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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強者的消失, 帶來的波動,可不是小石子入水般的漣漪。
尤其,還是中原中也這個級別的。
港黑手黨, gss, 高瀨會很快就知道了這個訊息。
不, 按兵不動的他們不樣, 最先伸手的, 是橫濱其他中小型黑幫。
然後被迅速按回去了。
“所以, 不是消失, 只是不再以前的羊群見面, 卻依舊在暗中庇護他們嗎?”
少年的聲音懶洋洋的, 帶著些彷彿甜膩又可愛的撒嬌語調,“該說果然還是小鬼,即使被幫助了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不……”
他語調轉, 帶上明晃晃的惡, 還有幸災樂禍,“森先生,你的打算泡湯了呢!”
被太宰治成為森先生,如今港黑手黨上位不滿年的首領森鷗外嘴癟,可憐巴巴:“太宰就不要取我了,明明知道我那麼喜歡那個孩子。”
秒, 他勾起了唇角,“所以,他能得好的話,我也是會很欣慰的。只是……”
穿著白褂的男人伸出隻手,食指拇指比出點點的距離, “就是有點點好奇,是什麼人能夠勸走中原中也呢,太宰難道就不好奇嗎?”
男子無聲地咧開嘴著,像是扭曲的惡睜開猩紅的眼睛。
——我想知道的,你又怎麼可能不想知道呢?
——畢竟,你我是那麼的相像。
被稱呼為太宰的少年厭煩地看了他眼,鳶色的眼眸中有烏沉沉的東起伏、沉澱,說出的話卻依舊輕飄飄的,像是在撒嬌:“森先生在想什麼呢,我不是你那種糟糕的人。”
他說著站起身來,擺擺手,“我要去尋找新的旅途啦,希望今天能夠順利。”
——然後就再也不看到森鷗外這張討人厭的臉了。
森鷗外眯眯的:“路上小心哦,記得回來吃晚飯。”
說的他好像有什麼會煮日三餐的賢惠人設樣。
太宰治內心嗤聲,然後又覺得無聊起來。
“所以說,還是去找找看吧!”
在不想被森鷗外獲利的心,以及身實在太無聊,又的確對羊之王消失背後故的好奇,拉鋸了半小之後,終於,後兩者以二比的微弱優勢獲勝。
他秒忘記了最後可能得到的壞結果,高高興興、蹦蹦跳跳地找了個方向走去。
調查花了幾天的。
這幾個月裡,羊之王中原中也的行蹤非常的飄忽,從打聽到的訊息來看,他每次都是在小羊出現問題的候,突然出現,把人救走之後立刻消失。
全程沉默,句話都不人交流,任憑那些小羊在他面前怎麼痛哭流涕,破咒罵。
除此之外,羊的地盤也在被而再、再而三的侵蝕,無論是被港黑手黨接手,還是被高瀨會、或者gss獲得,他樣概不管,完全不出現。
“是個聰明的傢伙呢!”
太宰在羊的據點附近探探腦地看了好會兒,像極了打地鼠遊戲中,每隔段就自動重新整理的地鼠。
他來是不想來的,現在羊的據點邊上幾乎24小有不的組織派人監視,但中原中也從來沒出現,沒什麼義。
這點太宰也知道,不,在調查的候,他外發現了有趣的況,就想來確認。
“哦,正好!”
就在他琢磨著,要是這群小羊因為害怕再不出門,他就自己走進去數人的候,兩個黑發的男孩,還有個粉紅色發隨便扎在腦後的女孩就慢慢從另邊走了來。
“嗚哇,都被嚇成這樣了嗎?真可憐啊!”
太宰眯眯地看著他們兜裡揣著槍,明明害怕的要死,卻還有竭力裝出‘不要來惹我們,重力使不會放你們’的樣子,內心躍躍欲試,想出去給他們來個驚嚇。
沒準就能達成抵達三途川成就了呢!
不,考慮到對面的槍法,他還是放棄了這個選項。
姿勢這麼不專業,根做不到擊斃命的啦!
他討厭疼痛。
根據這些物資的量,計算還有少小羊之後,太宰的目的達到,扭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被安排在附近,監視的黑裝給自己的上司打了個電話:“廣瀨人,是我。剛太宰先生來,是的,什麼都沒做,只是看了看。羊樣沒有動靜,只是例行採購,好的,我知道了。”
幾分鐘之後,森鷗外得到了樣的資訊。
腦子樣好的他幾乎在聽到彙報的,就猜出了太宰得到了什麼樣的資訊。
即使,他暫還不知道這份資訊到底有什麼。
太宰倒是有點猜測。
比起森鷗外只會從利益出發,典型糟糕人的思考模式,太宰治的思考方式更加天馬行空些。
就比如說,消失的小羊們,在森鷗外的眼中,只是條待啟、暫還無足輕重的資訊。在太宰治眼中,那就是幕後之人中原中也的關係恐怕要比開始他猜測的更加牢固。
——當然不是那個行橫衝直撞,只會武力解決問題的笨蛋啦!
太宰開開心心地向著個地方走去,就連路上看到了個傾斜角度十分適合掛上根漂亮繩子的樹枝,都忍住了沒有停腳步。
虧了,希望今天的收穫能彌補他的這份心。
他七拐八拐,目標明確地走到家已經停止了營業的網咖門前。
“莫莫。”
明明門上掛著把的鎖,太宰治愣是當做沒看見,抬高聲音道,“有人嗎?莫莫,我進來了哦!”
聲音歡快,就像是在樓呼喚自己小夥伴起上學的國中生般。
——如果忽略他手上於熟練的開鎖動作。
“啊,開了。”
太宰治收起開.鎖.工具——根彎彎扭扭的鐵絲,他在路邊走的候,隨便從拉網上拽來的,上面還有著經了常年風吹雨打而生出的鐵鏽。
他邁著輕快地步子走了進去,進門後還不忘了轉身把門關好,把剛被他撬開的鎖有重新鎖上。
“嗚哇,還真是壯觀。”
走原來前臺的地方,太宰探往裡看,整個層出了前面那圈圍著的包廂隔木板,裡面已經全部拆光。
其中靠外面的半整整齊齊地碼著三排架子,上面擺滿了不種類的零食,裡面靠牆的地方還擺著好幾臺自動售賣機。
裡面的半卻放著主機外殼,雜亂的線路,餘的顯示屏、鍵盤等等,全都亂七八糟的堆在起,看就是無的。
“莫莫,有人嗎?我上來了哦!”
他側耳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總覺得聽到了這個寂靜而空曠的廳中,有著噠噠噠敲擊鍵盤地聲音,便這麼聲喊道。
這回有人回應他了。
“要上來就上來,吵死啦!”
個還帶著點困的嗓音響起,聲音聽上去不怎麼清亮,含著些許的沙啞,“給我拿瓶牛奶,紅豆麵包,還有巧克力。”
可真不客。
不太宰治還真去拿了,他哼著七零八落的曲調,按著對方的要求,拿好,還給自己拿了包蟹味的薯片,罐年糕小豆湯。
然後蹦蹦跳跳地從樓梯上走上去。
“喲~”
臉上包著繃帶的少年手抱著堆食物,手衝著裡困得直揉眼睛的少年揮了揮,“早呀!”
三日月懨懨地瞪了他眼,從他臂彎裡抽出牛奶,先開啟咕嚕咕嚕喝小瓶,舒了後,這翻出麵包來,啃出個小月牙。
“哎,你的眼睛很漂亮嘛!”
太宰治原地站定,任由他扒拉自己抱著的食物,雙眼睛盯著三日月仔細看,只可惜除了剛那睜開的小會兒,現在又眯起來了。
三日月不理他。
太宰也不尷尬,他約是沒有類似的緒的,所以,在三日月窩回電腦面前,繼續敲擊的候,他也就悠哉悠哉地喝飲料,把薯片咬得咯吱咯吱響。
邊吃,還邊方方地看數十塊顯示屏組成的電腦屏幕。每塊螢幕都分割成四個部分,對應著不的攝像。
這些螢幕中的攝像還會每隔五秒進行切換,好幾個屏幕顯示的部分他都特別眼熟——都是港黑手黨的。
“這基就是整個橫濱了吧!”
他不由感慨道,“這就說得通了。”
有這種程度的報支援,也難怪羊之王中原中也能夠來去如風,半點痕跡都不留。
如果森先生看見的話,肯定會眼神發亮,嗷嗷叫著把他拐進手裡吧!
看著三日月的後腦勺,太宰摸著巴思考了,還帶著嬰兒肥的臉蛋上露出被辣到眼睛的神色。
不,唯有讓那個中年老男人得這點,他點都不想看到。
他眼珠子轉,瞬有了主。
“吶,聽說烏鴉軍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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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被回來的中原中也打了頓。
字面義上的。
雖然礙於三日月的儀器機械,還有他心愛的零食,這頓毒打終究還沒上升到讓他半身不遂的地步。
不,也足以三日月高高興興地在邊上呱唧呱唧鼓掌。
“真是的,心不好也別拿我出嘛!”
太宰治癱在地上,雙手抱著桌角死活不願動,拎著他領子試圖把他拖出去扔掉的中原中也青筋直冒。
“死皮賴臉的小鬼!”
“你也是小鬼啊,小·矮·子!”
底線差點沒被踩爆的中原中也伸腳就要去踹太宰治抱著桌角的胳膊,太宰治語速極快地道:“你有種就踩,反正壞掉的主機不是我的!”
三日月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在鍵盤上敲擊了幾個字,個少年音就從音箱中傳出來:“他說得對。”
中原中也被這兩人得三尸神暴跳,扭就對他吼道:“你給我說話!”
“不要!”
依舊是音響裡傳出來的聲音,拒絕得乾脆利落。
“哈哈哈哈,因為這個發育超晚的小子現在開始變聲嘛!”
太宰治不留地開始嘲。
三日月眯起眼睛:“是嗎,津島家離家出走的……”
“啊啊啊,別說出來啊!”
太宰治忙揮著手試圖打斷,但是三日月按在回車上的手指異常堅定,音箱不被干擾地說完了接來的話,“小兒子,津島修治。”
阻止失敗的太宰捂住臉。
“豁~”重力使也不急著去踹他了,他抱起雙臂,居高臨的俯視秘密被揭穿,彷彿不願見人的繃帶少年,“聽起來還是個小少爺呢,有懸賞嗎?”
他習以為常地對三日月問道。
“別被他騙了,其實他根不在這種。”
三日月癟了癟嘴,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最麻煩了,對他來說其實相當不友好。他又噠噠噠打了幾個字,“中也,我的東呢?”
“哦,對了。”
剛回來就看到基地裡突然出現個陌生人,還圍著三日月使勁嘰嘰喳喳的,中原中也在撲上去之前,還記得重力對手裡的機械輕拿輕放,都是理智尚存。
他從邊的廢墟中找到那個袋子,拍了拍上面灰,然後遞給三日月。
這些都是三日月點名要的零件,還是的其他實驗室的名義採購的,所以,他去了趟東京,直接從宅急便的配送車上悄悄取的。
只要有攝像的地方,他的所有行為就在三日月的支援之,所以全程很流暢,如往常。
“次得換個實驗室了,那邊應該已經有所察覺。”
這次,三日月的聲音響起前,不再有噠噠噠的鍵盤敲擊聲,從中原中也這邊看去,簡直就像是他自己在開說話樣。
“你還真是厲害哎!”
還以為三日月只是個高明駭客的太宰治看著少年三兩零件拼裝出個耳機模樣的東,戴上之後,他就能說出話來了。
不,不是說出話。
太宰治捶地:“根只是在對型嘛!”
“吵死了,閉嘴!”
被他吵得腦袋發疼的中原中也上前就是兩腳,被太宰治靈活的扭動躲開了。
三日月臉冷漠:“別理他。”
中原中也扭吼他:“你也是啊,讓我跑那麼回,結果只是想製造不開說話的機器嗎!”
三日月心虛扭,沒敢嘟囔。
幾分鐘後,太宰治開心了,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好了,我該走了。”
剛還想把他扔出去的中原中也不樂了:“怎麼,還沒說清楚你來的目的,這就想走了嗎?”
“這傢伙只是好奇而已。”
三日月坐在轉椅上,兩隻腳蹬轉圈,再蹬又轉圈的玩,他直接戳穿了某個無聊人士圖進行自我包裝的話語,“現在知道答案了,自然要走啦。”
“哎~這樣就不好玩了嘛!”
原打算說些欲蓋彌彰、誤導人的話的太宰治垮臉,委屈巴巴,“犯規,太犯規了!”
他說著,突然湊上前,被中原中也把攔住。
太宰治也不管,越重力使的肩膀,看向他身後的三日月:“是你的那雙眼睛告訴你的嗎?”
三日月衝他,露出小白牙:“你猜!”
聽到眼睛那邊就已經忍不住的重力使揪住太宰治的衣領就往外拖:“好了,你可以滾了。”
“哎,難道不是把我留來嗎?”
太宰治震驚了,他剛的確說了眼睛,還摸到了他們的基地不是嗎,正常況,難道不是把他扣來麼?
拖著他衣領的手僵。
臉上纏著繃帶的少年立刻注到了,並對此展開攻擊:“哦,是笨蛋根沒注到啊!”
中原中也捏著的拳緊,他把人提到自己面前,嘴角裂開,神色猙獰道:“是哦,沒想到啊,所以,乾脆把你弄死好了。”
太宰秒答應:“嗯,好喲!”
殺醞釀了半,突然就卡住了的中原中也:“……”
被提起來的人還聲嗶嗶,義正言辭地提要求:“要擊斃命哦,我雖然很想死,但是我討厭疼痛。”
三日月對著看來的中原中也點點:“所以我不要哄小孩呢,最討厭熊孩子了!”
油鹽不進,什麼都不在乎,直哭直哭的小孩子。
有那功夫,他還不如吃幾個小甜點哄哄自己。
琴酒不在,奈奈也不在,他已經很艱難啦!
中原中也:“?”
小孩子,他?
“別這麼看我嘛!”
太宰治不去看中原中也,眼神直往三日月身上飄,“我可沒有哭哦!”
三日月憤憤拍桌:“騙人!明明直哭,聲音可了。”他指著自己上翹起的呆毛,“你以為是誰把我給吵醒的啊!”
太宰治臉都僵住了。
他現在開始覺得,來這裡真是個錯誤。
——以及,他現在是真的不想留來了。
“哦,是這樣啊!”
中原中也摸著巴看著那明顯僵住了的臉,高興了起來,皺起的眉都舒展開了。不,他沒有繼續說去。
鈷藍色澄澈如這個城市天空的眼睛,對上那底黑色湧動的鳶色雙眼。被鄙薄為笨蛋的重力使,幾乎在第就認出了這個傢伙的質。
他淡淡道:“怎麼看,都只是個自.殺狂嘛!”
“就這麼放他離開沒關係嗎?”
太宰治終究還是沒留來,他可以面對中原中也的自.殺狂魔稱號,並小矮子來懟回去。卻不願再看眼三日月那雙,之前還被他稱讚為美麗的眼睛。
“無所謂。”
坐在桌子上的三日月晃盪了兩小腿,嘴裡的捏捏糖被他咬得嘎吱作響,“反正這個據點也要換了。”
中原中也猛地扭去:“我怎麼不知道?”
少年臉無辜:“我說了啊!”
重力使迷惑:“什麼候,我怎麼不記得?”
三日月哦了聲:“我昨天午說噠,可能中也忘了吧!”
中原中也伸出手,使勁揉了揉他的腦袋,讓原就翹著好幾撮呆毛的發更加慘不忍睹:“我昨天還在東京呢,你鬼說的嗎!”
少年縮了縮脖子,吐出截舌:“難怪當你沒回應呢!”
中原中也:“……”
他是沒脾了。
“好啦好啦,我們快走吧!”
三日月從電腦上拔個u盤,推著中也的脊背,“再不走的話,魔王就要來抓我們啦!”
兩人除了三日月袋裡揣著的那個u盤,其他什麼都沒帶。
等走出兩步之後,中原中也就看著他從兜裡掏出個遙控器模樣的東來,在上面紅豔豔,看著就不太正常的按鈕輕輕按。
轟隆——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你哪來的炸.彈!”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採購清單裡還有這些危險品?
“自己做的。”
欣賞了坍塌的藝術,保證整個據點都已經銷燬,完全無法挽回,並且沒有牽連到邊上的民居之後,三日月滿地點點,“我的計算是不會出錯的。”
——這作風是不是不對勁?
讀取到了中也疑惑又震驚的眼神,三日月好心地給他介紹道:“這其實是琴酒的習慣,爆.炸還有其附屬的火焰能夠銷燬痕跡,勞永逸。”
他般是不上的,但是能上的話,也可以。
想到身邊這個小鬼隨隨便便就往賬戶裡寫鉅額數字,簡直比搶銀行還搶銀行,常被他那張無害臉給迷惑的中原中也回神來。
“琴酒,我記得這裡也有個gin?這就是那個組織的作風?”
夠狠,但也的確好。
中原中也很理智地這麼想。
“他快來了,到候給你介紹呀!”
兩人相攜著走遠。
另邊,接到了電話的太宰治已經知道了據點被毀的訊息。
“真遺憾呢!”
他嘻嘻的神愉快,完全看不出哪裡遺憾,“小可愛已經跑了,就連住的地方都被他炸得粉粉碎,完全拼不起來了哦。”
森鷗外長長地嘆了,給已經開始集結的部們佈置了另個任務,然後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太宰君,真遺憾的話,麻煩還請稍微裝得像點。”
他雙手交叉,臉的苦惱,“怎麼就這麼巧呢?太宰君當了回壞孩子嗎?”
太宰治起來:“沒有哦!”
他伸出根手指比在嘴唇前,“我可是很乖的什麼都沒說呢!只可惜,他看我眼,就知道魔王要來了,我也沒辦法呢。”
“是這樣嗎?”森鷗外紫紅的眸子沉沉,想起了曾經跟在福澤閣身邊那個,如今已經是武裝偵探社牌面的少年,忍不住又喟嘆聲。
“是這樣啊!”
“這可真是……”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