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將軍府院落,佔地十畝。
門前楊柳依依,牆內桃花朵朵,間或風吹竹葉簌簌作響。
按照母上大人麗姐臨走前的吩咐,下了班之後,我特意去超市便利店買了三新疆哈密瓜兩山東大棗,帶著三瓜兩棗登門拜見準嶽父母。
東北人都好面兒,走親訪友,多少都帶點小禮物。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在我們大四平,親戚朋友間,為了搶著買單大打出手打進醫院多了去,在醫院養好傷再為了搶著付醫療費還能接茬打,就都跟腦子有包似的。
一株桂樹下,彭魚宴翹首以待,老遠就跟我打招呼:“小野賢婿,快快屋裡請,我都等你老半天了,今天叔兒啊,還特意提前下班,準備給你嬸子一個驚喜。”
結果一開門,老彭同志就發現家住隔壁但不姓王的經紀人宋清讓,跟老婆雷嬌嬌光溜溜的躺在床上。
彭魚宴高血壓嗖嗖地上竄:“(⊙_⊙)?偶滴親孃呀,驚喜變驚嚇啦咋地?”
媳婦雷嬌嬌和經紀人宋清讓,無比冷靜地衝他比了個耶:“愚人節快樂!”
王寶強畫外音:咱能不提經紀人這事嗎?
彭魚宴回頭捂嘴朝我樂:“這兩大傻帽,今天才三月九號,愚人節還有好幾天呢!”
我看著背後綠意盎然的岳父說:“老丈人你的心比倭瓜還大。”
彭魚宴一臉沉思狀:“四不四哪裡不對勁?”
宋清讓:“嘿嘿,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看到我來,雷嬌嬌熱情如火的招待:“小野啊,幾年不見,頭都長這麼大了,快炕上坐,嬸兒去廚房給你張羅一桌子酒菜,好好給你接風洗塵。”
等上桌一看,韭菜炒雞蛋,韭菜炒木耳,韭菜炒韭菜,可不一桌子韭菜咋的。
我說:“岳父岳母啊,您二老這也太勤儉持家了,我替我爹和我九個媽謝謝你們八輩祖宗。”
雷嬌嬌咧著血盆大口,發出槓鈴般的笑聲:“O(∩_∩)O哈哈~怠慢怠慢了,老爺你瞅瞅,咱家姑爺子都挑理啦,要不咱們出去吃吧!”
下一個畫面,將軍府走廊裡,我端著飯碗蹲在嶽父母中間,左看右顧兩邊笑容可掬的大臉,陷入了森森的冥思苦想。
彭魚宴囫圇吞棗吃著韭菜盒子:“賢婿,你想啥呢,這麼入神。”
我說:“我在思考一句,既能罵你倆又不涉及廣電總局違禁詞的話。”
吃飽喝足,又說了些家長裡短兩隻蛤蟆三隻眼,我正要起身回單位的職工宿舍,不想老天留客,外頭須臾間天色晦暗下來,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彭魚宴說,小野啊,今晚你就委屈一下住嚶嚶的房間好了,嚶嚶她今晚加班突審閻羅生入室淫嫂“318大案”回不來,這種刑事案件正常來說是歸刑部有司衙門管,還勞動不了咱們皇城司這種自帶特殊職能的有關部門過問,可就是這個案子,牽扯到的兩兄弟閻羅王和閻羅生,一個是朝廷的二品要員,一個是皇帝爸爸的國安局精英,事關皇家顏面,內閣不敢馬虎,申請移交我司秘密調查,免得造成京城人心恐慌,這些天咱們爺們都有的忙了。
一聽有機會拎包入住佳人閨房,我秒變星星眼:“好的啊好的啊(???)”
躺在未婚妻的粉紅席夢思上,貪婪地嗅著女兒家閨房的幽幽香氣,我不禁飄飄然熏熏然結合小黃書十八禁情節編織各種不健康的馬賽克小畫面。
時間尚早,客廳裡,彭魚宴拉著宋清讓陪他看新聞聯播探討國內外形勢,小宋搬個小馬紮坐在老闆兒身邊,偷偷跟穿著性感睡袍橫臥沙發上啃蘋果的雷嬌嬌,悄咪咪地眉來眼去,眼珠子都快飛出眼眶了。
我估摸著,如果不是彭魚宴在場,這兩個男女都有可能歡脫的太陽起來。
彭魚宴:“刑部的閻羅王最近經常帶著洛陽鏟來挖咱們牆角,你看這事腫麼辦吧?”
宋清讓:“我去揍他!”
彭魚宴:“秦檜那個小赤佬,又跑來我們的場子收保護費……”
宋清讓:“我去削他!!”
彭魚宴:“我過兩天要去蘇州出差,我的老婆嬌嬌……”
宋清讓:“我去睡她!!!”
彭魚宴:“嗯(⊙o⊙)…”
宋清讓捂嘴:“就當我啥也沒說(>﹏<)”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雷嬌嬌有些等不及,順手拿起一個蘋果,往院子裡一扔,衝彭魚宴大喊:“腦公!我壓住小宋!!快去搶蘋果啊!!!”
彭魚宴:嗖——
魯迅曾經說過: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日久生情,日久也腎虛。
宋清讓:“有時在過度勞累之後,腰腿痠痛、精神不振,好像身體被掏空……”
雷嬌嬌:“是不是腎透支了?”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雷嬌嬌正值虎狼之年,宋清讓二十郎當歲小身板戰鬥力直線下降,換做時間單位來計算,以前一日一天,現在一天一日都不達標。
欲求不滿的雷嬌嬌,各種空虛寂寞冷,各種哀怨牢騷恨。
雷嬌嬌:“伐開心,買包包!”
宋清讓:“包你個頭啊!”
彭魚宴嘴裡叼著蘋果核,滿身溼噠噠的回到客廳,高興的說:“好險!差點被小宋搶到蘋果,多虧賢妻機智先把他按住了。”
我躲在嚶嚶房間偷著往外瞧,心想:“我這個老丈眼子,怕不是個傻子吧!”
慾火再度來襲,雷嬌嬌故技重施,抖手丟出一個榴蓮:“腦公!我壓住小宋!!快去搶榴蓮啊!!!”
彭魚宴:嗖——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院子裡積滿了雨水,能有好幾尺深,汙水不斷地倒灌進客廳,上面還漂浮著幾隻死耗子,嚇得雷嬌嬌抱住宋清讓驚叫連連色色發抖。
彭魚宴丟掉啃了一半的榴蓮,檢視了一圈,大聲招呼我和宋清讓:“小野,宋兒,出來幫忙,下水道被垃圾堵死了,雨水排不出去,咱們找東西疏通一下下。”
說著話,彭魚宴從武器架子上摘下一杆鉤鐮槍,虎虎生風擺了個“騎馬蹲襠式”,一鉤鐮捅了下去,卻不料那鉤鐮槍好似被什麼奇怪的東西扯住了,用盡力氣說啥也拔不動半分。
彭魚宴臉紅脖子粗,感覺在晚輩和下屬面前挺丟人,踢了捂嘴偷樂的宋清讓屁股一腳:“笑個雞兒,還不過來幫忙!”
宋清讓乖巧站在上司身後,握住槍桿子尾端,拔河一般,跟彭魚宴一起呲牙嘞嘴的使勁,鉤鐮槍死死地嵌在下水道裡,紋絲沒動。
“我信了你個邪!”
彭魚宴雙臂一較力,使出洪荒之力,吐氣開聲:“雅蠛蝶——”
鉤鐮槍瞬間被彭魚宴扯出水溝,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尷尬了,我這二貨老丈人用力過猛,連人帶槍一個屁墩,坐在了後面的宋清讓身上,兩人同時摔進泥濘水窪。
我打著雨傘,眼中精光陡轉,就見拔出鉤鐮槍後的暗水溝,突然冒出一股黑氣,徐徐嫋嫋,沖天而起!
雨空中,黑氣迅速擴散蔓延,天地之間,隨之黯淡無光,迷霧重疊,陰風刺骨,飛沙走石,形如末日。
“有妖怪啊!”
“寶寶好怕怕啊!!”
彭魚宴和宋清讓兩個大老爺們,抱在一起抖成兩團,畫面辣眼角膜,羞恥度爆表到不忍直視。
無奈至極的搖搖頭,我開啟隨身攜帶的拉桿密碼箱,扒拉了半天,摸出一方算盤來,嘴裡開始唸唸有詞:“天靈靈地靈靈三九感冒靈……”
彭魚宴後頭給我一杵子:“姑爺子你能專業點不?人家捉妖降魔用的都是羅盤,尼瑪拿個算盤糊弄鬼呢?!”
剛提到“鬼”字,留在屋子裡的雷嬌嬌,突然尖聲大叫:“鬼呀!救命啊!!”
彭魚宴和宋清讓兩個男人,跟頭把式的搶回客廳,就見一個身形高大,赤裸著下體的男子,兩隻貓眼射出瘮人的綠芒,正動作粗暴將雷嬌嬌推到在沙發上,企圖與她強行交合。
更駭人的是,那貓眼惡漢下體之物,長滿尖銳倒刺,雷嬌嬌疼痛難當,嘶聲哀嚎,當場昏厥過去。
“狗賊,連我老婆這等貨色你都不放過,兄臺口味挺重啊!”
彭魚宴勃然大怒,抽出肋下“五虎斷門刀”,照著貓眼人後腦勺子就猛砍下去!
貓眼人猛然轉身,黑暗中,眸子綠光湛湛。
彭魚宴久經沙場,何時見過這等狀況,登時怔了怔,大刀片子無意識的停頓在了半空中。
我警惕大叫:“彭叔兒當心!”
然而為時已晚,貓眼人三瓣嘴一張,突出一條長舌,往彭魚宴臉上就是一舔,但見舌頭舔過之處,彭叔兒臉頰一大塊皮肉,被血淋淋的生撕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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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魚宴痛呼半聲,丟了刀,捂著臉滿地打滾,哭得像個兩百來斤的孩子。
雲開霧散,沒等我拔出祖傳大寶劍,貓眼人“喵”的一聲叫,好似憑空蒸發一樣,消失不見。
“相好的,照過三面了,留下再嘮十塊錢的唄!”
我帶著狗蛋兒操著大寶劍,三步分成四步追出院子,只見天際黑氣洶湧,頃刻間瀰漫了整座蒼穹。
抬頭看,我心中陡地一凜:“有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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