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和柯南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鈴木三日月在看到他之後,並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目光。不過,被這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盯著也沒好到哪裡去啊!
他抽空給工藤夫婦遞眼色,卻見兩位無良夫婦在女僕的引領下坐下後,愜意地各捧著一杯飲料啜飲,對他的窘境完全視而不見。
行叭,他自救還不行嗎!
結果一對上少年瞪得溜圓的眼睛,柯南就自動閉嘴了。
幸好,三日月也沒折磨他多長時間,在確認了自上次見面之後,直到現在,變小的某人直觀上並沒有出現太大的變化後,他伸手打了個響指。
“索留香。”金髮女僕上前後,少年指了指站在大廳中央,看上去頗有點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的少年,小手一揮,豪邁道,“給他來個一整套的。”
一整套?一整套什麼?
三日月像是看出了他未說出口的疑問,揚起臉得意地俯視他:“當然是一整套檢查啦,小小的偵探工藤新一。哦,對了。”
他突然想到什麼,對索留香囑咐一聲,“精.液就不用了,他現在沒這個功能。”
等等,什麼來著?
可憐的江戶川柯南反應過來後,臉蛋先是爆紅,再然後被少年過於耿直的話語給打擊得臉色發青。
“噗——”
一口果汁噴出,工藤有希子被嗆得連連咳嗽,“抱歉抱歉,咳咳。”她一邊說,一邊接過女僕遞來的溼毛巾,試圖擦去粘在身上的果汁。
對上少年睜得大大的,‘我哪裡說錯,你們在驚訝什麼’的無辜大眼睛,她忍不住笑道:“三日月還是個孩子呢!”
“我當然還是孩子,你在說什麼傻話……哦,我懂了,是因為涉及到第二.性.徵嗎?”三日月讓索留香把江戶川柯南領走去做檢查,“所以說,大人就是無聊。”
明明是每個生物都會經歷的過程,非要搞得神神秘秘很顏色。
有希子被懟了也不覺得尷尬,她笑眯眯地站起來:“我去換件衣服,順便看看小新。”
“這邊請。”
黑髮的女僕領著前知名女演員離開之後,三日月這才對工藤優作道:“保密,沒問題。但是解藥,不保證哦!”
工藤優作松了口氣:“這樣就很好了。”
“別誤會了,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他的情況需要更精密的儀器。”
事實上,工藤新一變小過程中的血液、毛髮等物質他早就收集過,但事實證明,現今的儀器並不足以檢測出其中的異狀。
少年叉腰,小嘴叭叭地:“做好心理準備,檢查結果顯示的,恐怕就是一個普通小孩子的正常水平。”
工藤優作不知道他是在已有事實的基礎上得出的結論,還以為這是他結合了生物學等一系列知識之後,做出的初步推測。
他沒有多想,搖頭道:“如果沒有後續問題,只是現在這樣的話,問題也不大。”
不就是白養十年麼,又不是養不起。
新一和小蘭的緣分的確很可惜,但是,在工藤優作眼裡,到底還是兒子的命更重要。
“如果知道這個藥物的資料,哪怕只有一點點,我也能復原出全貌來。”
但是,根據工藤新一的身體資料來還原的話,需要花費的時間精力就是兩回事了。而且,就像是三日月剛才說的那樣,對樣本進行分析檢測的儀器,所需要的精密度如今還在概念之中。
組織也不行,如果之前琴酒帶他見過的儀器已經是最好的話。
工藤優作若有所思:“只要有原始藥物的資料,對嗎?”
“嗯哼。”
三日月矜持地點點頭。
話說的是輕鬆,但這種藥物資料的保護一定是最高級別的,工藤優作已經做好了短時間內不會有進展的準備。
這個短時間,可能是一兩年,也可能是五六年,誰知道呢?
得看運氣。
半個多小時之後,工藤有希子笑眯眯地抱著一臉被玩壞了表情的柯南,從實驗室那邊走過來。
“哎呀,別害羞嘛!”迫害自己兒子很開心的母親整個人都在飄花花,“你小時候我什麼沒看過呀,和現在也沒什麼區別。”
扎心了。
三日月還使勁插刀,對著他刮鼻子:“這麼大了還要媽媽抱,羞羞!”
被迫像小孩子一樣,趴在母親一側肩膀上的江戶川柯南捂臉。
沒臉見人。
比過來時,心情徹底輕鬆了的工藤優作目送一大一小先去車上,回頭對三日月謝道:“總之,新一的事麻煩你了。”
“我得到了成功實驗體,不虧。”
他沒有否認客觀事實,謙虛地說不麻煩之類的話。不過,就像他說的,他得到了目前為止,除了貝爾摩德之外,唯一一個成功的人類實驗體,的確不虧。
那一位是不是不好說,暫時三日月還沒找到機會,讓普羅米修斯進去組織的內網一探究竟。
嗯,會找到機會的。
工藤優作沒有就三日月把自己兒子描述為實驗體發表什麼意見,甚至,都沒覺得哪裡不高興。
事實上,他答應讓工藤新一留在曰本,一方面是考慮到,黴國也不一定安全。擁有這樣技術的組織,不太可能只在曰本這一畝三分地上折騰。
另一方面,就是哪天新一露了馬腳,對面組織很有可能因為他的特殊情況,選擇留活口。只要活著,他就能想辦法營救。
離開之前,他看著神采飛揚的三日月,想了想,笑道:“來之前,我想了很多的話。”
聽新一說過那一次的短暫的接觸,他以為,三日月的情況會和他想象的差不多。是的,他是很認真的認為,這孩子有變成莫瑞亞蒂的傾向。
“莫瑞亞蒂?為什麼啊,在你心裡,我是那種因為無聊,就去給笨蛋出謀劃策的人嗎?”
三日月不滿地雙手抱胸,選擇性地忘記了自己才給琴酒他們提出意見——琴酒會帶他玩不一樣的,別的笨蛋會嗎?
工藤優作只是笑著搖搖頭,並不反對他把絕大多數人歸於笨蛋的說法:“總之,抱歉。以前也是,是我太過強求。”
他像幾年前,三日月還在跟他學推理時候那樣,伸手摸摸他的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少年睜開湛藍的眼睛,仔細地盯了他一會兒,這才按了按帽子,有點高興:“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道歉了,那本大人也就大發慈悲地接受啦!”
他給面子地道,“有問題的話,本大人會替那個小傻蛋糊弄過去的。”
工藤優作一驚,繼而哭笑不得:“我明白了,你放心。”
他一語雙關。
三日月無所謂地擺擺手,他才不是工藤新一那個小傻蛋,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就算了,別人……”成年人,穩重的工藤優作剛開口,就見少年給了他一個‘你看我傻嗎’的眼神。
好吧,他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