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成婉點頭,笑說:“小時候我也常在這裡玩,等會兒我帶你去走走。”
顏枕戈同樣點頭,卻恭敬的不敢露一絲情緒。
皇帝看著他,又問:“聽聞顏先生琴藝高超,長公主就是因為這點而對先生青睞有加的,想來,朕還無緣聽過先生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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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稱他為先生,這是以示尊敬之意,他忙說:“皇上若肯,枕戈願意隨時為皇上而奏。”
“今日便罷,待他日吧!對了,還聽聞先生曾在季忠門中,與我的五子明禹還成為了知己,不知先生是何時進入相府的?”
顏枕戈垂頭,恭敬的說:“是十二歲,當年我尚在一樂舞班子中,因為相府到班子裡挑選優伶,這邊便進入了相府,我從小無父無母,所以在相府中還得到了季相爺的特別關照。”
司馬成婉說:“明鈺當年不也是被季相爺一直愛護著嗎?所以顏公子與明鈺對相爺都是一樣的心。”
司馬成婉這話一完,司馬惻淡笑著,依舊看著顏枕戈,有些自若的說:“顏先生與朕尚未登基時的一個故人有些相似,所以今日見到,竟格外親切。”
故人----顏枕戈聽後,再次垂頭:“能得皇上看重,是草民之福。”
這時,在一旁的司馬成婉兀自搖頭的嘆息而笑:“皇兄,顏枕戈他平日裡說話不是這樣的,因為你的身份,連我都被帶的有些拘謹了。”
“看來是朕還不夠親民?”皇帝一笑:“其實,我今日就是想見見顏先生而已,為的眾多人多次在我面前提及,想除卻這麼久以來的好奇,想看看這被封稱帝都第一優伶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今日一見,確實是姿容不凡,怪不得侯爺和太傅這些人會如此,就連朕,也甚為欣賞。”
皇帝的這番話,顏枕戈沉默了一會:“-------謝皇上”
司馬成婉卻說:“我們帝都最有名的樂師,自然是要敬仰的。”
“聽聞顏先生的第一任教樂師傅是方九言。”
顏枕戈握了握衣袖中的手:“是。”
司馬成婉在皇帝即將要開口時打斷:“皇兄,方師傅早已亡故,何必再提讓顏枕戈難過。”
皇帝眼中頓時有些異樣的看了看司馬成婉,隨後便又問:“樑上居建成了快五年了吧!僅用五年時間便成為了帝都最有名的樂坊,顏先生真是會做生意。”
顏枕戈一笑,正要回答時,司馬成婉卻搶了先:“皇兄,顏公子如今這般憑的全是真本事,因為琴藝高超,慕名而來的自然數不勝數。”
這明擺著的幾次插話,長公主這般明明是在維護自己,好讓皇帝的問題在她這裡化解。
顏枕戈一時也納悶,長公主今日本不知道他要來宮裡,為何又恰好到了樑上居外路過,這樣的情況,倒是出乎意料。
司馬惻看著司馬成婉,神色開始有些不明了,他從容笑著又對顏枕戈說:“難得今日成婉也來宮中,顏公子也該知道,她是朕最疼的妹妹,不論她如何任性,朕都會由著她的。”
顏枕戈點頭而笑,而此時,司馬成婉的神情卻是有些異樣的。
“好了,今日朕不過是想見見這個帝都名揚的樂師,如今見了倒也心滿意足。”
因為司馬成婉這一攪和,皇帝並沒有在說什麼便回自己的宮殿了。
在這個無人的宮苑裡,司馬成婉垂頭沉默了良久。
顏枕戈對她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長公主。”
司馬成婉抬頭看著他,目光不怒不急:“顏公子現在是明白我為何隨你進宮了嗎?”
“長公主是覺得我一人進宮或許會出不來,但我不明白,長公主為何到現在還願意幫我。”
“不過是受人之託罷了。”
“------------”
兩柄玉如意,珠玉一箱,金銀五百,這些全是皇帝所賜,這一召見,終是讓很多心知肚明的人都明朗起來,他已然盯上了樑上居。
繆府裡,繆臻迎著日光躺在椅子上,一臉從容的閉著眼。
司馬明澈來的時候見她這般,自顧自的就悄然坐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不熱嗎?”
聽到聲音,她立刻睜眼,轉頭就看見他坐在一旁:“----------------”
司馬明澈說:“顏枕戈進了宮中一趟,平安無恙的回來了。”
“是嗎?”她問:“看來皇上並不打算動他。”
“不---是因為皇姑隨同他一起進宮的。”
她聽後坐了起來:“長公主為何要這樣做。”
司馬明澈笑了一下搖頭:“我這個皇姑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她目光定然的望著她;“太子殿下,你之前說要幫我對付熙王遺部,幫我將宣兒救出來,現在還是這麼想的嗎?”
司馬明澈唇角勾起一笑,回答她:“我會如你的願,隨你們將這帝都搞成如何風雨,我都不會插手。”
“殿下,能聽到你這樣說我很開心。”
司馬明澈走後,茗初走到她身邊,附到她耳邊悄聲的說著:“我們的人確實發現了太子府與樑上居的不尋常。”
“什麼異常------”
“太子府一個送菜的伙伕與莊七洺暗中有過兩次來往。”
“莊七洺嗎?”繆臻頓時疑惑了:“為什麼?”
“不知道,兩人都是極其小心的,看不出來什麼。”
“不管如何,繼續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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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汨來到帝都的這一日,不僅是清明時節,竟然還湊巧的下起了陰雨綿綿。
熙王妃甄汨,南越國公主甄汨,她從不否認這個女人的才能,當年能為了自己的國家自願和親,後來眼看著熙王離開而揹負仇恨。
這十五年的籌謀裡,相爺府,方九言以及與宣王遺部雲方寺的合謀,一次次的失敗都未曾讓她心灰意冷的放棄。
她佩服這個比男兒心更堅韌的女人,可是,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在她手裡暗無天日。
雲方寺的地下佛堂裡,這裡一直是宣王遺部在帝都的聚集點,墨尤神定氣閒的閉著眼等待著有人到來,整個佛堂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