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驚才豔絕的天才嗎?
恐怖如斯!
她是道盟對抗鬼王的希望。
一時間,震驚、羨慕、欣慰、喜悅種種情緒凝結在唐裝老者的臉上。
他的神情複雜,看溫若的眼神已經不僅僅是看天賦超高的後輩,而是看著有潛力的救世主。
溫若相信,如果現在007那個狗系統還在的話,任務進度已經顯示upup漲上去了。
“可有受傷?”
唐裝老者上下打量她一遍。
溫若搖了搖頭,“沒有。”
“人救出來了!”
在這問答的功夫,於小白和另一個師兄分別架著謝菲菲和鄭正出來了。那兩人正昏迷著,身體上看不出什麼大問題。
“溫師妹,你這兩個同學挺幸運的,沒受什麼傷。”
於小白扛著壯碩的鄭正,稚嫩的身體像被壓彎了的麥子。不是師兄不讓著他,是他自己羞於扛著謝菲菲。
確定他們沒事之後,溫若終於放下了心,轉念間詢問別的事。
“於師兄,你們怎麼到的這麼慢?”
明明她為了以防萬一,提前很久就給於小白髮了資訊。
“哎……”
於小白嘆了一口氣,卻什麼也沒說,只埋頭架著鄭正出去。
“哎呀,別提了。”
一旁的師兄聽不下去了,憤憤道。
“還不是采薇,一會兒說自己這兒疼,一會兒說自己那兒疼。疼她不去看醫生,攔著我們幹什麼?”
他冷哼一聲,“我看就是在找存在感,都說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非要和我們吵著鬧個半天,說什麼都不讓人走。”
剛從中古店裡出來,時間飛逝都接近黃昏了,陽光還是刺眼著。
冷不丁由暗到明,溫若下意識眯了眯眼。眼睛有些發酸發脹,一點生理性的鹽水不受控制的從眼眶流出。
“溫溫溫溫……溫師妹,別哭啊。”
正好於小白看到了這一幕,慌里慌張把手上的鄭正扔進了送他們來的專車裡。小心湊近安慰,遲疑的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采薇師姐,她,她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裡去。她又不知道你這這麼危險,女孩子嘛……”
吞吞吐吐的說了幾句,於小白自己也覺得這話有問題,好像是勸溫若忍著似的。
他雖然是個小直男,但不算太低的智商還是讓他閉上了嘴。
哪曾想他這邊閉住了,已經坐進車裡的師兄接上了話茬。
他好容易把副駕駛上的安全帶拽上,又是輕嗤一聲。
“我看哪,她就是嫉妒師妹的天賦唄。以前仗著得了矇眼師叔的青眼,把道盟的其他人都沒看在眼裡過。”
“現在好了,有人比她厲害了,她那張臭臉終於拽不起來了……”
“海州。”
眼看他說的越來越過分,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的唐裝老者嘴唇動了動,念了他的名字。
若在平日裡,這警告一出。徐海洲尊敬師長,到底不敢多言。可今天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把心裡的怨憤直直的抒發出來。
“又不讓我說,盟裡上下就屬她采薇最尊貴,最厲害。我們加在一塊兒,也比不過她一根手指頭。”
他態度怨憤,對采薇的不滿不是一天兩天了。
道盟上下都知道原因。
徐海州的師父作古後竟化為鬼,音容笑貌一如往常般親切。
道盟的死規矩是凡鬼皆殺,無論生前再善良,再好的人,死後變鬼都會平添許多戾氣。
徐海州大喜大悲之下,沒忘道盟的規矩。準備趁自己師父力量正小時一擊斬殺,做徒弟的算全了孝道。
可偏偏這時采薇衝了進來,二話不說,甩手就是一個雷電符。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符咒畫的好,對鬼造成的痛苦大。
噼裡啪啦的雷電貫徹師父鬼魂的全身,對於一個剛誕生的鬼來說,那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沒用幾秒,徐海洲的師父就灰飛煙滅了。
看著師父死的那麼慘,當時徐海洲紅著眼睛哭了,他咬著牙質問采薇,可後者不覺得自己錯了。
“對待那只鬼我已經很仁慈了,只用了雷電符助他解脫。要換做別的,我至少得試試萬蟻噬心。”
那一刻,徐海洲覺得采薇比鬼還像鬼。
他們就此結仇,道盟上下調解了一年他們才不至於見面就打。但要說互看順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而徐海州說出這些有點挑撥她們兩個關係的話,唐裝老者聽見了也只當沒聽見,難免對他寬容幾分。
然而這是有限度的。
無論他們幾個老家夥內心是怎麼想的,維護道盟內部和平穩定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
他假寐休息的雙眼睜開,在心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次捲入了兩個普通人,你和小於用遺忘符讓他們忘了吧。”
“好的,師叔。”
於小白忙不迭應下,向前扯了扯徐師兄的衣服。後者找了個臺階下,到底不情不願的應了。
把兩個普通人安置好之後,唐裝老者叫住了準備跟著離開回家休息的溫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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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不再慈祥和藹,而是凝重嚴厲。
“從明天開始,你每天到分部學習道術吧。”
*
一彎半月掛在空中,明黃色的星星閃爍著陪伴左右。漆黑的夜幕像一幅巨大的畫,展示著璀璨漂亮的星空圖。
矇眼老者站在老城區最高的一處樓房天臺上,感受著道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師兄。”
唐裝老者自天台入口出現,拎著一瓶老村長並幾個酒杯。
沒走幾步,老頑童笑嘻嘻的從他身後探出頭來,也道了一句。
“師兄,驚不驚喜?”
其實沒什麼好驚喜的,每年的這個日子,都是矇眼老者父母被厲鬼所殺的忌日。三個師兄弟總會先後在高處齊聚一堂,共同陪伴著沉默紀念。
“驚喜。”
矇眼老者難得附和他的打趣。
他轉過頭,被黑布蒙著的雙眼準確無誤的正視他們兩人。
向來嚴厲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他忽然回想到以前的那些歲月。
師兄弟四人有的死了,有的傷了,有的留下了暗疾,有的註定五弊三缺……
於是在這一天,站在這裡的師兄弟,只有三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