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這些人對容昭來說不足為慮, 但眼看著他被一堆人圍攻,祝子翎自是不怎麼樂意,而且也擔心這些人的舉會刺激容昭發病, 忍不住出言提醒一聲。畢竟要想教訓譽王,兵不血刃的辦法有很多,沒有必要讓容昭這樣當眾親自手,落人口實留下後患。
不過祝子翎還沒意識, 容昭其實是故意弄這麼一出。他並不是真要失去理智當眾要譽王的命,只是“發瘋”給譽王和永宣帝看而已。畢竟對方如今多半都已經盯上祝子翎, 為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擅自對祝子翎下手,容昭乾脆把重點轉移自身上,讓這些人知, 自的威脅比祝子翎更要大得多, 而私自祝子翎的後,是他們承受不起的。
當, 這一出也不全只是演戲, 至少給譽王的這一通教訓,乃至想要他的命, 都是容昭的真實所想。
可惜如今底不是對譽王下殺手的時候,容昭把對方摔打一通後,見祝子翎擔心,順勢收斂些殺意, 略微“冷靜”下來。
“王爺, 你沒吧?”祝子翎湊近過去,準備給他送些治療異能。
其他人見祝子翎接近容昭,俱是一驚, 覺得他很可能也會被已經殺意上頭的容昭誤傷。不料卻見原本渾身戾氣的容昭,在目光凜地看向祝子翎後,眼中的殺意卻陡一滯,攻擊性的作也即刻停下來,不僅任由對方靠近,而且隨著祝子翎的接觸,周身的氣息更是明顯平靜溫和起來。
眾人受的危險隨消退許多,不由紛紛驚訝地看著祝子翎和容昭。
“我沒。”容昭垂眸看著祝子翎,意識他是真在擔憂,語氣不由越發柔和。
祝子翎還是給他送不少異能過去,看他確實不會發病才安下心,微微蹙眉勸:“還好沒,王爺沒必要為這生氣,要是因為這種亂七八糟的人和,結害得自出問題,那多不值當。”
“亂七八糟”的譽王祝子翎鄙夷的語氣,心頭一梗,卻因渾身的傷都痛得厲害,沒有一絲力氣加以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兩人“顛倒黑白”,幾欲咯血。
也不知怎麼回,明明容昭對他下重手,弄得他渾身傷痛慘不忍睹,意識卻偏偏還極為清醒,沒有一點暈眩昏迷的意思,只能這樣硬生生地“受刑”。
其他人見祝子翎對著傷一圈人自毫髮無損的容昭噓寒問暖,臉色都有些詭異,尤其是有模樣悽慘遍體鱗傷的譽王在旁邊作為對比。
所幸容昭看起來好歹是恢復冷靜,不再喊打喊殺,也沒再理他們,只盯著祝子翎,在那兒眉目傳情,讓提心吊膽的永宣帝終松口氣。
侍衛們見狀也心頭一鬆,旋即又猶豫起來,不知要不要趁機繼續去把譽王救過來。
永宣帝揮揮手,沒敢再讓侍衛去刺激容昭,見祝子翎把人安撫好,這才清嗓子咳咳,心說:“行,在紫宸殿裡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永宣帝看著容昭,心斟酌著語氣,既想訓斥又不敢太過嚴厲,“厲王妃說的不錯,你該冷靜行,真把你二哥傷個好歹,豈不是要惹出大|麻煩!”
永宣帝又看看傷得厲害的譽王,底是自的親兒子,還是有些心疼的,忍不住想要訓斥容昭一番。只是話剛起頭,就見對著祝子翎目光柔和的容昭投來極度冷凝的視線,底沒敢太過斥罵,只不痛不癢地說兩句。
“你都把旭兒傷成這樣,也該消氣吧?”永宣帝擔憂地看著一身傷的譽王,急著想要叫太醫上去診治。見容昭臉色仍冰冷,永宣帝心焦:“你看看你二哥的模樣,再不讓人診治,恐怕命都要保不住!就是他的確做錯冒犯你和厲王妃,但也不至要抵上一條命吧,這樣難還不夠?若真要算,你殘害兄長可也是大罪!”
永宣帝說著無奈嘆氣:“你想要朕如何處罰他才滿意?”
容昭看著永宣帝冷冷:“他既敢打翎兒的主意,就該有付出這種代價的準備。前三番五次的刺殺,本王都懶得計較,真要算起來,他早該把命留下。”
永宣帝聞言一怔,容昭這話裡的意思,譽王設計祝子翎這一回,對容昭來說似乎比刺殺他來得更為嚴重?
在容昭眼裡,這個男王妃竟這麼重要?比他自的命還重?
永宣帝忍不住有些驚疑,剛想說話,就見容昭突又抓住譽王,將他另一只手也一下給掰斷。
譽王發出一聲哀嚎,永宣帝頓時嚇一跳,心慌地看向容昭,只見對方這次卻並沒有失去理智要大開殺戒的意思,而是把譽王扔一邊,看著永宣帝冷冷說:“這次本王姑且留他一條命,就按皇上前說的辦。要是再有下次,無論是誰,斷的就不會是兩條手臂,直接就是脖子。”
“該說的本王都已經說,真那時候,可別說本王不講規矩。”
永宣帝被容昭一雙滿是煞氣的森冷黑眸緊盯著,一時間大氣也不敢喘。直容昭冷聲說完這一番話,牽起祝子翎徑直頭也不回地走出去,永宣帝才臉色難看地回過神,不虞地拍一把桌子,抬頭衝其他人厲喝:“還不快給譽王看傷!”
本來就呆在旁邊,被嚇得不輕的太醫們連忙回神衝過去,七手八腳地照看譽王。永宣帝沉著臉在一旁看著,一時不知是該擔憂譽王的傷勢,以及如何向蔣家交代,還是要憂慮祝子翎的奇詭處,和容昭方才的森威脅。雖在剛才的一場風波裡自並未受傷,但卻是頭痛得厲害。
所幸太醫給譽王診治一番後,表示譽王雖傷得頗重,但都不致命,最嚴重的就是雙手手臂都斷骨頭,還有鼻子軟骨挫傷得厲害,其他地方都是皮肉傷,疼歸疼,但沒有傷筋骨,不是大問題。手臂斷有些麻煩,但只要好好治療修養幾個月,倒也不會留下後遺症。
永宣帝聞言這才略微松一口氣,讓人將譽王送回去養傷,再讓宮人開始整理被折騰得亂糟糟的紫宸殿。
“皇上,您前說要罰譽王殿下杖刑五十,這麼將人送回去,厲王殿下那邊……”何總管心翼翼提醒一句。
永宣帝沉著臉,說:“這個時候再打旭兒五十板子豈不是要他的命?”
“老四既都走,想來也不急這一時,就先讓人修養幾天,等傷好點再說吧。”
何總管聞言猶豫一下,怕容昭會不依不饒,但終究還是附言:“皇上說的是。”
見永宣帝一臉疲態,何總管連忙給人倒杯茶奉過去,心安慰:“皇上喝口茶歇歇吧,今天著實折騰一番,好在您應對得當,沒出什麼大……”
永宣帝接過茶杯喝一口,忍不住嘆氣:“現在情也夠大,後還有得麻煩呢……”
永宣帝話音剛落,就有他擔心的“麻煩”找上門。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出這麼大的,蔣皇后已經風聲,譽王傷成那樣,她這是要來興師問罪。永宣帝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不過此本來就是譽王先惹出來的麻煩,又是容昭將人打傷,怪不永宣帝頭上。譽王也沒有生命危險,只要修養幾個月,不算別嚴重,蔣皇后就算不滿,想來也說不太多。
反倒是永宣帝給譽王安排的懲罰,恐怕要跟蔣家拉鋸一番。
不出所料,蔣皇后對譽王被打傷極為心疼不滿,但永宣帝表現得對譽王不顧皇家顏面私自設計王妃一十分不悅,蔣皇后自知理虧,以退為進,乾脆替譽王認錯,認下永宣帝給的懲罰,但藉著譽王的傷想法子讓永宣帝改點內容。
“此是旭兒不分輕重,行不當,沒想昭兒如此重視厲王妃,旭兒惹來昭兒報復,不怪皇上。”蔣皇后嘆氣。
“只是……不管是旭兒試探厲王妃,還是昭兒打傷兄長,都是不說出去的。旭兒受傷受罰,臣妾以為……最好還是不要讓外人知,將此徹底隱瞞下來才是。不知皇上是如何考慮的?”
蔣皇后謹慎地看著永宣帝,斟酌著說:“若是讓旭兒卸差回上書房,難免讓人探究其中緣由,不如以養病為,將旭兒禁足王府,請先生們上門教導……”
永宣帝聞言皺眉看向蔣皇后,有些冷嘲地說:“他本就要養傷不能挪,禁足王府叫什麼懲罰?你的好兒子做出那樣的蠢,難還想要朕輕輕放過,一點不罰他?!”
譽王差點被容昭要命,永宣帝確實有幾分心疼,但對方連累得他也差點遭遇危險,由不得永宣帝不心生惱怒。如今知譽王的傷問題不算很大,永宣帝也沒那麼多憐惜的心思,況且懾容昭的威脅,他也不敢輕輕將人放過。
蔣皇后原本還謀算著譽王主坦白認錯後就不會出大,哪知實際卻鬧成這個樣子,不僅沒得永宣帝的寬容,還讓容昭把自兒子打成那樣。如今永宣帝話裡對譽王的不滿,蔣皇后心中自是十分不甘,但終究還是按捺下來,好聲好氣地又同永宣帝周旋一番。
蔣皇后底城府極深,解永宣帝的性子,又背靠蔣家勢,最終還是爭取一些讓步。永宣帝同意將此隱匿下來,不讓人知譽王受罰一,將去職回上書房讀書的懲罰改為去佛寺思過,對外則說是太后身子不爽,譽王主去佛寺為太后祈福。
雖這樣還是暫時遠離權利中樞,但至少明面上,不會讓人認為譽王是犯大錯被永宣帝所不喜。
當,太后又不是突重病時日無多,已經接觸政務的嫡皇子長期跑去佛寺給人祈福也並不那麼正常,敏的朝臣肯定能猜測出一二來。對譽王爭儲的影響肯定多少還是會有,只不過比直接被下令回上書房讀書能強上那麼一些罷。
這樣的結蔣皇后其實並不滿意,但再輕的話,永宣帝也不會同意,畢竟怕容昭又來找自的麻煩。要不是這種處理方法同時不追究容昭打傷譽王的,一併隱瞞下來,永宣帝覺得根本不用做指望,容昭那裡絕對通不過。
就是這樣,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應付完蔣皇后,永宣帝臉色越發疲憊,何總管見狀上前心勸慰:“皇上的安排很是妥當,大化,皇后娘娘同意,以後應該就無妨……”
永宣帝卻是搖搖頭,“還有老四那一關要過呢,要是他不滿意,再像今天這樣發一回瘋……”
永宣帝說著想起方才容昭的可怖樣子,心裡不由生出一陣懼意,“朕的大內侍衛,這麼多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萬一再出……”
何總管這兒心裡也咯噔一聲,猶豫著心翼翼:“厲王殿下……應該還不至對皇上您手吧……”
永宣帝:“萬一呢?你看他今天發瘋的那個樣子,哪裡像是會顧及朕的?”
何總管想想,說:“厲王殿下從前雖脾性不好,也有當庭手的時候,倒也沒有這樣不管不顧過。今天這回……像是因為厲王妃才失冷靜。”
“可不是嗎,”永宣帝冷聲,“那個祝子翎,怕不是真給他下什麼蠱。”
“旭兒說的那些話,朕看未必不是真的。”
前有譽王信誓旦旦語,後來他又當著永宣帝的面突莫窒息險些喪命,再看容昭為祝子翎發怒發瘋,把一個賜婚得來的男妻看得比自的命還重,永宣帝如今已經毫不懷疑祝子翎身上確有古怪。
想對方可能有能力毫無痕跡地隔空殺人,還能將人控制得俯首令百依百順,永宣帝對祝子翎的忌憚和戒備幾乎達頂峰,真真切切地起殺心。
不同手握重權的容昭,對一個只能依附人的王妃,永宣帝輕易就可以對人手,並沒有多大後。
本來永宣帝是想要直接除掉祝子翎的,作為皇帝,一旦被他猜忌,區區一個沒有背景的王妃還不足以讓他心對待。而永宣帝沒想,祝子翎竟完全把持住容昭。
看前的那一番靜,譽王還沒把祝子翎怎麼樣,只是算計指認一下,還沒能成功,就被容昭差點打死。要是他真對祝子翎手,以容昭的能力,未必查不出來真相,時候恐怕就要不管不顧地找他報仇。就算沒查出真相,說不定也會無差別發瘋。這都是永宣帝不能承受的風險。
他不容昭,也就不敢隨去祝子翎。
只是他這個一國君,卻要對本該對自俯首帖耳的兩個人投鼠忌器,永宣帝心裡自是極為不舒服。尤其如今看來容昭和祝子翎都威脅極大。容昭不光手握兵權,還武功高強,若是在他跟前突發瘋弒君無人可擋,祝子翎更是有些神鬼莫測的手段,可能神不知鬼不覺間就奪他的性命。
其他情也就罷,這性命攸關的危險,實在是讓永宣帝如鯁在喉。若是不能解決,恐怕夜夜都不能安睡。
偏偏他確實想不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永宣帝為此頭痛不已。
何總管他的憂慮,也有些心驚,“既如此,皇上要不以後都儘量不讓厲王他們當面覲見吧?”
“武功再高,手段再邪異,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和這麼多的禁宮守衛,想來也都是沒用的。”
永宣帝點點頭,贊同何總管這話。若不是這樣的情況下自的安全還算有保障,他恐怕就要直接不計後想辦法除容昭和祝子翎。
但即如此,永宣帝還是眉頭緊鎖:“但他們畢竟是親王和王妃,朕不可能什麼時候都能避開他們。”
容昭要參與大朝會,永宣帝也沒辦法張嘴就不許他去。一些宮宴、節日、祭祀類的,也不可能刻意剔除掉堂堂親王和王妃。
終究都是隱患。
何總管也想得這一節,猶豫片刻後,心翼翼:“皇上若是不願見厲王和厲王妃,不如……許厲王前去就藩?藩王無詔也不得回京,只要這二位不在京城,皇上多少年都不用見他們。”
永宣帝聞言沉默皺眉,沒有立刻說話。
他自知把容昭他們趕出京城是最安全的,但以前永宣帝都是意不許容昭在外地多逗留,要人呆在京城,把他跟西北軍隔開。
容昭在京城不能帶多少私軍,又在自的眼皮子底下,永宣帝這才能放心一些。要是讓容昭去就藩,對方在封地上幹什麼他都不知,多半也管不住,萬一與那十幾萬大軍勾連造反呢?
以前永宣帝只擔心容昭掌控西北軍太深,如今卻是人在京外擔心他利用兵權造反,人留在京城又擔心他跟他的那個男王妃直接弒君,完全是左右為難、進退維谷。
永宣帝沉默良久,最後嘆口氣,擺擺手,“朕再想想吧。先把他們和旭兒這樁情過再說。”
譽王的處置辦法定,這件是大勢已定,至直接參與的尹月兒,都沒有被人放在心上,永宣帝揮揮手,讓人將其和其他被譽王支使參與這件的嘍囉一起秘密處死,以免此再洩露出去。
唯獨明蘭郡主,雖也被捲入,但卻沒受懲罰,永宣帝還不得不讓人安撫她一番,再旁敲側擊不許將情透露出去。
明蘭郡主雖單純,但好歹也是皇家郡主,尹月兒說出真相後就意識自被牽連進一樁大|麻煩裡,又驚又怕,對永宣帝的暗示自是連忙表示會守口如瓶,後慌慌張張地回英王府。
明蘭郡主不是個臉上藏得住的,一回去被英王看出不對,問出情真相。
英王自不像女兒那麼單純,很快就從明蘭郡主的話裡出什麼,皺眉對明蘭郡主說:“你是為什麼突想去幫那個尹月兒?”
明蘭郡主諾諾:“女兒就是有人在說她的,覺得很可憐……”
“誰說的?”
“……在美食城坐在我旁邊的人說的,我不認識……”明蘭郡主神情沮喪,“女兒太倒黴,恰好說這就想幫個忙,沒想一個賣唱姑娘後面還有那樣的陰謀……”
英王冷著臉,“倒黴?誰知那人是不是故意說給你的。”
明蘭郡主一愣,“父王?”
“我說你要把這個咋咋呼呼愛出頭的性子改改,不沒準就會惹禍上身!都知你是個不就去給人出頭的傻丫頭,只要讓人在你旁邊說兩句可憐的話,就能引你去跟厲王妃對上,多划算的買賣!”英王沉著臉,“你性子太直,想得又少,脾氣還大,冤枉厲王妃,必定要害得咱們府上跟厲王結怨。”
“雖看起來都是親王,但厲王你父王我可不好得罪,時候咱們的處境就麻煩!”
明蘭郡主得心驚,“不……不會吧,誰會故意這麼幹?”
英王冷哼一聲,“還能有誰?那賣唱女不是譽王一手安排的?咱們要是跟厲王結怨,也只能再倒向其他皇子借勢,時候恐怕也是他得利。”
“算盤倒是打得精明!”
明蘭郡主明白英王的意思,頓時神色驚詫,忍不住不滿:“二堂哥怎麼能這樣?!”居利用陷害她,還要牽連她父王!
虧她還一直覺得譽王這個堂哥很不錯呢,比晉王他們都要親切好接觸,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更不用說跟兇赫赫的容昭比。沒想表面看起來最為君子的譽王居這樣暗算她!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後記著離譽王那幫人遠著點。”英王沉著臉說。
以明蘭郡主的性子,實在太容易被人利用。譽王既起這種心思,他們必須得防範著點。要不譽王身邊那些心眼多的人,他女兒哪裡鬥得過,時候多半就跟這回一樣,輕易就要進人家的陷阱。
“還有你這不腦子就輕信人的毛病也該改改,這次是那厲王妃機敏,不譽王的算計多半要得逞,時候你這一時‘善心’就要把英王府都搭進去。”英王沉聲教訓明蘭郡主,“最近就不要往外跑,在家讀書收收性子,以後遇別這麼衝!”
英王向來護短,原本已經習慣給明蘭郡主解決麻煩,但他沒想一個的賣唱女竟牽扯兩個實權皇子,而且還涉及皇家的醜聞,這攪和進去已經不是他能輕易護住女兒的範圍!英王想心驚不已,這回鐵心要給明蘭郡主扳一扳性子。
明蘭郡主聞言神色頓時鬱悶下面,剛想要撒嬌求情卻被英王呵斥住。這次英王說什麼也不讓她輕易過關,臉色嚴肅,還要找嚴厲的姑姑看著她在家讀書習禮,明蘭郡主最終也只能蔫蔫地認命。
英王:“明天咱們去一趟厲王府,去給人家個歉。”
“啊?”明蘭郡主一怔,“怎麼還要去厲王府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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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冤枉厲王妃,給人家惹麻煩,怎麼不該歉?”英王一瞪眼睛,“還真想讓咱們跟厲王那個煞星結仇不成?”
明蘭郡主顯得不怎麼情願,話是英王說的那樣,可她記著祝子翎對自有些冷嘲熱諷的態度,總覺得不太願意跟對方低頭。
明蘭郡主嘟囔:“我也是被騙,又不是故意的……”
“那是你不長腦子!要不怎麼會受這種騙,還被人當做算計的目標!”英王氣得怒罵,“這時候還耍性子,你給我好好反省!明天必須去歉!”
明蘭郡主一向受寵,還從來沒被父親這樣訓斥過,一時間嚇一跳,眼淚頓時就下來,哭哭啼啼:“我……我知,我去就是……”
看女兒這個模樣,英王也難免心疼,嘆口氣,心還是怪自以前把孩子護得太緊,沒有教會她自多思考判斷、明辨是非,總以為自能把人護住,就放任女兒的單純和隨心所欲。可實際上身在皇家,是再不想摻和那些,有些麻煩也是躲不的。你不去找它,它也會纏上你。
還是要教會孩子自面對才行啊。
英王又把利害關係仔細跟女兒說半天,終說通明蘭郡主,讓她真心實意地答應去厲王府歉。
不過歉歸歉,明蘭郡主還是對祝子翎有些彆扭,賭氣說:“我以後再也不去厲王妃那個美食城!”
英王看看她,:“最近你要在家讀書,本來也不能出去。”
明蘭郡主立刻立誓:“以後我也不去!”
英王見她一副孩兒賭咒發誓的模樣,心情也終輕鬆些,不由失:“好吧,那看你能堅持什麼時候。”
他可是知自女兒相當喜歡那美食城,自從開業後三不五時就要去一回,還老喜歡回來說那美食城裡的鮮東西,現在說再也不去,恐怕過不幾天就要惦記著往那兒跑。
明蘭郡主不知英王的腹誹,想祝子翎在心裡下決心,堅決不要再去給對方捧場,也免得再惹上麻煩。
反正美食城的東西她也差不多要看膩吃膩!
明蘭郡主在心裡哼一聲。
祝子翎和容昭還不知明天會有人上門,兩人從紫宸殿出來,祝子翎拉著容昭問:“王爺剛才有發病的徵兆嗎?”
容昭微微搖頭,“沒,方才本王是故意的。”
“啊?”祝子翎一時疑惑,“王爺這樣直接打傷譽王會不會有麻煩?要是想給對方一個教訓,幹嘛不讓我來?”祝子翎看著容昭,“我的能力不會被人看,還可以讓他回去後再發作,這樣不是更沒有後顧憂嗎?”
容昭頓頓,還是把緣由都說:“不能讓你來,譽王和皇帝已經在懷疑你的能力。”
“皇帝這時候肯定已經想要找機會除掉你。我要是不手,他就不會顧忌,很可能直接下手。”
祝子翎容昭說完,這才明白過來容昭是為保護他,才故意這樣將永宣帝的忌憚都引導自身上。明知這樣會更加遭永宣帝的防備和猜忌,而且祝子翎能力殊,永宣帝想要殺他也並不那麼容易,容昭還是毫不猶豫地不惜暴露自,頂著壓力替祝子翎擋下生殺予奪的一國君的威脅。
祝子翎沒想容昭原來是這樣的用心,即對方說起來語氣平淡,彷彿只是區區一件平淡,卻讓祝子翎得心如擂鼓。他有些怔怔地看著容昭,只覺心中情緒洶湧卻又難辨,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
祝子翎心裡忍不住閃過一個念頭,這樣拿自給他遮風擋雨,容昭真的是把他當擋箭牌麼?
這樣看起來,倒像是關係反才對。
“王爺這樣,皇帝會不會直接對你下手?”祝子翎有些憂慮地問。
前世裡容昭是在永宣帝病重的時候才成功奪皇位,如今要是直接對上尚且掌握權柄的永宣帝,肯定會增加不必要的麻煩和變數,而且容昭也不一定準備好。
容昭:“暫時不會,他還用得著我,而且代價太大,皇帝還下不那個決心。”
當初永宣帝將靖國公誅族,也是在北狄安穩幾年,永宣帝以為不再需要倚仗對方平定北疆後。而且永宣帝自也沒有親自手的決心,只是在蔣家陷害後順水推舟。
如今換成容昭,身份比靖國公更加貴重難以拿捏,北狄患又時不時興起,除他無人能控制西北軍,永宣帝九成不會決定直接除掉他,除非他想讓西北軍在這種有外患的時候再鬧出內憂來。
容昭雖給永宣帝一種能威脅對方性命的覺,但畢竟沒有真的衝永宣帝手,而且也並沒有讓人看自真正發病的狀況,而是讓表現出的狀態始終保留幾分理智,只是針對譽王和攻擊自的人手,並不會真的無差別屠殺,因此對永宣帝來說,這份威脅其實也並沒有那麼緊迫。
而且從容昭的表現裡,永宣帝還看祝子翎一下就讓“發瘋”的他冷靜下來。容昭表現得那麼在乎祝子翎,這樣的情況想來很可能也不是偶。如此一來,祝子翎就成一保險,多少也能保障永宣帝不會被容昭發瘋誤傷。
有這樣的認知,永宣帝對祝子翎也會更加謹慎,想要對他下手的話更要仔細斟酌,畢竟除非也一併除掉容昭,那就得留著祝子翎,防止容昭再發瘋。
這種情況倒是恰好給容昭和祝子翎加雙保險。兩人關係越緊密,永宣帝想要對付他們的顧慮就越多。
“皇帝不敢真手,最為有可能的,是讓我們離開京城。”容昭分析。
“正好北狄那邊有些異,等過段時間邊關有訊息進京,皇帝估計就會立刻讓我去戍邊。”
祝子翎聞言眨眨眼睛,看著容昭,“皇帝既也忌憚我,那時候應該會找藉口讓我跟你一起去?”
容昭微微點頭,“多半是這樣。”
“那倒是不錯, ”祝子翎不由翹翹嘴角,“還省得咱們自想辦法。”
容昭見他毫不猶豫認定要跟自一起去邊關的樣子,不由嘴角微勾,輕輕“嗯”一聲,說:“北邊入秋有些荒涼蕭瑟,不過我已經讓人做準備,把南邊的東西都送過去。”
“那邊就不用像在京城裡這樣顧忌,時候翎兒想做什麼都可以。”
西北是容昭的地盤,祝子翎讓人折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玻璃水泥石墨礦類的,在那邊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弄,不用再像現在這樣,為保密費盡心思。
當,祝子翎最重視的吃的,容昭也意交代過,讓手下的商隊往返南北,儘量收購足夠的食材回去,以免祝子翎那邊嫌食物貧瘠。
祝子翎沒想容昭竟為自早早做這些準備,聞言高興地彎眼睛,情不自禁往容昭身上撲撲,“哇,王爺你也太好吧!”
容昭極其自地將人接住後攬進懷裡,免得他姿勢不對抻著,順手還撫過祝子翎的鬢角,捋順他耳邊一縷頑皮的烏髮。
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少年柔嫩的耳垂上輕輕擦過,祝子翎莫一陣細微卻古怪的癢意,不由地微微一顫。
容昭注意他耳邊染上的緋色,墨色的眼瞳不著痕跡深深,低頭垂眸,眼神說不出的柔和,在祝子翎耳邊輕聲應:“我當要對翎兒好。”
祝子翎聞言心中微,立刻拋卻剛剛的一絲古怪,一點也不見外地在容昭懷裡挑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轉而惋惜:“可惜我知的太少,要不西北能做出很多厲害的東西給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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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水泥蒸汽機火槍雜交育種……但凡他能知具體內容,交給容昭的話,用處都絕非可。可惜他對這些都只知個大概,還是極為簡單粗略的大概,要想弄出來這些東西,估計只能靠招攬來的那些研究人員,以及碰運氣。
祝子翎原本並不覺得自沒在未來世界裡這些知識有什麼關係,他也根本不在乎這些,反正他只要吃飽吃好就行,這些東西的有無,對他享受美食的影響算不上多大。而現在,祝子翎卻是真正有種惋惜後悔的情緒,沒有記下這些知識,不能拿來給容昭幫忙。
只能希望那些研究人員足夠得力,能夠早日弄出成,還有他知的那一星半點未來知識,能多起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