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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國木田獨步, 還有已經在他背睡得小豬呼呼的亂步,三日月和中也兩人也走上擂缽街的路。
“要回去了嗎?”
三日月揪著中原中也的衣角,迷迷瞪瞪地任牽著走。
玩了天對的體力還說果然還是太過挑戰, 現在雖然腦子還在轉動, 但是眼睛已經徹底掙不開。
不回去的話, 還能去哪裡呢?
遇到三日月的這幾天時間, 雖然每分鐘的神經彷彿都在崩裂的邊緣, 但是心久違的輕鬆卻是他很久沒有遇到過的。
以前, 往往只有個人呆在廢棄碼頭的時候, 才能享受到那片刻的寧靜。
“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面無表情地說著, 又彷彿將自己的胸口撕開, 露出裡面血粼粼的內心,冷漠地自我觀察。
“哎~胡說。”
困得拿腦袋抵在中原中也肩背的三日月軟軟地反駁,“我們不是剛買了個新的基地嘛!”
“是你買的, 不是我。”
中原中也隻手拎著沉重的袋子, 這是剛才三日月在便利店裡買的, 分量不重,不看就知道,肯定都是零食,便忍不住囑咐道,“以後零食還是要少吃點,到點的時候定要吃正餐, 包涵碳水化合物的主食,明白嗎?”
“中也好囉嗦~”
“你以為我是為誰啊!”
兩人又走了會兒。
中原中也妥協道:“算,我抽時間會去看你的。”
盤算下自己的巡邏路線,離三日月買下的那個地方可不近,就想著以後走個一半左右的地盤大小, 每兩天輪換一下。這樣就能每天抽出一點時間,去三日月那邊看看。
——還是不放心。
——回頭給武裝偵探社的社長打電話,讓他們關照一下吧!
“來嘛來嘛,我才不要和亂步幼稚鬼搶飯票呢!”
三日月強撐著睜開絲眼睛縫,“反正和羊住在一起,中也你也不開心。”
中原中也:“……”
果然一開始只是把做冤大頭是吧!
三日月渾然不覺自己都暴露了什麼,拿額頭在少年肩膀蹭了蹭,蹭得中也脖頸癢癢的。
“是不開心,但是還是得回去。”
被蹭得又是癢,又是暴躁,可見幅迷迷糊糊的樣子,重力使又不忍心,只好嘆口氣,rua脖頸間毛絨絨的腦袋。
固執地樣子,讓三日月自鼻間哼出一聲:“中也大笨蛋。”
“哈?!”
“明明你想幹什麼都可以吧,那麼不住在一起也啊!”
怎麼就說不通……等等,好像有點明白三日月的意思。
知道中也回過味來,三日月得意又軟綿綿地哼唧一聲:“所以說,中也笨笨的!”
如果可以過得開心點,中原中也又不是什麼喜好自.虐的抖m。琢磨下,除了早些年他能力使用還不是很熟練的時候,自他站穩腳跟,已經沒有人敢對羊的成員下。
更別說突襲羊的據點。
所以說,三日月的建議完全……可行?
“以你的能力,想要避開們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三日月臉純良地給提建議,“而且,你忘,我可以監控整個橫濱的所有攝像頭。真有什麼問題,有我支援,比你以前靠人力打聽訊息要快得多吧!”
雖說,直接人扔進少年院才是一勞永逸的方法。
三日月可惜地咂咂嘴,次就看出來了,明明很心動,但是中也還是心軟了呢!
不過沒關係,還有別的方法。
想到這裡,連困勁兒都下去好些,直起腰板,對著中也豎起一根手指:“這麼做的話,還有個好處。”
那就是見不到中原中也,些小羊恐怕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卻幹些囂張的事。
以前,仗著有重力使的庇護,類似於偷港口黑黨的貨物、劫gss的武器,們可是沒少幹。
中原中也即使每次都兇過,但很顯然,羊內部的人並不服。們還設定個十二評議會的東西,將唯一的保護者中原中也的權利剝奪走。
——按照地下社會強者為尊的習慣,羊唯一的依仗、重力使就應該是羊的首領。
——事實,所有羊意外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除了們自己。
中原中也被表面上的‘民主’給矇蔽了眼睛,以至於即使本能地發現這樣的管理況有問題,卻說不出問題在哪裡。
羊內部有兩個有著小聰明的人,但是,們越是明白自己拖後腿的實際況,就越是想要死死綁住中原中也。
越是想要趴在中原中也身上吸血,就越是要剝奪屬於他的權利,將中原中也按在普通打的位置上。
而越是知道自己的算計,就越是恐懼中原中也脫離們的控制。
這些小算計,三日月再不懂人心,都能閉著眼睛猜出來。
“回頭我介紹泉奈給你認識,你們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三日月話說清楚之後,順口嘟噥句,“忍的況和你還挺像的。”
半晌,沒有回應。
努力睜開眼睛,看向星光下突然站住了腳的少年,新奇道:“啊,中也你瞳孔地震!”
中原·原本心神巨震·中也立刻心如止水。
沉默良久,消化下剛才被三日月隨口說出來的分析,道:“你說得對。”
下定決心:“不回去了。”
“還是很有眼光的嘛!”三日月立刻高興了,拍的肩膀,“放心,以後三日月大人養你呀!”
中原中也歪頭瞅眼,輕哼一聲:“誰養誰啊!”
不過,走到這裡,其實已經離羊的據點只剩下條巷子的距離。
“不去最後見們一次嗎?”
躲在中原中也的身後,心滿意足的三日月扒拉著的肩膀,困得打個大大的哈欠。
被他呼出來的熱氣激,整個人都快炸毛跳起來的中原中也反就捂住了三日月的嘴:“小聲點,,走了。”
都已經決定,那就不必再見。
決定慢慢抽身的中原中也異常乾脆。
嗯,剩下可以慢慢來,現在他真的要睡了。
三日月揉揉眼睛,伸手:“要背。”
中原中也:“……”,背。
——連走路都開始搖晃,走丟還得浪費時間去找人。
兩個差不多高的影子在稀薄的星光下重疊起來,就這麼慢慢走好久。
“不放心的話,中也去裝些攝像頭吧。”
等中原中也還以為三日月已經睡著的時候,個小小地聲音從的脖頸後傳來。
沉默許久,才道聲。
“好。”
第二天。
“喂,你對那個組織感興趣?”
從新買的鋪蓋卷裡掙扎出一顆呆毛亂翹的腦袋,中原中也迷糊著雙眼睛,走進洗漱室,呆滯。
架子那未拆封的小黃鴨牙刷笑得傻乎乎,配套的小黃鴨水杯裡還有水蜜桃口味(可食用)兒童牙刷。不死心地翻翻歪在腳邊的塑料袋,發現這就是他的新生活用品,這才不不願地將新牙刷塞進自己嘴裡。
——就不該讓這傢伙去挑日用品的。
貓咪洗臉般,拿毛巾隨便在臉上呼嚕,從洗漱室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某個昨晚還在他背睡得昏天黑地,被他撕下來塞進被窩都沒有反應的少年,這時候正目光炯炯地盯著鏡頭中的兩個人。
中也前看,立刻就辨認出了其中的高個男子。
“留這麼長頭髮,不會不方便嗎?”
混黑的大佬這麼認真疑惑道,“本來銀色就很扎眼。”
“這和們組織的為方式有關,問題不大。”
三日月頭也不回,遞給中也張紙條,“我下單下東西,地址面有,中也替我跑趟取回來。”
又塞給張卡,“都是黑店,只能用現金交易,記得要先取錢哦!”
中原中也沒什麼意見,拋拋黑卡,笑道:“這是你給我開的工資,還是組織經費?”
“唔?”
裡邊在鍵盤敲敲打打,嘴裡還不忘咬上口饅頭的三日月迷茫地眨眨眼睛,長長地哦了聲,“嗯,都行,隨便花。”
衝著褚色頭髮的少年笑得陽光燦爛,“反正現在中也已經是我的人啦!”
中也:“……”
已經習慣了某人的貓言貓語,並十分正直地矯正道:“別亂說這種有歧義的話。”
三日月不理,並留給個莫得感的後腦勺。
自那天之後,中原中也陸陸續續在擂缽街附近裝攝像頭,便再也沒有在其他小羊的面前出現過。
羊的據點很嘈雜,這群小羊們並不具備冷靜、穩重等些列在面臨變故時,所需的有用素質。更缺乏勇氣,擔等美好品質。
們只會抱怨,憤怒,發洩,然後……
恐懼。
擂缽街的人還不知道,羊之王不見。
小羊們卻很清楚,中原中也已經有好幾天沒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第一天的時候,誰都沒發現。
第二天的時候,常駐據點地小羊有點奇怪,但只覺得可能去哪裡看風景去。
第三天的時候,羊群內部開始有些嗡嗡嗡的議論聲。
第n天的時候,整個羊都慌亂了。
索性他們還沒蠢到將慌亂表現出來的地步,只不過,這群已經在中原中也的保護下已經失去警惕之心的小羊,又有多少能力,將這份地假面維持下去呢。
事實,失去保護者的羊群連第一周都沒有撐過去,要不是中原中也重力使的名號還支撐在那裡,恐怕們那時候就遭到了其他勢力的報復。
不過,也沒好到哪裡去。
很快,個訊息傳遍整個橫濱的地下界。
羊之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