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怎麼說話,全程就聽白薇薇一個人就像個話嘮似的,把整個事情經過都描述了一遍,甚至還不禁添油加醋了幾筆。
一時間,倒是為原本緊張的氣氛緩解了不少。
我和林鶴兩人拿著手電筒四處轉了轉。
發現這裡似乎是一間墓室。
規模看起來並不大,也就三四十平方的樣子。
整座墓室裡,除了地上凌亂的擺放了一堆陪葬的器皿以外,倒是並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不過這裡似乎是死衚衕。
我們轉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出口。
如果真要走的話,只怕還是要從剛才我們經過的那個山洞走出去才行。
而這會兒正好得空,於是大家就坐下來好好休息了一會兒。
順便吃了一點乾糧。
不過,雖然我們吃的東西準備的很充分,但水幾乎已經沒有了,要是再不找到水源,只怕到最後大家都會渴死在這裡。
......
......
我們此刻正圍坐在一起聊著天,卻突然聽到黑暗裡似乎傳來什麼聲響。
好像是有人走動的聲音。
窸窸窣窣的,聽了讓人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因為我們一共進來的也就七個人,此刻大家都在這裡,那麼到底是誰正在往我們這邊走來。
而且聽聲音,來人的移動速度還很快。
“你們先在這待著,我過去看看!”
與此同時,林鶴也警惕的看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和大家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
聞言,他立即擺了擺手,“你還是留下來保護劉教授他們的安全吧!”
話音落下,他一邊拿著手電,一邊握著手槍,小心翼翼地往黑暗中走去。
直到最後一束光亮也被黑暗完全吞沒。
許久,許久,大家都默不作聲,屏著呼吸觀望林鶴離開的方向。
寂靜的墓室裡,唯有大家緊張的心跳聲。
然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就見一道細小的光束驟然擴大。
隨後一道人影氣喘吁吁地衝了過來,朝著我們邊跑邊喊道,“快,快跑!水鬼追上來了。”
話音落下,我們這邊頓時就炸了鍋。
大家七手八腳的紛紛收拾好東西,就往裡邊跑。
興許人一慌張起來,就會了失了方寸。
此刻我們都忘了這窄小的墓室裡就只有林鶴進來時的方向,那一個出口,而越往裡走,只能是死路一條。
所以沒跑多久,隊伍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我們面前是一塊巨大的巖壁,根本就無路可逃,不過我用手電照了照,倒是發現那巖壁下方有一道很寬的地縫!
這地縫深不見底,看下去漆黑一片。
手電的光束剛一照射進去,就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裡。
不過幸好它很寬敞。
即便兩個人同時爬進去也沒什麼問題。
我看了一眼身後正氣喘吁吁往回跑的林鶴,當機立斷道:“揹包裡不是還有繩子嗎,拿繩子吊下去,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話音落下,李修然立馬從揹包裡掏出一道繩索來。
這繩子是攀山專用的鋼絲繩,十分堅固耐用。
此刻我接過繩子以後,就把它牢牢的綁在旁邊一座高大的石像上,而李修然那邊則當先把繩子的另一端系在了腰上。
我指了指地縫裡,一處還算寬敞的平臺。
讓他先跳到平臺上,確認沒什麼問題以後,再讓劉教授、白薇薇等人跟上。
那些水鬼追來的速度很快。
林鶴剛進墓室的功夫,五六只水鬼也跟著衝了進來。
張牙舞爪的就像著林鶴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
在那一剎那間的功夫,水鬼巨大的手掌已經劈到了林鶴的面前,發出陣陣勁風。
這一掌要是真的拍到他的臉上。
只怕不死,也要毀容了。
我見狀,立馬從一旁石像人的身上取出長矛,對著那水鬼的咽喉就刺了過去。
“砰”的一聲。
長矛碎斷!
可見這水鬼的確是皮糟肉厚。
不過即便如此,我這一矛,也阻擋了片刻水鬼的攻勢,讓林鶴有時間跳出那些水鬼的包圍圈,徑直往我這邊跑來。
趁這當口,我回頭看了一眼白薇薇等人。
見她們正把劉教授往下送。
於是我和林鶴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墓室裡找了一件趁手的兵器,形成了一道安全的防線。
而白薇薇那邊,再忙著將劉教授和盧少平都安全送到裂縫下面以後。
也跟著調頭回來,加入了戰鬥之中。
此刻我才看清這些水鬼都是些面容醜陋、渾身黏膩光滑,活像大猩猩似的怪物,雖然仍能看清部分人類的面貌,但由於長時間被水浸泡,一張張醜陋的臉更是被泡的變了形,扭曲腫脹,混亂不堪。也就是在這片刻時間的功夫,從墓門外密密麻麻的擠進來越來越多的水鬼,要是在這麼硬撐下去,只怕我們三個都要被立即撕碎了不可。
而另一邊,陰森黑暗的地縫裡,孟婉鈴再叫我們的名字。
“你先走!”
我看了一眼白薇薇,勸退道。
“這裡有我和林鶴先撐著,等你下去確認了安全以後,在叫我們。”
“可...可是!”
“可是什麼,連我的命令你都不聽了嗎?”
緊要關頭,還是林鶴的氣勢比較足一點。
他此刻已經負傷了,腦門子上掛了彩,鮮血順著衣衫往下流,浸溼了後背。
白薇薇聞言,還有些猶猶豫豫的,不過那些水鬼可不等她婆婆媽媽的,趁這當口齊齊湧了上來。
我和林鶴一人手持一件兵器,衝進水鬼群中和它們鬥在了一起。
奈何我們實力懸殊。
幾番拉鋸下來,已是精疲力竭。
而就在這時候,白薇薇已經下到了地縫裡,讓我們抓緊時間也下去。
“我最後一個,你抓緊時間!”
我看了一眼林鶴,不等他回話就拿起兵器再次衝進了水鬼群中。
抬頭望去,就見墓門外早已是黑壓壓的一片。
已經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只水鬼正虎視眈眈的躲在外面。
“還不快走!”
我扭頭看了一眼林鶴,見他仍沒有動彈的意向,不禁駁斥道。
“林隊!”
“徐隊!”
“你們快下來。”
裂縫裡,傳來白薇薇關切的聲音。
無奈之下,林鶴只得先順著繩子下到安全的地方。
與此同時,其中一隻水鬼趁我分心的時候跳了上來,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只覺疼得脊背發麻,用力甩了兩下,可那水鬼仍舊死死地咬著不肯鬆開,於是乎,越來越多的水鬼朝我湧了過來。
我閉上眼睛,心想著也許今天真的就要把命撂在這裡了。
但下一刻。
我就聽見偌大的墓室裡,沒來由的傳來一聲龍吟。
它似乎正在咆哮。
龍吟聲直接穿透一切阻礙,傳進了古墓之中。
原本那些蜂擁而上的水鬼,此刻一下子就被龍吟聲給震懾到了,紛紛顫抖著身子開始退走。
我捂著鮮血淋漓的肩膀,倒吸了幾口涼氣,然後順著繩子也躍進了那道裂縫之中。
那裡面很陰暗,除了手電的光照以外,看不見任何的光亮。
因為我的到來,原本就很窄小的石臺就變得更擠了些。
一群人十分擁擠的站在石臺邊緣。
好像這個本就不太堅固的臺子,馬上就要破碎解體了似的。
“你沒事吧?”
等我身子站穩,白薇薇二話不說,就直接把我上半身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我和她認識的時間雖然並不長,但她向來都是這麼直爽,所以也不在意,反倒脫完了衣服以後覺得輕快了許多。
“我這裡還有一些止疼的藥,你先用著吧!”
孟婉鈴這一趟出來,倒是帶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創傷藥、止疼膏等幾乎應有盡有。
在座的人裡面,除了她有這個能力幫人治傷以外,其他人都沒這個本事。
我扭頭去看肩膀上的傷口,發現已經被那水鬼咬下了一塊皮肉。
只露出了裡邊的森森白骨。
不過在孟婉鈴準備療傷之前,李修然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符咒點燃,然後把那些符灰盡數倒在了我的傷口上,說是這樣可以消毒,避免有髒東西趁機侵入我的體內。
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
此刻我身體裡流淌出來的血液,似乎瀰漫著一股特別誘人的香甜味。
以前我也曾負過傷,也曾流過血。
可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味道。
我的身體似乎正在轉變,但這種極其微妙的轉變,平日裡幾乎察覺不出來。
甚至,我開始覺得。
自己與那一條來到江洲的龍,彼此之間的聯絡更加緊密了些。
若非如此,那龍又怎麼會感知到我的危險?
如果剛才不是龍吟聲救了我,只怕這時候我早就已經被那些水鬼徹底分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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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現在,是被困在這裡了嗎?”
驀地,劉教授突然開口說道。
“不,我們沒有被困住,你們仔細聽,這裡的石臺似乎正是連線更深處的橋樑。”
地縫很深,裂口也很大。
往下看去,一眼所能見到的地方皆是不可見底的深淵。
有陰風陣陣的從地縫中呼嘯而過。
風很大,聲音也很大,如果不是孟婉鈴提醒的話,此刻大家幾乎注意不到那個聲音。
我抬頭往下張羅了幾圈。
能明顯感受到有潮溼的水汽撲面而來。
下面肯定是一條地下河。
“看樣子下面有水,不過離我們現在的位置來看似乎有點遠,直接跳下去的話會很危險,不過如果我們按照剛才的方法,先跳到對面的石臺上,然後再順著繩子下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其實這裂縫裡的石臺還是比較規律的。
每隔幾步,就有一塊凸出來的岩石。
看上去是天然的,但又似乎是人工故意雕鑿出來的,而最終目的,似乎就是為了下面的那條地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