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26 白蓮變故、條件變化
當晚，平遠侯府，後院客廳。
“這是那位娘娘的條件？”衛旭有些蒙圈的聽完了林黛玉的說明，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是不是有些太兒戲了？最主要的是我也看不上那群廢料。
而且，她想讓我來接任白蓮教主，聽起來像是給了好處，卻偏偏沒提過一句自己的需求，我要說這裡面沒陷阱，那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旭哥哥，這對我們沒壞處啊！”史湘雲一臉興奮的說道，“白蓮教號稱教眾百萬，實際上就算是十個裡面抽一個真的，那也是十萬可靠人手啊！”
“旭哥哥，我不贊同這麼做。”比較而言，林黛玉就冷靜多了，“如此龐大的數量卻幾乎不受我們控制的人手，還不如沒有，至少沒人也就不會有亂子。”
“先不管她了。”衛旭從沒考慮過在自己的勢力中加入不確定因素，所以他全程都是自己培養人手，為此寧可忍著人手不足降低發展速度，“她不是還提過永正的條件嗎？”
“沒得談。”這次連史湘雲都直接搖頭，“想要把江南軍調出去平定贛北之亂，先不說白姐姐本就是自家姐妹，就算是其他地方要平定，我們也不能答應。”
“主人，這不對勁兒。”毒島冴子迷惑的搖了搖頭，“哪怕是對朝堂稍有瞭解的新人，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一張口就要我們交出近八成的兵力，誰都直到不可能。”
“嗯？”之下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問題，衛旭想了想問道，“永正近期有其他什麼安排嗎？按說邀請大臣女眷入宮遊玩，肯定要他點頭才能辦，就是皇后也不能隨意安排。”
“主人，這次皇后招了三位妹妹入宮，在永正那邊很可能只是用了個藉口。”毒島冴子想了想說道，“她其實根本就沒管永正的目的，隨便提了條件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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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考慮到她在談話中反覆提到了金陵承恩侯府那兩塊廢料，目的恐怕根本不就不是為了皇帝，而是為了她自己，再考慮到她向讓主人接受白蓮教主的位置......”
“清言姐姐撐不下去了！”史湘雲恍然大悟，“白蓮教有兩塊根基之地，金陵和揚州，再加上我們所在的京城，理論上應該是三足鼎立，各方穩定。
但現在江南的白蓮教勢力基本上被我們打散了，徐家的實力大幅度下降，以至於撐不住內部壓力，很可能承恩侯府那兩位已經面臨危險！”
“他們這些日子一直很老實，幾乎是一天到晚都呆在自家府邸，連外出都很少，我一直以為是被我們嚇怕了，看來是內部麻煩太大，以至於他們誰都不不敢信任！”毒島冴子馬上反應過來！
“她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還要饒了這麼大的圈子？”甄英蓮茫然的說道，“萬一我們沒理解，忽略了怎麼辦？”
“哼，她連我都敢信不過！”史湘雲氣惱的說道。
“說的好像你多可靠一樣。”衛旭順手把她拉過來就是一頓PP，“有膽量揹著自家夫君找姬友，卻即沒得到信任，還被人家嫌棄，好可憐哦！”
“旭哥哥，雲兒......”看著史湘雲直接飛出去的身影，林黛玉不太放心，“雲兒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放心，這天下能夠威脅到雲兒的，已經不存在了。”衛旭淡淡一笑，以衛家人如今除了甄英蓮之外全員金丹期的修為，還真沒什麼好怕的。
“而且，林妹妹其實不用擔心。”毒島冴子忍著笑說道，“沒什麼意外的話，她這次回去才是真的談條件，白天你們只是走了個過場。”
“嗯？”林黛玉也是關心則亂，很快理解了毒島冴子的意思，“這皇后娘娘，怎麼這麼多彎彎繞繞，怪不得都說後宮是修羅場，這也太.....”
“相比於這位娘娘的事情，另一個問題應該更加重要。”毒島冴子笑著說道，“主人，前天晚上沈言、楊南到王楓府上看望，三人遣散了幾乎所有僕婢，交談了大約一個多時辰。
在場的除了以上三人之外，就只有從小貼身服侍王楓的丫鬟，我們根本不可能策反或者收買，所以三人的談話內容無從得知，也沒法猜測。
但可以肯定，三人密謀的事情與我們有關，就在他們密會結束後不久，王家傳出了王楓的死訊，因病去世，英年五十一歲，沈言代為呈上了他的遺折。”
“他這是......氣死了？”甄英蓮傻傻的說道。
“差不多，我們在王家的人手傳回訊息，就在主人安排的《五女拜壽》上演當日，王楓就因病不能理事，我們原以為他是嫌丟人，暫時躲開了。
但從他直接病死來看，恐怕真的是被我們氣的。”毒島冴子哭笑不得，“這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如果被陰陽怪氣就得死，那現代網路能殺多少人啊！”
“現代人的自尊心、榮譽感和王楓這樣的封建士大夫根本沒得比。”衛旭笑著擺了擺手，想起現代著名死於一句“豈不美哉”的王司徒，氣死敵人的感覺......不錯！
“主人，我們雖然沒辦法知道他們的具體安排，但大致方向還是可以推斷的，比如前些日子，並不左侍郎韓楚秘密到金陵見了林大人。”毒島冴子輕聲說道，“但林大人拒絕了。”
“旭哥哥，父親不會再與那些窮酸攪在一起了。”林黛玉趕緊解釋，“他把和韓楚交談的全部內容都送了過來，對方顯然是想讓他以江南巡撫的身份背叛我們。”
“玉兒放心，我自然不會連自己岳父都信不過。”衛旭笑著攬過了林黛玉輕輕安撫。
“再加上工部尚書楊南突然改變態度，大力支持賈政到江南擔任學政，沒什麼意外的話，他們的目標就是我們這裡，但具體方法不詳。”毒島冴子繼續說道。
“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現在實力佔有絕對優勢，只要自己不亂，那群窮酸再折騰也只能搞笑。”衛旭太清楚那句“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的俗語了。
“旭哥哥，雲兒那邊......”眼看正事兒完了，林黛玉想起了不靠譜的史湘雲，“那裡畢竟是皇宮，天子龍氣對我們雖說影響不大，但還是不太舒服。”
“放心！”衛旭冷冷的抬起頭，看向皇城上方隱隱成形、時不時就會對他嘶吼的龍氣顯形，“龍氣又如何？我們又不是沒有，別忘了，你可是我的皇貴妃啊！”
與此同時，鳳藻宮後院，皇后寢宮。
“死丫頭，夠了啊！”皇后面頰緋紅，剛剛顯然被欺負的不輕，“別忘了你那位林姐姐的出身，我怎麼知道他那位父親靠得住。”
“哼！”史湘雲沒好氣的撇撇嘴，“雖然我們姐妹並非沒有矛盾，但在大事上絕對靠得住，我們又不不需要宮鬥。”
“你確定？”皇后淡淡一笑，只是看史湘雲有一次瞪大的眼睛就沒再繼續，“還記得揚州那個花魁嗎？我已經對她完全失控，現在她自己幹了。”
“徐飛那小子的屋裡人？”史湘雲愣了一下，“她想幹嘛？不過以你現在的情況，手下的勢力失控很正常，金陵那邊被旭哥哥打光了，京城這邊雖然是絕對可靠的精銳，但數量不會太多。
這樣一來，白蓮教目前實際上的實力第一人，那位柳飛絮柳大家另有想法很正常，只是需要我們這邊把情報及時送過去，省得徐飛那小子吃了虧。”
“雲兒，你知道嗎？飛絮那丫頭從小就跟著我長大，直到我入宮才分開，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我有什麼，就不會短了她的，我學什麼，她也一定能學會。
後來我在永王府穩定下來之後，寫出的第一封信是給我爹，第二封就是給她，我當了皇后沒多長時間，就讓我爹培養她做了揚州地區的負責人。
可是如今，我徐家剛剛遭了麻煩，她就選擇了自立門戶，還好她還有點良心，把我派過去的人手全都遣回了京城，勢力真的這麼重要嗎？”皇后幽幽說道。
“嘻嘻，那也就是說，你現在只剩下京城附近不足千數的勢力，再也不是那個勢力遍天下的白蓮聖女了？”史湘雲更像是幸災樂禍。
“是啊，你滿意了？”皇后冷哼一聲，“揚州那邊失控後，本來就若即若離的其他地區白蓮教分舵、香堂基本上也陷入了各自為政的境界，所謂的白蓮教，如今已經名存實亡了。”
“我現在能理解，你想讓出白蓮教主位置的目的了。”史湘雲笑嘻嘻的說道，“反正也已經只剩下名分，壓根兒就沒多少實際價值。
不過，清言姐姐還記得我當初給你開的條件嗎？如今你成了現在的樣子，是不是願意答應我了？再說我的條件並不差，成功機率很大！”
“死丫頭，你還說和其他姐妹不用算計？”皇后不屑的給了史湘雲一記勾鼻，“不過，為什麼你自己不做，卻讓我來做？連你都成不了，我又怎麼能成？我現在可是皇后，你說的那些我什麼都不做就能行！”
“因為我這裡名分早定，而且又慢了一步，但你不一樣，旭哥哥曾經說過，一個人到底有多大權勢，不在於他有什麼名分，而在於他的利益鏈能覆蓋多少人。
遲早有一天，這天下再也不會姓李，到時候姐姐的‘皇后’還有什麼價值？但若是你答應我，至少對很大一批人來說，你就是他們的核心。”史湘雲的語氣很輕，卻絲毫看不出她平日裡的大大咧咧。
“那我們就做個一世姐妹吧！”皇后臉頰慢慢變得更加紅潤，臻首輕輕低下去，“雲兒，若是將來再有世情變幻，我身份變化的時候，不許互相算計！”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