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夸父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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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著對黃帝治下部落的好感,我們決定到原炎帝部落去晃晃。跟隨我們的人有一些來自炎帝部落,也想故地重遊。

我們來到了黃河沿岸,函谷關附近。這些地方在大災難前給我的印象十分乾燥,都是些旱地樹木,但現在展現在我眼前的是棕樹、楠樹和竹林。

最讓我們眼睛一亮的是忽見漫山遍野的桃樹。事後誇族人告訴我,這是在華陰至函谷關,方圓三百裡的桃林。桃林中有許多馬在散步,不知是野馬還是有人飼養,反正它們不怎麼怕人。

周圍有人生活的痕跡,但我們穿梭這桃林很長時間就是沒有見到人。伏羲和我們都感到奇怪。

我們決定在一較高、開闊的地方休息,同時觀察周邊的動靜。在我們坐下分食一陣後,果然瞥見遠處一塊大石頭後面有人,正在窺視我們。

我叫康迴帶幾個武士過去看看,隨著康回他們的過去,窺視我們的人消失了。

具有豐富經驗的康回他們先是假裝回來,然後埋伏在附近,待再看到有人時,用迂迴包抄的辦法,把兩個窺視我們的人抓了過來。

我們沒有對這些俘虜動粗,僅僅是在他們的四周站立幾個武士,不讓他們有逃跑的念頭。

俘虜中一高一矮。那高個子年長的身材魁梧,濃眉大眼,國字臉,面對著我們毫無畏懼。看來一定是富有智慧的長老或者酋長。

我們坐在俘虜對面的石頭上,伏羲試用了好多種地方語言詢問他們是哪個部落的,這些人就是閉不開口。只是這位年長的眼神不斷地向我手中的人面蛇身權杖漂移。是的,我這手上的東西確實能吸引人。

我們忽然發現前面的山坡上冒出了許多的人,注視著我們。

我站在石頭上,向他們招手。這些人猶豫了一陣,最終有一小撮人走了過來,在大約離我們十來步的地方站住了,為首的人說了一通話。伏羲聽懂了,也用他們的語言與他們對話。

對話的大意是他們要我們釋放他們的人,伏羲詢問他們來自哪個部落。他們還是不回答這個問題。

針對他們的不回答,伏羲也故意堅持不放俘虜。這些人回到他們人群裡,大概是討論如何對付我們。

就這麼耗著。我把正吃的食品遞給這兩個俘虜。俘虜確實餓了,見我們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也就放心地吃著。

望者對面的俘虜,伏羲對我說:“這些人的口音是原河北、山西以北,被稱為北方大荒的地方口音。奇怪,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伏羲轉過臉,蹲著問這些俘虜:“你們是誇族的人?”

小個子俘虜點了點頭,但又馬上搖頭。

“這就對了”伏羲站了起來,也叫兩位俘虜跟著,走向山坡的那些人。我和康回也跟了過去。

伏羲運了運氣,然後高聲叫道:“誇族的人們,我們是入過這裡,並不想冒犯你們。”然後他對這些俘虜說,“你們走吧。”

兩個俘虜向前走了幾步,那個年長的猶豫了一下,轉過身對我,應該是對我的人面蛇身的權杖磕了一個頭。

對方的山坡的那些人見到他們的長老向我們磕頭,也都跟著跪下。

有幾個沒有跪,而是大步走向我們。這裡面有個胸前穿著竹製盔甲,頭戴羊皮帽子,手摺做工細緻的標槍,在十來步開外,厲聲問我們從哪兒來的。剛問出口,他的目光也被我手上的人面蛇身權杖奪去,也不自然地跪下。

後面的故事就好說了。那個長老和穿盔甲的人主動說出他們的來歷。

黃帝大戰蚩尤的時候,誇族的首領夸父純粹看不慣黃帝的不講理,同情弱者,多管閒事地幫助蚩尤部落,結果被黃帝有熊氏部落聯盟擊敗。夸父被斬殺,誇族的部分俘虜被解押到帝都,成為有熊氏部落的奴隸。

誇族有測量太陽軌跡、製作太陽曆的名氣,於是誇族新的族長,夸父(誇族的族長都稱為夸父)成為黃帝的手下,那時還沒叫臣子的臣子,負責制定授時曆法。

這個新夸父的形象就的老是拿一根棍杖,上面有一些別人看不懂的刻痕,插在地上,仔細觀察太陽的影子。他從不過問政治以及其他臣子,一心一意地對著那跟棍杖發呆。

黃帝的左右也有一些略懂太陽曆法的隨從,比如祝融、倉頡等人,在日曆的修訂問題上有那麼些不同理解,主要是牽涉到來源不同部落的神。這可能是最主要的原因,也可能有其他,反正現在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明白真正的原因,有一天黃帝突然發怒了,命令夸父去追太陽。

於是有士兵押著,誇族的大部分族人向著西方盲目奔走。夸父被命令走在最前面,手拿那根棍杖,不懈行走,直到夸父口因渴倒在路邊而死。

黃帝派遣押送的士兵起先還蠻狠無理,不斷虐待夸父和誇族人,現在才忽然明白,他們其實也是被無期流放。黃帝給他們的命令是追上太陽,這是絕不可能的,他們不敢不明不白地回去覆命,再怎麼解釋都有性命之憂。看這周邊這片鬱鬱蔥蔥的桃林,他們決定與誇族人就地安營,繁衍後代。

被我們俘虜的長老是落戶後的新夸父,穿竹製盔甲的人是押解士兵的首領。這個首領現在依然在管理、監視誇族的成員,像是個國王,但現在與誇族人的關係溫和多了。他也知道誇族的人數畢竟比他手下的士兵多得多,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們過著世外桃源的日子,唯一擔心的是讓外界知道,傳到黃帝的耳朵裡,所有人都凶多吉少。當著我們出現的時候他們當然很緊張,但是,他們逐漸看出我們與黃帝的部落聯盟無關,而且有著更為震撼的人面蛇身權杖。

夸父死時,他那根棍杖就在屍體的邊上,誇族人、士兵都不敢碰那根棍杖,所有人都認為他們的不幸遭遇與這根棍杖有關。現在新的誇夫沒有棍杖或者權杖。而我手執的人面蛇身權杖,在他們的眼中,比黃帝的權杖還有威力。一定是神靈前來護佑他們走出困境。

“你們應該重新祭拜你們誇族的太陽神”康回對夸父說“我在兩河流域見識到了太陽神的威力。”

康回幫他們找回那根木棍,插在地上。誇族人終於找回了信仰。祭拜的過程就是觀察太陽照射木棍在大地留下影子的過程。在協助誇族時,康回也來個腦洞大開。見識誇族人的拜神實踐,結合從兩河流域學來的日圭觀察技術,康回逐步明了確定方位和曆法的脈絡,並且把太陽與月亮的規律相結合,為後來創造天干地支的理論奠定了基礎。

誇族人由衷地感謝我們,認為我們是太陽神派來,讓誇族人重生的使者。

我們在此生活了一些天,想要離開了。我們去哪裡呢?眾人各執一詞。本來我們對黃帝治下還有些好感,聽了誇族不幸的遭遇,伏羲和我們月亮族人對黃帝的專橫跋扈產生了厭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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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節骨眼上通常都由含的占卜決定。含的占卜結果是,現在的有熊氏部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情況已經今非昔比。我們應該前往帝都,拜訪有熊氏的部落。

有一些誇族人和士兵願意跟從我們,他們認為時過境遷,並且有我們罩著,混在月亮部落裡是不會讓黃帝認出來的。還有一些人則執意留在此地陪著祖先生活一輩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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