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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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之後,小石榴跑去到楊柳青輕機廠大門口,帶著那哥兒幾個進來。

我一看來人之中居然還多了一位關鍵人物——二哥!原來那天二哥正好在家歇班,聽說我又出事了,老三要來接我,就和李斌他們幾個一起來了。

其餘的人進了屋,無非是追問我對付二黑的經過,我免不了跟他們一通白話。

二哥不愧為老一伐兒的,見過的世面就是多,這一點你不服還是真不行,他一眼就看出來我的身體狀態不正常了,走過來問我什麼情況。

我還沒說話呢,小石榴已經添油加醋地跟二哥介紹上了。

二哥聽完經過,解開我的上衣察看了一番,皺著眉頭子問我:“挨捅到現在多長時間了?”

我說:“不到一整天。”

二哥回頭對他們說:“都別聊了,他這傷口沒打破傷風針,一過24小時就懸了。

你們趕緊扶他上車,咱馬上往回趕!亮子你把車直接開到丁字沽三防院,我得給他找個人,先把破傷風針打了,說別的都是老窯,得趕緊走!”

我也來不及和小尾巴打招呼了,就讓寶傑留下,等小尾巴回來跟他說明一下。

寶傑自己有輛後三,他可以自己回去,然後再去找我們。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風風火火的又從楊柳青趕回市裡,直奔HQ區丁字沽三防院!

路倒是不太遠,從西青道一猛子開到紅旗路,拐彎過紅旗地道,再過子牙河紅衛橋,就到了三防院。

二哥下車去找他的朋友,一位姓尚的老大夫。

尚大夫安排我去打了破傷風針,然後要給我處理傷口。

一通檢查下來,告訴我和二哥,我這傷口因為沒及時縫合,已經小面積壞死,沒有皮瓣可以縫合,而且裡面已經化膿了,只能下藥捻子做引流,傷口裡面肌腱斷裂了兩根,如果縫合肌腱,必須開刀手術。

我詢問了不開刀保守治療的可能性及後果。

尚大夫告訴我,那很有可能落下殘疾,左臂伸曲功能受限。

我卻只能選擇保守治療,第一我不可能住院那麼長時間,說實話我手頭根本沒有錢,這個傷我看不起,再一個是擔心給二哥的朋友找麻煩,畢竟我這是刀傷,對紅橋這塊我也不太熟,萬一有多事兒的,連尚大夫都得撂進去。

我打定主意,還是去天重,在那我還比較踏實點,就和二哥商量了一下。

二哥最後也同意了,他對尚大夫說明情況,然後我們一起前往天重,開始了我再一次的天重療傷!

小謝自然遠接高迎,只是一直怪我為什麼有傷才來天重,平常不來看看他。

我也被他說得挺不好意思,自從和小謝分別以來,我腦子裡一直在計劃著對付二黑,想想上一次在天重療傷,小謝對我裡裡外外地無微不至的照顧,真覺得愧對他了。

好在有二哥給我打圓場,二老虎對小謝說:“他回到家就讓他爸爸給嚴管了,他爸爸平常都不上班了,就在家盯著他。

再說了,從他家來咱這一趟也不近,你就別怪他了。”

正說著話,寶傑也趕到了,李斌叫寶傑和亮子開車出去買酒買菜。

小謝和小石榴為我拾掇床鋪,找換洗的衣服。

小謝想帶我去他們廠的澡堂子洗個澡,卻讓二哥給制止了,怕在公共澡堂子洗澡讓別人看見傷口,二哥告訴小謝:“洗澡不著急,等會兒再說,等咱喝完酒,他們都走了,你去拿車間的大不鏽鋼槽子,給他弄點兒熱水,在宿舍裡簡單洗洗得了,還得當心別把傷口弄感染了。”

對我來說,這一頓酒絕對是及時雨。

由於傷口的感染,左前胸和左胳膊已經紅腫一片,連脖子都扯得一起腫起來了,“騰騰”

地跳著疼。

我強忍著,儘量不在臉上帶出來痛苦的表情,只是因為還在發燒,多少有點打蔫兒。

我那天足足喝了不下七八兩直沽高粱,喝得我天旋地轉,只求傷口的痛感能夠麻木一些。

待我再一次從疼痛感中醒來,已經是轉天上午了。

二哥和小謝去車間上班,屋子裡除了小石榴和寶傑,另有一位讓我意想不到——李斌也留了下來。

李斌在寶傑他們幾個人當中是說了算的角色,一般像這種事情他不會出頭,更何況還在天重留了一宿來陪我。

如果不是他後來對我說了一番話,我可能還真會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感覺。

小石榴見我醒了,趕緊端來洗臉水,擰出一條熱毛巾,讓我擦把臉再刷刷牙。

李斌在一邊看著我們說:“這小石榴絕對是你合格的跟包兒,對你照顧得太周到了,我身邊怎麼就沒這麼一位呢?一個個的都比我架子還大呢!”

我打心裡不愛聽他這句話,這不是給我和小石榴中間搭鬚子、架秧子嗎?小石榴和我那是一種多年默契形成的關係,我和小石榴是不分你我的。

不知道李斌這一句話是有心還是無意,叫我和小石榴都挺反感,可又不能掛在臉上帶出來,乾脆沒接他這個茬兒。

李斌略顯尷尬,給我點了一根煙,然後在我對面坐下。

我的直覺似乎意識到了來者不善,抽了口煙低下頭沒吭聲。

李斌抽著煙吐出一溜煙圈,用他一貫傲慢的語氣說道:“墨斗,怎麼說咱們也是同學,又在一個家門口子住啊,你和二黑這場事兒,你知道你跑了之後是個什麼情況嗎?”

我反問他:“能有什麼情況?事兒有事兒在,快意恩仇,我和他已經兩敗俱傷了,還能怎麼著?”

李斌嘿嘿一笑:“要不說你想得簡單呢,你還別怪我口冷,我也是認為咱關係到了,才推心置腹跟你好好聊聊。

當然這也提不上誰給誰託屜,只不過我拿你當自己弟兄,要不然你頭一次在九中門口和二黑打完架的時候,我也不會在四海居給你接風了,至於我有什麼想法,我估計你不會不明白吧?”

還沒等我說話呢,小石榴楞吧噔噔來了一句:“有什麼想法你直接說不行嗎,他這會兒又不好受,用不著再拐彎抹角兜圈子了!”

要按當時李斌在我們這夥人中的地位,小石榴剛才這句話,可有那麼點“犯上”

的意思了,我眼看著李斌瞪了小石榴一眼,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是在咬牙,臉上似有不快之意,儘管並沒有當場發作,屋子裡的氣氛也近乎凝固了。

不知道各位能不能理解小石榴說這句話的意思,他真的是除了我之外,誰的賬都不買。

他從來不到處摻合,而且他誰也不怕,認準一個朋友可交,死心塌地跟你摽膀子。

所以他當然不會拿李斌當老大,愣頭愣腦的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給李斌噎得直翻白眼兒。

我急忙給李斌打圓場,嘴角掛著一絲勉強的笑容,對李斌說:“大斌,我和小石榴不是在道兒上混的人,我之所以跟二黑打這場架,是因為他在學校門口太狂太招搖了,也是他先欺負到我頭上來的,這件事以後還能怎麼著呢?你想說什麼儘管直說,我們倆沒在外邊混過,不知道這裡邊有什麼。

現在我自己也沒主意了,正想聽聽你的看法!”

臺階已經給了李斌,也得看看他自己願不願意下。

李斌釋然地一笑,說道:“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二黑他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吃了那麼大的虧,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我看再鬥下去,就不是你和他兩個人之間能夠解決的了,他一定會搬兵請將捲土重來,到時候你還是單刀赴會嗎?”

其實他心裡的意思,我已經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無非是想拉我入夥,但又礙於他當老大的面子,讓我入夥的話不能從他嘴裡直接說出來,他非得擠兌我親自說出我和小石榴要仰仗他來罩著,讓我們倆心甘情願遞投名狀,拜倒在他的大旗之下,這麼一來他才有面子!嘿嘿,他年紀輕輕,卻已頗有江湖大哥處世為人的風采了,話到嘴邊留半句,永遠讓手下人去猜大哥的意圖,做什麼事兒都留著退身步,果然不同凡響!

小石榴的一句話,引起了李斌的不快,好在我及時給他們二人打了圓場。

但是我也不能不顧及小石榴的感受,順著李斌的意思跟他一直討論這個話題,在聽出李斌的口風之後,我不置可否的對他說:“二黑那邊是個什麼情況,眼下咱誰也說不準,只能到時再看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至少得等傷養好之後再作打算,反正發昏當不了死,真有我抵擋不住的時候,我肯定第一時間去找你,你還能不管我嗎?”

“只不過到目前為止,二黑的事我還扛得住,你是真神,我可不敢為了芝麻綠豆大點的小事請你出山,那不顯得你太沒身份了?只要二黑那邊不來找麻煩,我就踏踏實實地養傷,我這傷口可能一時半會兒長不上,正好先消停消停,給他來個以靜制動。”

李斌碰了個軟釘子,我想他心裡可能也會有些不快,但我的話已經說到位了,話裡也沒有讓他下不來的語句,所以李斌也沒較真兒,沒逼著我當場給他一個答案。

其實在我和二黑打架之前,我確實有過跟著李斌混的念頭,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在我跟二黑的爭鬥塵埃落定之前,我並不想跟李斌他們走得太近,以免別人說我拿李斌當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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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在無事一身輕的情況下,再去找李斌入夥,那樣才顯得理直氣壯。

否則一進山門先欠人情帳,我怕以後還不清,更何況這種人情賬也不是那麼好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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