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這麼一哭, 把竹母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月嫂也懂的，一邊幫著裝模作樣檢視一番大寶尿布，一邊還驚歎的對竹母。
“抱一會兒就不哭了, 這孩子喜歡您。”
竹母把大寶哄好了，到什麼，有些尷尬的問了下月嫂抱孩子這事兒。
知竹歲的母親，月嫂也沒有明說不好, 換了角度，說孩子睡著也能互動得很好，宋真給大寶買了好能互動的玩具, 讓竹母下次和大寶在墊子上玩。
都說到這份上了，竹母心頭知自己不對的同時，只說下次來給大寶搖床。
那頭竹歲還看不出來宋真勸架的意圖就睛瞎了。
二小姐心明亮，進了臥室, 抱臂冷臉, “你早就知媽抱大寶不好不？只沒給我說對不對？”
這問題該怎麼回答呢？
宋真按著二小姐在房間的椅子上坐下，給人端茶遞水, 宋父喊了宋真一聲, 說竹母走了, 宋真顧不得竹歲，趕緊的去送人, 順便逃過黑臉的二小姐一劫。
知竹母不高興, 宋真換了鞋, 一路把竹母送到門口。
說了很, 心思很統一，其一，為竹歲狡辯。
其二麼, 自然說大寶喜歡竹母，哄竹母高興，讓竹母來。
說竹歲的竹母聽進去沒有宋真不知。
說大寶的那些，竹母倒神色溫和搭了好，顯然也很喜歡大寶的。
送走人，宋真咂摸了下，覺得今天危機應該過去了。
就藉著大寶的面子，竹母還會來的。
到單元樓電梯下，宋真又發了愁，送走婆婆這尊大佛，家裡還有黑臉的二小姐等著她哄呢！
長長嘆口氣，摸了摸因為生育延後的髮際線，宋真給自己壯膽——
不管了，哄不住就撒嬌吧，只她不臉，什麼都小問題~so easy！
回了家，理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竹歲連不臉的機會都沒給宋師，她工作來了，在書房處理著。
安局的工作都不小事，期間宋真送了盤水果，給倒了杯水。
竹歲專注看著電腦，擰著眉，來工作並不輕鬆，宋真說的咽了下去，默默放下東西，離開的時候帶上了門。
晚上母乳喂完大寶，藉著送牛奶的機會，才有空和竹歲說上。
牛奶放下，竹歲第一句就把宋真問住了，“你喝了嗎？”
呃……
宋真覺得好像就從命運般的這句開始，她氣勢越來越低的。
竹歲見她不答，桌面的牛奶推給了宋真，邊打字邊說，“你先喝，別仗著剛出月子就不肯吃喝，就降體重也不從這兒少的。”
宋真出了月子，急著瘦回去，吃的比較少。
竹歲不反對她少吃，但營養一全面，少食餐。
平時宋真都會狡辯，奈何今天理虧，默默接過，乖乖喝了。
竹歲打完落款，前光影晃動，抬頭才看見宋真沒走，就在實木書桌上坐下了，仗著書桌重，還一甩一甩晃盪著睡裙下白皙的小腿，毛絨絨的狐狸拖鞋支稜著紅耳朵，也跟著她腳背一搖一擺。
竹歲看著宋真，按回車，關閉文件。
螢幕被扣下，宋真牛奶剛好喝完，那雙杏在暖黃的燈光下看過來，水波粼粼的。
“工作完了嗎？”
“完了。”
勾了一縷頭髮繞在指尖，別了別睛，小聲嘀咕，“你還生氣嗎？”
“你覺得我不該生氣？”
唔。
竹歲條縷析，“開始大寶一直哭的時候，我納悶，你說小孩子喜怒無常，幾天就好了。”
“現在知了根源，發現壓根不過不過幾天的問題，換你，你不生氣？”
宋真嘴硬，“我不生氣！”
竹歲氣笑，“行啊，睜說瞎的本事見長。”
“……”
宋真又低頭喝已經見底了的牛奶，藉此迴避竹歲目光。
邊喝，邊小聲不臉嘀咕，“我這不為了大寶和你考慮嗎，就算沒告訴你原因，也好意啊。”
竹歲抱臂，聽宋真能說出什麼一二三來。
哪知奶孩子一月，宋師臉皮厚度大大增加，大言不慚：“你看大寶那麼喜歡媽，你和媽鬧起來了，媽不來了，大寶得傷心啊！”
還敢提大寶。
竹歲這下真和宋真好好掰扯掰扯了，“今天大寶哭為什麼，姐姐你忘了？”
……哦，今天搶了大寶的玩具。
宋真私下裡這事沒少幹，習以為常。
有時候糾正大寶什麼都塞嘴裡的習慣，有時候單純玩具髒了該洗，還真給忘了。
竹歲也瞧出來了。
再次理虧，搶在竹歲發作前，宋師從桌子上下來，蹭到二小姐面前，蹲下，趴在二小姐膝蓋上，仰頭可憐巴巴的人看著，再次狡辯，“我那不也怕你和媽再吵起來嗎！”
睫眨巴眨巴眨巴，水潤潤，清澈，就不見半難過和悔改。
竹歲和宋真對視，不說。
長壓著精光靜默，十足的不好糊弄。
短暫的沉默之後，宋師明白了，今天輕易過不去。
沮喪嘆口氣，把頭趴在竹歲膝蓋上，嘀嘀咕咕，“除了抱孩子這，大寶真的很喜歡媽的。”
竹歲：“就她那小豬樣子，吃喝拉撒伺候好了，她見到誰不喜歡？”
宋真睜說瞎，“還有區別。”
竹歲：“你把頭轉回來，看著我睛再瞎編。”
“。”
轉過頭，視線對上，宋真往下縮了縮，努努嘴，發不出音節來了。
宋真什麼樣，竹二小姐還不知嗎，凶神惡煞佯怒，“怎麼不說了，不那麼有理嗎，一下午時間都沒打好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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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二指掐宋真坐月子期間越發白皙的臉頰，讓人吃痛，戳破。
“神閃躲，底氣不足，當著我面再謅啊。”
宋真嘴唇囁嚅片刻，以為竹歲真的生氣了，把頭一趴竹歲膝頭，光速認慫。
“我錯了。”
“對不起。”
“歲歲。”
耍賴精。
“錯哪兒了？”
“不該撒謊騙你。”
“還有呢？”
宋真沉默須臾，又把頭轉了回來，神變得委屈巴巴，但又不失真誠，“沒了。”
竹歲眉毛高高挑起。
宋真：“真沒了，其他的……”
聲音越發了下去，“我覺得我沒問題。”
“那你騙我……”
“我只不你們吵。”
宋真：“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其實爸媽和你搞好關系。”
這下輪到竹歲哽住。
片刻後，和宋真對視，沙啞，“他們和我搞好關系，我就一定和他們好嗎？”
“你的。”
“……”
宋真溼漉漉的睛把竹歲看著，認真，“雖然你沒說過，但我能感覺到，你的。”
竹歲抿唇。
剛才不說，現下戳破了，宋真反倒來勁兒了，“只你們都不知怎麼和對方處，而且……而且有些心結，不一時半會兒能解開的。”
竹歲來的意外，來了之後，父母又投身科研，顧不上她。
從竹爺子的言談，小時候竹歲感情上不失落，那不可能的。
尤其還有竹父竹母帶大的竹年作對比，那落差感就會更強烈。
說竹歲和父母沒感情，不如說，他們從來沒有時間處，生髮感情，更合適。
現在竹父竹母年齡大了，幾重量級的科研項目告一段落，好不容易都有了時間，大寶出生，就成了他們來的最頻繁的時候。
竹歲生硬，“我沒什麼心結。”
宋真也不和她爭論，“那爸媽來，和大寶處，總可以的吧。”
“不管喜歡不喜歡看到他們，大寶他們孫女兒，這無可辯駁吧？”
竹歲默然。
宋真趁熱打鐵，“媽年紀大了，說到底，科研還為家做貢獻，我的專案不也為了家做貢獻嗎，原則上沒什麼兩樣，我雖然不贊同當年他們的做法，但能理解，這幾都s級的專案，科研院也需他們。”
“現在有空了來看大寶，天天那麼遠的路，還讓爸送來接回去，如果不真的喜歡大寶，不會這麼折騰自己的。”
和視線逐漸生冷的竹歲對視，宋真聲音又低了下去，軟綿綿補充。
“如果不在乎你這女兒，也不會來這麼勤快的。”
沒直說，但意思已然很明確了。
竹母來這麼勤快，大寶一原因，和竹歲搞好關系，更為主的動機。
畢竟麼，先有竹歲，才有大寶呢！
最後一句直戳內心，在宋真裡，竹歲堅硬的冰稜又緩慢消融，變成軟和的波光，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竹歲伸手捏宋真的臉，這下真沒留力，暗惱，“你就有理對吧。”
不否認，也就承認了。
知竹歲把自己的聽了進去，宋真一邊叫痛，一邊躲。
“沒有，哪敢，我都說我錯了。”
“再說一遍。”竹二小姐的求令人髮指。
忍著臉頰疼，宋真在竹歲的搓圓揉扁裡，認栽了，重複了一遍。
嘀嘀咕咕的模樣，一看心裡就不服。
但這可憐勁兒取悅了竹歲，竹歲終於笑了起來。
見著笑模樣，宋真立刻見杆子往上爬，撒嬌，“我腿蹲麻了。”
“生了孩子還沒恢復過來，你就知欺負我。”
竹歲這才把宋真抱起來，放自己腿上，看著宋真光`裸`的小腿嘆了口氣。
“又不穿睡褲。”
宋真：“家裡暖和。”
“也不怕留下病根。”手覆上白皙的小腿，沒感覺到冷，竹歲就放過了。
宋真拍馬屁，“怎麼會，你和爸看我那麼嚴格，我都會落下病，其他孕婦還得了。”
渾然不知竹歲的注意力已然轉移，從小腿內側手往上順了順，宋真不輕顫。
竹歲低聲，“確實養的還不錯，怎麼覺得白了好。”
“哪有。”
“怎麼沒有。”
膝蓋一涼，裙子一角被掀了起來，顧不得裙角，頸側傳來溼熱的觸，宋真前起了霧。
竹歲順著脖頸一路輕薄到耳朵，忽然，“之前說漲奶，最近還難受嗎？”
這若有所指的問題，宋真不敢回答。
不回答，卻不得她。
竹歲聲音漂浮在耳朵邊上，又問，“不快兩月了？”
理論上，兩月之後，就可以有夫妻生活了。
“沒、沒到。”宋真聲音顫得像被撥動的弦。
“沒關係。”
宋真腦子轉不過來，還沒問這沒關係什麼意思，只覺得肩頭一涼，前蓄滿水光，室內景象花成一團，除了羞恥，什麼都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