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說，這摺扇不過是凌長空感悟陰陽意境的一種工具，故而在寫完之後，他便不管不顧，直接將其丟到了一旁。

長身而起，凌長空伸了個懶腰，發現他竟然真的像凡人一樣感受到疲憊，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竟然真的能夠舒解疲憊。

關閉商鋪，凌長空此時已然躺在床上，他並沒有像以往一樣修煉，在他決定走這條路時，他便決定好了，在這段時間裡，他完全以凡人的方式生活，包括睡覺。

這一夜，是凌長空自從踏入修仙之路以來，第一次真正沒有修煉，沒有動用力量的夜晚，在之前，就算偶爾休息，凌長空也會本能地運功修煉，甚至在他走路時也是如此。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短短數十年裡有如此成就，若是只靠資質和機緣，凌長空也有差不多的成就，但卻絕不會像今天一樣。

用心和不用心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差別，就算兩者達到同一個成就，用心的成果也遠遠勝於不用心的。

一夜無話，凌長空第二天醒來，一身清爽。

這一天，凌長空已經將大部分的事情已經籌備好，也便開始開張營業了，一如其他商鋪一般，在門前點了一盤鞭炮。

鄰里知道凌長空在這裡新開一家商鋪，也都過來恭賀，對面的孫老闆並沒有來，畢竟他的酒店十分火爆，他也忙不過來，便要孫世民帶了一壺酒過來。

大概也這就是機緣，也正是因此，孫世民便成了凌長空商鋪的常客，當然，這些只是後話。

商鋪才開張不久，店裡又沒有幾把像樣的摺扇，故而來這裡的人很少，就算有人來了，也只是順便看看，甚至只看一眼便離開了。

凌長空卻並不在意，依舊每天坐在店鋪前，看著人流熙攘，而每天夜裡總會寫一兩張扇面。

也與之前一樣，寫罷就丟在一旁，等第二天再放置在木架上，等待有緣人出售。

“凌大哥，你怎麼不多做些摺扇？這樣擺著，至少也有些門面。”

“凌大哥，這裡有好多摺扇，你怎麼不寫字？只有寫了字，扇子的價格才會翻倍提升。

“凌大哥，你寫的字真好看，不僅字好，而且還帶著一股別樣的味道，就連張大學士的字也比不上你的。”

……

對於凌長空這種“不思進取”的態度，孫世民不知抱怨了多少回，當然，也有稱讚，而且他會常來這裡，也就是衝著凌長空寫的字去的。

面對著孫世民的抱怨，凌長空卻是微微搖頭，並不在意，也不解釋，對方又怎能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而對於孫世民，凌長空還是有些驚奇，之前只是匆匆一瞥，並沒有在意，但經過一段時間相處之下，他才發現，孫世民雖說沒有一絲修為，但身上卻透著一股書卷之氣。

這股書卷之氣還很薄弱，並不能起任何作用，但凌長空可以肯定，只要用正確的方法，將之儲存，並加以祭煉，只是這股書卷之氣便能震懾人心，更甚是要人性命。

當然，這也是凌長空見識不足，當他以後見識更多了些，便會明白這是儒家的修士特有氣息。

也就是說，孫世民放到其他仙門，可能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但若是放到儒家，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天才。

但他們所處的卻是南天界，就連修煉儒家功法的修士就很少，更別說是儒家了，大概也正是因此，孫世民才會在埋沒在這裡。

對於孫世民此子，說實話凌長空也有些心動，想要收為弟子，畢竟他到現在還有沒有收一個弟子，不免有些這樣的想法。

不過這想法剛一閃現，便立即被打消掉了，一來他並沒有教授孫世民控制這股書卷氣的方法，二來他現在還需要感悟陰陽意境，實在不想因此暴露。

時光匆匆，從凌長空離開皇宮，在這裡盤下一家小商鋪，已然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了。

在這半個月中，凌長空日復一日，白天觀悟，夜晚感悟，並將之記錄在摺扇上，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他對陰陽意境的理解卻是更深了。

凌長空一次也沒有運功修煉，經過半個月的洗滌，此時可以說他從內到外，從外到內，已然成了一位徹徹底底的凡人。

不過他現在不是做商人的料，半個月下來，依舊門可羅雀，竟然沒有賣出一把扇子，好在之前在賭場贏了不少金銀，到現在沒有花完，所以不用擔心開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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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你說的可是真的，這一家的扇子真的那麼好？”

一道不大的聲音傳了過來，只見一藍衣青年跟著孫世民從酒店裡走了出來，並向凌長空的商鋪走來。

這人叫做餘慶容，是十三王爺跟前的紅人，由於好酒，不時回來孫老闆的酒店，此時正被孫世民當作說客，帶到凌長空的店鋪前。

“凌大哥。”孫世民很是敬重地對著凌長空叫了一聲。

“進去吧，那裡有幾把已經寫好字的扇子，你們自己看，不過，那些空白摺扇卻一概不能出售。”

對於孫世民拉客過來，凌長空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並沒有站起來，而是指了指木架上的摺扇，讓孫世民和餘慶容自己挑。

見到凌長空這般模樣，餘慶容臉色不由一沉，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心中暗道一聲，一會兒定要給你好看。

他是王爺身邊的紅人，就是當朝大臣見了他也要點頭哈腰的，此時凌長空竟然對他如此態度，他自然不會心中不悅了。

“餘公子，裡面請，我們進去看看。”

孫世民注意到了餘慶容的臉色變化，連忙招呼著，心中暗忖一聲，凌大哥太不通人情世故了，這可不行啊。

他又哪裡知道，以凌長空的身份，根本不在乎這些，別說餘慶容是王爺身邊的紅人，恐怕那個王爺見了他也要卑躬屈膝。

餘慶容進入店鋪中，看向木架上的摺扇，不禁微微一皺眉頭，這些摺扇咋看之間很是平凡，沒有什麼出眾之處，甚至就連自己都不規整，但若仔細觀看，卻又發現其中別有一番韻味，但這韻味究竟是什麼，他卻看不出來。

拿起第一把摺扇，這也就是凌長空書寫的第一把摺扇，餘慶容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最後皺著眉頭，搖頭後又點了點頭，最終還是將那這摺扇放了下來。

餘慶容繼續翻看，即使都是一樣，時而搖頭，時而點頭，但最後都放下了下來，這讓一旁看著的孫世民心都提到喉嚨眼，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些摺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