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收拾好後,玉寧塵開車,沒有去飯店,而是去了超市。
“阿塵,這個薯片很好吃,買三包吧。”
花昔喜歡的那個牌子有些小眾,味道不是大多數人喜歡的口味,就被放在了貨架最好的位置。
自己夠不著,也懶得踮腳夠,只好指揮她家有身高優勢的大佬。
“以後這些東西少吃點,不健康。”
玉寧塵一邊說著,心口不一地伸手拿了三袋,放進推著的購物車裡。
“不吃薯片也可以,那你以後不許抽菸。”
花昔見機行事,提出了自己不想讓他抽菸的觀點。
雖然自從他們倆在一起後,他在自己面前抽菸的次數很少,可指不定在其他地方抽了呢。
玉寧塵心口一暖,抬手掐了掐她嬌嫩的臉皮:“嗯,都聽你的。”
臉上微微一疼,花昔叫疼“嘶”了一聲,沒好氣地白了玉寧塵一眼。
“我錯了。”
一鬆手就看到花昔臉上被自己掐的那一塊紅了,玉寧塵連忙用指腹輕輕揉了幾下。
“既然我們達成了一致,那把薯片放回去吧。”
錯看玉寧塵的手,花昔將那三包薯片從購物車裡抓出來,遞給玉寧塵。
“下次吧。”
接過薯片,終究是沒忍心,玉寧塵又將其放回購物車裡。
花昔樂的開心:“那好,下次。”
“我們再去果蔬區看看吧,我想多買點油麥菜、生菜、還有那個……”
花昔挽著玉寧塵推著購物車的胳膊,一邊絮絮叨叨地往前走。
她一連說了許多東西,一個字一個字全部鑽進玉寧塵心裡。
玉寧塵推著購物車,目光一直駐留在她的身上。
能聽到她一直說話,真好。
今天susan對他又一次進行了深度催眠治療。
在被催眠時,他又看到了那個奇怪的世界。
那是一個非常大非常血腥的地方,濃郁的焦臭味讓人窒息。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人的屍體,周圍大片的土地被燒成了黑色,黏膩腥臭的紅色液體匯成小溪,在乾裂的土壤間汩汩流動,屍體草木都在燃燒,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黑煙滾滾,堪比地獄。
在這濃煙卷卷的半空之中,有一道嫣紅色的身影正在緩緩下落。
那人一頭墨髮在狂風無情的肆虐之下,如瀑飛揚。
紅色的衣衫也被風吹的卷飛,整個像是折了翼的天使,不堪重負,墜落而下。
又像是高傲矜貴,不小心失足從高位跌落的女王,儘管看似脆弱,身上卻始終透出一股斬不斷的韌勁和霸道。
那道嫣紅的身影緩緩下落,他的心徹底空了,冰冷的寒風呼嘯著往他心口灌,整個人像是被撕成了碎片,巨大的痛苦從心底,從靈魂傳出,席捲他全身。
他飛奔過去,接住那道身影。
“阿塵,買一個芒果怎麼樣?”
熟悉的聲音將再次陷入噩夢的玉寧塵拉回現實。
“阿塵,你怎麼了?”
花昔放下手裡挑好的芒果,走到玉寧塵身邊,小手小心地覆在他握住購物車推杆的大手上。
果然,很冰。
“阿塵,你沒事吧?你是不舒服嗎?走,我們去醫院。”
花昔問了前兩句,看玉寧塵還是呆呆的,蒼白著一張臉,雙眼近乎無神,始終直直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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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再問第三句,牽著他的手就往超市出口跑。
被扯著跑了幾步,玉寧塵忽然停了下來。
花昔滿臉焦急,回過頭,勸他: “阿塵,不要鬧,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花昔。”
玉寧塵凝視著她,忽然這麼叫了一聲。
花昔愣了一秒,她在他褐色的眸子裡看到了脆弱和不安,回去一步,緊緊抱住他: “嗯,我在。”
“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玉寧塵回手將她擁盡懷裡,力氣很大,像是真的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骨血。
“我在,我不走,永遠都不走。”
花昔認真回應。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得一起。”
玉寧塵說這話時語氣格外堅定,甚至可以算是執拗。
他要和她一直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就像是他被催眠時看到的那般,就算是死,也必須一起。
生不分離,死需同穴!
永生永世,糾纏不休!
花昔抬頭,輕啄了一下他的薄唇:“嗯,生死相依。”
……
事情的最後,花昔要帶大佬去醫院,可他自己就是不去。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倔,事情的最後,那就是回了別墅。
找來了大佬的私人醫生,全方位檢查了一遍。
結果確實沒什麼大問題,花昔這才松了口氣。
因為這些事情一耽擱,他們也沒有再去回公寓自己做飯,吃了口別墅傭人做的,才回了公寓。
下午,兩個人都非常有默契地都沒有出門。
“阿塵,你……要不要跟我講講你……的事?”
他們兩個人都在床上,玉寧塵背靠著床背坐著,花昔躺著,毛絨絨的腦袋枕在他的腿上,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問他。
“好。”
玉寧塵手上輕輕撫弄著花昔的一縷墨髮,開始回憶。
“大概是因為我精神疾病的原因,其實記住的東西不多。
一年之前的記憶很少,現在回想,對我來講,甚至有些陌生,像是……”
在他停頓思索的片刻,花昔接上:“就像那些記憶不是自己的而是別人的,對嗎?”
“對,正是如此。”
玉寧塵對她的話表示肯定,垂下眸子看她,眼神裡多了些思索。
“寶貝,你之前說過,我們是前世的夫妻,其實我信,一直都信。”
花昔將手放在他的大手上:“我知道的。”
玉寧塵反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那我給你講講我的病,你願意聽嗎?”
“願意,只要你說的,我都願意聽。”
“好,我都講給你。”
根據不多的記憶,以及其他的一些證據作證,他確認了的資訊,玉寧塵開始將自己精神疾病的由來和狀況盡數告知給花昔。
他的精神疾病自幼時他記事起就有,按照身邊常年照顧的老人所講,最開始發作的時間,是在他八歲去了z國,他親生母親去世的時候。
最開始發作表現不是很強烈,基本得到了控制,而後面導致病情加重的轉折點,是在十二歲那年,他親眼看到他的親身父親為救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