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澤並不避諱自己是在瞎編，迎著唐毅有些無語的目光，道：“看來你對精靈語言完全不懂。”

“我也沒學過啊。”唐毅說道。

高中課本中有提過，野生精靈少女是有屬於她們的語言，但並沒有這門課程。

“恩，高中當然不會學，大學也只有少數高校才開設這門專業，而且就和我們人類分很多種語言一樣，精靈內部的語言也是有區別的，陸地語種並不是我擅長的，我的六尾倒比較擅長陸地種精靈語。”

方天澤淺嘗輒止，關於精靈語言的話題並沒有說太多。

唐毅反而是有了點興趣，但顯然這麼點時間，根本不足以說太多。

大半個小時後。

遠處的巴大蝴和拉魯拉絲終於回來了，腳步稍微有些晃，看起來都挺累的。

唐毅也就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打算，上去攙住拉魯拉絲，掏出面紙幫貼心地擦拭著少女額頭的汗珠。

拉魯拉絲對公開場合下這種親暱舉動不能說完全適應吧，但還是會忍不住遞過來兩記白眼。

“你也累了吧。”方天澤有些心疼自己的巴大蝴。

巴大蝴確實滿臉疲態，這種教學方式看起來比想象中更費心費力，但她畢竟精神力更為雄厚，搖頭推開方天澤，看向唐毅和拉魯拉絲。

“今天差不多就到這裡吧，老實說，拉魯拉絲很讓我驚訝，她的精神力其實不差的，就算沒有我的幫忙，她可能最多再有幾個月，自己也能慢慢學會催眠術和瞬間移動的。”

“那她現在？”

“如果你們回去不偷懶的話，很快就能學會的，催眠術和瞬間移動不是很難的技能，但學會技能和熟練掌握還是有區別的，這就不是我能幫忙的了。”巴大蝴說道。

唐毅連忙表示感謝。

能夠幫到這裡，其實真的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甚至不免升出點不安的情緒，總覺得有所虧欠了，是不是給點錢比較好？

不過這是不是太俗了點？

巴大蝴彷彿從他臉上的猶疑和不安中看穿了心思：“我非常喜歡拉魯拉絲這孩子，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她哦，所以你得答應我，平時可不許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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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來，巴大蝴臉色很嚴肅，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唐毅呼出口氣：“好吧，其實我還想著付點培訓費什麼的，我知道外面培訓班很貴，我也付不起那麼貴的錢。”

至於欺負拉魯拉絲？

開玩笑，平時唐毅疼她都來不及呢。

“不用，”巴大蝴很認真的拒絕：“我聽拉魯拉絲說，你馬上就要高考了，你要是真心感謝的話，等大學錄取了，請我們吃頓飯好了。”

唐毅哈哈笑道：“是呢，我也覺得給錢太俗了，有點侮辱冠軍的稱號，那行，等高考結束了，我一定請你們吃飯。”

方天澤有點欲言又止，他其實有點想說快來侮辱我吧，但又覺得掉價，主要巴大蝴不斷用眼神瞪著他，免得方天澤又亂說話。

巴大蝴溫柔地笑著：“加油哦，對了，醜醜魚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們暫時不會離開清江市，這段時間只要有空，我都會來這裡陪陪醜醜魚的。”

拉魯拉絲覺得這個大姐姐實在太貼心了，居然連這個小心思都猜到了。

有巴大蝴在的話，她覺得醜醜魚一定會從自卑中慢慢走出來的。

雖然時間還早，但唐毅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去開始嘗試學習新技能了。

按巴大蝴的說法，她透過手把手的精神引導，讓拉魯拉絲漸漸領悟了如何更嫻熟地控制精神頻率。

其實這和引夢貘人提供的辦法是如出一轍的，都是先積累基礎能力的熟練度，只不過兩個人的手段有些區別罷了。

但拉魯拉絲這些天的訓練也並沒有白費，如果不是一直以來堅持不懈的鍛鍊念力，今天巴大蝴的精神引導也不會這麼成功。

該離開了。

拉魯拉絲和醜醜魚在告別，經過剛才那場由巴大蝴主持的座談會，現在醜醜魚對拉魯拉絲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善。

倒是她對唐毅的態度沒什麼變化，反正唐毅也不在乎就是了。

唐毅也在和方天澤告別，雖然他印象中那個英明神武的冠軍形象破滅了，但方天澤還是很讓他尊重的。

“哦對了，下次過來可以把你說的那張祖傳海報拿過來吧，我幫你們父子籤個名。”

剛才唐毅說他和父親是方天澤的粉絲，家裡還有張放了很久的海報，方天澤對這事念念不忘。

唐毅楞了下，點點頭：“恩好呀，對的，是有張海報。”

“那就帶來吧。”

拉魯拉絲已經和醜醜魚說完話，走過來時恰好聽到最後段對話，有些奇怪都看著唐毅：“為什麼要把那張茲伏奇的海報帶過來，那不是爸爸珍藏很多年的嗎？”

唐毅的表情瞬間僵了下，想要阻止卻是來不及了。

方天澤面色狐疑不定：“茲伏奇？我記得他是在我之前那屆世界賽的冠軍吧，你家的海報是茲伏奇的？”

唐毅摸了摸腦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啊？那海報裡是茲伏奇嗎，不記得了呢，都那麼多年了，大概是我認錯了吧，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啊，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拜拜哦。”

說完話，不等方天澤再說話，牽起拉魯拉絲的手，便逃似的快步離開了福利院。

方天澤很受傷地鬱悶了好一陣子，麻蛋，原來不是自己的粉絲。

方天澤忿忿不平：“就不該教他的！”

巴大蝴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你教，決定權在我手裡好不好。”

方天澤稍微有點奇怪看了她一眼：“其實剛才我就想問的，為什麼要執著地去幫拉魯拉絲，那種教學方式非常累，老實說，雖然是我主動和你提的，但當時我其實挺希望你能拒絕，這樣你太累了。”

巴大蝴看向方天澤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柔情，微微嘆息。

“因為那孩子和我挺像的呢，有些話，註定要藏在心裡沒法說出來吧。我幫不了什麼事情，只能儘可能多幫幫拉魯拉絲了，我看得出來，那孩子儘管嘴巴上說唐毅怎麼怎麼不好，但她真的非常希望能幫到自己的訓練家。”

方天澤臉色滯了下，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