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2.27 警幻出手、皇后真身
大明宮後殿，皇帝寢宮。
原本是清亮的月光之下，宮廷中早已大部分息了燈光，只是這寢宮依然明亮，顯然是永正帝正在進行日常“加班”，他沒睡，周圍的宮娥太監以及侍衛自然在崗。
突然，整個空間輕微的“晃動”，彷彿是水面上泛起了波紋一般，緊接著周圍所有還站著的人全都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一個粉色宮裝麗人“浮現”在宮殿門前。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麗人明顯沒有實體，甚至在並不算大的夜風中都有“飄搖”的跡象，她皺了皺眉，姣好的面容看起來讓人心疼，隨即“飄”向了宮內。
就在她活動的一瞬間，宮殿頂部浮現出了淡淡的金黃色龍形虛影，彷彿是威脅一般向麗人嘶吼，可惜這龍形不知道什麼原因，看起來已經顯出了疲弱甚至老態。
麗人輕輕躬身一禮，兩者不知道交流什麼，不過片刻之後，龍形虛影消散在屋頂，完全不再顯示，麗人這才進入了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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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個宮裡的？不知道朕今天不需要人伺候嗎？”正在翻閱奏摺的永正帝抬頭掃了一眼，語含怒氣喝道，“嗯？不對，你不是宮中之人！”
“離恨天，太虛幻境之主警幻見過大周朝天子！”麗人、或者說是警幻淡淡的屈身，語氣卻沒有多少恭敬，“今日冒昧到此，是有要事與天子商議。”
“嗯？”永正這才仔細打量眼前的麗人，隨即表情猛變，因為眼前之人除了打扮和氣質，與皇后完全一模一樣，“你怎麼和朕的皇后如此相像？你到底是誰？”
“皇后不過是本座的一縷分魂轉世罷了。”警幻已經有些不耐煩，“本座今天來，是要告訴你，李家的天下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第二條龍氣已經在這天下產生！”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妖言惑眾？”永正帝怒氣衝衝的喝道，“大順朝正值如日中天，南方區區亂賊不過旦夕可破，朕貴為天子，豈是你這妖人能夠蠱惑？”
“陛下，本座不知道那第二條龍氣的擁有者到底是誰，但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龍氣正在金陵。”警幻徹底失去了耐心，“而且這龍氣正在一天天壯大。
至於到底該怎麼辦，你自己安排，本座乃修行之人，不會隨意插手人間帝王之事，還有一點你要知道，你這宮中有妖人進入的痕跡，想必是有人私下交聯。”
“你是說，那叛逆之人在金陵？”關係到自己的位置，永正也冷靜下來，“你既然是修行的仙子，又豈不知龍氣宿主？說出來，朕為你立廟祭祀，樹立金身如何？”
“陛下保重，本座去了，今日之事，還望陛下不要隨意傳播！”警幻說完之後，整個身影就消散在了空氣中，讓原本還很自信的永正帝臉色猛變！
“來人！”永正一聲大喝，卻半天無人搭理，他下意識的走出了大門，發現所有人都已經躺在地上，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鏡頭轉向太虛幻境。
“這永正皇帝枉費了中原天子的身份，不是個可以輔佐的。”一直閉著眼睛的警幻仙姑陡然睜眼，臉色卻很是難看，“為了下界後進入皇宮，本座丟了一縷分身，真是白費了心機！”
“仙姑，如今我們該怎麼辦？”站在她身前的一個仙子問道。
“在冊金釵三十六人下界，如今正冊十二人大部分命運都有了無法修復的變動。”警幻仙姑恢復了平日的威嚴，“本座不方便直接下界，那兩個孽畜也死了，無法探知具體問題。
不過，剛剛分身下界之時，本座已經確定，屬於大順朝的龍氣和龍脈都已經垂暮老矣，看來大順朝的時間不多了，倒是金陵方向有新的龍氣感應傳來。”
“仙姑的意思，是要扶持這新生的龍脈之主？”另一個仙子問道。
“不，我們下界的代價太大，如果不能直接輔佐的話，很難說究竟結果如何。”警幻仙姑搖了搖頭，“不過，事情並非不可挽回，至少還有餘地。
我能感覺到，有一個正冊金釵已經去了白山黑水之地，想必你們也知道，當初這天下氣運，本就在他們身上，如今以這位妹妹的手段，再加上我們的協助，‘扶龍庭’的功德如何，我就不再多說了。”
“仙姑可有扶持的目標？”幾個仙子全都面露喜色，其中一個開口說道，“如今他們都混成了建奴，但找個出色的出來，想必並不困難。”
“不用費力尋找了。”警幻仙姑擺了擺手，“現在建奴稱帝的那位，無論如何是個蛟龍命格，若是加上我們的扶持，這天下之主未必不能做得。”
“是，仙姑！”幾個仙子全都認可的行禮。
“各位姐妹，你們都清楚，本座派下去的這些人，在我們這方小世界並無多少地位，但一旦下界，若是合理運作，大幅度提升命格並不困難。
如今這些人本座都無法直接確認，但現在既然完全脫離了原先的命運，地位肯定已經不低，不論她們在那裡，哪怕是本座知道你們和其中的幾個關係不錯，也請不要留手！”
“仙姑說的是！”幾個仙子雖然全都面露難色，但最終還是咬牙同意。
“圓夢妹妹，你的夢境能力在這方小世界無出其右，聯絡白山黑水那位金釵姐妹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警幻轉頭向一個仙子溫和說道。
“姐姐放心！”被稱為圓夢仙姑的女子立刻答道。
“很好，各位姐妹先做準備，這爭龍、扶龍庭之事，無論如何也要不少時間，如今這大順朝的天下還能支撐不少時日，適當給些幫助，正好讓他們幫著擋一擋金陵那道龍氣。
若是哪位妹妹有心入世，爭一個功德前程的話，本座別的不敢說，在陰間各位王爺那裡還是有些情面的。”警幻淡淡的說道，“不用著急，我們時間充裕，各位不妨考慮一下再說。”
“多謝姐姐！”其他仙子全都高興的離開了。
鏡頭轉回京城皇宮，鳳藻宮。
“梓童！”永正帝一個人表情陰沉的進了鳳藻宮，看到各處已經暗下來的燈光，不滿的喝道。
“陛下，你這是怎麼了？”片刻後，整個鳳藻宮迅速亮燈，皇后很快換好了常服出來接駕，然後被永正的形象震蒙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戴權呢？大明宮其他的狗奴才呢？怎麼能讓陛下一個人過來，而且這半夜三更的，陛下為何如此穿戴就到了臣妾這裡？”
“所有人都出去。”永正帝卻沒搭理她的問題，不耐煩的擺擺手讓所有人滾蛋，又抬頭向上看了一眼，“你們也在周圍散開，朕有要事與皇后相商。”
“陛下，到底是何事，讓你如此為難？”親手倒了一杯茶水過來，皇后輕輕放在茶几上問道，“可有需要臣妾的地方？”
“梓童，剛剛朕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永正帝把碰到警幻分身的事情講了一遍，“她說，你只是她的一縷分魂下界，可是，你我恩愛多年，你又怎麼可能......”
“陛下！”皇后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子不語怪力亂神，陛下身為真龍天子，怎麼可能會有邪祟之物能夠侵害？萬不可有此不當之言！
而且，陛下說那髒東西自稱是‘離恨天太虛幻境之主’，還自稱叫警幻？先不說是真是假，這離恨天是太上老君道場，何時輪到一個三不著兩的所謂‘仙姑’說話？”
“梓童的意思，剛才只是朕的錯覺？”永正帝明顯不信，“怎麼可能？剛剛看到的東西如此清晰，朕親眼看到，那個所謂的‘警幻仙姑’消失在了朕的眼前！”
“陛下，喝杯茶定定神，這些日子國事艱難，想必是太累了。”皇后溫柔的親自將茶碗端給永正後輕聲說道，“肯定是剛才睡著了做噩夢，休息一下就好了。”
“是嗎？”這樣一說永正自己都不太自信了，慢慢將茶水全部喝完才接著問道，“可是，門口那些倒在地上的狗奴才......”
“陛下太累了，休息一下便可。”皇后的言語越來越慢，知道“啪嚓”一聲杯子摔碎的聲音緊跟著“噗通”一聲，“來人，過來收拾一下。”
“娘娘，陛下說的可是真的？”知秋剛一進來就焦急的說道，“我記得林姑娘提過，您本是一位大能的分魂，如今......”
“警幻仙姑。”皇后的表情複雜，“我聽雲妹妹提過這位，確實是那太虛幻境之主，怪不得當初林妹妹解決問題竟然花了這麼長時間。
明日你親自去一趟平遠侯府，把這裡的情況向衛侯爺還有幾位妹妹說明白，本宮等他們過來商議，太虛幻境之事，不是你我能夠解決的。”
“可是，這位......”知秋不放心的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永正帝。
“平常安置便好。”皇后沒當回事兒，“還有大明宮那邊，你現在就去讓那群狗奴才明白，有些事情私底下流傳不要緊，可要是一旦傳開了，不死幾個人是解決不了的！”
“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