的漢子,冷冷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來旅遊的。”

“這不是風景區,你怎麼知道的?”

“腳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身份可疑,跟我們走一趟。”

“笑話,我又不是賊,你們也不是警察,憑什麼要我走?”

帶頭大哥狠狠地盯著他,說道:“得罪了。”幾個人一起圍上來抓他,古松樹一頓亂拳耍得虎虎生威,竟撂倒了兩個人,剩下的四個人見他生猛不敢靠近,帶頭大哥忍無可忍,掏出了槍指著古松樹說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實交代,你是幹什麼的?”古松樹冷笑道:“鄧浩賢在哪?叫他出來見我!”他有意虛張聲勢,讓他們摸不著底,果然,這幾個人都怔住了,古松樹察言觀色,又道:“鄧浩賢背叛了教主,還得罪了警察,他在找死,兄弟們是明白人,奉勸各位給自己留條後路,信我主佛,靈魂不滅。”因為前段時期天龍教內部整頓,人員調整頻繁,再加上江湖上的謠言,這幾個人都認不準古松樹是什麼角色,內心搖擺不定,聽他口氣難道是貴城分堂新上任的堂主?年紀輕輕,又好像沒這個資歷,帶頭大哥心想:是真是假把他帶進去一認不就行了,他再厲害躲得過子彈?諒他也沒這個本事逃出去。於是換了一副笑容,說道:“哎呀,都怪我眼瞎,差點傷了自家兄弟,對不住了,走,我們一起去見左護法。”古松樹明知是計,偏向虎山行,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為了白玉龍他甘願冒險,匆匆數年,兄弟別來無恙?

【作者***】:梅良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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