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應該比我先注意到了這一點,或許剛才在那井口邊上,他就已經發現盧少平的不對勁了。”此刻我看了一眼盧少平,發現他身上出水更厲害了,不但頭髮、身上是溼漉漉的,就連手臂上、脖子上都在不斷的凝出豆粒般大的汗珠,而且再看他的臉,怎麼看都有一種不和諧的感覺,好像和以前一樣,又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越是這樣,我心裡就越瘮的慌。
眼睛更是時刻不離的盯著盧少平的一舉一動。
而就在我們走出甬道,另外到了一個稍微寬敞些的空間以後。
就見李修然突然回過頭來,立馬怒喝一聲,順勢衝到盧少平的面前,然後把剛才用刀劃破的手掌貼著他的腦門就印了上去。
幾人本來走的好好的,被他這麼一弄,反倒嚇了一大跳。
“修...修然,你這是在幹什麼?”
“劉叔,他...他已經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學生了。”
“你胡說什麼,我自己的學生難道還會不認識嗎?”
聞言,劉教授愈發惱羞成怒道。
本來盧少平經過剛才陰井那麼一嚇,氣息有些萎靡不振,此刻又冷不防地被李修然拍了一掌,頓時連連倒跌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動不動的,像是死了一樣。
“你們再仔細看看!”
話音落下,幾人齊齊的扭頭看去。
就見盧少平的臉上,似乎長了一圈密密麻麻的絨毛。
除了我和林鶴以外,就數白薇薇離他最近,此時第一個發覺異常的也是她。
起初,他臉上的絨毛很細小,所以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而此刻那絨毛已經變得又細又長,看上去似乎正在蠕動一般。
不過就在大家觀望的時候,卻見盧少平原本緊閉的眼眸突然睜開,露出猩紅的顏色,然後忽的從地上一躍而起,徑直往離他最近的白薇薇撲去。
他的速度很快,身形靈敏異常。
即便我和林鶴兩人都迅速反應過來,卻仍舊慢了一步。
不過白薇薇也不是那種傻呆呆站著等人撲過來的二愣子。
而是電光石火之間,直接用手臂格擋了一下,隨後一腳踢在了盧少平的胸口,把它給踹開了。
不過即便這樣,她的手臂仍是被盧少平狠狠地咬了一口。
露出了裡面的血肉。
“怎麼會這樣,他的身體就好像塊石頭似的。”
反應過來的白薇薇並沒有在意手臂上的兩個血洞,而是彎腰揉了揉腳,倒吸了幾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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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她一腳踹出去的盧少平,很快就換了一個目標。
而這一次。
是直奔幾人裡面,年紀最大的劉教授而去的。
不過林鶴身手矯健,早就已經注意到了他進攻的方向,又怎麼會輕易的讓他得手?
就在盧少平即將進攻的間隙。
林鶴暴喝一聲,躍起來又是往他胸口踹了一腳。
與此同時,他順勢一個轉身。
就拽住了盧少平的兩個胳膊,抬起膝蓋往前一頂,就把整個人都生生的擒住了。
無論他如何掙扎,依舊是動彈不得!
見狀,白薇薇也跟著衝了上去,一把按住他的腦袋。
正想從腰間解下手銬,把他別起來,以防再次暴走傷人。
但沒想到是!
她的手剛剛碰到盧少平腦袋上的白毛,就下意識的縮了回來,好像那白毛上有什麼東西似的。
“這...!”
“怎麼了?”
我見她狀態有些不對,就拿起手電仔細照了照。
但沒想到,這恍然一照。
就看見原本我們以為的白色毛髮並不是絨毛,而是一條條細如髮絲一般的蟲子。
這些蟲子密密麻麻的,足足有十公分那麼長。
更為關鍵的是,它們似乎是貼著盧少平的頭髮生長的。
此刻受到刺激以後,竟然紛紛往他的頭皮裡鑽,不消片刻就鑽的沒影了。
唯有光禿禿的腦袋上,那密密麻麻如同針眼一般的血洞。
看得人脊背發涼!
“臥槽!”
此刻見到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大家都是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就連原本一直護著自己學生的劉教授,此刻也沉默不語了。
我剛才還在懷疑?
為什麼盧少平的身上會突然淌出這麼多的水。
原來正是這些蠱蟲作怪的緣故。
但他跟著我們一路走來,除了喝過陰井裡的水以外,並沒有觸碰過其他的東西。
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這些蠱蟲全都來源於剛才的那口陰井。
而盧少平正是因為喝了那口井裡的水,才被感染上的。
“這應該是水鬼身上的寄生蟲!”
此刻就見李修然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拿起刀就往他的頭上刮,直到刮開了小小的一層頭皮。
我見狀,正想責罵他幾句。
卻見頭皮被割開以後。
並沒有想象中的鮮血直流,反而滲出了很大一灘透明黏膩的液體。
再仔細看去。
就見那白花花的蠱蟲在盧少平的頭皮下早已是擠成了一團。
而李修然的刀,恰到好處的把它們攔腰切成了兩半。
“不好!”
就在這個當口,只見其中一條蠱蟲借勢就順著刀口爬到了李修然的手臂上。
它的速度很快。
所有人的眼睛才剛剛跟著看過來。
就見那條蠱蟲已經在李修然的手上破開了一道口子。
半個身子都快要鑽進去了。
情急之下,李修然借勢刀口一轉,就著自己的胳膊就切了下去,頓時就把那條蠱蟲切成了兩半。
連帶著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鮮血直流!
不過他沒再耽擱,而是十分熟練的扯下衣服上的布條,然後把受傷的手臂給徹底的包紮了起來。
等做完這一切後。
他又從口袋裡摸出幾枚符咒,遞給了我們。
“把這辟邪符燒成灰吞下去,可以防止水鬼身上的寄生蟲感染你們。”
話音落下,我們紛紛跟著照做。
緊接著李修然又用打火機點了四五張,將黑灰塗抹在了盧少平的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上,就見不一會兒,原本鑽進他體內的蠱蟲又紛紛跑了出來。
而他眼疾手快。
拿著刀一挑準是一條,直接把它們挑到地上,然後用腳踩的稀碎。
隨著越來越多的蠱蟲被清理出來,盧少平的氣色似乎也好了很多。
人也有了些許意識。
約莫幾分鐘以後,就睜開眼睛,問我們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