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2.28 忽悠永正、應對警幻
次日清晨，鳳藻宮前殿臥室。
“陛下醒了？”就在永正帝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人呢？還不進來伺候？”
“梓童！”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永正帝松了口氣，隨即臉色一變，“朕怎麼會在這裡？昨晚明明在大明宮批閱奏摺的！”
“可又胡說！”皇后從宮娥手裡接過洗漱盆，親自端到永正帝身前，順便嬌嗔了一句，“昨晚陛下剛過了戌時就到了臣妾這裡，說這些天太累了，何曾批閱過什麼奏摺？”
“嗯？”正在洗漱的永正帝明顯一愣，“怎麼可能，朕明明記得，奏摺裡有一份是兵部韓愛卿上的，關於組建新軍平亂的摺子，正看到籌集錢糧的時候......”
“陛下來的時候倒是把摺子都帶了過來，還是戴權那狗奴才親自搬過來的，只是都批閱好了，有印象很正常。”皇后指了指御案上對了半尺的奏摺說道。
“批閱好了？”永正帝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又想不出問題所在，“戴權，朕昨晚何時到的鳳藻宮？”
“陛下，過了戌時就過來了。”門口的戴權連滾帶爬進了寢宮說道。
“是嗎？”永正帝翻閱了一遍已經批閱的摺子，依然不能理解，“可是朕還記得，大明宮的一群狗奴才全都躺在了地上，還有個自稱警幻仙姑的女子......”
“陛下，若是有哪位姐妹需要接進宮，臣妾又不是善妒的人，自會安排妥當。”皇后沒好氣的說道，“只是這又是警幻又是仙姑的，神婆尼姑之類想要進宮，身份上的問題就只能陛下自己和那群窮酸扯皮了。”
“你胡說什麼，如今國事艱難，朕哪還有心思選秀？”永正帝面露尷尬之色，狠狠地瞪了一眼戴權，“朕昨日真的是過來戌時就到了這裡？”
“陛下，奴才哪敢欺瞞！”戴權當場跪了，“就是奴才說謊，大明宮光是服侍的就有好幾十，奴才有幾個腦袋敢在陛下面前胡扯？”
“想來是陛下太累了，昨晚休息的時候做了噩夢，這才以為有什麼事情發生。”皇后溫婉一笑，“不如今日就歇著吧，如今雖說國事艱難，可陛下的龍體重要。”
“朕哪裡敢歇著啊！”永正帝苦笑著搖搖頭，“戴權，讓人通知御膳房，把早膳送到御書房，你親手把這些收拾了帶過去，不得假手他人！
還有，早膳多準備點兒，朕召集了各位愛卿議事，想必他們沒時間吃了飯再過來，總得讓人吃飽了才能說幹活兒——梓童，朕這就要回去處理國事了！”
“陛下自去便是！”皇后帶著一屋子的宮娥躬身行禮。
“奴才遵旨！”戴權同樣跪下，直到一群宮娥太監離開的永正帝走遠才松了口氣爬起來，“奴才多謝皇后娘娘救命之恩，請娘娘放心，昨晚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會洩露出去！”
“你這狗才，從潛邸就服侍陛下，怎麼能犯了如此大錯，讓一個宮裡的人全都躺下了？”皇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念你服侍多年，是個可心的，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娘娘容稟！”戴權嚇得當場跪下，“這些日子陛下一直勞心勞力，奴才又怎敢歇著？這才不小心睡了過去，只是沒想到那群不長進的東西，竟然也都睡了！
娘娘放心，奴才回去一定嚴加調理，讓那群狗才明白，伺候皇上不是這麼簡單的，更不能偷懶，否則代價會大的讓他們無法承受！”
“這話你自己也記著，滾吧！”皇后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還有，那些摺子收拾乾淨，別漏了東西讓陛下找不到！”
“奴才怎敢！”戴權趕緊過去，親自把所有東西收拾好，幾乎是一路小跑直奔大明宮。
“這些狗奴才，還真是欺上不瞞下！”看著戴權遠去的背影，知秋沒好氣的啐了一口，“娘娘不如先吃早飯，奴婢這就出宮給衛侯爺送信！”
“陪我吃了飯再去吧，反正他們白天也過不來。”皇后擺擺手示意屋子裡的其他人滾蛋，這才松了口氣坐下說道，“只是，這分魂之說，本宮還是不放心。
既然那警幻敢說，想必是有把握的，被林姑娘幫著清出去的那些東西，看來就是當初留下的暗手，只是現在這樣子，本宮又如何敢肯定，這些暗手都清理乾淨了？”
“娘娘，奴婢也擔心，但卻什麼都做不了。”知秋苦笑著說道，“衛侯爺那一家子，如今看來都是修了仙的，將來也不知會把我們落下多少。
幸好如今娘娘定了心，奴婢將來說不定也能跟著沾點好處，與其現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考慮一下兩位姑娘與侯爺的婚事，現在已經快到三月底，實在沒幾天了。”
“四月初六對吧？本宮前些日子倒是和陛下商量過，到時候過去站個臺還是沒問題的，以衛侯爺現在的身份，朝廷其實也不可能再給什麼提拔，不如給些虛名。
只是在談到賞賜的時候，陛下明顯不太願意給多少，除了名分上的東西，連些貴重物品都不太情願，也難怪，為了籌集江南戰事的軍費，這宮裡很是處理了不少東西。”皇后嘆了口氣說道。
“不是奴婢背後說人，這陛下的心性，確實比衛侯爺差的有點兒多。”知秋不屑的撇了撇嘴，“別的不說，光是給娘娘的兩套神魂類功法，放眼天下也是無價之寶。”
“死蹄子，整日裡就會給那狠心短命的說好話。”皇后沒好氣的輕輕敲了她一下，“再說那兩套功法，本宮還少了你的？他們一家子都修了仙，也沒見照顧你這蹄子！”
“娘娘——”知秋實在不好當面非議自家主子，只是抬頭給了個“需要自己體會”的眼神。
“反了你了！”這下皇后也掛不住，把知秋摟過來就是一頓霍霍，“本宮做的這些事情，還不是為了將來的日子好說話？再說現在給他們做的還少嗎？”
“是啊！”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知秋鑽到自家主子懷裡才敢開口，“衛侯爺給的好處，好歹都是實實在在的，可娘娘回報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虛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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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蹄子，你到底是誰的丫頭！”這下皇后也忍不住臉紅，只好欺負自家丫頭出氣，“好了，你吃完飯過去，把情況說一下，順便讓他來的時候，把兩位妹妹都帶來，也好商議一番。”
當晚，鳳藻宮後殿客廳。
“我的好姐姐，你今日讓小妹過來，是為了聽牆角嗎？”好不容易等到臥室裡聲音停下，又等了片刻之後，同樣一身快樂痕跡的史湘雲沒好氣的開了嘲諷。
“找你家男人去，我一個弱女子又反抗不了。”早就不知道一起“陪練”多少次，如今皇后也沒這麼多不好意思，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給了某人一個衛生球。
“好了！”某海王這時候肯定不會傻得繼續話題，摟過兩個妹子各自香了一口，這才攬著不情不願的兩人坐下說道，“也就是說，現在已經確認，你是那位警幻仙姑的分魂？”
“娘娘、侯爺、兩位姑娘，請喝茶。”渾身發軟的知秋強忍著不適，親自端了四杯茶放在小幾上，還準備站規矩的時候被皇后拉到身邊坐下。
“怪不得我看到清言姐姐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欺負，原來是當初留下的仇怨。”史湘雲給自己的“姬友”問題找理由，“好姐姐，你還記得當初自己做過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嗎？”
“可又胡說！”皇后沒好氣的翻翻白眼，卻也沒繼續爭論，“如今那位仙姑既然親自出手，想來不會停留在這裡，卻不知她的目標在哪兒？
聽你們的意思，這位也是個殺伐果斷的，萬一她出手的目標是我們這些身邊人，本宮這裡可沒有能擋住所謂‘仙姑’的力量。”
“算不上親自出手，永正不是說，警幻說完了就消散嗎？想來不過是一個分身，送過來就沒準備在帶回去，她的本體肯定還在太虛幻境，她真要有實力，就不會如此了。
現在既然確定了分魂問題，你想沒想起什麼東西，我們現在能用上的？”衛旭從來都不是幹等著別人出手的人，“或者說，有沒有什麼能夠讓我們出手的方向？”
“我連自己是誰的分魂都搞不清，怎麼可能有太多記憶？”皇后對此也無奈，她一個醉心權勢的人，同樣不喜歡被動，“還是先等等吧，看看具體情況再說。”
“侯爺、兩位姑娘，沒幾日就是三位的大喜，娘娘到時候肯定會出面站場，不知可還有什麼要求？”知秋代表自家主人發言。
“清言姐姐來了就好，我們也沒什麼需要的。”史湘雲笑著說道，“其實麻煩姐姐過來，主要是為了防止有不長眼的搞事情，其他的無所謂。”
“或者說，是史家的那兩位侯爺？”皇后忍著笑問道，“需要本宮幫著解決他們嗎？這些日子，他們可是好好風光了一番啊！”
史湘雲沒好氣的翻翻白眼，實在沒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