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27 民亂秘辛、兵發湖廣
次日清晨，平遠侯府，後院客廳。
“怪不得皇后這麼好說話了，原來是白蓮教完蛋了。”衛旭哭笑不得，“冴子，儘快把訊息給揚州送去，徐飛那小子不錯，千萬別除了岔子。”
“主人放心！”毒島冴子點了點頭，轉身出去安排。
“旭哥哥，京城這邊的事情比較簡單，清言姐姐想讓我接過來。”史湘雲笑著說道，“你看，她連知秋姐姐都安排到我這裡，暫時幫忙梳理。”
“奴婢見過侯爺！”知秋嚴肅的躬身行禮。
“好了，既然娘娘有所安排，以後你們和雲兒交接便是，我就不多問了，有什麼問題記得及時告訴我。”衛旭沒太在意，皇后加上白蓮聖女的身份讓她的人手滲透更加深入，但並不是多廣闊。
因為她畢竟是皇后身份，實在不方便京城出宮，這樣一來很多東西就只能交給手下人去辦，偏偏她又不敢暴露身份，只能依靠“神秘”控制少數核心頭目。
大部分時候，其實京城的白蓮教業務都是知秋在處理，甚至很多人都以為這就是白蓮聖女，也就是知秋足夠忠心，要不然皇后早被架空了。
皇后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再強的能力也得有施展空間才行，否則就只能像《紅樓》原著中大觀園裡的姑娘們，明明比賈府男子強得多，卻只能眼睜睜困死在狹小的大觀園。
原本白蓮教在江南實力很強，徐海川父子雖然能力有限，但依託早已成形的勢力，再加上皇后的能力，整個白蓮教蒸蒸日上，最終掀起了龐大的江南民亂。
當然，江南白蓮教的崛起以及江南民亂的最終爆發，原因肯定不是單方面的，文官方面的縱容以及掩飾、武勳的無能與腐化再加上整個大順朝主要情報系統——錦衣親軍的崩潰，都是客觀背景。
但是，無論徐海川父子還是皇后本人，全都低估了如此龐大戰事的管理需求，徐海川空掛了白蓮教主的名頭，對下面的掌控平日裡還好，一旦戰亂爆發很快就崩潰了。
別說是遍布整個江南的白蓮教分舵、香堂，就連金陵周邊的亂民他都掌控不了，以至於超過二十萬亂民空有數量，最終被衛旭用總數不足兩萬人的精銳打垮。
如果皇后不是被困在京城皇宮，如果她身在江南，衛旭想要平定這次戰亂恐怕就沒這麼簡單了，但現實沒有如果，結果就是臃腫的白蓮教叛軍各自為政，最終被各個擊破。
“旭哥哥你就嚇唬我吧！”史湘雲沒好氣的說道，“這麼多人我哪裡管得過來，冴子姐姐，還是你來幫個忙吧，我就牽個線好了。”
旁邊的知秋皺了皺眉，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主人？”毒島冴子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轉頭看向衛旭。
“也好，我們的情報系統已經夠燒錢了，沒必要再另搞一套。”衛旭點了點頭，認可了史湘雲的安排。
“知秋姐姐，走吧！”史湘雲笑嘻嘻的拉著知秋離開了衛府。
“主人，雲妹妹今天怪怪的。”眼看兩人走遠，毒島冴子面露不解的神色，“跟平時和不一樣，就彷彿......”
“太積極了。”對這個從小和自己一塊兒長大的妹妹，林黛玉更加瞭解，“她可不是喜歡幹活的人，就連當初兩個親衛騎兵百戶，她都只是掛名，平日裡的工作全推給我。”
“大概是閒的發慌了吧。”現場三人沒有哪個當回事，衛旭接著說道，“冴子，雖然剛才說的輕鬆，但一定要注意吸收，我相信皇后手裡肯定有不少我們沒能深入的探子。”
“主人放心。”毒島冴子點了點頭。
這邊，史湘雲拉著知秋剛剛出了平遠侯府沒幾步，就反過來被知秋拉住了，拽到旁邊無人的角落。
“史姑娘，娘娘把京城白蓮教給了你，不是讓你做人情的。”知秋臉上明顯帶著怒色，這些勢力大部分可都是她在管。
“我的傻姐姐，這點兒人手夠幹什麼的？除了耽誤平時修行的功夫，什麼用處都不會有。”行走諸天見多識廣的史湘雲，可不會被這點小水坑絆住，“清言姐姐最重要的是她的皇后身份，不是白蓮聖女身份。
我和她的計劃安排你也知道了對吧？與其在這些空桶子‘勢力’上浪費時間，不如早做安排，拉攏將來可用的勢力，畢竟這朝廷之中，皇后的身份沒人高的過去。
別的不說，要說後院外交，天下誰還能超過皇后？也不需要她真的做到什麼，只需結個善緣，將來要用的時候，她自然就是最好的核心。”
“你為何不做？”知秋不解的問道。
“我只是懂點道理、瞭解方向，要說直接行動，我可不認為能比清言姐姐更強。”史湘雲沒好氣的說道，她在現代劇情中不知道被灌輸了多少知識，但也僅限於理論。
成功若是只靠理論就能事先，那麼現代社會早就滿地馬爸爸了，史湘雲現在的水平就是純粹的“鍵盤俠”，但用來給“歷史局限性”的皇后當參謀絕對沒問題。
“如此——也好！”知秋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她很清楚這是在給皇后加分量，作為鐵桿心腹，她自然不會有意見。
“行了，我的好姐姐！”眼看周圍沒人，史湘雲抱過知秋就是一記長吻，她可是跟著衛旭當了有些日子“陪練”，於是在霍霍皇后的時候把丫鬟拉上了，“我還能害你們不成！”
知秋狠狠的推開她，轉身跑沒影了。
與此同時，九江碼頭，此時已經聚集了整整四萬大軍，白蓮聖軍水師的上千艘各型戰船全部到位，大部分兵力已經登船，還留在碼頭上的主要是各級軍官、負責人。
“聖後，都準備好了！”中軍大帳之中，一個清麗的女聲，正是已經名震天下的白蓮聖軍騎兵總指揮商秀珣，正式場合，她習慣性的稱呼東方白的職務。
“其他地方的安排呢？”東方白哪怕是早已瞭解，但為了掩飾緊張，還是準備再問一遍，畢竟是第一次指揮四萬多精銳，而且這次的戰略目的，是將戰線整體前推！
“目前，新編入聖軍的四萬精銳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他們全部都經歷過江南戰事，都是見過仗、見過血的絕對精銳，如果全部安排在後方守城就太浪費了。
所以，這四萬人大部、也就是近三萬被調到了這裡，只有一萬多人來自我們原本的四萬精銳，剩下的精銳部隊小部分以千戶、百戶為單位，分配到各個府縣。
大部分則重點佈置在幾個核心要地，比如南昌是兩個衛，景德是一個衛，其他重要節點都是一個衛，兵力有些分散，但足以應對各方形勢。”商秀珣立刻彙報。
“羅方，我們在那邊的最前沿，豐城如何了？”東方白接著問道。
“聖後放心，我們已經按照計劃的安排，那裡是王超率領一個衛負責防守，絕對管好我們的南大門，除非鎮南軍全軍來襲，否則固若金湯！”羅方大聲說道。
“聖後，我們已經反覆推演了好多遍，目前這四萬餘精銳的機動兵力，只有五個衛能夠用在西進戰役，其他人需要安排在這裡，繼續防備江北的京營，李盛負總責。
雖然那些廢料威脅有限，但也不得不防，在大軍西進之後，留守兵力只有對面的兩成，當然這是在沒算三萬多後續雜兵的情況下。”商秀珣接著補充道。
“聖後，你就放心吧，西進五個衛，劉燦作為先鋒帶著一個，我和王斌各帶領兩個，敵人的情報您也看過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羅方大聲說道。
羅方、李盛、王斌、王超和劉燦就是東方白手下目前最精銳的五個衛指揮使，平日裡無論作戰還是管理，他們的表現都很好。
“秀珣？”東方白還是想最後確認一遍。
“我們現在最精銳的三千鐵騎都在我這裡，現在已經提前沿江開過去，待你們乘船出發，我就立刻追上，我們在武昌會師！”商秀珣自信的說道！
“是啊，武昌！”東方白舒了口氣，她雖然自信，但這次西進是戰略性質的，關係到接下來整個“白蓮聖軍”的成敗！
勝了，戰線可以在拿下湘北首府武昌後繼續北進，最終推進到襄陽一線，整個湖廣之地就差不多落到手裡了！
但要是敗了，兵力肯定損失慘重，沒了這些最精銳的機動兵力，整個白蓮聖軍哪怕是有江南方面的無條件補充，那也得至少一年基本沒法動彈！
“白姐姐？”商秀珣上前輕聲說道。
“出發，目標——武昌，拿下湖廣之地！”東方白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臉上也恢復了平日裡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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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殺！”響亮的聲音一直傳出大帳，慢慢在戰船上的士兵中引起共鳴，最終是四萬餘絕對精銳響徹天地的怒吼！
“白姐姐，我們已經勝利了一半了！”看著眼前空前的士氣，商秀珣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