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日常篇（一）
初冬飛雪。
北城學正校門口。
沈秋羽整理氈帽站在側邊, 邊剝糖炒板栗吃著邊等顧濯來接他。
他年透過成人高考，順利考上北城學，選擇脫產後, 今年三月進入北城學，再過一年多就能拿到本科畢業證。
原本有三種方式，他反正也閒來沒事, 就選擇在校學習的脫產方式，沈安現在也考上南城學附屬中學，他有做律師的想法，正努力衝刺學。
顧氏如今發展迅速, 他不想只做閒散的總裁助理，全程摸魚，想做優秀的助理, 在事業上能幫助顧濯的同時, 能夠提升自己能力。
顧濯也很贊成他到北城學進修，為方便他住宿，特意在北城學買了一套平層，平時顧濯下班後，也會開車過來住。
今天也不例外，正好明天和後天是週末, 他跟顧濯約好今晚在家做好吃的, 後面兩天再周邊名山滑雪, 這兩天日程安排得滿當當。
沈秋羽正低頭剝甜板栗, 想著週末有好吃的, 口水譁啦啦的流，肩膀突然被拍了下，他抬頭看, 是個帥氣陽光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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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很年輕陌生，他不認識。
沈秋羽：“？”
青年咧嘴出一口白牙，“我們剛一起上過意利語選修課，我坐你旁邊。”
沈秋羽等顧濯前，順路在外語學院的選修課蹭了一節課，目的在打發時，根本沒注意周圍的人。
沈秋羽“哦”了聲，：“你有事麼？”
青年揉抓自己頭髮，滿臉赧然道：“請……能不能加你微信？”
沈秋羽直言道：“我不加陌生人。”
青年：“……”
青年又改口：“那……我可以邀請你一起吃晚餐麼？”
聽到吃的，沈秋羽睛蹭地一亮，但很快他想到顧濯，又把興奮咽回。
顧戳戳醋勁兒，要是知道他和別人吃晚餐，要麼讓他吃半個月醋，要麼他自己半個月不會進廚房做飯。
光想想，沈秋羽的牙就痠軟無力。
沈秋羽捂著腮幫子，生無可戀：“不能，我男朋友會讓我喝醋的。”
青年：“？？？”
沒等青年話，一輛嶄新的邁巴赫突然駛來，停在兩人半米外的臨停車位，駕駛座緩慢降下車窗，露出一張冷冰冰的俊臉。
青年冷不丁被他看了，脊背冷得寒顫。
他正以為是他們擋路惹對方不高興，剛抬手示意沈秋羽退後，就沈秋羽高興地越過他，跑到那輛車旁，熟練接過駕駛座那俊美青年遞來的油紙袋。
沈秋羽拆開看，睛亮晶晶，“原來你這麼久沒過來，是跑南門錦記那邊給我買果脯了，你買隔壁的泡芙和抹茶福沒有？”
顧濯點頭，“買了。”
他著，越過沈秋羽肩頭，默無聲息地睇了沈秋羽背後的青年。
但他什麼也沒，示意沈秋羽上車，沈秋羽含了顆果脯，跟那青年擺手告別，坐上副駕駛，兩人很快離開。
青年傻楞站在原地，目送邁巴赫遠。
直至車尾消失在道路的盡頭，他遺憾地嘆了口氣，好不容易看中一個人，結果已經有主了。
青年正嘆氣，手機忽地響了聲。
他接聽後，喊了聲“小叔”，等對方完，他疑惑道：“下週回母校演講？什麼？還要找人？哪個學院啥名字？……沈秋羽，哦，行吧，我找朋友。”
這邊。
沈秋羽完全不知道有人要找他，邁巴赫駛上車道不久，顧濯忽然靠邊停車，沒收他正吃著的果脯。
在他目瞪口呆下，顧濯把果脯放在他夠不著的位置，面無表情地繼續發動引擎，開車離開。
沈秋羽：“？？？”
他只擁有這果脯三鍾？？
快樂也太短暫了吧！
沈秋羽很不高興，“阿戳，你買給我的，怎麼又不給我吃？”
顧濯冷漠臉，“自己想原因。”
沈秋羽苦皺眉頭，沉思了半鍾，倏地恍然悟，狡黠地嘻嘻道：“阿戳……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他也就逗逗顧濯而已，沒想顧濯會承認，畢竟這麼久以來，顧濯從來不自己的心情，全靠沈秋羽自己領悟，如果吃醋嚴，他基本會用行動表示。
這次顧濯卻是一反常態，他語調平淡的“嗯”了聲，肯定沈秋羽那句猜測。
沈秋羽有點懵：“啊？”
恰好停在紅綠燈路口，顧濯不緊不慢地轉眸看他，神色極其認真的：“我在吃醋，你怎麼辦？”
顧濯凝視他，黑眸波瀾不驚。
沈秋羽微抿著唇瓣，手掌撐住坐墊邊緣，整個人倏然傾身靠，湊在顧濯臉頰親了下，但他沒估算好距離，手滑了下，親在顧濯的嘴角。
停頓數秒，他乾脆將錯就錯，挪到顧濯溫涼薄削的唇瓣，輕輕的吻著，甜膩溫熱的氣息在近處交織勾纏，如火如荼。
顧濯任他親吻，舌尖勾著舌尖，果脯的香甜味道在唇舌蔓延，沈秋羽鴉羽般的睫微閉著，正隨著呼吸交·纏而微微顫抖。
片刻，沈秋羽緩慢抬頭，看了顧濯被他親得微紅的薄唇，他慢慢平復呼吸，道：“我不喜歡別人，只喜歡你，阿戳，別生氣好不好？”
顧濯輕輕按住他的後頸，倏然拉近兩人距離，低頭親吻他，持續許久，在紅燈最後一秒時離開，了聲好。
沈秋羽高興地咧嘴了。
他心想顧戳戳真的蠻好哄的。
然而這個想法僅持續到深夜他洗過澡出浴室，戛然而止。
次日沈秋羽腰痠腿軟，被迫躺在床上一整天，他沒想到顧戳戳嘴上同意，實際根本沒解氣，居然吃醋到讓他在上面！而且是在上面很多次！
沈秋羽頓時不快樂了，懨懨地窩在暖烘烘的被窩裡，不想理顧濯。
顧濯開門進來，沈某某背對門捂在被窩裡，單方面不想理他。
他拿著專門準備的藥膏走過，坐在床邊，調整空調溫度，再輕柔地掀開被窩，以防沈秋羽受凍。
但他掀開被角，沈秋羽瞬沉不住氣。
沈秋羽切住顧濯手腕，杏瞪他，“你還想做！我都快散架了！”
顧濯神色沉靜，“不做，幫你擦藥。”
沈秋羽：“……”
沈秋羽氣憤地躺回，直瞪天花板。
顧濯動了下沈秋羽，再用藥膏一點點抹在他腿木艮和隱禾必位置，動作很溫柔，沒有絲毫曖昧。
沈秋羽不可控制地紅了臉，他悄悄背過身，把臉埋進枕頭，顧濯看他脖頸粉□□白的，像熟透的水蜜桃，很漂亮，嘴角微微彎起一絲弧度。
隨後顧濯又換了支消淤的藥膏，擦在沈秋羽手臂小腿和脊背等地方，那片雪白細膩的肌膚表面全是紅痕。
他微微皺眉，眸底有愧疚。
沈秋羽心裡生氣，顧濯輕輕給他肩膀的吻痕擦藥時，他登時睜杏，故意嘶了口涼氣，皺眉直喊疼。
他嘴裡怪道：“顧戳戳，你不僅讓我在上面，還親那麼狠，你當嘬麵條呢，你把我吃掉算了。”
顧濯：“……”
顧濯輕柔地吻了下紅痕，“下次不會。”
沈秋羽哼了聲，擺明不信。
他揚起下巴擱在枕頭上，視線忽地瞥顧濯頸側泛紅的咬痕，有一絲絲血跡，突然沒那麼理直氣壯。
昨晚做得太狠時，他也咬了顧濯，他倆其實半斤八兩，但他就是理不直氣也壯。
等顧濯擦完藥收拾工具時，沈秋羽突然轉過身，搶過藥膏和棉籤，然後把顧濯壓床上，不讓走。
顧濯平靜看他，“想做？”
沈秋羽臉頰紅燙，“你想什麼啊，我幫你擦藥。”
顧濯靜靜點頭，眉有溫柔的。
沈秋羽不好意思地撓撓鼻尖，繼而擠出藥膏，給顧濯側頸上的齒痕擦藥，但他下手勁兒，顧濯微微蹙眉。
沈秋羽對自己認識還算清晰，立刻收手，顧濯卻拉住他的手，示意他繼續擦藥不用停。
怕顧濯疼，沈秋羽這次動作不放輕很多，等擦完了藥膏，他趴在顧濯身上輕輕地吹他的側頸。
顧濯聲音微啞道：“不用吹。”
沈秋羽睛賊亮，“不，我要吹。”
他不但幫顧濯吹側頸，還低頭探出舌尖舔了下他喉結，勾得顧濯有變化後，沈秋羽嘻嘻地看他，突然一個鯉魚打挺滾下床，趿著拖鞋飛快竄出。
顧濯：“……”
遠遠還能聽客廳某人惡劣的聲。
顧濯坐起身，微閉了下睛，壓抑著身的反應，許久，歸於平靜。
他若無其事地走出。
然後沈秋羽當天不但沒吃到顧濯做的飯菜，還得到被窩半日遊。
因為他的作死，週末的滑雪計劃被迫挪到下一週。
週一沈秋羽上課，依然覺得自己身被掏空，果然做太多，人要廢。
但沈秋羽有個巨的疑惑，為什麼顧戳戳可以那麼精神！家都是輸出一樣的量，他怎麼做到身倍棒的？！
這個題不等沈秋羽得出結論，他就因為頭禿的題，把這個題給忘在腦後。
他參北城學的優秀學子講座時，發現這位優秀學子講師居然是陸謙，然而這不是最尷尬的，最尷尬的是，他為方便下課衝出乾飯，坐在第一排。
於是……他和講臺的陸謙面面相覷。
沈秋羽：“……”
陸謙卻對著他輕輕揚了嘴角，儘管很快消失，但依然有不少人注意到陸謙注視的方向。
坐在沈秋羽旁邊的同學不禁跟沈秋羽咬耳朵：“沈秋羽，剛陸學長好像朝這邊了下，你看沒？”
沈秋羽面無表情，“那你要注意了，他可能要點名提。”
同學：“？？？”
沈秋羽現在無比後悔坐在第一排。
痛苦煎熬十多鍾，沈秋羽突然被人戳了下肩膀，他扭頭看，發現是週五遇到的那個青年。
青年著打招呼，“我們真有緣。”
沈秋羽立刻回想起他被顧濯“折磨”的源頭，就是這個人。
他立刻擺出冷漠臉，轉頭不理人。
青年不明所以地看著沈秋羽拒絕的後腦勺，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
講座持續時並不長。
陸謙剛放下話筒，他正要喊住沈秋羽，就沈秋羽嗖地竄出，他想跟，卻被校領導攔住。
等他擺脫對方，離開階梯教室，卻不沈秋羽蹤跡，他正掃視人群，試圖尋找，就遇他的侄子。
陸謙：“小洲，剛坐你座位前面那人，你認識？”
陸洲搖頭，“暫時還沒認識，我原本想追，但他已經有物件，就放棄了，不過他男朋友看人是真冷。”
他完，自己小叔正看著他，目光不虞。
陸洲疑惑：“小叔，怎麼了？”
陸謙神色微凜：“你配不上他。”
陸洲：“？？？”
陸謙完這話，就越過陸洲步入人群，似乎在找什麼人，神色是陸洲從沒過的凝認真。
而他要找的人正在食堂高興乾飯，下午沒課，沈秋羽吃過午飯就直接回家，躺在家裡舒舒服服吹空調吃果脯。
陸謙這邊也透過校領導，確認沈秋羽的學院和班級，他看著入學照片中明豔的青年，又拿著對方的課程表，冷峻眉漸漸褪寒冷，目光溫和。
顧濯臨時開會，回家比較晚。
他回來時，沈秋羽縮在被窩裡睡得正香，顧濯洗澡後上床休息，抱住沈秋羽，沈秋羽無意識地往他懷裡靠近，悶頭繼續睡自己的覺。
沈秋羽次日醒來。
顧濯已經不在家裡，顧氏臨近年關很忙，沈秋羽到客廳，往餐廳一瞥，顧濯給他做了三明治，也熱了牛奶。
沈秋羽邊吃邊想，除了doi時顧濯強勢得不像話，平時還是很溫柔的，對他也好，做什麼都好吃，也會什麼都依他。
被美食收買的沈某某決定不生氣。
他給顧濯發完微信訊息，就換了身保暖的衣服，戴好氈帽手套出門。
最近降溫厲害，連續下雪好幾天，道路滿是厚厚的積雪，沈秋羽攏緊領口飛快走進校園，直奔教室。
等他上完兩節課出來，卻看拐角處站著的熟人。
陸謙輕輕扶了下他的金邊鏡，朝他喊了聲“沈秋羽”。
沈秋羽剛想轉身走，但想到陸謙能在這裡出現，想必知道他的課程安排，現在躲開，後面還會出現，只好走過。
一次性解決比躲起來有效果。
沈秋羽道：“陸總有事找我？”
陸謙凝視他片刻，忽然道：“顧濯……對你好麼？”
沈秋羽想到顧濯時，眉不自覺地愉悅，“當然好，阿戳他特別好。”
陸謙氣息微亂，片刻後道：“我最近會在北城學附近住，你如果……如果有題不懂，可以來我。”
沈秋羽直接拒絕，“不用了，阿戳他會吃醋的，而且他會教我。”
短暫溝通，沈秋羽沒有看陸謙的表情，直接轉身離開。
他概明白陸謙現在是什麼心理，無非是接受不了白月光和他在一起，這會兒不甘心，想求個結果。
沈秋羽自始至終都不信陸謙能對他有意思，上次要追他，八成是想聲東擊西，穩住他後，偷偷把顧濯撬走。
陸謙這傢伙想得真美，誰規定他得把顧戳戳讓給他。
顧戳戳是他的。
沈某某立刻給他的阿戳發消息。
對方沒回覆，他直接打車顧氏集團，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副總裁辦公室，在眾人目光下，跳起來抱住辦公室門口的顧濯，腿夾住顧濯的腰，捧住他臉就啵了一口。
眾員工：“……”
顧濯：“……”
顧濯輕鬆托住沈某某的屁股，神色自若地合上辦公室的磨砂玻璃門，隔絕眾人投來的各種視線。
玻璃門合攏，沈秋羽迫不及待地親了下顧濯，親一下又一下。
顧濯瞥他，“這裡是公司。”
沈秋羽不親了，湊過悄聲告狀：“你以後離陸謙遠點，他這人斯文敗類，沒安好心，正偷偷覬覦你呢，你千萬不要被他蠱惑了。”
顧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